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门，江予以就惊喜转头，眨了眨眼。江吹郁笑着抬手揉揉他脑袋:“很棒。”
听到这句赞扬，alpha很是高兴，喉咙里又发出含糊的音。抓着他的手腕往自己眼前凑。
“不许这样子。”江吹郁微微严肃:“你要把你想表达的，通过语言传达，不然我会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知道么？”
江予以摇摇头，忽然把人摁进他怀里。冰凉的手伸向江吹郁的后颈，精准地找到腺体的位置。
腺体的位置何其敏感，简直是人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江吹郁惊地想摆脱，无奈那手强劲有力，轻而易举就制住他。而Alpha对Omega天生的压力，也使面前的这个Omega丧失了反抗的力气。
“别……别碰那里!”江吹郁颤栗着，咬牙道。
浓烈的淡茶信息素盈满了整个房间。使了个坏，见好就收。江予以把手放开，抱着人嗅嗅。
安静了好一阵。茶香温柔清浅，带着令人安定的气息，原本隐隐有些焦躁的江予以渐渐安稳，只是抱着人不肯撒手。
他抱着人，闻着令人安心的味道，忽然轻轻地呢喃了一声:“小郁。”
许是太久不曾说话的缘故，他的发音怪异，像费了很大的劲才挤出的话。
江吹郁却浑身一震，双眼又开始发涩。他很用力地闭了下眼:“嗯，我在。”
江予以一连又喊了好几声，而江吹郁声声都应。他终于满意了，在怀里人的肩窝上蹭了蹭，低头露出他的脖颈。
他的头发短短的，一低头便能看见他的腺体。
——那是伤痕满布的腺体。
江吹郁抽出一根类似于水银温度计的细长管子，是信息素检测器。他摁下检测，滴了一声，信息素检测器上显示:
1。
只有一种信息素的存在。
江予以无法释放信息素，可他却也是实实在在的Alpha，也依然能闻到其他人身上的信息素。
江吹郁忽然想起他接手江予以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一个下雪天。他的腺体受了很严重的伤，因为分化成A后便一直在使用劣质抑制剂，又在易感期里得不到有效的安抚和控制，他的血液里多了很多抑制信息素分泌的细胞。
且腺体严重损伤，看不清它原来的完整面貌。
江吹郁那时还是研究生，很受教授器重。当时刚接手这个案件，教授叫了他过来一起看下情况。
才至三楼走廊，忽然有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摔倒在他面前。他本能地伸手去扶。
扶起时才惊讶发现，原来是故知。
江予以垂眸，甩了几下检测器塞回医药箱，伸手抚上那枚伤痕满布的腺体。
被他轻轻地覆着，江予以缩了缩脖子，用了极大的力气克制身体本能的反应，只是紧紧地抱着江吹郁，汲取安全感。
不知是今天的治疗起了效，江予以真的被刺激到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他赖在人身边不走，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小郁”，重复道:“别走。”
窗外下的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而室内开了暖气，温暖如春。
江吹郁回抱江予以，温柔而坚定地承诺:“不会的。”
经过这三年的陪伴治疗，江予以慢慢能听懂他说的话。潜藏在大脑里关于人最基本的语言被撬开一条缝，在今天被激发了大部分。
激发的过程是难受的，江予以在放松的环境里没待多久就感到疲倦了，察觉到他的倦意，江吹郁下床，身后依然黏着一个大型挂件。
他倒了小半杯水，往里洒了点从他身上提取出来的信息素体，让江予以喝下。
就像一杯浅淡的清茶。
江予以仰头一口灌下，即使困得要死也紧紧拽住江吹郁不放。
江吹郁给他掖好被角，坐在床上打开电脑。教授虽然说是把江予以交给他全权负责，但每日的检测报告还是得上交。
他凝眉望着检测报告一如既往的0，眉峰动了动，转而有一个想法浮现在脑海里:或许，可以从其他地方尝试激发江予以的信息素分泌。
他正在思考着，薛齐忽然给他发了一个文件，是他每日要完成的报告。
薛齐问:方便打电话么？
江吹郁尝试着动了动，马上被楼得更紧。床是下不了的，于是他无奈地回:不是很方便。
下一秒，薛齐给他弹了条语音。
“哎我刚刚脱下隔离剂，回到你家那位的房间，忽然闻到一股酒味信息素。如果我没记错，跟着我的人没有酒味信息素的，想来想去，好像只有你家那位了。”
“你家那位的信息素是酒味对吧？”
“我采集到了一点样本。”
江吹郁问:“朗姆酒的味道么？”
薛齐:“我不知道哇，我不了解。不过很好闻就对了。”
“什么味道？”
“酒味啊。”
“……”
薛医生这人，脱下白大褂就傻了。
江吹郁:“那明天你把采集好的样本给我一份。”
薛齐爽快地应了。
江吹郁看着报告良久，将前面的字都删去。他敲下“有新进展”。
他的心跳得厉害，他低头，轻轻地贴了贴江予以，随后在心里说:“你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他关了电脑，拉下灯，刚躺下就被人熟练地卷进怀里。
不知是因为心神动荡，还是因为其他。江吹郁久违地梦见了高中时代他和江予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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