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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第七七章 手足冰炭不同炉

成朱从未见过幼子这般羞窘沉默的模样,愈发好奇这小郎君与侯府三女公子究竟发生了何事。

她正欲再问个究竟,一旁正为刘元戈揩拭头发的曹方忽发出了一道极轻极短的声音,那双眼里满是新奇与震惊。

成朱遂凑了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刘元戈左侧脖颈处时,也不由瞪大了双眼。

在那片还挂着水珠的肌肤上,分明残留着一团惹眼的红。细看之下,不难看出是一道唇印。

思及那许是侯府三女公子留下的印记,成朱忽有些如鲠在喉的难受,回过神之际,已是一掌扇在了刘元戈的脑门上。

这一掌下去,力道并不轻,刘元戈被扇懵了,半晌都未能反应过来。

刘元弋更觉那一掌扇在了自己头上,忙上前将刘元戈护在了身后,又去劝满脸怒容的母亲:“阿母息怒!元戈又不曾做什么,怎还惹动了你老的肝火?”

“你还护着他哩!你来瞧瞧他都做了什么荒唐事!”成朱大力将刘元弋扯到刘元戈身后,怒气冲冲地将那团暧昧惹眼的红指给刘元弋看,“你瞧瞧!你瞧瞧!瞧瞧他都背着你做了什么!三女公子是在同你议亲,他竟污了人的清白!”

刘元弋看着这团胭脂红,不由红了耳根,却仍是为刘元戈解释道:“这……这其中怕是有误会……”

“纵使真有什么误会,可这印记就在他身上!”成朱只要想到幼子与他日后的阿嫂不清白了,便觉痛心拔脑,“三女公子是你要迎进门的新妇,这臭小子竟……竟敢……”

“阿母能否讲些道理?”刘元戈为母亲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感到委屈伤心,通红着脸为自己辩解,“是儿被那女公子污了清白,儿……儿在今日之前,连女娘们的手都未曾碰过。儿好心下水救她,她……她竟趁机……趁机轻薄儿……儿清白都没了,日后要如何聘新妇?”

听闻,成朱怒气稍歇,严肃道:“此事事关你与三女公子的清白,你最好将当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向我交代清楚!”

只要想起当时被那女公子在水中紧紧抱住的情景,刘元戈便羞臊欲死,支支吾吾不肯言,只嘀咕了一句:“她坏了儿的清白,儿不要她做阿嫂。”

成朱只蹙着眉,神色不明地看着他。

刘元弋却趁机道:“阿母,所幸儿与那女公子的事还未定下来,元戈又这般在意他的清白,不如让元戈去做侯府的郎婿。”

成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你是巴不得将元戈推出去替你挡了这门姻缘吧!”

被一语戳破了心思,刘元弋讪讪无语。

成朱又正色道:“婚姻不是儿戏,我们两家一开始欲撮合的便是你与三女公子的姻缘,眼下再说换成元戈,岂非言而无信、反复无常?如此,侯府又怎会再与我们结亲?此事,待我明日探过那三女公子的口风后,再做计较。”

***

因落水的缘故,章叹春夜里便发起了热。

章怀春为她把过脉,亲眼看着她吃下药后,才询问她落水的缘故。

提起此事,章叹春便一阵气闷,只因难以启齿,只将目光投向床边的章咏春:“让二姊姊告诉你。”

章怀春遂转目看向章咏春。

章咏春也不卖关子,但想起当时情景,便有些忍俊不禁:“妹妹是为了救一只金被银床[1]才落水的。也不知那狸奴的主人是如何豢养的,圆滚滚一大团,说它膘肥体壮也不为过。

“我与三妹妹在洛水边闲步时,这狸奴因太过肥胖被卡在了岸边一棵柳树的枝丫间,叫得很是可怜。那枝丫已伸到了水面上,妹妹担心那狸奴会落水,便上树欲将那狸奴救下来。

“原本一切也很顺利,妹妹都已将那狸奴抱在怀里了,却不想那刘小公子却于这时候过来了。那狸奴见了他,便将妹妹踢开了。那狸奴那样大一团,妹妹没防备,便从枝上跌落到了水里。

“我们这才知道那狸奴竟是刘小公子豢养的。也亏得他会水,及时将妹妹救上了岸。”

“既是刘小公子救了妹妹,我们该上门去道谢,也给那小公子送些驱寒的药以表谢意。”章怀春道。

章叹春却道:“该他家来向我赔罪才是!我救的是他家的猫儿,却被他家的猫儿踹进了水里,这是恩将仇报!”

