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恰闻声转身看到了穿白衣的刘介迟,随即问一旁的劣适:“他是……谁?”
刘介迟听见苏恰的疑惑自己就答了:“我是劣适朋友,刘介迟。”
劣适见了他,当即不客气地使唤上了:“来得正好,她想要面镜子,你去买,最好大一些。”
“行吧,反正我闲得慌。”刘介迟痛快地答应了。
苏恰还好奇如今在湖上也不知多久能到岸,他现在怎么去买,下一秒就见刘介迟给她表演了个原地消失。
旁边的劣适说那就是法术的效用,说完伸出左手聚出白色的灵流,告诉她这是运转法力需用到的灵力,苏恰听完愣了好久,问他这叫什么地方,他又答了一遍。
“先前是在凡域,现在是在仙尘之域。”
最后苏恰一个人回房间静心去了。
她现在算是知道了,她穿越了!从现代社会二十一世纪穿越到了一个有三界之分、有法术灵力叫仙尘之域的地方,不对,最初是在凡域。
她也不是没看过穿越小说和穿越剧,但没一个像她这样变小就算了,开局还瞎。
天理难容!
她想回去,但她毫无办法。
她原本坐在家中,气定神闲地捻着那条古木莲珠串,链断时珠子往地上掉,然后她便没了意识,醒来时到了那座破庙。
想到这里她连忙冲出去找劣适,让他再带她回一趟破庙,劣适什么也没问就带她走了,到破庙之后她凭记忆去到稻草堆那里,蹲在地上翻找起来。
地上果然有散落的珠子,她一颗一颗找、一颗一颗捡,那珠子有一半是翠绿色,一半是青色,两种颜色各九颗。
劣适见状也去帮她找,最后终于一颗不落都找齐了,但那个古木莲饰物却找不到了,她着急地用手肘抹了一把泪,泪水模糊她的视线让她更难找了。
劣适将她拉到身旁,问:“别着急,还差什么,哥哥找。”
苏恰用右手拇指食指比划了一下形容大小,带着一点鼻音和哭腔说:“这么大的古木莲。”
其实就他指尖那么大,劣适移了稻草堆摸索了一番终于看到了,连忙拾起递到她手里。她早就不哭了,只是脸上还有泪痕,劣适用干净的手背替她拭去,这次伸手要去牵她,她没再拒绝,自己将手放了上去,和劣适回到了船上。
苏恰右手攥了一大把的珠子,左手还捏着那个古木莲形状的饰物。
她刚才已经确认了一番,那破庙里属于她的东西就这么一样,至于连着珠子的红绳估计没跟着她过来。以此来看,这十八颗珠子和那古木莲很关键,很重要。
劣适找来一个小小的木盒子给她装,她把手里的东西全放了进去,眉头紧皱,撅着嘴,表情蔫蔫。
果然,这世间很多事都是如此。
别人说再多次自己都不会相信的事情,等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又不得不信,这滋味好受不到哪里去。
若有人跟她说这世上真的可有穿越,她打死不信,若有人跟她讲这世上真有法术存在,她还是打死不信。现在好了,不用任何人说,她全信。
但她并不觉得穿越后会遇到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她现在只想回去!
想到回去,她默默捏紧了手中小小的木盒,看样子宝贝的很。
“不是都找着了吗,怎么还不开心?”
苏恰重重叹了口气,心道:年轻人,我的哀伤你不懂。
劣适被她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逗笑了,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之后收到了她的躲闪不及和满眼惊诧。圆溜溜的大黑眼那么一瞪,莫名可爱。
苏恰从他的表情看出了逗趣,他怕是把她当成Q版的行走表情包了。
她将脸别过去不让他看,殊不知她现在的样子俨然是一个有脾气的小可爱。
“想什么呢?”劣适问。
苏恰这才回过头来:“想回家。”
“那你告诉哥哥你家在哪?哥哥送你回去。”
“但有些事是法术做不到的,所以没人能帮我,我只有自己。在这个分三界的地方,没一处是我的家,也没一个是我认识的人。苏恰说完又看着他补了一句,“除了你。”她说完觉得自己更惨了。
不知是哪一句话触动到了劣适,他已经不在笑了,倾身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什么也没说,却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许久劣适才松开了她,她见劣适还是半蹲跪的样子,说:“你不用每次和我说话都蹲下来的,你站着说,我听得见。”
劣适应完声便依言站了起来。
这时刘介迟回来了,将手中的比他的胸口还大一些的镜子朝苏恰亮了亮:“小孩,我给你放房间里去。”
苏恰点头道了声谢,看了一眼劣适又犹豫再三之后说:“劣适,我想洗澡。”
她身上除了脸和手没一处干净的。白色的裙子沾泥带血,似乎还有破处,鞋子也不会干净到哪去,头发脏否她看不见,但有些痒。身上不知何时流过汗淋过雨,黏乎的紧,早有想洗澡的念头了,只是之前看不见不便由旁人帮便没提,等能看见了又有别的事,于是拖到了这会儿,她有些忍不了了。
“是我疏忽,我带你去,帮你弄水。”
两人路过苏恰待的房间时,刘介迟刚放完镜子从里面出来,又被劣适顺道叫他去帮忙给小苏恰买几身干净衣裳,他目测一下苏恰身高,记下后人便走了。
在船的最尾有两个小间,一个是茅厕,一个是浴处。
浴处里头有个比她还高的浴桶,不光高,还大,总之是她现在这个小孩模样用不了的。浴桶旁半米处有个到她脑袋那么高的木架,估计是用来放换洗衣裳的,只有这个她能够得着。
劣适用法术给她变出一个适合她用的浴桶,又用法术不知从何数引来了快满桶净水,指尖往水面一触,液体变热,冒出了腾腾热气。
“你试一下温度合适吗?”
