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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一个晚自习的时间,认识杨又恩的同学都知道了关于杨又恩的这桩惨案,就连独立在另外一栋楼的肖潇都听说了,趁着洗漱时间特地跑到杨又恩宿舍慰问。

等杨又恩控诉完,杨梓宁恨铁不成钢地戳她脑门儿:“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你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肖潇从中相劝:“都已经这样了,你就省着点花吧,别那么大手大脚扛到放假没问题的。”

杨又恩有苦难言,只能唉声叹气点头。

她俩以为杨又恩这次终于痛定思痛准备改过自新了,从第二天开始杨又恩就不去校门外的馆子吃饭了,新出的杂志和言情小说也不买了。

但不到一周她们就意识到不对了,杨又恩不仅不出去吃了,连学校食堂都不一起去了,饭点都是回宿舍吃泡面。

在再一次吃泡面被抓了个现行后,杨又恩扛不住她俩的严刑逼供,终于说出了实情。

两人坐在对面床上好一会儿没说出来话,杨梓宁率先回过神来,一个箭步冲到杨又恩面前,扒拉着杨又恩的头说:“要不我带你去众康看看吧?让医生给诊诊,别是脑子里进了什么东西压迫神经导致精神不正常了。”

肖潇难得和杨梓宁统一意见,跟着点头道:“宁宁说得对,有病治病,不能拖。”

杨又恩眼疾手快逃离杨梓宁的魔爪,冲着她俩翻了个大白眼:“我看你俩才有病。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杨梓宁立刻质问:“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你支支吾吾不敢说?”

杨又恩还真支支吾吾了:“我那是….想给韩澈一个惊喜,告诉我姐就等于告诉了我姐夫,我姐夫知道了就等于全世界都知道了,那杨月…..我妈……迟早也会知道。”

杨梓宁又问:“那你连我俩都不说?”

杨又恩顺嘴说:“你俩又帮不上什么忙,知道了还不是跟着叹气……”她话说了一半再没说下去。

确实,杨梓宁零花钱本来就少,压岁钱她妈给管着,平时没攒下来多少钱。肖潇刚从外地上课回来,又开始挣后半年的培训费了。论零花钱本就是杨又恩最宽裕,现在最有钱的杨又恩没钱了…….

沉默许久之后,肖潇出声问杨又恩:“你想好了吗?”

杨又恩点点头没说话。

肖潇便说:“少年宫的小班一个月的课程快结账了,我可以…..”

肖潇话说一半,杨又恩直接打断道:“不用,我不是说你们帮不上这个忙。我现在的钱省着点花够用的。”

杨梓宁不留情面戳穿她:“你现在的钱来回机票都不够吧?”

杨又恩便说:“我已经计划好了,坐火车去就够了,先到s市,再从s市到贵阳。韩澈他们写生全班都去,估计也挤不出多少时间,所以我就待一天,给他过完生日就走。回来的时候直接去西宁。这样总共四天时间就够了,我妈肯定发现不了。”

杨梓宁和肖潇又安静了,这次是被杨又恩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即使她们已经是杨又恩最好的朋友了,有时候都无从得知杨又恩身上孤注一掷的勇气和魄力从何而来?

可很多时候又不得不承认,这种一往无前的冲劲儿对于习惯于思前想后,犹豫不决的人形成了致命的吸引力。

杨又恩没费什么力气就说服了杨梓宁和肖潇,甚至一夜之间态度逆转,义无反顾从两人的餐费里省出了一张嘴的余粮。一个月的时间里,杨梓宁回家的频率都变高了,

每次回学校总是大包小包,她妈每每一边骂着说比鬼子进村扫荡都干净,一边把不容易坏的菜往包里装,连自己蒸的大馒头都没放过。

就在彭冉和杨月都以为杨又恩终于老老实实接受教训,踏踏实实准备期末考试的时候。

7月22日凌晨五点,杨又恩背上行囊挥别了两位战友,雄赳赳气昂昂上了火车。

这是她十七年来第一次坐火车,还是一个人即将开启一段未知的旅程,她将背上的登山包卸在卧铺上,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

为了出行方便,她特地去买了个看着就结实,容量很大的登山包,但不用到目的地,她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火车发出第一声轰鸣,载着旅人驶离熟悉的地方,杨又恩心跳加速的看着窗外掠过的高楼大厦,她毫不留恋,迫不及待看向下一个画面。

第一缕光晕悄无声息勾勒着城市与自然的分界线,描摹出绵延起伏的山峦,逐渐覆盖村庄、麦田,直到金色笼罩大地、侵蚀河道。

一夜未睡的疲倦和蓄谋已久的忐忑被广袤的山川河流轻易抚平,生老病死爱恨纠葛在广阔天地面前变得不值一提。

它让你认清人类在这天地间的渺小,但又给予你养分从万事万物中汲取能量,全看你是藐视它,还是敬畏它。

杨又恩在这种莫名的悸动中,略过高山、穿过隧道、迎接平原,一路南下…..

