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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诡梦

晚上十一点,高新技术产业园区A栋依然灯火通明。即使楼宇被财大气粗地装满隔音玻璃,断断续续的争吵、充满情绪的拍桌声依然能从某扇大开的窗户里传出。

许纤站在二十五层的茶水间内,为自己冲上今天的第三杯美式。等待萃取溶液冷却的途中,灵感如蛇般顺着脊柱攀进大脑,她立即敲着键盘为自己的报告添砖加瓦。

一位同事端着水杯进来,站在原地皱着眉听着什么,然后茫然道:“诶?下大雨了?怎么在茶水间都能听到声音。”

许纤分神回道:“不会吧,我早上看了天气预报,这一周都是大晴天呢。”

同事走到汽水机前,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又响起来,她侧首,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在打字,我还以为下暴雨了。”

接着凑过来,看到许纤PPT的页数,惊叹道:“哇,你们部门的数据怎么这么多啊?”

许纤说:“一言难尽,领导要求。”

她瞥了眼时间,电脑屏幕刚好弹出会议提醒,抓紧间隙又迅速地过了一遍PPT内容和腹稿,随后将咖啡一饮而尽后,抱着电脑转头进入会议室。

甫一开门,意料中的中央空调没有吹来柔柔的凉气,反而一掌扑面的狂风夹着粗石黄沙直直地扇了她一耳光!

她下意识闭眼,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如同被拔掉耳塞的听力忽然清明。

隆隆鼓声在她的后方高昂,震得她浑身起栗;阵阵怒吼在她身边激荡,喊得她心潮澎湃。

“战!战!战!”

在重重声波下,许纤竟听到自己亢奋的呼吸喘气,一颗充血颤抖的心仿佛能在她的胸膛映出形状,撞得肋骨也翻腾。

许纤睁眼,被眼前的一片银海惊撼,它们在月光的照耀下浮动,卷起漫天黄烟直直逼近。银海前方,数片银鳞执着金虎蹙旗,暗色的旗面上用金线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虎头,它张着黑口,展着獠牙,空洞的眼里闪着慑人的金光。

旗面与深沉的天空好似融为一体了,只剩金虎头悬在银海之上,随着喊杀膨胀扩大,几乎成为一面金虎墙,誓要将天地吞噬。

在这样一种军威盛大的氛围里,许纤嗅到一股血腥味。腥之浓烈宛如马蹄下不再是黄土,而是一滩混杂了人宠牲畜腐烂成泥的朽浆,溅得自己□□的这匹乌墨战马都黝黑发亮,马汗都染成了红,被马尾扫得喷薄,像一方轻盈的红雾。

在刺鼻的铁锈气里,又有一股森冷的寒意,来自前方,也来自周边。

这时,银海像是被号角操控,一分为二向两侧散开。中间有位穿着盔甲的将,骑着披盔甲的马,以势不可挡的气势疾驰。

他手中的长刀指地,马跑了多远,那刃就在这土地上划了多长的一道刀痕。

许纤感觉到身下的马也猛地加速,与身后兵戈剑戟组合成的钢铁丛林拉开距离。

分量不小的刀被轻松提起,呈一竖直线聚焦她,刀尖的利光不论如何颠簸,始终保持在同一高度,好似不将这道利光蘸上她的心头血就绝不罢休。

许纤并不害怕,反而无端升起灭顶的畅快—— 你这刀,必须劈中我,让我死在马上,死在战场!我的魂魄绝不轮回,让我的肉、发、齿、骨,让我的皮与这片黄沙一起埋葬,为我麒麟军铺好胜利之路!否则,我便要将你们这该死的天狼星赶尽杀绝,永世不得翻身!

