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诚并不知道李权妃为什么推那个男生下楼,同学们说那天是男生自己要跳楼。
只有金诚看到了李权妃和男生一起上了天台。
男生跪在她脚下请求她:“放过我吧。”
李权妃踹了他一脚,戏谑着哂笑:“你好恶心呢。”
辱骂声集中在男生身上,同学们说李权妃拒绝了他的告白,他以自杀逼迫李权妃接受他的追求。
——这种男真是龌龊猥琐(笑)
——他还敢偷拍李权妃的照片。
——恶心,听明奎说,他在卫生间自为被其他同学发现了。
——活该。
全校学生心疼李权妃,被这样的变态缠上了。她们在IG上声援李权妃,说被这种男人喜欢,是李权妃的赛博案底。
放了学,金诚走出校门,坐公交的下坡路,接送李权妃的车停在金诚的身旁。
“上车。”李权妃摇下车窗,金诚看见她将书包放在腿前。
“我只说一遍。”
金诚上了车,第一次坐财阀千金的车,金诚显得拘谨,他怕鞋沾染上污泥踩脏地毯,又怕李权妃看见他白色球鞋的边缘起了破皮,也怕李权妃认为他脏。
“你家是做什么的?金诚同学。”
金诚没有遮掩:“她们在市场卖海鲜。”
没有遮掩不代表真心坦然,实际上金诚更窘迫了,他怕身上的味道会熏着李权妃。
李权妃凑在金诚颈间一嗅,她柔美地绽放笑容:“那你身上怎么没有味道,还香香的。平时不怎么运动吧,我很少闻着男孩子香香的。”
李权妃往领口闻,手指勾着金诚校服领口往里面瞧,带着不知世故的天真。
金诚咽了口水,想向司机大叔求救,但大叔目不转睛看着前方,像开车的机器人,不像活人。
“你喷的是什么香水?好奇怪。我没有闻过这种味道。”李权妃的唇烫在金诚锁骨上。
金诚不知道什么叫做性骚扰,男生的世界好像很少有这个词。
金诚也不太和同学们接触,他只认可吻是很过界的行为。等他反应过来,李权妃又在对他践行成人世界的骚扰,他已经迷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当时,金诚只是拽着衣领嗅了下,还很好奇是什么香味?
是皂香,妈妈从春川的乡下带来皂叶,她亲手制作的手工皂。
金诚解释了,李权妃说还想闻一下。
金诚躲开,他似乎懂了女孩子和男孩子之间的事,问:“我们要去哪?”
“去我家,做作业。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家教。”
李权妃没管金诚是否同意,金诚的成绩不如李权妃,怎么可能做李权妃的家教。
可是李权妃开口的话,金诚不能拒绝。
金诚忧心忡忡用敬语问:“李权妃,我几点可以回家。”
李权妃笑了,她用平语回答:“金诚,你在怕什么?你陪我学习到八点,我叫司机送你回家。”
一个月的时间,金诚每次回家都很晚,两位家长偶尔早点收完摊回来,会发现他的晚归。
金诚回来脱鞋。
父亲在厨房摘着菜,探出头,笑呵呵问金诚:“交女朋友了吗?”
金诚和长辈关系很好,他摇头,“没有,去成绩好的同学家上自习了。”
金诚补充:“是个男同学。”
不是女孩子,父亲倒挺失望,金诚懂事得让他们做父亲的,很无聊。
金诚父亲没有将话讲直白,不是上自习,类似于李权妃的陪读,陪她听家教老师上课。
父亲理解说:“那很好啊。互相帮助学习嘛。那个年代我们把它叫做学习小组。老婆,你还记得吗?”
