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朝等了半晌,发现秦如世就一句这么莫名其妙的话,她生出些无语来,“不认识。”
秦如世见花朝朝说得果断,不像是骗他的样子。
莫非花朝朝是被祈城王骗了?
若真是这般,他出手帮个忙......
虽然已经被祈城王采摘过,但他也不介意。
那他先放出一根枝条来,“我和二姑娘退婚了,阿娘说她更喜欢你。”
花朝朝察觉到秦如世的视线令她有些不适,至于的他话,花朝朝选择无视,蹙着眉头道:“你寻我到底想说什么?”
秦如世见花朝朝有些生气了,看来她还是在意退婚一事的,也就是她心里也有他。
也是,他们是青梅竹马,如果不是花朝朝母亲过世,他们的婚事不会有变化。
他想了想,反正花玉蓉是个水性杨花的,倒不如把脏水都泼在花玉蓉身上,他道:“朝朝,我知你还怨我,但我与你退婚也是万不得已。二姑娘缠着我,伯父便说让我退了与你的婚事,娶二姑娘为妻。”
“我心里也是一万个不愿意。”
花朝朝今日经过与曹家母女的对战,她觉得自己大可支棱起来,没必要总是一副软软糯糯,任由人好欺负的模样,尤其是那种一直把她当做软柿子的。
她冷了脸,看着这位莫名其妙的前未婚夫,道:“秦郎君,我想我们也不太熟吧。你与谁退了婚,又是如何的不得已,实在不合适与我这个外人说。”
“如果你没有其他事了,还请出去。”
秦如世看花朝朝越来越生气,可见她心里是真的在意他退婚的事,他暗暗激动道:“朝朝,我们是青梅竹马。”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记恨我也是应该的,你日子本就不好过,我还退了与你的婚事。”
花朝朝已经没了耐心,她道:“我为什么要因为你与我退了婚而记恨你?我的日子好不好过似乎跟你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与你的婚事虽是长辈定下的,但此事并未与你我二人商议过,你想要拒绝,迎娶自己的心上人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哪知秦如世跟听不懂似的,一脸高兴的模样,还对她道:“朝朝你别生气,我母亲昨日还提到了你,说她挺想你的。”
花朝朝是不聪明,但秦如世的话她没傻到要相信。
正如南安伯爵府不再是从前的花府,秦家也早已经不是当年的秦家。
她一个被南安伯爵府舍弃的孤女又岂会入秦家的眼。
虽不知秦如世为何会与花玉蓉退婚,但这些事都与她无关,她也不想掺和其中,只想快些把秦如世送走就好,她道:“秦如世,我不记恨你,是因为我不在意你与我退婚,更不在意你母亲如何想,我与你早在我母亲过世的那一年恩断义绝了。”
秦如世不信,“怎么会?”
花朝朝心里叹了口气。
这件事她并不想再提起。
但显然她不说明白,秦如世就不会走。她道:“我母亲逝世时,我很难过,想让你陪我说说话,但当时你着急去找花玉蓉,你便对我说:你母亲死了与我何干,又不是我母亲死了。”
“你这话说得确实没错,失去母亲的人是我,与旁人的悲喜有何干系。”
秦如世早已忘却他曾说过这样的话,一时间找不出理由来,只得愧疚说了一句:“对不起。”
可惜这份道歉来得太迟了,花朝朝听着心如止水,“索性都说完吧。你母亲也不会向你提起我。”
“去年我及笄时,你母亲曾与曹氏说我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乡野下头,用不着给我办及笄礼,倒不如把这个银子省下来,给自己置办几套好衣裳。”
“所以,秦如世何必闹得这般难堪。”
秦如世听着花朝朝的话,一时羞愧难当,只得支支吾吾半晌,道:“那我,我先走了。”
不料想他站起来的动作过于慌张,不小心勾到了一旁的凳子,“扑通”一声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随后雅间的房门被提着食盒的柳阳推开,裴季冷着脸走了进来,他垂下眼眸看了眼摔在他跟前的秦如世,直接踩过秦如世的手背走到圆桌旁落了座。
趴在地上的秦如世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也不敢啃声。他爬起身颤颤巍巍向裴季行了大礼,也不敢在花朝朝面前揭露裴季的身份,眼下只盼着裴季没有听到他和花朝朝的对话。
万一裴季想要报复他,他可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他见裴季没有说话,暗暗松了口气,然后连滚带爬的离开了雅间,还记得关上了房门。
秦如世离去之后,花朝朝正想松口气,就对上裴季的冷眼。
这又是谁惹了他,让他脸色难看成这般?