苏恰先是用指尖触了一下水面,水温暖热,她又将手往下伸了一些,直到没过手腕,这种热乎很合适,她都能想象到自己泡进去身上会有多舒服。
她将手放回身侧,扭过脸对他笑:“可以,谢谢!”
两人估摸站里面等了一刻钟,刘介迟已经买完衣裳回来了,他给苏恰挑手里的其中一套,苏恰选了蓝色那件,剩下三件是粉的、白的、青的,他就给她搁在房间里。苏恰拿了那套蓝色的衣裙后劣适便自觉退出了浴处,离开之前不知从哪又给她在水面上变出了好多粉红的花瓣。
一刻多钟后她洗完便兀自回了房间,琢磨起她那个素简小木盒里的东西。
木盒估计是桃木,工序极简,也没见有什么纹饰,就是一个纯木盒。
而隔壁那间房里,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正在讨论。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站在窗边看湖。
“所以浊柒棠不在陇山上了。”劣适扶着窗框,开了口。
刘介迟肯定地说:“不在,确切消息是几日前东西到了辞易宫,他们比我们早不了不止一步。”
劣适也走到桌边坐下,很是嫌弃地嘈了一句:“麻烦。”
“所以就是得进去找。”刘介迟想着便自己下了论断,劣适听后也点了头。
刘介迟也认为这事麻烦,但问题不多,要解决的就那么一两个,但只要有一个就是麻烦:“可是辞易宫该怎么进?”
“你堂堂左护尊,会没有办法?总会进去的。”
“行吧,我弄两个假身份也不是什么难事,那少尊你……”
“静候佳音。”被叫少尊的人应得很自然。
刘介迟看向自家少尊的脸,颇为无奈,最后只得叹了口气,直言:“我其实也不是很想动,懒啊!”没过多久才想起来自己是在跟谁说懒,“忘了,论起懒来我不及你半分。”
两人又无事闲扯了一会儿,聊罢劣适又起身去隔壁看苏恰。
劣适进去时见她坐在桌边,而桌上放着那个打开的小木盒,以及零散的好些个珠子,还有那个古木莲饰物,他从先前苏恰的反应和珍视程度能看出来,这些东西对她很重要。
苏恰完全没发觉有人进来,劣适走得悄无声息的。
她一手撑在桌上支着下巴,一手拨弄着桌上的古木莲和珠子,目光却不看向桌上,似乎正盯着某处出神,她其实是在想自己该做些什么。
“小苏恰,捣鼓什么呢?”劣适明知故问,而小女孩循声望过来,黑溜漂亮的一双眼睛大大的,他笑着走到她身旁坐下。
“劣适,你可有红绳?”
劣适看向桌面:“要把你这堆串起来?”
“嗯。”苏恰一本正经地点头。
“那你估计得失望了,哥哥没有。”劣适看着她的眼睛耐心给她解释,“你这珠子是种灵物,一本古书上有记载,一共就是十八颗,全在你这里了。珠子叫柒,古木莲叫欢蓉,世间不存在将它们连起来的红绳,连了那绳也会断,真正配它的红绳得由你自己来造。”
苏恰一脸不可置信:“我自己造?!”
她也得有这项技能啊!
“等你长大后遇见喜欢的人,并确定自己很爱他,红绳自己就会出现,也会自己将珠子和古木莲连起来,但是小苏恰还这么小,估计才六岁,这事还远着呢,所以不要纠结它了。”
苏恰听完心灰了大半,那她不知要等到多少年以后,最少也是十年,她现在的年纪实在太小了,未来归路显得遥遥无期。
她就想不明白了,穿个越而已,怎么非得和爱情扯上关系?