金诚母亲倒了杯啤酒,浅尝了一口:“记不清了。说那么多能变出大米么?烧你的菜吧。”
期末考完的那一天,李权妃让金诚暑假每天去她家上自习,她叫司机去接她。
金诚无奈地说:“不了吧。暑假我要去补课院。”
李权妃彷佛没听见,“今晚同学在我家开假期派对,你来吧。”
金诚想说不去,肩膀搭上一只沉重手臂,李权妃靠在她家的豪车前,抱着臂膀,静水流深,笑盈盈盯着金诚。
金诚转过头,是班长。
“金诚去嘛去嘛。我们可没有这个殊荣让权妃单独邀请。”
班长强硬地推了金诚一把,金诚被推在李权妃身旁站着,李权妃没他高,金诚沉默,低头看了眼李权妃的嘴角。
她的人中上长了雪白的绒毛,睫毛也很长。
金诚偏了头,不愿意喜欢一个强迫自己的女孩。
李权妃继续淡笑,班长又开始同金诚说好话,最后,金诚被班长搂着肩膀,塞入李权妃的车内,被暗示地拍着肩膀。
明明都坐在了车上,李权妃却装模作样笑着说:“喂。他不愿去就算了。别逼他了。”
“哪有不情愿。”班长伸手去锤金诚胸口。
李权妃扫了眼,占有欲发作似的,眼眸闪过刃光,班长又说,“金同学和我们权妃关系真好。权妃每次都帮金同学说话。”
“他是我的小跟班啦。”李权妃捉住金诚的手,握在掌心,“我上课的笔记全靠他。我们关系怎么能不好?”
李权妃的头轻轻靠了下金诚肩膀,好像她和金诚没有身份悬殊,是两小无猜长大的密友。
可金诚像是死了一般,什么表情也没有。
班长招手,送走了她们,黑灰的尾气冲在他脚旁。
另一个男神站在班长身后,他才甩下书包丢给那人,班长扶了扶眼镜,骂:“什么贱人,李权妃真是给他脸了。不就是一个出来卖的伎生,还敢给我脸色瞧。”
“你跟他计较什么?走,去打球。”
“你别说。他有些硬件条件在身上,不然,李权妃能看上他?”
男生笑:“哪方面的硬件?你又羡慕上了。”
班长幽幽说:“我不小不短好么?”
-
方桌上摆满酒液,同学们把李权妃家的酒柜清空一半。
高中生不能喝酒。
“有人会说出去么?”李权妃换了身裙装,站在上楼的阶梯,俯瞰众人发问。
小姐少爷们摇了头,彷佛戴上雷同的白骨面具参加舞会,每个人成为了工厂批量产出的模具,变得冷漠刻板起来,隐匿在群体中,只剩下一种形态。
他们的眸光凉凉地落在金诚身上。
某个男同学恶心地嬉笑:“金诚会说出去吧。”
李权妃扶着楼梯扶手走下来,轻松笑说:“那就把他变成我们的共谋,怎样?”
金诚被灌醉了。
不知道有多少杯。
好些千金少爷用下学期社会综合评定的借口,敬了他酒,金诚拒绝了很多次,最终还是在同侪“友谊”的嬉笑下饮尽。他没有什么力量和一群人抗衡。
李权妃坐在沙发,单手托着下巴,倦怠耷拉着眼皮。一只毛发很长扎了辫子的小狗趴在她膝盖,没人敢向她举杯。
金诚看她的时候,李权妃的眼神寻了过来,金诚的眼神很快躲开。
李权妃朝他招手,调笑道:“诶诶诶,各位,消停些。你们把乖学生灌醉了,我还得叫司机送他回去。”
众人又去闹其他人,装看不见金诚。
李权妃向招手,金诚站起身,腿脚麻木,不像是自己的,李权妃映在他视野内的形象也模糊了起来。
他眼前一黑,不是醉了,是突然视线昏暗了。
金诚栽倒在李权妃坐的沙发前,趴在李权妃腿上撒娇舔毛的马尔济斯犬吓跑了。金诚膝盖着地,双手撑着沙发表面,周围坐着的女同学避讳似的挪开了翘着的腿,生怕碰到脏东西似的。
李权妃扶起了金诚:“怎么这样不小心?”
