**(1993年10月31日,洛杉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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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的黄昏被染成橘红色,空气中飘荡着烤南瓜和焦糖苹果的甜腻气味。街道上,孩子们穿着吸血鬼斗篷和幽灵床单奔跑,塑料袋里装满了讨来的糖果。
芭芭拉·埃尔金斯站在毒蛇屋俱乐部门口,手指紧紧攥着那只银箔纸包装的小礼盒。她今年十二岁,刚刚开始长高,金发扎成马尾,穿着一条深蓝色牛仔裤和瑞凡送她的那件旧皮夹克——对她来说仍然太大,袖口卷了两道,衣摆垂到大腿。
俱乐部里传来模糊的音乐声和笑声。她应该在家,应该跟着父母挨家挨户要糖果,但她撒谎了,说要去朋友家过夜。瑞凡今晚在这里有场小型演出,他说过要弹一首新写的歌给她听。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礼盒,里面是一枚刻着“R&B”的吉他拨片——她花光了一周的零花钱,请乐器店的老板帮忙刻的。
“他会喜欢吗?”她咬着嘴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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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躲在街对面的电话亭里,透过脏兮兮的玻璃盯着俱乐部门口。他今年十一岁,比芭芭拉矮半头,但已经学会用帽衫兜帽遮住脸,像个蹩脚的小侦探。
他知道芭芭拉今晚溜出来了。他看到她偷偷把皮夹克塞进书包,看到她对着镜子练习“成熟”的表情。他本来不想跟来,但……
“毒蛇屋?”他嘀咕着,盯着俱乐部门口进出的年轻人,他们穿着破洞牛仔裤,头发染成夸张的颜色,嘴里叼着烟。这不是十二岁女孩该来的地方。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穿过马路,趁人不注意溜进了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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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里灯光昏暗,烟雾缭绕。舞台很小,瑞凡·菲尼克斯坐在高脚凳上,怀里抱着他那把旧木吉他。他十七岁,棕色的卷发垂在眼前,灰绿色的眼睛在舞台灯光下像两块被雨水冲刷过的玻璃。
他正在唱一首慢歌,声音低沉,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疲惫。
如果你看到我沉没……
别伸手,别呼喊……
让我安静地沉入海底……
芭芭拉站在人群边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莱昂纳多挤在吧台旁边,心脏砰砰直跳——他不该在这里,如果被发现……
突然,瑞凡的歌声戛然而止。
他的手指从琴弦上滑落,吉他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他的瞳孔骤然放大,嘴唇颤抖着,像是想说什么,但只发出一声模糊的“呃——”。
然后,他从高脚凳上栽了下来。
人群瞬间炸开。有人尖叫,有人大笑(以为这是万圣节表演),直到瑞凡开始抽搐,嘴角溢出白沫。
“**他妈的叫救护车!**”一个长发男人(约翰尼·德普)冲上台,一把扯开瑞凡的衣领。
芭芭拉站在原地,手里的礼盒掉在地上,丝带松脱,那枚刻着“R&B”的拨片滚出来,停在瑞凡的手边。
他的手指微微抽动,似乎想去碰它,但最终无力地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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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纳多冲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的身体先于大脑行动——他抓住芭芭拉的肩膀,想把她拉出去。
“放开我!”她挣扎着,声音尖利得像玻璃碎裂。
一个服务生突然高喊:“他口袋里有东西!
莱昂纳多转头,看到那人从瑞凡的外套里抽出一个信封,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给芭芭拉·埃尔金斯,紧急时打开。
他的血液瞬间冻结。
——不能让芭芭拉看到这个。
他扑过去,撞翻了服务生,信封飞了出去。在它落地前,莱昂纳多一把抓住,塞进了自己的夹克内衬。
你干什么?!芭芭拉嘶吼着,扑上来抢。
莱昂纳多后退两步,胸口剧烈起伏。他不知道信封里是什么——也许是告别信,也许是更糟的东西(毒品?自杀遗言?)。但他不能让十二岁的芭芭拉现在读到它。
给我!她的指甲抓破了他的手背。
“不行!”他死死按住夹克。
她的蓝眼睛里涌出泪水,但不是悲伤,而是纯粹的愤怒。
你凭什么
救护车的鸣笛声打断了她的尖叫。
后来,莱昂纳多独自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信封在他手里像块烧红的炭。
他应该把它交给菲尼克斯家的人吗?还是……
他低头看了看信封,最终没有打开。
——但他也没有交给芭芭拉。
他把它藏进了自己书桌最底层的抽屉,压在《蜘蛛侠》漫画下面。
瑞凡·菲尼克斯,17岁,死于万圣节前夜
死因:药物过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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