一路未睡至s市,杨又恩随着人流向出站口走去,距离需要中转的火车还有三个多小时,她可以去吃个午饭等待再次进站。

不想刚出了玻璃门差点儿被扑面而来的热浪打回去,越往南走越是潮湿闷热,杨又恩没想到刚到这儿就快喘不上气了。

她直接左转进了出站口隔壁的快餐店,快餐店里座无虚席,座位与座位之间还塞满了行李。

杨又恩好不容易买了餐,左手拿着汉堡右手拎着可乐,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倚在玻璃窗前草草结束了一餐。

扔个垃圾的空档原来的位置就被新客人占了,店外站前广场上或坐或躺的旅人无一不是大汗淋漓,杨又恩实在没勇气跨出快餐店的大门。

为了能多蹭会儿空调,她只能像个门迎一样守在门口漫无目的看着门外,没站一会儿店员来拖地,她便挪动脚步走向另一侧门,等店员拖到脚下时,再回到原位。

就这么不知道转了几个来回后,手机上的闹钟终于响了,距离发车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可以进站候车了。

火车站不论什么时候人流量都是不容小觑的,第一次坐火车的杨又恩一步错步步错。本想着进了站至少可以找到个座位,刚过了安检就意识到自己天真了,她深刻见识了什么叫做人满为患。

那个时候的杨又恩根本没有什么寒暑假放假高峰期的概念,她以为计算了时间距离、出行方式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能影响过程和改变结果的因素太多太多了,轻而易举便打破了她的计划。

别说是座位了,斜倚的竖躺的占据了候车大厅的每一个角落,连卫生间门口两侧都没放过。泡面味汗臭味脚臭味多种刺鼻味道直击天灵盖。

杨又恩尽可能将自己缩成小儿形态,跨过一包小包的行李,避开四仰八叉睡在地板上的旅客,穿过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好几次身体已经脱困,背后的登山包还夹在原地。

三队交集的地带,她堪堪挤到要排的队伍后,也不知道是要赶往哪里的旅客早已娴熟的或坐或站画出了自己的舒适区。

反观杨又恩,一人一包差点儿被挤成肉饼,没一会儿浑身便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背后的包更像是一座山一样压的她出气多进气少。

她不得不憋着一口气,再一次减小自己的占地面积,哆哆嗦嗦将肩上的包卸下来放在脚面,刚喘匀了一口气,背包腾出来的那点儿缝隙又被填满了。

她瞪着眼珠子自认凶神恶煞的三百六十度扫了一圈,对上的不是后脑勺就是大脑门儿,鲜少几个脸对脸的,也都是一副比她还无辜的神色,她长出一口气,肩膀垮塌恨不得掉地上。

后来,在她经历了世事无常之后,才看懂了火车站的人生百态。

那些头枕编织袋,不论地板被多少人踩过依旧睡得鼾声如雷的中年大叔们,十之**皮肤黧黑双手皲裂,被路过的皮鞋运动鞋或有意或无意的踢上两脚,他们会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但也只是漫无目的的扫一眼,接着便原地调转身子闭上眼继续睡,不一会儿鼾声依旧,此时此地或许已经在奔波劳碌中习以为常。

坐在墙角的妇女怀里抱着熟睡的婴儿摇晃,腿边放着行李上还坐一个稍大点的吸溜着泡面。等孩子用叉子将最后一小截泡面都捞完后,妇女接过热气都不吹就面汤喝了下去,最后转了转泡面桶将沉底的残渣一口闷了后,孩子再跑到垃圾桶扔掉。

座椅上穿着艳丽的女人脱了高跟鞋,一只脚踩在旁边的座椅上,手里的扇子哗啦哗啦扇着,带起的风却连黏在胸前的头发都摆脱不掉,更别说粘在连衣裙上叉成120度两条腿。

间或有旅客走向被那只脚占了的空位,还未近身就已经被那对吊梢眼盯上了,嘴里并未指名道姓的骂骂咧咧。没有人愿意在这本就燥热的空气里寻晦气,所以那只脚安然无恙。

不远处一群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屁股下各坐一个行李箱,膝盖挨着膝盖围城一个圈,上面搭着件外套便凑起了牌桌,没有对生活已经全盘接受的麻木,没有身处杂乱而带来的烦躁,任由两颊的汗滴落打湿纸牌,即便前胸后背画出了地图也丝毫不在意,当胜利来临的那一刻依旧会迎来集体的欢呼,明媚张扬的笑脸足以穿透浑浊的空气带来小小的清凉。

