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一切处理完毕,祁声移和江以衣衫整洁地从卫生间走出来。
陆眠觉得自己的认知受到了猛烈的冲击,他充满怀疑地看着祁声移:“这么快吗?”
江以哪知道陆眠满脑子的黄色废料,还以为看到他敞开的领口,问一问涂药的速度。
他们前前后后也就五分钟不到吧?
也看了眼祁声移,江以干脆地答道:“他很快。”
说完才发现不对劲。
祁声移:“?”
礼貌吗?
陆眠:“…………”
这地方是真他妈待不下去了!
祁声移又给江以做了杯咖啡,没再管他怎么喝,又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回房间看剧本了。
这部戏原定半个月后开拍,小成本IP影视剧,因为资金问题,拍期往后延了,延多久谁也说不准。
以往萧林给祁声移接的戏几乎都是打戏,这次破天荒地给他接了个文戏多的本子。
但,祁声移终于不用跟别人对打了,却是完全被别人打,不还手的那种。
不止被打,还有一些浇冷水、泼油漆之类的镜头。
无论什么戏,祁声移都不会皱眉头。他一直认为角色没有大小好坏之分,存在即合理。不管是一句话还是一个动作,都会尽全力。
但是萧林,他是真的忍的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江以在这个时候冒出来……
祁声移还挺好奇,江以要怎么帮他解决这件事?
没多久,江以过来敲门。
门打开,祁声移看到换了衣服焕然一新的江以,神清气爽地向他报备:“晚上不用给我留门,我不回来睡了。”
祁声移:“……”
虽然江以完全遵守了同居守则,但刚搬过来第一天就夜不归宿,对他多少有些不尊重。
也罢。
各玩各的,互不打扰。
但祁声移不会这么轻易放人走,他叫住陆眠:“加个微信?”
跟大帅哥加微信陆眠求之不得:“好啊!”
加了微信,他又嘱咐江以:“你皮肤过敏,不能喝酒。”
“知道了,”江以说,“放心,我很惜命的。”
江以走了,祁声移又回到了之前一个人的生活。
看剧本、吃饭、看剧本、洗澡、看剧本、睡觉。
单调得有些乏味。
像往常一样入睡,然而凌晨一点钟,浅眠的祁声移接到了陆眠的电话:“祁哥,是我陆眠,你快过来一下吧!江以他——”
祁声移打断他:“他喝酒了吗?”
“重点不在喝没喝酒,他——”
跟故意大喘气似的,祁声移懒得问了,直接说:“位置给我。”
陆眠说了个酒吧名字。
祁声移火急火燎地赶到,担心江以出了什么意外,他锁了车就往酒吧里面冲,但没走两步,就被一个不想听到的声音喊住了。
“来找人啊。”
祁声移回头,是萧林,他斜靠在车身上,正对着后视镜猛照,额头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
某种不好的念头在心中升起,且逐渐放大。
该不会,萧林找了江以的麻烦?
又或者,江以帮他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当面解决?
“明天来公司一趟。”萧林缓慢直起身来看着祁声移,“我现在还是你经纪人,不接我电话,违反公司条款领证结婚,连带着我也要受罚,你的良心呢?以为这样就能甩开我?”
祁声移不想跟他废话,转过身去才说了句:“那明天公司见吧。”
“你火了。”
萧林接着说他的:“但是以这种方式,你不遗憾吗?你的大荧幕梦,忘了吗?我刚帮你争取到一部电影的男二,不想要了吗?还是说你想靠他?”
不提这些还好,提了就真的触到了祁声移的霉头。
从带祁声移出道开始,萧林就对他青睐有加,但也动机不纯。
有什么好资源他都尽量给祁声移争取,但他最想争取的,是祁声移这个人。
就算不能在一起,上床约个P啥的他也不亏。
那天他们结束一个饭局,萧林把祁声移送到房间里就不想走了,他说:“你要是愿意,上下你说了算。”
祁声移当然不愿意,直接吐了他一身。
这之后萧林就没再给祁声移接过一个好角色,还让他无缝进组,全年无休。
甚至让祁声移替许意上恋综也是萧林特意安排的。
他就是想借这个风波让祁声移遭受网友的议论,再等江家一个撇清关系的声明,好让祁声移离不开他。
人算不如天算。
萧林怎么都想不到,他等来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官宣。
祁声移抵了抵下唇,忍无可忍地转过头去,手握成拳,忽然因为一声蜜一样的“老公”僵住了动作。
“……”
他对江以又有了新的认识。
江以跟陆眠道别,嚼着口香糖朝祁声移走了过来,走近后搂着祁声移的胳膊,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向了萧林。
萧林直接爆了个脏字。
“我吐东西你张嘴干什么啊?”江以说,“挺通人性啊?”