章怀春笑道:“终归是刘小公子救了你,该谢还是得谢。”又切切叮嘱道,“你还在发热,今晚便好好歇一歇,登门道谢的事,待你病好了再说。”

章叹春闷闷道:“那也只能是扯平了!况我当时便谢过他了,是他不领情,我可不要再拿热脸去贴他了!”

“三妹妹,莫任性。”章怀春肃了神色,“救命之恩,不可不记。”

章叹春总觉憋闷委屈,嘟囔着:“我不去。”言毕便拥着被褥侧身躺下了,甚而拿手紧紧捂住了双耳,已然不想再听旁人言语。

章怀春只能无奈看向章咏春:“你劝劝她。”

章咏春摆手摇头:“她连你的话也不肯听,我又如何劝得动?”又凑到章怀春耳边悄声说,“我瞧着三妹妹是在同你置气。”

章怀春微怔,微蹙着眉心,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章咏春道:“她是在怪你给她招来了这令她不喜的姻缘。”

章怀春的眉心蹙得愈深了。

章咏春继续道:“原先她对这门亲事便不上心,颇像是破罐子破摔。但今日听到了明桥的消息,她便郁郁寡欢的,你与姊夫离开后,她与我闲话时,句句不离明桥,这情根怕是种得深了,那颗如死水的心想是又活过来了。”

闻言,章怀春只觉被敲了一记闷棍,那深埋于心底的烦闷焦躁情绪又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更多的却是对她家三女公子的心疼。

她探身去瞧三女公子时,竟发现她在悄声流泪。

她的心不觉揪在了一处,轻轻拿开她掩住双耳的手,轻轻唤了声:“三妹妹。”

章咏春也倾身过来为她拭泪,柔声劝慰:“好妹妹,莫哭了。阿母也说了,这门亲事,你若是不喜欢,她也不会逼你,你可不能因旁人同阿姊置气。只是……”说着又幽幽叹息道,“明桥已回了乌孙,你与他之间隔了千山万水的距离,你莫要为了他空耗了青春,错付了痴心。”

章叹春瓮声瓮气地道:“金家姊姊能去西域行商,我也能去乌孙找明桥。”

章怀春一听她竟存着要去乌孙寻明桥的心思,脸上不觉染了一丝薄怒,冷声道:“你不许去找他!”

“为何?”章叹春蹭地翻身坐起,泪水潸然而下,“我有武艺,足以自保,只要跟着金家姊姊的商队,便不怕迷失了路径!”又赌着气道,“我也不要你们与阿父阿母同意!我已向金家姊姊的那个西域友人提过要随同着往西域去的事了,他说会帮我问问金家姊姊。只要金家姊姊愿意带着我,我便能去寻明桥了!”

章怀春被她这样的决定气得心口发疼,尽量心平气和地劝说:“你寻到了他又如何?他是乌孙王子,身边多的是女人,你也要做其中一个么?”

章叹春目光坚定地道:“我总得见他一面。只要他心向大汉,还是我认识的明桥,我愿意留在乌孙陪着他。”

章怀春怔怔无言,良久才心力交瘁地道:“三妹妹,谁都可以,但不能是他。他非良人,你会……会被他伤……你真要为了他……为了他这个与你毫不相干的人,抛下爱你至深的家人么?”