她夹着马肚,霹雳前行。

踏踏马蹄还没勇猛几步,对面的将倏地奔驰,他高举着长刀勃然大怒:“许纤!你个臭老娘们竟穿成这幅德行!你的剑、你的盔、你的甲呢?!生死之地竟如此桀骜如此自负!真是眼底无人,可恶至极!”说罢飞身弃骑举刀下砍。

许纤一听这话就火冒三丈,管你是谁,立即反嘴道:“我穿什么干你屁事!”一边说着,脑袋却疑惑地低头——都在这种环境下了,我还能穿什么?睡衣吗?

这一看真是瞠目结舌,她居然穿着在公司准备作报告的短袖牛仔裤,左手拉马绳,右手端着正在PPT页面的笔记本电脑,胸前的工牌风吹得噗噗作响。

——见了鬼了!

——我说怎么浑身刺挠!原来是被沙子打得!

锋利的刃破风而来,她无暇顾及穿着,立刻反手以电脑相抵。

几乎都没看到老将的手腕如何用力,电脑就被斩成两半。霎时,她接近1T的数据化成实质,变成张张白纸、粒粒字母、颗颗数字从裂缝处向后纷飞。

双手顺着惯性往两边撕开,老将的脸也腾空。寒光闪烁的刀锋差一臂距离就要将她的脑袋开颅,刀锷的花纹贪婪地想要吮吸她的脑浆。但在这一刻,更让她匪夷所思的是,这老将的长相居然跟她的顶头上司一模一样。

由于实习经历丰富过手项目繁多,刚毕业就被猎头挖到现在的公司跟着老板工作,经过这么些年的耕耘,也称得上是骨干精英。只是老板残留子承父业的传统观念,等他儿子留学回国便空降,希望许纤能帮衬协助小老板的事业。

她这次做的报告就是为了让小老板尽快掌握行业动向,试着制定公司下一年度的规划。结果本应该文质彬彬西装革履坐在会议室的人,摇身一变,成为一个身披银甲手持长刀还蓄着白须想要杀了她的老头!真是怎么看都觉得诡异至极。

电光火石间,许纤这时候产生一种微妙的感觉——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刚才的种种行为想法如何,下一刻的举动、语言就立马随着想法动作。

可现在,她先是震惊,随后理智回笼想攻击薄弱处却怎么动也动不了。

于是,她看到自己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把凌厉无比的剑用以格挡,刀剑相接震得她虎口发麻,使了巧劲儿微微倾斜,接着势如闪电以肘击喉。老将的反应也是极快,蛮力侧身,飞扑到前来接应的战马身上。

四目相对,皆烧着熊熊烈火。

她又看到自己往一旁啐了一口唾沫,下意识地想捂嘴,心想,这是不是有点没素质了。

当然是没捂住的,她听到自己大喊:“李蚩!你个老匹夫老杂毛姑奶奶的老孙子!平日放任地痞流氓市井无赖扰我颖埠百姓不得安宁,老娘出征历经颖埠一战打得你们割须弃袍人仰马翻,本应进攻屠城,我皇仁慈放你们一条生路!这回再犯,我看你是想以血饲我剑了!”

李蚩怒极反笑:“仁慈?苍天有眼,他江玄倜若是仁慈,那你我已身处阿鼻地狱!他江玄倜若是仁慈,那我酉归一万兵马为何被活埋?我金州三座城池为何燃起弥天大火数月不灭?许纤!你睁眼看看!我身后的兵,还没战马高!许纤!为什么?!你告诉我!你颖埠的百姓是百姓!我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吗?!”

不等她应,李蚩深深闭眼,似是交瘁至极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片刻后,他说:“罢了,你又能知晓些什么?”随即冷然,“哼。本将算是看明白了,你舜华大将军也不过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怜虫!”

许纤道:“要打便打,莫名羞辱我做甚。”

李蚩道:“许纤,你虽年少但朝乾夕惕,交战从来光明磊落,李蚩敬佩......!你.......你!看看你的兵罢!”

