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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有问必答

这只手白皙修长,指节匀称指骨分明,手背沾着细润的雨水,上面的青筋依稀可见。

微微凸起的经脉延伸至腕骨的地方,有颗小小的痣。

黑的。

看着很清秀。

薛宸的目光微微上移,晃过手主人的脸往上看了看。

头顶多了把伞,淡蓝杂青绿色的伞纸蒙住了天空,也隔绝了混乱的雨丝……

心脏在这一刻抽了一下。

薛宸缓缓看向伞主人的脸。

干的,没湿。

头发丝儿都还飘逸着——半点雨都没淋到。

他正笑着,眉眼弯着,像盛了捧夏日天幕银河里的星子。

心脏又跟着抽了一下。

贺延把伞朝他倾了倾:“这么依依不舍,淋雨也要留着啊?”

薛宸点了点头,视线重新落回被攥住的手腕时,那种才被忽视了的情绪又汹涌而来,他往旁偏了偏头,下意识想要挣开。

但其实手上的力没跟上身子。

他腿往旁边走出一步时,手依旧是疲软无力的,没抽出来。

看着他的身子突然往外一偏,贺延没忍住:“我操。”

他三七二十一都不管了,松开薛宸的手腕便打直了往前一兜,手环过他后腰时箍在腰侧便往自己这边一带。

薛宸猝不及防地栽进他怀里。

那瞬间什么触电感啊嚼花椒的麻感啊全都一股脑涌上来了。

他想也没想伸手按在贺延胸口,把他往外一推。

贺延的声音响在耳畔:“想死别死我眼前。”

薛宸推人的动作顿了顿,抬眼对上他的眼睛。

其实这是自他单独住一间房间以来,第一次离人这么近且没有在第一时间迅速撤退。

这人的气息是温柔的。

不是那种贴近之后你甚至能感觉内里血液在冒泡在沸腾的感觉。

是舒适的。

他不太排斥的。

很……神奇。

贺延看着刚还炸毛着的人突然安静下来了,内心才闪过的那种慌乱便落地了。

他很淡地朝他笑了笑。

他在撑着伞注视薛宸雨中沉默时,脑子里做过一次复盘。

薛宸的话很少,但只要说话,九成九在他说话前存在一个问题。

比如:“要一起吗?”

按薛宸这种世界于我均无关的态度,理论上转身走了就行了。

但他会回个“不了。”

他估摸着:只要是问题薛宸便会回答。

“没事了吧?”贺延把手从他腰上放下来。

放下来时他看了看自己的手。

穿透鼓鼓囊囊的羽绒再压实到他腰上……

手感蛮好的。

薛宸退后一步,摇了摇头:“没事。”

贺延认可地点了点头,觉得这个结论算是结论对了。

他追问道:“伞给你还是一起打?”

薛宸往后又退了一步,贺延的伞也就跟着追了过来,但贺延人没动,手伸得老长了。

薛宸轻顿,说:“给我。”

贺延笑了笑:“那我呢?”

薛宸没说话了,他偏了偏头好一会儿才看向他,“你?”

“嗯哼,我。”贺延就这么为他撑着伞,没管自己后脑勺已让雨给“洗劫一空”,点儿干燥的地方都没留,也没管后背被雨浸湿。

薛宸沉默着。

其实方才得出那个结论并非是贺延有多么善于推理。

而是记忆这个赛道从来就是脑力的角逐,把脑子塞进仪器里,那些研究学者会把记忆选手比之常人更“壮硕”的海马体拿出来说事,或者……

人脑的开发其实少之又少。

而记忆这个赛道上似乎就拥挤着很多“能脑”。

也有很多非常脑。

他曾遇到过一位超群的记忆选手,但那位选手在人际交往上的行为实在是令普通人费解。

语言社交能力有限,行为刻板僵硬。

而当时贺延了解到的关于这位选手的信息有限,只知道他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

当年丹尼尔·塔米特也患有这个病。

只是丹尼尔更特别一些,他脱离了先天性发育障碍的泥沼并华丽翻身。

少见地成了高功能孤独症患者中特别而绚烂的存在。

他偶尔能从薛宸身上看到些许那位记忆选手的影子。

但不多。

显然薛宸活得更自然一些。

贺延更多会将他归为冷脸帅哥那一类,性子冷些,感情淡些,如此而已。

“走吧?”贺延朝他斜了斜伞,弯身勾起背包跨在右肩后,站在了他的旁边:“再晚些天黑了,小心给野猪吃掉了。”

薛宸仰了仰头,伞一直还停在头顶。

透过那层伞色,世界恍若跟着变成了青绿色,浅浅淡淡清清丽丽,他笑了笑。

颜色很美。

伞并不大,贺延遮自己绰绰有余,但多一个人的话……

与其一人一半伞,各湿一半身。

他还是将伞斜向了薛宸那一边。

贺延轻声问道:“难受吗?”