章咏春见向来温柔平和的阿姊被气得双眼通红,无奈叹了一口气,一面拍抚她的胸口,一面道:“三妹妹病着,想是在说胡话,阿姊莫要将她那些话当真,歇歇气。”

“我说的不是胡话!”章叹春不敢看章怀春伤心失望至极的眼神,却是看着章咏春道,“明桥也不是与我毫不相干的人,他是自幼伴着我的郎君。他教我骑马射箭,遇到危险时,会护着我。他是我心悦的郎君,是我真正想与之厮守的夫婿。”顿了顿,又道,“你们能择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为何我不行?我与那刘家大公子拢共没见过几面,我对他也生不出欢喜之情,我丁点儿也不想与他结成夫妇。”

章怀春见她如此执迷不悟,已是不想再同她多费唇舌,出屋便让青楸唤来了章奇。

她脸色少见的难看,这让青楸与章奇皆有些惴惴不安,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章怀春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吩咐章奇:“多派些人守着三女公子的院子,她若要出门,你须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待小侯爷回来,你再护送她回侯国,我会让小侯爷为你们安排好护送的车马人从,你务必要将她安然送回侯国,莫要让她途中跑了。”

章奇虽有一肚子的疑惑,却不敢多问,只恭恭敬敬应了声诺。

***

翌日一早,章怀春将将让人给成夫人送了拜帖,不想这人竟带着膝下的小公子登门了。

这一趟,成朱本没打算带着刘元戈上门,只因一早便听说章叹春落水着了病,这才将昨日之事从刘元戈口中逼问了出来。

想着章叹春这回落水染病与那狸奴和这幼子皆脱不了干系,她经过一番威逼利诱,方始说服这幼子登门来探病。

章叹春毕竟是习武的身子,底子并不弱。昨日一碗汤药灌下去,歇过一宿后,她的热早已退了,只是微微有些咳嗽。

但因夜里与章怀春争吵了一回,她心里仍堵着一团气,不想应付那对好心上门来探病的母子。最后,还是章咏春好说歹说、千恳万求,方始劝得她起身出屋往前头的厅堂来见客。

成朱见她面色虽无恙,双目却有些红肿,遂关心道:“你的眼睛怎的了?”

章叹春垂眸,面不改色地道:“昨日在城外被蜂子蛰了。”

成朱瞧她一副恹恹的模样,只当她是病未痊愈的缘故,不欲叨扰她太久,便道:“元戈听说你落水染了病,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想要当面向你赔个罪。”遂轻轻拍了拍身旁这个始终埋首不语的幼子,“在家如何嘱咐你的,快些向三女公子赔个罪。”

经历了昨日落水那一遭,刘元戈已不能似从前那般坦然自若地面对章叹春,眼光只是扫到她的一片衣角,他便觉昨日沾染到的那身女儿香仍牢牢黏在身上,让他浑身不自在。平日里伶牙俐齿的郎君,如今竟是连话也说不囫囵了。

良久,他才挤出一句话:“对不住,是我没……没能驯好将军,害你……落了水。”

章叹春掀起眼皮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眼,见他满面通红,不知何故,却也无心过问,只礼尚往来地回了一句:“该是我向小公子道声谢,多谢你救了我。”

章怀春见三女公子今日的言行还算规矩,心里欣慰。

却是成朱告辞离开前,忽将三女公子叫到了身旁,往她手中塞了一方素白手绢,笑意盈盈地道:“这是你昨日遗落在元戈那儿的东西,如今物归原主。”

章叹春道:“这不是我的东西。”

成朱意味深长地道:“你打开看看,便知是与不是了。”又转向章怀春道,“三女公子病未痊愈,我们也不好留下来耽误她养病,今日便先回去了。闲时,我们再聚。”

章怀春笑着应下,起身道:“我送送夫人与小公子。”

送走这对母子,章怀春再回到厅堂时,章叹春正捧着成夫人离开前交给她的那方手绢在看,脸上神色变幻莫测。

她过去她席上坐下,看见那素净无一物的手绢上赫然印着一团颇似唇印的胭脂红。

“这是何物?”她轻声询问怔怔出神的三女公子,“这不像是你的手绢,成夫人为何说是你遗落在她那小公子那儿的?”

章叹春陡然回过了神,快速将手绢收起,冷哼道:“与阿姊无关。”说着便起身离席出了厅堂。

注释[1]:金被银床,即背部纯黄而腹部、四腿、四蹄白色的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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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第七七章 手足冰炭不同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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