“……”
这是在骂萧林是狗。
“我奉劝你,”萧林说,“最好还是少给他出头。”
“我也好心提醒你,”江以说,“从现在开始将是你作为他经纪人的最后几个小时,请好好珍惜,明天咱们公司见。”
萧林当他说的是醉话,开车走了。
祁声移也不认为江以是清醒的,因为这个人正眼神迷离地往自己身上栽。
“你喝酒了?”祁声移问,“萧林额头上的伤口是你弄的?”
江以笑得眉眼弯弯:“别紧张。”
祁声移把江以带上车安顿在后座上,一边给他系安全带一边确认:“是不是你弄的,嗯?要是被人拍下来就……”
车内空间狭小,祁声移弯着腰挤在里面,很难控制好跟江以之间的距离,一不小心就贴得很近。
呼吸交叠,祁声移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灼热。
安全带扣好,他准备起身。
“醉醺醺”的江以却突然收敛住表情:“就算是我弄的被拍到也没什么,我又不是演艺圈的人,哦对,我们结婚了,会影响到你。”
祁声移喉结轻滚:“我不是担心这个。”
“放心好了,不是我弄的,我也没喝酒,”江以看着祁声移,抬手抚上对方额头,“但我想知道,被铁丝滑了这么长这么深的一道,当时你真的不疼吗?”
江以在装醉。
但是这句关心是不是装的?
他眼里闪着星光,清新的气息像亲吻明月的清风。
祁声移的心脏被攥住一秒。
没人关心他,没人在意他疼不疼,哪怕只是这么轻飘飘的一问。
虽然他似乎也并不需要。
“不疼。”祁声移说,但是一时没能将身子移开。
额头上冰凉的温度撤离,江以又突然袭击似地把手伸向他腋下:“那什么程度你才疼?录节目的时候你这里是受伤的吧?那次疼吗?”
“也不疼。”祁声移说。
江以把手收回来:“疼就疼,有什么可嘴硬的。”
祁声移还真没什么可嘴硬的,但他是真担心江以回报他的方式是——
他哪里受过伤,就复制粘贴到萧林身上。
虽然这么想有点自恋,但他必须明确表明:“你可千万别。”
千万别的后面祁声移没说,但这件事,江以似乎跟他有一种微妙的默契,了然道:“我没动手,就是使了点小手段,他自己滑倒磕到酒杯碎片能怪我吗?而且酒吧老板是陆眠的朋友,不会有事的。”
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祁声移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但再问应该也问不出什么,索性从狭小的空间里退出来,开车回家。
深夜的电梯里,只有祁声移和江以两个人。
江以看起来心情很好,那种逃脱牢笼后从内而外的畅快感,像是安上翅膀就能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且丝毫没有困意,口中哼着歌,身子也跟着扭啊扭的。
扭得身后的祁声移头疼。
江以扭着扭着又忽然安静,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用一种介于平常问话和质问之间的语气说:“你去酒吧,是去见萧林吗?知道他对你居心不良,你还深夜单独去见他?”
关于萧林,江以知道得并不多,无非是看祁声移的眼神不对劲,经常打电话骚扰,给他接烂戏。
至于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他是带着问号的。
祁声移头更疼了,原来在江以眼里,跟萧林是约好,跟他才是偶遇。
难怪见到他就装出一副醉人的样子,还刻意强调自己的身份与地位。
“去接你。”祁声移直截了当,“陆眠给我发的定位。”
听到“陆眠”两个字,江以又变得警惕:“他让你来接我?还跟你说什么了?”
祁声移看着他眼睛:“你觉得,他会跟我说什么?”
当祁声移用眼神审问的时候,江以发现自己很难跟他保持对视。
电梯门开了,他的眼神也躲闪开:“该不会造谣我跟许意吧?我跟他可是清白的。”
祁声移:“……”
想听他说他跟萧林也是清白的?
他偏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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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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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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