她一面想着一面落了座,然后看向柳阳用眼神询问他。
柳阳把食盒放在圆桌上,将四菜一汤摆在了桌上,对于花朝朝的询问,他轻咳了一声,道:“姑娘和秦郎君很熟吗?”
花朝朝不懂这个事与裴季生气有什么关系,她摇了头,“不熟,就去年见过了一次。”
柳阳看了眼他家主子,笑道:“属下看着姑娘和秦郎君也不熟的样子。”
然后柳阳就被裴季睨了眼,他只得寻个借口,领着素问一道出了门。
花朝朝看着房门被关上,不解的看向裴季,道:“柳阳惹你生气了?”
裴季看了眼花朝朝,他就知道她蠢笨如猪,秦如世那种腌臜人她也敢将人放进来。
算了,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冷眼道:“吃你的饭。”
花朝朝“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吃起饭来。
她本来就饿了。
但裴季浑身散发着冷意,就坐在她的身侧,想要忽视都难,叫她如何能安心用膳,“不如我去给你做些膳食?”
“你再生气也要吃饭,你身体本就不好。”
裴季冷声,“闭嘴。”
热脸贴冷屁股,花朝朝心里叹了口气,想着她还是不要触裴季的眉头了。
等用完膳食,花朝朝想着眼下时辰也不早了,她得给自己和素问去寻个住处才好。
她看了眼还在生气的裴季,纠结一下还是开了口,“我现在出去寻个客栈,先不打搅你了。”
她说完,方站起身,裴季冷冽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怕打搅我,还是赶着与你前未婚夫去相会?”
花朝朝一脸莫名其妙,她垂眼看着裴季,“你到底在气什么呀?”
裴季:“我没生气。”
他有什么气好生的。
秦如世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他动怒火?
花朝朝看到裴季还在嘴硬,一时有些无语,“你明明就在生气,都快要炸了。”
裴季双手抱臂,与花朝朝对上眼,道:“行,我现下在生气,你说我为什么生气?”
花朝朝愣了一下,发现裴季的怒火好像是朝着她来的,她带着些不太确信道:“这次还是因为我?”
裴季没说话。
花朝朝明白了。
还真是在生她的气。
她道:“我打搅你了?累到你了?饿到你了?”
花朝朝当然是在胡说八道,因为她对裴季生她气的原因完全摸不着头脑,“要不你给我一点提示?”
今日都是些什么事啊!
她就不该来城里,不来城里就不会遇到曹慧母女,不会在街上走丢,不会麻烦裴季,也不会遇到秦如世这个糟心的玩意。
一时间她也有些恼意,“你说说看嘛,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裴季还是没有回答花朝朝的话。
屋内的气氛彻底的僵持住,直至传来敲门声,裴季被人唤走。
花朝朝看着裴季离去的身影很是无奈,他的情绪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令人心生烦躁。
她很想和裴季说清楚,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没着急去寻客栈,而是在雅间内等着裴季回来。
直至翌日清晨,街道上传来摊贩叫唤的声音,花朝朝从梦中醒来,才发觉她不知何时躺在了软塌上,也就这么睡了一夜。
她醒了一会儿神,便想唤素问,却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素问绕过屏风走到她的身前来,“姑娘,起来洗漱吧。”
花朝朝应了一声,简单的洗漱一番后,她也彻底醒过神来,才问道:“你家郎君呢?”
素问道:“郎君事忙,姑娘不必担心。”
花朝朝点了点头,看来昨夜裴季离开之后没再回来,想必还在生她的气,“他有说什么时候回留园吗?”
素问见花朝朝心情闷闷不乐,但她还是摇了头。
主子的打算她虽不知,但她猜测南通国细作一案已经步入尾声,想必主子暂时不会回留园。
花朝朝见此,也不好再多问,只道:“我们去用个早膳,然后把东西买好就先回去吧。”
两人简单的在酒楼用完早膳之后,便去市集把采买的东西买了,装了近大半马车这才出了城。
时辰已经算不得早,城外的雾还未完全散去,与绯霞相交,太阳也变得朦朦胧胧。
直至马车抵达留园,雾才算去。
而在接下来的两日里,裴季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半点消息,花朝朝不由担心起来。
她问了素问几次,得到的答案都是裴季在忙。
花朝朝并非不信,但她觉得裴季不仅仅是在忙,可能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在生她的气。
气的是什么,她也想不出来。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