许纤心想,我的兵怎么了?麒麟军同我出生入死上百次,现在是什么状态我还不知道吗?可又了解李蚩虽性情暴躁刚烈,但绝不会做下作偷袭之事。

于是漫不经心地回头,这一眼,却叫她如坠冰窟,毛骨悚然——

萦绕在鼻腔的铁锈味已经浓郁到作呕的程度,许纤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身后静得可怕。旗帜鼓动的声音,盔甲碰撞的声音,马鼻喷息的声音通通化为无边的寂寥。

她侧首,在那一瞬间,许纤觉得自己宛如刚诞生的婴儿,除了号啕大哭,其它的什么都不会做了。

只见本应威风凛凛端坐战马上的麒麟军们反而变成了坐骑,本应穿着上百名铸甲师锻造编织的札甲现在衣衫褴褛,本应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的神色如今面如死灰,套着嘴嚼,而骑着他们的竟然是一群看不清外貌体型的模糊黑影。

黑影沉默着,麒麟军面容呆滞,四肢跪伏,称为破布都显抬举的衣衫只能勉强遮住身体,裸露在外的皮肤布满了紫红发肿的疮,干枯细柴般的发丝已经夹杂了许多沙砾,外翻的伤肉边缘已经结了脓。

此时,一个黑影扬起手中黑影做成的鞭子,狠狠打去。

许纤看得分明,那鞭子上扎着细细密密的针状尖刺,在抖动时尖端还掉落着红色的粉末。

“啪——”黑影身下的人痛苦地颤抖着,痛苦地爬行着,每膝行一寸,就多出一寸被血染红的沙土。

这道鞭声抽得她完全宕机的大脑恢复了一些运转。

霎时间,她目眦欲裂,被滔天的愤怒锤炼,握着剑柄的力度已经捏出了丝丝裂痕。

翻身下马,如龙速游。

许纤满腔的情绪统统化为剑身,狠狠扎向那道黑影。

削铁如泥的名器却直直穿过,她扑了空。

许纤犹不放弃,依然掌着剑胡乱又霸道地乱刺,接着用身体撞击、推搡,“滚开!滚开!滚啊!!”

只是徒劳,许纤的任何动作都对黑影造成不了一丁点的伤害,她就是不死心地一遍又遍地穿过,好像在跟虚空打闹。

鞭声不停,移动迟缓,她听到几乎衰竭的喘息,看到抖如筛糠的四肢,那人已经无力了,凝滞在原地。

许纤掷了剑,跪在那人面前,捧着她冰冷的脸咬牙道:“白泉、白泉!我是许纤,停下好不好?我命令你停下。”又双手揽过她的腋下,拼命往上扯,“起来,起来啊!”

但白泉也是纹丝不变,好像她的腿和手已经和大地融为一体了,要令她站起来,必须得闹个翻天覆地才行。

白泉目光低垂,掀起眼皮的力道都没有,只是气若游丝地吐息,整个面容都灰败了。许纤晃神,仿佛看见有许多白色的飞蛾停在上面吸食所剩无几的精血。

许纤的手已经抖得不像话,这种摇晃的弧度已经不能再摸白泉的脸了,与拍打已经没有区别,无法,她只好握成拳用手腕轻轻托着白泉的下颚。

余光瞧见黑影再次举起黑鞭,她想也不想就抱住了白泉,无措地喊道:“别打她,别打了!”

也是枉然,许纤清晰地感觉到黑鞭落下时,体内也有一阵寒风卷过,冷得她直哆嗦,控制不了手上的力道。白泉嘴角溢出黑血,蹒跚着,连带着那道黑影,径直穿过她的身体。好湿。

砭人肌骨。

此时,左侧又是一声鞭响。许纤呆呆地看过去,黑影扯了扯嘴嚼,使得那张绝望的脸也不得不抬起来。

许纤捡起剑又冲了过去,回档一般重复着刚才的举动,刺、撞、推、扯,最后在黑影又一次扬起黑鞭,痛苦地大叫:“宋阳!醒醒!为何会这样?!宋月在等你!你妹妹在等你——!”

