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在邪气里养着,皮肤透白如瓷,双眸清明如水晶,银丝如霜。
把如此美人封印在此,免得他在外面祸害别人么。
商袂紧盯着邪神,眼神一动也不动。不知何时邪神对他施咒,使他全身僵硬,手指头都动不了。
邪神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从他手中接过斩天剑。提剑一挥,剑刃上的光芒瞬间爆发,犹如山洪暴发,光芒万丈,刺破了黑暗。将四处乱窜的邪气一分为二,瞬间化为灰烬。
商袂惊诧道:“你,用斩天剑?!”
邪神的双眸微微垂下,视线没离开过商袂。
“放开我!”商袂恶狠狠地瞪他,“给我解开定身咒!”
邪神微微蹙眉,喉结上下滚动,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半天也没说一句话。
只见他轻轻挽了个剑花,斩天剑变回冥笔静静地躺在手中。
商袂:..........
天禄:!!!!!!
商袂怒喊:“好你个天禄!”
天禄垂头丧气地溜进商袂的衣袖里,安安静静地没有任何动静。
商袂发现身上的定身咒已经被解开了,迅速地伸手推开邪神,道:“你为,为什么,我的.....”
邪神一把抓住商袂的手,他正要甩开,就感觉一股暖流缓缓地流入他的手掌中。
这......怎么回事?人人敬畏的邪神在帮他疗伤,这还是传闻中的邪神吗?
良久,伤口渐渐愈合,灵力也不往外流逝。
邪神低声道:“是门上的符咒吗?”
商袂道:“啊?嗯,解了许久才解开。可见这符咒被人下了很强大的法力,像我这样的鬼使不被打得魂飞魄散,算是捡到便宜了。这伤不碍事,不碍事。”
邪神用灵力探索商袂是否还有其他的伤或者内伤,过了许久,才慢慢地放开商袂的手。
“你进琼楼所为何事?”邪神问道。
商袂道:“说了你也不信,我是迷路了才误闯琼楼结界,无意惊扰了邪神大人你。”
邪神歪着头盯着他,似乎是早已看穿他的谎言,在等他说出实话。
商袂被他盯着浑身不自在,于是恼羞成怒,道:“怎么了,没见过人迷路走错地方吗?”
“我很久没见过人了,更何况你是人吗?”邪神反问道,“而且你惊扰到我了,还把我尽心尽力养的邪气给砍掉了。说吧,如何赔偿我。”
商袂见过许多耍无赖的鬼神,却万万没想到这邪神也是其中之一。
“我是人能进来么,你不看看你呆的是什么地方。还不是看在半莲那般护主的份上,打死我也不会进来。”商袂的目的半真半假,越讲越小声,气势还是不能弱下来。
“半莲?我不是让祂走了,祂为何会在这里?”
商袂耸了耸肩道:“放不下你吧。”
邪神没有接话,反而冒出一句话:“残片不在我身上。”
商袂惊讶地望着他。
邪神学着他耸耸肩,“你带我出去,我便告诉你,残片在哪里。”
商袂眯了眯眼,嬉笑道:“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我说,邪神大人你法力无边,无人能及。我只不过是鬼界上来的小小鬼差,你都出不去了,我能有什么本事把你带出去。再说,是神界将你封在这里,你应该是找神界的人。”
商袂心想:若是神界知晓我放出去的,阎王那老头还不把丢进火海里烧个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在耳边没日没夜地念叨。想起这些,不由地打起寒战。
商袂挠头挠耳地蹲在角落,从衣袖掏出委屈巴巴的天禄,低声问道:“你确定有残片在这里?若有误,我绝不饶你。”
天禄更委屈了,可主人的问话又不能不回答,于是笔头微微地闪烁着。
“知道在哪不?”
天禄抬起头探索一会,又摇摇身体垂下头。
“好,回去吧。”话毕,立马又溜回衣袖内。
商袂道:“行,我答应你。你帮我找到残片,我便带你出去。”他回头一看,邪神正挤着诡异的笑容,似乎等到他想要的答复。
邪神嗤笑道:“成交!鬼使大人,请吧。”
商袂道:“你若骗我,我绝不饶你!”
“莫不是你经常被人骗,才这般不相信人说的话。”
“这一路被骗了不少,所以会警惕些。”商袂道,“想必邪神大人也不会骗我的,对吧?”
邪神捡起地上棺椁的碎片,仔细端详着。忽然他身旁多了一个黑影,商袂蹲下身,绕了绕下巴,问道:“这有什么不妥吗?”
邪神侧头望他,轻叹道:“这是圣露咒。”
“嗯,然后呢?”
邪神扶额叹息,“你如今,你连圣露咒都不知道吗?”