不会有人在这个空间一直停留,但这个空间会有同样的人来来去去,他们背着同样的编织袋,拉着行李箱或是牵着孩子在这里短暂停留后赶往箭头后的目的地,不论是离乡抑或是回乡,经历的都是因生活而奔波的旅程。

两个小时后,杨又恩再一次卸下背包,觉得自己在候车大厅短暂地死了一回,又奇迹般复活了。可见生活赋予给人的苦难是未知的,同样人对于苦难的承受能力也是无限的,未被挖掘而已。

轰隆隆的撞击声像是凿在了太阳穴上,相对比深夜的磨牙放屁说梦话简直是睡前白噪音,杨又恩掀开窗帘一角望去,窗外黑的发亮,轻易便映出了自己那张精疲力尽的脸。

她再一次按亮手机屏幕,屏幕上是半个小时前韩澈发的晚安。

时间终于翻到了7月23日,她将手指头也按下去一根,与韩澈的距离又近了一些。

与此同时,班级群里带队老师通知,接当地通知,7月23日至7月24日贵阳市可能会有特大暴雨,呈红色预警。外出计划取消改为酒店自习,休息时间不得擅自离开酒店。

跟韩澈同住一个房间的黄烁看完通知原地弹跳起身,光着脚扑向笔记本电脑,转身穿了鞋准备出去前冲浴室喊了声:“澈哥,我去隔壁打游戏了,不用给我留门了。”

韩澈边擦头发边看完了通知,之后随手将浴巾搭在椅背,点开一部经典电影看了起来,是好莱坞悬念大师的作品,上次打电话时,杨又恩提到暑假培训班会按照导演分类赏析经典作品。

这位大师的系列作品赫然在列,但课上只能解析其中一部,其余的全看学生自觉性。

就像桌下那颗揪着心脏的炸弹一样,天气预报无法准确的监测暴雨将在几时几分以何种程度的杀伤力袭击这座城市。

从接收到红色预警的通知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酒店外依旧风平浪静。

到下午城市上空逐渐凝结起沉甸甸的云层,有种不堪重负随时会将地面凿个窟窿的架势,直到晚饭后还将落未落地悬着。

比暴雨先袭来的是惊涛骇浪的消息。

酒店会议室的地上铺满了大8开的建筑平面图图纸,带教老师穿梭其中看着,手里拿着红外线笔来回晃动,被讲到作业的学生自动凑上去听讲。

韩澈的作业往往是最后一个点评,他站在角落倚着墙壁,眼皮耷拉着不知道有没有在看地上的图纸,不经意间更像是靠墙睡着了,只有手里夹着的铅笔在两指之间有节奏的转动。

铅笔的转动节奏被手机震动打断,韩澈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韩飞打过来的。

韩澈按了挂断,随后便点开了短信界面,上课两个字编辑完正准备点发送,又一个电话进来了,这次是彭冉。

韩澈没再挂断直接接了,手机放到耳朵上的同时人已经抬腿往后门去了。

电话里彭冉的声音沙哑中带着尖锐,她问韩澈:“韩澈,杨又恩这两天有跟你联系吗?她去找你了。”

韩澈突然愣在了原地,他机械的扭头往窗外看了一眼,那么凑巧,一道闪电劈了下来,电光直击双眼,让他的视野有一瞬间的模糊。紧随其后的雷鸣好像锤在了心脏上,挤压的五脏六腑跟着震颤。

彭冉没有听到韩澈出声立刻追问:“她没跟你说过要去找你的事吗?”

韩澈嗓子有些哑,低沉地回了句:“没有。”迈着长腿快速出了会议室。

“连你都没说,这个小王八羔子,骗我和我小姨说还在考试,实际早偷偷跑了。我听她朋友说她是昨天一早坐火车走的,这会儿还没联系你,就是还没到,你快去火车站看看,找到人了给我回个电话啊。”

韩澈冷静回:“嫂子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去。”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边往楼下跑边打杨又恩的电话,一直到下了楼电话里都是持续的嘟嘟声,电话是通着的,但没有人接。

韩澈跑出酒店门又折了回来在酒店的置物架上抽了把黑色大伞,伴随着电闪雷鸣跑到大门口,他一手拿着手机,攥着雨伞的手抬起拦出租车,可手机持续不断传来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面前的车也压着限速急驰而过。