她清楚自己得很,她这性格一旦爱上一个人便是一辈子的事,真到了那时,她只怕不会再想着离开了。
苏恰脑子里现在只有四个字:天要亡我!
“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我一点也不想爱上别人,现在特别不想。”
苏恰其实也挺意外的,她唯一从现代带来的东西在这里居然有所记载,只是记载虽有,但不多。
“没了,而且不是说了吗,你才六岁,时间还长着呢,现在不用想这个。”
苏恰烦躁地抓了一把散放的头发,同一句话不知强调了几遍:“我十九了,劣适。”
“好,你十九了。”某人嘴上如此说,苏恰看不出来他有一丝的相信,突然便觉得这人烦的很,想伸手捂他的嘴,听听某人这哄子孩的语气,再看看女孩绝望地将头埋在了桌上,脑中嗡嗡。
劣适伸手去摸了把她的脑袋,替她拢了拢头发,她也不想管了。
劣适没待多久就离开了她的房间。
自船靠岸之后,苏恰就跟着劣适到处走,那个小木盒一直被她揣怀里带着戒备和小心护着,走哪带到哪,劣适见了觉得好笑,打着商量的口吻问她这木盒哥哥先帮你收着好不好,她盯着他看了两秒便不再犹豫把木盒两手递过去了。劣适从这个举动能看出来,小苏恰已经把他当成可信任的人,他受宠若惊又哭笑不得,毕竟他骨子里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人。
其实苏恰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就愿意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递出去,她想好在刚才犹豫了一下,不会显得自己那么没有判断,主要是她在这里除了劣适真的没人敢信了,何况劣适对她还挺好的,她得给他起码的信任。
劣适怎么想又怎么看不重要,至少现在不,重要在她自己怎么想。
刘介迟在上岸之后并没有和他们一起,苏恰也不知他去了何处,但对于她自己要去何处她还是知道的。
这源于半个时辰前劣适先是问她要不要去魔界,她一听就觉得不太妙,那是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去的吗?一没法术,二还是个腿短逃跑起来可能不太快的小孩,不过听劣适的语气是希望她去,她尝试挣扎了一下:“哥哥,魔界险恶,劝你三思而后行。”
苏恰发现自己这声哥哥叫得挺顺口的,劣适听了嘴角轻歪挑了下眉。
“行,小苏恰不想去我们就不去了。”
苏恰刚想露出笑容他又来了一句:“过几天再去也不迟。”
“……”
所以是非去不可,早晚而已。
苏恰现在和劣适在一家食肆里,劣适给她点了很多招牌菜,全程看她动筷,自己却一点要吃的意思也没有。
苏恰放下筷子,一脸无奈:“那你还是今天去吧。”末了她还不忘问要去做什么,劣适说要带她去看医,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毛病,但劣适必是看出了什么不对劲,她点了头。
由于苏恰对三界知之甚少,劣适还给她科普了一些关于三界的事。
仙尘之域有四大门派,以辞易宫为首,另有龙容派、行芸谷、东阳门三大并列门派,每派人少则上百多则上千,而四大门派的死对头是魔界厉魔宗,宗中有弟子近万。
人界分为凡域和仙尘之域,凡域生活的是普通凡人,寿数平均五六十,仙尘之域是半修仙者和修仙者,只有成功进了四大门派才能算修仙者,其余只算半修仙者,懂一些基本法术,寿数会比普通凡人长,修仙者若厉害到一定境界有飞升进仙界的可能,这几乎得是万里挑一,飞升之人皆为凤毛麟角。
人界仙尘之域位于仙魔两界交界处,时间和仙魔两界一样是统一的,唯有人界凡域是真的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对于仙界,劣适认为现在没必要同苏恰讲那么多便略过不提,谈及魔界时,他只用一句话形容:没一个好人。
然后劣适带她去了没一个好人的魔界。
三界哪界都难进难出,但只要你法术修为足够高,便能来无影去无踪。
劣适去魔界的状态,在苏恰眼里光明正大自如得跟回自己家一样。
苏恰对劣适带她去了魔界的哪是并不清楚的,因为两人一个没问,一个没说。
她只知道自己再踩到实地时是在一间宽敞大气的殿室里。
劣适将室外两人招了进来,似乎是让他们去把什么人找来,吩咐完之后他让苏恰随便找个位置坐着,苏恰选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椅子,劣适就在她身边坐下。
苏恰东张西望看了一会儿,有些坐立不安。
劣适转头看向她这边,问:“不自在?”