金诚甩了甩头,还是不能重新视物,他发病了,这令他恐慌。
“你喝醉了,我扶你上去休息。”
金诚的视线内一片黑暗。
李权妃捉住了他的手,金诚也不想暴露他的弱势,这样只会引来他们更严重的欺压。医生说过,先吃药,慢慢观察,可能有治愈机会。这个病,他没告诉双亲之外的人。
一楼没有客房,是李家的阿姨和教李权妃的家教老师在居住,金诚被扶着进了电梯,他跌跌撞撞被扶进了房内。
“我想回家。”
没人了,金诚才敢和李权妃商量。
他站得板直,醉了酒的脸酡红,像朵亭亭玉立在水塘里的新荷,花瓣似的面容,白里透红,娇滴滴的肌肤,彷佛用力掐就能掐出水。圆眼眸纯真得湿漉漉,染满微醺的热意,眼珠已疲惫,没有神采盯着李权妃。
有些宠物狗的可怜意味,又干净又清爽,璞玉未被雕琢的纯粹。
这很讨李权妃的喜欢。
李权妃也和小姐妹们聚在自家私人影院看片,欣赏男模特身体的美感,点评他们腹肌和人鱼线的身材,哪里长得流畅,哪里长得蛮丑,喉结漂不漂亮,胸大不大,腿直不直。可多数时间她谈不上心悸的感觉……甚至恶嫌。
堂妹也发过女性向的视频给她,男人长得不错,俊帅像爱豆,埋着头喘得像头牛,张扬俗气,脸也不够精致,处处是死角。身材就更不用说,肌块过大,腰不够细平,像健身房喝蛋白粉冲泡出来的肉鸡。
李权妃扫了一眼,便退出了视频。
脏。也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看过了,她还是喜欢独属于她的。
金诚的模样,她倒是喜欢。
李权妃握住他的手,湿热的掌心交叠纠缠。
金诚生出帮母亲砍章鱼腿戴上塑料手套,被薄皮的塑胶禁锢到手指不利索的错觉。
金诚扯了扯手指,没将手从李权妃掌心抽出。
“我想回家。”金诚说话带了哭腔。
他想回家告诉双亲他看不见了。
高高个子的男生在她的探视下流露出软弱,茫然无神的眼珠含住泪珠。
李权妃滚动喉头,盯着金诚,眼眸晦暗:“让我咬一口就送你回家。”
李权妃咬在金诚凸起嶙峋的喉结,牙齿磕破得红肿,金诚失事了,他被丢入宇宙沉寂的黑暗中,让怪物叼咬着脆弱的咽喉。
他呜咽着抗拒,颤栗着睫羽。
咬了很久,金诚的皮肤被李权妃吮吸红,李权妃擦拭从唇瓣牵扯出的一丝莹亮黏液,将它抹匀在金诚喉结。
金诚后仰着上身躯干,撑着手背,无力抵抗,却仰起了头。
欲拒还迎。
这样只会让李权妃更加看低他。
**。
不推开,还仰起头,一副求吻的模样,不是勾引她的**是什么?
咬完了。
李权妃像个变态,解开一颗金诚校服衬衫的领口,勾着衬衫领,往里看,一眼望到底部。
男生的胸肌是扁平的,薄薄的一层,芬芳郁金香般鲜嫩淡粉。腹肌有几块,皱巴巴缩成一团,看不出线条形状。但因为弯曲脊骨,也能看出压缩的肌肉紧致有密度,蕴藏着生命的力量。
李权妃已经在想象,撬开金诚这块外表坑坑洼洼的水晶石,内里是怎样的璀璨夺目了。
第一次干的话,会不停哀求着流眼泪吧。
很想现在就把他强上了。他很害羞,一定会要求关灯,她会满足他,在黑暗中用掌纹尝遍他,他的肌肉会绷紧,找不准位置,得依靠她……
李权妃慢慢吻上金诚的唇,咬着他薄透的唇瓣,夹在牙齿间拉扯。
金诚倏地推开了李权妃,捏着拳头,指尖颤抖:“你这是猥亵。我会告你。李权妃,你知道这是在犯罪么?”
“嗯。我知道我在犯罪。还有更严重的罪,你想要试试么?”李权妃平静地坐在金诚身旁,揉了揉他的耳垂,“你知道怎么找律师?需不需要我帮你出律师费?”
金诚是只扎破的河豚,一瞬间泄了气,他捧住脸,“要怎样,你才会放过我?一个月了,你要怎样?你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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