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丹国志》载：珺璟帝初年，荧惑守心，双王星现，一主杀伐，一主兵祸，天下合而复裂，裂而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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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内不降者，杀！杀！杀！”
祈国边境，祈峰山。
狂风裹挟着雪粒，如利刃般呼啸。
城墙上空，斩钉截铁的警告声，裹挟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向城墙。
十万身着玄鹰甲的莫丹国战士，面容冷峻，齐声怒吼，声音所到之处，恐惧仿若汹涌的瘟疫，迅速蔓延。
墨珺璟，骑在骁腾高大的战马上，身姿笔挺，犹如一座巍峨不可撼动的山峰。
他目光如炬，冷峻地扫视着城中的一切，眼神冰冷而决绝。
玄铁护腕上早已凝满冰霜，手中马鞭有节奏地轻轻敲击马身，那清脆声响，仿佛是为这场残酷战争敲响的倒计时钟声。
三天前，他射出的响箭稳稳钉在城门之上，箭尾的白狼尾羽在朔风中烈烈作响，似是在宣示着莫丹国的威严与决心。
如今，三日之期已到，白羽被鲜血浸透，暗红的血珠顺着箭杆缓缓滚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溅开，宛如一朵朵妖冶的红梅，触目惊心。
“王爷，正门仍未攻破！”
副将柏晏匆匆赶来，手中弯刀还淌着鲜血，声音中满是愤怒与不屑，“这群懦夫，竟把妇孺推到前面当挡箭牌……”
墨珺璟抬手，示意柏晏噤声。
他解下银狐大氅，随手扔在雪地里，墨色披风猎猎扬起，披风上金色展翅苍鹰栩栩如生，玄色轻甲下的肌肉紧绷如弦，蓄势待发。
城墙上，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一名披头散发的妇人，惊恐地抱着襁褓，被守城士兵从城垛上狠狠推下，妄图以此阻挡莫丹军爬上城楼。
墨珺璟眼神一凛，猛地夹紧马腹，战马嘶鸣，如离弦之箭般跃过燃烧的壕沟。
他手中马鞭挥舞，抽碎纷纷飘落的雪花，在婴儿即将坠地的千钧之际，俯身探出手臂，稳稳抄起襁褓，反手掷向身后目瞪口呆的柏晏。
“这就是你们拥护的王！”他的声音如刀，劈开凛冽的寒风，“在他眼里，你们的命贱如草芥，你们的孩子就是蝼蚁。”
他横刀而立，黛色披风在狂风中翻卷，红色的内里如血般涌动，弑天刀刀锋寒光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容，字字如铁。
“祈国已经抛弃了你们，祈阳王正在屠戮你们！而今日，你们若想活，莫丹的刀——会为你们劈开一条生路！”
话音刚落，一瞬寂静。
蓦然，城墙上的祈国百姓，仿佛被点燃压抑已久的怒火。
他们不再瑟缩，不再畏惧，怒吼声如雷霆般炸响，如潮水般扑向祈国城楼守军。
战意如烈火燎原，瞬间席卷整个城墙，一发不可收拾。
刹那间，那早已破败不堪的城墙轰然崩塌，烟尘滚滚，遮天蔽日。
莫丹国士兵们如汹涌潮水般涌入城中，喊杀声、哭喊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惨烈的死亡乐章。
顷刻间，祈国守军全线崩溃，士兵丢盔弃甲，战场上只剩残旗断戟和满地的血迹。
墨珺璟在城中缓缓踱步，靴底无情地碾过守城首将的断指，喉管也早已被金丝弦勒断，死状凄惨。
他登上钟鼓楼，寒风呼啸，肆意卷起他的衣袍。
他俯瞰着脚下已然破碎的城池，神色冷峻，刀尖蘸取鲜血，在楼柱上缓缓刻下莫丹的鹰首图腾。
血珠顺着指尖滑落，烫得腕骨生疼，仍烫不化他心中的坚冰。
“传令下去，屠城。”
墨珺璟直起身，声音冷得如同冰刃，轻而易举地刺破呼啸的风雪。
他的眼神深邃如寒潭，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眼前这些鲜活的生灵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轻飘飘地落在他脚下，不值一提。
命令一出，天地仿佛瞬间凝固，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蓦然。
“杀！杀！杀！”
十万将士声浪震彻天地。
紧接着，杀戮的狂潮汹涌席卷而来。
城中火光冲天，熊熊烈焰疯狂吞噬着残破的房屋，滚滚浓烟遮天蔽日，将本就灰暗的天空笼罩得更加压抑。
无论俘虏还是百姓，都惊恐地奔逃，哭喊声、尖叫声交织在一起，却被刀剑的碰撞声无情淹没。
莫丹国的战士们如凶猛的野兽般冲入人群，手中的兵器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
墨珺璟站在钟楼上，冷眼俯瞰着这一切。他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孤寂，却又透着一种令人胆寒心悸的威严。
他的心中没有怜悯，也没有快意，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救下襁褓中的孩童，并非出于善良和怜悯，不过是为了加速城墙的崩塌，让一切更快地走向终结。
因为他深知，破败的城楼早已摇摇欲坠，承受不住众人的反抗；而祈国的百姓，早已被压迫得喘不过气，只需一点火星，便能点燃他们心中的怒火，而他，刚好需要这把火。
屠城结束，边城沦为一片死寂的废墟。
残垣断壁间，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厚厚的积雪，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墨珺璟站在鼓楼正中央，目光如寒冰般刺向正南方的天际。
脚下的城池已是一片死寂，血腥味在空气中凝结，仿佛连风都停滞了。
他的剑刃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但他却毫不在意，仿佛这一切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步闲棋。
这座城，不过是祈国边境的一座小小郡城，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微不足道。
而他的目光，早已越过这片废墟，直指千里之外的祈国王庭。很快，祈国的权贵就会明白——他们的安逸日子，到头了。
屠城，不过一切的开始。
他要的，是让祈国王庭感受到深入骨髓的恐惧，感受到死亡的阴影一寸寸逼近，直到他们仓皇逃命，直至他们迁都南下。
而一旦祈国王庭南迁，南部边境的压力将骤然加剧。
祈国、莫丹国与南边玥国三国之间微妙的平衡，也将被彻底打破。
战争，将如燎原之火，迅速蔓延。
而他要的，正是这场混乱，这场无法挽回的战争。
只有这样，才能将他心心念念的玥国拖入战火，将那人——拖入地狱。
寒风呼啸，卷起他染血的披风，猎猎作响。墨珺璟站在钟鼓楼的残垣上，目光如刀，刺向正南方的天际。
脚下的城池已是一片死寂，血腥味在空气中凝结，仿佛连风都停滞了。
他的刀刃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但他却毫不在意，仿佛这一切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步闲棋。
“快了。”
他低声喃喃，声音冷得如同冰刃，刺破呼啸的风雪。
他知道，他期待已久的消息，马上就要来了。
备注：鹰拓（tà）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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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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