薛宸停下脚步,看着他:“嗯?”

“走着说。”贺延笑了笑:“你不是一直让我离你远点儿吗?我这会儿离得近了你会难受吗?”

薛宸朝他偏了偏头:“没有想象中难受。”

“那还是难受是吗?”贺延始终跟他保持着至少一拳的距离。

薛宸顿了顿:“有点……不自在。”

“那正常。”贺延笑着勾开一根挡路的刺条,“我刚搂你也不太自在呢。”

薛宸看着他。

贺延知道他不会回答,一时间笑得更肆意了,往前点了点下巴:“走路,大画家。”

薛宸停下的步子又迈了起来。

下山容易上山难,下山所用时间几乎是上山时间砍掉三分之二的余量。

快近山底时途经一片农田,不知道种着什么但长势喜人。

而浓密的竹子林外,有户人家,房后房根处是一条类似水渠的东西,稍微绕一下,院落便在眼前清晰起来。

院中躺着几节粗大的竹子。

空气中响着弯刀砍断竹子的脆响,而在砍竹老头旁,坐着个老奶奶,正蹲在地上把细成丝儿的竹条编弄成……旁边堆了两个箩筐。

院后炊烟缕缕,浑白的烟气绕出烟囱,能把雨都捂热的阵仗。

“下雨还上山啊?”砍竹子的老头惯常性地望了望路过的人,啪地一声用把头把竹筒里的节巴堕掉,扭头过来:“要不上屋里坐会,正烧着柴呢,衣服都湿完了不得着凉啊!”

薛宸偏过头看了看贺延。

贺延笑着看他:“冷吗?”

薛宸点头:“冷。”

“嗯。”贺延把伞抬起来些许,朝老头看过去,嗓门大了些:“那我们坐一会儿。”

“坐坐坐!”老头哈哈笑了声,把没了节巴的竹节立起来用刀劈撕成长条,“老婆子正愁没人说话呢!”

“哎哟哎哟,”老奶奶放下手里的家伙什儿,把手往围腰后头擦了擦,笑着走来说:“我正好去灶头添把火,你们边烤着边帮我盯着点柴火。”

贺延笑着应下:“好。”

腊月头,正腊肉。

老奶奶往前领往灶堂的时候,头顶都挂着一串串正通风着的腊肉,鼻尖满满是腊肉的香气。

农村人家的灶是很大的,至少两个灶口,上面煮饭、烧水、炒菜共放三个锅位,而现在里头正烧着两个锅,暖黄色的火色把灶后面的墙都映明亮了。

“我正烧着热水呢,锅开了你们舀着喝,别冷着了。”老奶奶往灶膛里塞了个粗大的柴,回头朝他们笑着:“你们坐着暖会儿,人都冻紫了。”

薛宸看着她:“谢谢。”

贺延先是看了薛宸一眼,后才对着老奶奶说道:“我们坐会儿就走,谢了啊。”

老奶奶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

灶外横着条板凳,只到小腿脚踝的高度,板长也窄,横亘整条灶口。

贺延抬手往里没扔柴的灶口指了指:“你坐里面,外面太热我怕你受不住。”

薛宸坐进去了。

贺延对着灶口坐下,满灶热跳的火苗登时把热量拍在了他脸上,火热热的,他暖了一秒就觉得皮要给热化了。

他把两手伸在脸前挡火,没两下手给烤暖和了。

他烤暖两只手背的时候,额头贴着手背朝薛宸看去:“暖和没?”

薛宸偏头看着他,明亮的火光洒在贺延脸上,他整个人就显得很耀眼,他本来觉得自己没那么在乎冷暖的,但这一瞬间他看着贺延温暖的脸颊,指尖流出了冷意。

他摇了摇头:“没。”

“那凑过来点。”贺延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把外套脱了,我给你烤烤。”

薛宸顿了顿,先是从板凳上缓缓往这边滑了滑屁股,然后才从被雨淋成缩小号的围巾里头找到衣服拉链,哗啦一声拉下来,伸手把外套脱了下来。

“嗯……”贺延接过,看着他又说道:“围巾也摘了。”

薛宸又低头把围巾绕了两圈绕下来了。

“啧。”贺延没忍住笑了声。

他把衣服放在腿上,把湿热的围巾对折后放衣服上,偏头看了看薛宸。

他之前猜的不错。

围巾围两圈都掩饰不了这人脖颈的修长。

冷白的皮肤在微晃的火光里泛出些人气儿,他脖颈挺长一截儿,线条没入肩线里,微微俯着身。

挺赏心悦目的。

他默默收回了视线,笑着把围巾翻了个个儿。

他才偏开头,薛宸手肘撑着大腿,半边脸躺在手心里歪了歪头。

贺延没偏头,卷了卷围巾笑着问:“看我干什么?”

薛宸伸出手指,沿着他的侧脸轮廓勾了勾线,停在他鼻尖之下时停住了:“你笑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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