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红珠子翻了个身，常威还来不及帮他把脸转过来，他便痛醒了。常威又取鸡蛋来给他滚，流泪说怪师父不好，值夜就该把你托给别人。
红珠子翻身趴在榻上，摸常威的腿说，师父，你腿疼不疼？
常威笑说，不疼，师父有功夫呢，瘸腿是装的。
师父为何不自己踢那人？
常威说，我练的是硬功，我若踢他，再收着踢他也知道我有功夫。你常荣师伯是软功，功力极高，一般人看不出来。
那他是真踢还是假踢？
常威说，第一脚是假的，第二脚用了半成功力。
红珠子忙问，会怎样？
常威说，三月之内，那人右腿必废。
红珠子高兴得鼓掌，又想不通说，要是师伯一早踢他们个臭死，不就不敢欺负王妃了？
常威说，双拳难敌四手，王妃寻人教我们功夫，原是王妃失势，难免有人上门作贱、夺财，最先作贱的必也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学功夫是为出其不意，在危急关头救自己一命。今日他们来二百多人，就算我们人手够，下次来二千人呢？王妃毕竟是前朝皇后，手下有这样多有武之人，陛下必不会容她。王妃说了，你不想学功夫也可，学了，让王公……王狗教你，必要先学自保。
红珠子说，为何每次说王狗，都要先说王公？
常威笑，想想，也该让他知道，便说，他其实是个公子，为了保护我们，让大家习惯叫他王狗。
红珠子兴奋说，我听绿珠子说，他在金昌亭大战三天三夜，单枪匹马把娘子救出来！
常威说，先头是他一个人，后面是有帮手的。也很神勇了！
红珠子想象着自己往后也能那般神勇，又说，那往后要是他做了我师父，你还是不是我师父呢？
常威说是啊。
要不我叫你阿父吧。
常威鼻子一酸，说你愿意叫我阿父？
他趴起来往常威怀里一钻，说我又没有阿父，往后你再给我找个阿母。
常威笑着哭，说阿母是没有了。
红珠子便叫了声，阿父！
常威反对地诶了一声，别开脸。
红珠子又追着他脸叫，叫得他脸通红。
红珠子说，师父不想做我阿父？
常威哭起来，说怎么不想？太监是没有儿子的……
为什么？
常威不答，红珠子说，那我悄悄叫？
常威妥协，点点头。又教他说，你如今大些了，不能往女子身上扑，宫女、夫人、娘子都不可以。知不知道？
红珠子想想说，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净身？什么是净身？
常威说，这个……大些……以后你悄悄问王狗……也不许问师伯，问夫人、问娘子！
红珠子听话地点点头，又问为何？
常威哎呀一声，不耐烦说，我们不爱说这个。
又帮他上了道药，脸上凉凉地，又睡了。
九公主走时把从宫中带来的果脯、肉脯都留给红珠子，又问沈嬷嬷要了双红珠子的鞋样，准备回宫给他做一双。又笑着跟褚灵媛解释说，我这手艺实在不敢孝敬婶母，只好先拿孩子练练手。又将此次田嬷嬷带来的，几处张阙在建康城周围的田庄和山林的地契交给司马茂英，说，这几处，阿母失势后竟能按时交钱，阿母说，你我一人一半，我在宫中管理不便，就托给阿嫂打理吧。阿母说，阿嫂尽可让些利给庄户。
司马茂英收下地契，嘱咐她在宫中凡事不要冲动，多和兰娘商量。
司马茂英、褚灵媛和一众奴仆送她到东门，上了马车，请红娘子暗中相送。
侍卫头领苏谨行礼说，不知昨夜的事，要不要报给宫里？
褚灵媛说，就不必打扰陛下了。示意常荣给苏谨递上一个包袱，说，九公主一个人在宫中，若有什么危急的事，请大人周全，报与长公主。一点费用，还请收下。
苏谨不接包袱，说王妃吩咐，属下照办便是。待要走，心下不忍，又回身说，昨夜未能保护王妃，属下实在不敢不以九公主为重。
褚灵媛笑说，哪里话，我早已不是宫中皇后，即便是，也要吩咐你保护九公主。
苏谨带侍卫们上马，送九公主回宫。
他们走后褚灵媛疑惑着看常荣，常荣说，我也不识此人。
又看司马茂英，也说没有印象。
舒夫人查看完尸体过来，说死了六个，轻伤的已经放了，两个重伤的在外宫休息。她从袖中拿出一张绘有豹头图样的纸，说有个轻伤的袖口绣着的图样有些像这个，但又不完全一样。我已着人跟着，望能有些线索。
褚灵媛忙拉住看见图样发呆的司马茂英的手，说既有人跟去，先顾眼下的事情。
司马茂英说，阿母放心，眼下的事若成了，也是对徐氏的一击。
舒夫人的贴身丫鬟拿来刚刚收到的信：顾夫人和褚湛之已去二公主府。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