没有变化,宋阳也是驮着黑影,倔强地穿过她。

这一刻开始,此起彼伏的鞭声不断响起,脆弱的呻/吟化成一口铜钟把她劈头盖脸地笼罩。许纤拿着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一处,无论什么方位哪个角落都如此的让她哀痛欲绝。她站在中央,已能俯瞰整个场景,这片缓慢挪动的蚁群无视唯一的幸存者。

许纤想,她的模样一定可笑至极,听到这处的动静便想提剑去到这处,刚准备行动,那处的鞭打又势如破竹地叫嚣,于是又想赶往那处。反反复复,她竟只是在原地打转。

如果白泉跟宋阳看到她这副踟蹰的衰样,必会拍腿狂笑然后看着对方学步,接着将她的样子模仿给整个麒麟军看。许纤想到这一幕,忍不住面露微笑,可回过神,幻想中的主角们却与现实大相径庭,她的嘴角又僵在原处。

片刻后,许纤又拿起剑,坚定地走到白泉身边。她的姿势与以前看到即将行刑的刽子手重合,在剑刃砍断脖颈前,她说:“我绝不让你苟活。”

因果轮转,她变成了举刀的李蚩,也是没有什么阻力的,白泉的头就落在地上。喷薄的血灌溉了全身,她懵懂地想,这是梦吗?为什么血这么凉?

透过睫毛眼球上的鲜血,许纤看到赤红的世界,黑影驾着无头骑扬长而去。

“哈......”

这片大地已经被浸湿了,变得松软。许纤抱起白泉的头颅,塞进短袖,她感觉到白泉的嘴唇轻轻地蹭过肚子,于是像个怀孕着的母亲,温柔地托着,轻声哄道:“不冷,不冷啊。”

她在下沉,松软的腥气的红土已经安抚到大腿,就快要吞掉肚子了。许纤又仿佛重新清醒,挣扎着将自己从土里拔出来。她一手拄着剑,一手扶着人头,大叫麒麟军们的名字,“龙文诃,陆思婷,刘项,宋媛媛......”。

一如平常出征前的点兵,她叫到名字的人就这样从她的身边经过,从她的肉/体里爬过。许纤已经没办法动弹了,明明地上的血那么烫,明明还刮着粗糙的热风,她却犹如死在了冰河,浑身都僵硬。

这场让她万分崩溃的动物迁徙已经远去了,李蚩与他的部队也不见踪影。

浩荡的天地竟没有一个人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颓然地丢了剑,双手撑地,不断收缩的掌心抓起了暗红的泥土,然后缓缓贴在面上,垂落,是一条宽阔的眼泪。

那颗被捂热的头从衣服里滚了出来,许纤跟木然的眼睛对视,呼吸急促,她想哭,可是哭不出来,于是喘息着喘息着,呕出了一口血。眼前又一次泛红,她狠狠眨了眨眼,还是没缓解,从一旁剑身的反光才看出,原来是流出了血。

她盯着剑里的自己出了神,少顷,又拄着剑站了起来,看着远方喃喃:“不管是谁,都给我等着。”她割了一截头发埋进土里,又划了手掌贴地,“厚土为证,许纤立誓,查明真相,不死不休,如若放弃,魂飞魄散。”

誓言轰轰,湿润的地起起伏伏,许纤在暗红的波浪里颠簸,她环顾四周放声哀嚎:“可恨摸不清的虚影,可叹救不活的麒麟!可悲那空空的血肉骨筋,可怜我匆匆的姐妹兄弟.......”

风愈发咆哮,席卷她悲调的尾音重复,变成道道让人头晕目眩的经文。许纤头痛欲裂,眼前一黑,剧烈的失重感来袭。她抽搐了一下腿,立刻听到一道柔美的声音:“许将军?许纤?你醒啦?”

许纤的眼皮千斤重,她想睁开但使不上力,手却精确地覆上揽着自己的柔荑。许纤想问你谁啊?但说出的话却透着相熟,“明兆,扶我起来。”

“不要不要!”