苏恰矢口否认:“没有。”
“那便好。”劣适又放心地回过头去,样子闲逸得紧。
苏恰单手叉腰,另一手放在桌上支撑自己小小的脑袋,百无聊赖。
约莫过了五分钟,从殿外走进了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她穿着一身浅紫轻纱衣,衣上坠了不少珠链饰物,此衣无袖,便见露出两只白皙的手臂和纤细的手,女子步伐也甚是轻盈,她的模样穿着让苏恰想到了异域风情。
女子行至劣适跟前,恭敬地行了个礼,声音动听如风铃:“医女季鸾见过少尊。”
劣适见了她只淡淡扫了一眼,道:“有劳帮我看一下她身体的状况。”
季鸾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须臾之后站到了苏恰旁边,替她把起了脉。
苏恰安静地配合季鸾,季鸾后来又用法术对她全身进行了一番查探,结束后问苏恰如今几岁。
得到答案之后,季鸾又对劣适行了一礼,说出自己的结论:“禀少尊,这位姑娘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体内被下了种药,封了法术,也让她退回了孩童时期。
“那药可有危害?”
“没有。”
“有解吗?”
季鸾道:“无药解,但药有失效之日,有效期长不过半月,少尊大可放心。季鸾辞。”她说完后便退出殿外,只余劣适和苏恰在殿内。
两人相视沉默半晌,最后是苏恰开的口:“我说过我十九。”
“嗯,我知道,又不怪你。”只是他最开始半信半疑,自己只能看出端倪奈何医术这块他实在不精通才带她回魔界寻医确认。
只是对着那么小一个人和那么可爱乖巧的一张脸,他先前实在没法当她十九岁。
劣适将她的手一握,眨眼不知又将她带到了何处。
苏恰只知道这是个娴雅的居所,清致娴静,景色宜人。
几间木构房舍坐落于山巅,舍前可见青山连绵流水潺,近处可观飞鸟繁花彩蝶舞,此处有瀑布有温泉,好不壮美。
据劣适的意思,他们会在此处住上三天。
此地何地?
依劣适之言是他在魔界的私人住处,更详细的他没和苏恰讲,依旧是因为没必要。地方而已,住便对了,为何非要管究竟是谁的,他又没抢别人地盘,抢也不是不行。
而此处更具体的是厉魔宗后山,亦是劣适的单独居所。
苏恰坐在木板地上抬头看他,一边看一边思索。
劣适方才询问她是不是失忆了,她的回答是算吧,她的确没有关于此地的任何记忆,说失忆最保险,避免有什么漏洞,以后说个谎圆不回来。
既然有人对她下药了,尽管药并无害,也不论下药之人是何居心,至少说明她在这里和在现实世界一样是十九岁,而她在这里极有可能还有一个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身份。
她姑且将自己原本生活的地方称为现实世界,而这个分三界的地方称为虚幻世界,她无意之中和那木莲珠串一起跌进了虚幻世界,也就是所谓穿越,她在虚幻世界应当是有另一个身份的,只是她暂时无从知晓,而据那医女季鸾所说,她现在也是有法术的,只不过被药所封无法施展。可有法术又如何,苏恰认为自己并不会用,法术不就成了摆设,她如果想知道更多关于自己的事,应当得等到药效过的那一天,恢复样貌和法术了她才好去寻有关自己在虚幻世界的线索。
苏恰如今就想明白了这些,让她比较发愁的是眼下她和劣适。
愿意对一个几岁的孩童好,可以是出于同情悲悯或关爱之心,但如今劣适已经确认她是十九岁了,虽不知当日劣适带回浑身带血和脏兮兮的她时究竟是出自什么心理,现在他的心境总该会有变化的吧。苏恰现在看着他在想这些。
苏恰最后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对他说了一句:“劣适,你把我丢了吧。”声音一如既往的稚嫩,语气却格外认真,她的确是在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这个决定,为难自己但不为难别人。
劣适闻言却是一怔,低头对上黑溜溜大眼睛里极其诚恳的目光,他也毫不讲究地在木地板上坐下,面对着苏恰,两人盘起的腿堪堪抵在一起,虽然只有膝盖那么小一块地方,却让苏恰呆滞地微缩了一下,劣适主动往后挪了一点,才问:“我为什么要把你丢了,就因为你十九?”
苏恰觉得没毛病,点了点头。
劣适轻笑:“好,我把你丢了。”
苏恰听了就要起身,结果被劣适一手拽住:“坐着。”
“告诉我你能去哪?一没钱解决吃住,二没法术保护自己,三还没了记忆什么也不知道,如今小小身板还想我放你走?”
这人真是,居然当着她的面分析她的劣势和痛处,但好他妈现实,她没想多久就老实了,她认清了,她现在除了劣适,一无所有。
“就算你真要离开,也起码等药效过了你恢复的时候,不用担心给我添麻烦,一个小孩我养得起。”
得了,劣适还是把她当小孩看,但凡她再长高长大一些她都能气势足一点,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小身板,觉得还是算了,不怼他。
劣适最终是没有撇下她不管,她还是挺感激的,不过劣适嘛,她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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