商袂摇摇头。
施展圣露咒会将一切邪恶之物牢牢封困于冰寒之地,使其五感尽失,身体虚无飘散,化作无实的空壳或失魂的躯壳。
商袂听得一头雾水,道:“我对咒术不感兴趣,从未读过关于咒术的书籍。”
邪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中透着无奈和心疼。
商袂抬手在邪神面前挥了几下,又不好多问,便道:“残片在何处?你赶紧带我去找呀。”
邪神回过神,伸出一只手,道:“你随我来。”
商袂垂眸看了一眼那只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他鬼使神差般地伸出了手,邪神轻轻握住他的手。
邪神牵着他一步一阶地往上走,还时不时回头同他说话,说些无关要紧的事。
商袂睁着双眼,小声回应道:“邪神...”
“古湛。”
“啊?”
古湛重复了一遍,道:“我叫作古湛,记住了。”
商袂轻咳一声,念道:“古湛,古湛,我记住了。”
古湛眉头微微一挑,身体缓缓前倾,对商袂低声道:“好。”
这个‘好’不知为何让商袂的心起了一片涟漪,尴尬地别过头。
商袂的衣袖扭动起来,天禄探出头,似是有双眼睛打量他们。
“找到了?”古湛顺着天禄的笔尖望去,只见极高望不尽的楼顶,“那处是......”
商袂问道:“是什么?”
良久,古湛才道:“我养邪气之处。”
“这就怪了,除了棺椁有你的气息外,周围的味道闻着就恶心。”商袂皱了皱鼻子。
闻言,古湛正准备缩回手,商袂反手一握,拉着他两步当三步地跨上阶梯。
借着邪神的邪气,两人不费丝毫的力气转移到更高的楼层。
抬头一看,依旧是望不尽的楼顶,气息越发浓郁,熏得商袂睁不开眼。
古湛不知何时挡在他的身前,侧头看了一眼商袂,立即又转回去,道:“所有气息聚集在那里,但是没有残片。我们要抓紧找到残片的位置,不然这气息的主人越发强大,到时你我都控制不住祂了。”
商袂从衣袖里掏了许久,抓来抓去也抓不到天禄。只有天禄才能够探出残片所藏的位置,一旦被残片附上邪物,邪物本身的意识会被夺走,犹如一具空壳。
天禄如同孩童般的脾性,这次若不是藏殿被烧毁,商袂也不会带祂出来。一遇见过这种场面,天禄只会听商袂之前的叮嘱,有多严实躲多严实,不能够被敌人发现。
商袂正苦恼要怎么把祂哄出来,那只修长的手闯进他的衣袖捣鼓了两下。随即将天禄带了出来,往楼顶一扔,‘咻’的一下。天禄被邪神扔进了那股臭熏熏的气息中。
商袂扶额,心中有苦道不出呀。
古湛安慰道:“无碍,我会帮祂净化那些邪气。”
商袂苦笑道:“我先替祂谢谢你啊......”
天禄潜入楼顶最深处,来回探索了许久也不见残片的踪迹。
倏然一道充满黑色的气息溜出紧紧缠住天禄,使祂动弹不已。渐渐将祂掩埋,祂越挣扎被缠着越紧,最终放弃了挣扎。
商袂感应到天禄的灵力越来越薄弱,对那股邪气大喊道:“天禄!起来!”
天禄听到主人的呼唤,凝聚灵力化为‘斩天剑’划破缠绕着祂的那道黑色气息,顿时尖叫漫天,金光炸开,撕开了满楼的黑暗。
斩天剑转瞬稳稳地落回商袂的手中。
黑色气息又凝聚成一团,逐渐变成一个人形,手持一把剑。
商袂一动,人形也动。
商袂举剑,人形也举剑。
古湛道:“双影术,吸取武器的灵力,复制武器主人的招式。当心!”
商袂把剑塞到古湛手上,古湛疑惑地看着他。
商袂道:“你来,你不是祂的主人,随便用。”
古湛:“啊?!”
天禄漂浮在半空,剑身‘嘤嘤’地低声鸣叫。
商袂向他们解释道:“既然祂已经熟知我所有招式,不妨换个人持剑,祂便猜不透你会用什么样的招式。”
古湛半信半疑地持剑,道:“祂或许能听到我们所说的话。”
商袂双手叉腰道:“那又如何,我就不信这团......东西能伤到我。大不了再死一回,又不是没死过!”
斩天剑猛然一挥,挥出的剑气既不是金光也不是邪气乌黑,而是七彩绚丽般的烟火,撕裂夜幕。
古湛搂住商袂,足尖一点,越过烟火,穿梭夜幕,二人跃入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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