“听话,我不想说太多,很累。”

“你老老实实待在我怀里吧,我亲自配制的软骨散可是没有解药的!到时辰了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车轮咕噜咕噜地旋转,碾碎枯叶的脆响格外清晰。许纤想,现在自己应该是在一辆树林里行驶的马车上。无人修理的过长的枝桠打着车盖,明兆的华服琳琅碰撞出的佩鸣让她有些混沌的脑子也有瞬间的明朗。

许纤安静一会儿,说:“换个姿势,你的长命锁挤得我脸疼。”

“哦哦!快......来帮我一下......”,有另外的两只手配合着明兆调整。

许纤的脸由原本压在她的胸前,转变为埋进她的颈窝。

明兆问:“如何?”

许纤说:“可。”

明兆这时又缩了一下头,“好麻!好痒!”

许纤又被调整了,仰躺在她的腿上。“这样如何?”“可。”

许纤说:“你爹恨不得把我生嚼,你却偷偷把我送走,怎么跟你爹交差?”

明兆回:“区区一个敌国将军,本公主想杀就杀了,交什么差?还有,我父皇不是想把你生嚼,是想把整个你整个国都生嚼了。特别是江玄倜跟他的死爹。”

“有何不同?”

“不同大了!要是现在躺在我怀里的是江玄倜,我早就把他抽筋扒皮了!”

许纤又沉默了一会儿,又问:“给我上药了?”

明兆得意:“当然,本公主亲自配制的伤药,比那些庸医配的厉害多了。”

许纤疲惫极了,还是问,“要去哪?”

明兆的声音低落下来,“我也不知道,易竺跟我说附近有一条河流,可以将你置在木筏上,顺着水流漂走。”

“嗯。”

“你放心,你的翡翠松石串我给你缠在腰上了,还系有一袋金元宝,履底垫有银票,发带也藏有金丝.....总之在身上多找找,不会使你为生计发愁的。”

“好。”

“如若金银都随水飘散了,寻不到活路......”

许纤打断,“说什么呢?好歹我也是个文武双全的一品大官。”

明兆轻笑:“是是是我的大将军天下第一。”

谈话间,许纤已经听到水流活动的哗哗声。接着是厚重帘幕被掀起,一道清冷的女声提醒道:“公主,到了。”

明兆深吸一口气,拉着许纤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含着悲伤,“许纤,今日一别,世上便再也没有赫赫威名的舜华大将军许纤,再也没有陪着明兆质子读书玩耍的世子许纤......但你千万不能忘了我……”

许纤答:“永世不忘。”

明兆语气轻快,“那本公主就安心啦。”

许纤的手湿湿的。

几人携手,将许纤放在铺了软布的竹筏上,明兆复又趴在她的身上,哭道:“许纤你发誓,绝对不能忘记我们的过去!没有你,就没有如今的明兆。”

水流近在咫尺,好像快钻进她的耳朵里了,月光也好亮,透过眼皮都能刺穿瞳孔。软骨散的功力好像逐渐失效了。

许纤费力地抖动着睫毛,又立了一誓。

没有聚焦的视力只看到几柱模糊的轮廓,最为精致华贵的那道旁有个类似兔耳朵的光斑。是明兆也伸出了两指,跟着她发誓。

竹筏漂动了,竖状的人形变成横状,她听到明兆带着哭腔喊道:“许纤!保重!明兆,拜别!”

终于能睁开眼了,直视月亮的银辉让她皱眉。许纤看向明兆的方向,最后一眼中,只有一块块洒着月光的,久久伏地跪拜的身影。

天亮了。

好卡,还有两个情节没写到,我一定要在这章内写完.....但是缓缓先......有点写不动了。下章一定要看到男主(的其中一个形态)啊啊啊啊啊(`皿?)

——1.12/15:50

还有一个情节……又要缓缓了……摸鱼奋战——1.14/15:40

本以为能很快写完的,但低估了年前的工作量……但总归写完啦!新年快乐!——1.28/22:51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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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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