第一滴雨落在侧脸的时候韩澈正在单手给杨又恩编辑短信,等再一滴掉在手机屏幕上,韩澈手指头一扫便抹掉了,大雨顷刻间倾盆而下。

他按着手机的手没停,另一只手拨着雨伞的摁扣打开,等雨伞砰的一下打开,手里的什么东西跟着蹦了出去,弹了几下后落在了地上。

是韩澈拿在手里转着的铅笔,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他攥着这根铅笔跑了一路,虎口被铅笔的棱硌得发麻。

消息显示发送成功,可听筒里冰冷的声音还是在重复: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此时又被他攥在手里的伞柄在风雨飘摇中不可抑制地抖了抖。

正在通话的手机被按压在耳朵上,握着手机的人却站在车门处抬头看着不远处红色的贵阳站三个大字愣神。

已经晚点了几个小时的火车在临进站前又毫无征兆停下了,这趟车比绿皮火车没快到哪去,本就哐趄哐趄的速度到了后来索性成了晃晃悠悠,加上火车票上显示的时间,杨又恩已经在火车上度过快二十四个小时了。

红色预警通知已经够让她烦躁的了,烦得恨不得跳窗徒步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是她妈杨月的电话,杨月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想起远在千里之外还有个自己的种,冷不丁的开始履行当妈的义务,隔三差五打个电话过来问什么时候放假,她直接定第二天的机票。

在学校时杨又恩遇上了接一个,遇不上了也不记得主动回过去,今天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打了过来,杨又恩数了五个数之后挂断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杨又恩再次在五秒之后挂断,这次挂断后给杨月回了个信息说在上晚自习。

不到十分钟,手机再次响起,杨又恩看着彭冉的备注不敢挂又不敢接,只能任由它在手里叫嚣着。

彭冉的第二个电话打进来时,杨又恩意识到再不接十有**得露馅儿,但此时相比彭冉,还是杨月好糊弄。

所以杨又恩跑进厕所主动给杨月回了个电话,不到两秒就通了。

对面杨月率先问了一声:“杨又恩?你在哪?”

杨又恩压低声音道:“我在学校,我刚给你回消息说了我在上自习。”

杨月果断道:“你先等一下。”说完便挂了电话。

杨又恩一脸发懵的看着手里的手机出去,刚走到车门口,杨月的电话又回了过来。

杨又恩没来得及再走回去,放在接听键的手不小心按了下去,刚接起就听见杨月冷冷质问她:“你们学校都放假了,上得哪门子晚自习,你到底在哪?”

杨又恩按照事先打好的草稿快速说:“啊,那个,我其实在s市呢。”

“去那儿干什么?跟谁一起去的?”杨月紧跟着问。

隔着狭窄的过道外人生嘈杂,杨又恩尽可能将身体靠在车窗上,提高声音回:“跟我们同学去听演唱会,很多人一起去的。”

听筒里安静了几秒后,杨月突然厉声道:“杨又恩,到现在了你还撒谎,你嘴里还有没有实话?我现在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有种你就死撑着。”

杨又恩没想到杨月会这么当回事儿,平时只要杨又恩给了明确的答案杨月便不会再追着问了。这次话语里的喘气声隔着手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眼见瞒不下去了,杨又恩便想着实话实说又能怎么样呢。

她用硬邦邦的声音说:“我在贵阳,马上就到站了。”

“杨又恩,南方最近有洪灾,你还往那儿跑,去干什么,好日子过够了找死吗?”一如既往,杨又恩轻易便能勾起杨月的怒火,而杨月总是一句话就能激出杨又恩的满身刺。

她不懂为什么杨月会那么恨她,以至于每次说话都恨不能把出口的话换成刀子一刀刀捅在她心口处。

当仁不让的,她眼都不眨将刀拔了出来,带着血还了回去。

她没有了刚才的心虚和愧疚,浑不在意的说:“死就死呗,死了不正好称你的心了。”

这话刚说完,轰隆一声巨响当空劈下,穿透铁皮直击耳膜宛如炸响在耳边,仿佛下一秒就会劈在身上,对面的杨月应该也听见了,电话两端都在等着雷声停下。

“老娘拼死拼活生下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是么?你就那么看不上给你的这条命?”电话另一头杨月咬牙切齿的问,随后她声音再也压不下去,几乎是咆哮着质问杨又恩,“死就死呗,你以为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是死吗?你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吗?”

她们大多时候吵架,杨月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声音冷冷的,不疾不徐像是在调教一只逃不出笼子的幼兽,看着它愤怒,抓狂但是拿喂它食的人毫不办法。

可这一次,轮到笼子外的人抓狂了,幼兽却忘了反扑。

杨又恩在杨月颤抖着声音中愣住了。

“你想没想过,你要真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直到挂了电话,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或者电话对面的人,不是杨月。

事实是,她没有听错,可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确实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许这压根就不在该考虑的范围内。

索性,没等她回答,那边杨月就率先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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