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半——
云澈在门口换着鞋，乔仪从主卧探出头来：“云云，好好考别紧张，加油哦。”
乔女士顶着一头未打理的蓬松头发，眼睛微眯着，还没睡醒。
云澈点点头笑着应：“好，妈妈你再去睡会儿吧，我走啦。”
云澈出门往地铁站走，拿出手机发了两条消息。
云上岛：我快到了。
云上岛：你到哪了？
下一秒，手机就弹出了一条微信消息。
是
J：我在地铁口。
云澈疾走几步，远远望见地铁口立着的人影。
那个身影修长挺拔，一身干净的白衬衫，肩膀很宽，手里还拿着一本化学书，面容冷淡。
江璟和站在那里格外吸引目光，路过的女生都忍不住投去打量的目光。
云澈小跑几步到江璟和面前：“等很久了吗？”
“没有，刚到。“江璟和问道：“吃早饭了吗？”
云澈摇摇头：“没呢。”
江璟和把手里的两个袋子递给云澈：“那正好，我买多了，你吃吧。”
云澈接过一看，是两个鲜肉馅的包子和一杯豆浆。
什么买多了？这分明就是刚买的，还冒着热气呢。
云澈笑了笑，没拆穿江璟和：“好，谢谢。”
上了地铁，正是早高峰，云澈和江璟和抓住扶手站着，云澈从包里掏出地理书开始看。
江璟和往旁边瞟了一眼，开口道：“这个知识点大概率不会考，可以不用看这么细。”
又从包里翻出自己的书，每一页上面都写满了笔记，字迹工整，拿着红笔画知识点：“9、13、24、36……这几页我画的你快速过一下，应该有用。”说完把书递给了云澈。
云澈接过书：“谢谢。”说完就专心致志地看起了地理书。
江璟和也没打扰，戴上耳机，放起了英语单词听。
地铁门关上，往前急速驶去，一个颠簸重力不稳，云澈没站稳往旁边倒去，正好倒进了江璟和怀里。
云澈赶紧站稳，有些局促：“抱歉抱歉，我没站稳。”
江璟和眼角弯弯：“你没事就好。”
云澈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地摆弄衣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慌乱的低头看书，但看的什么一个字也没记住。
考点外——
六中外的梧桐树长势正好，繁盛茂密，投下一片阴凉。
烈日当空，透过学校外的黑色栏杆，能望见凤凰花开得正好，火红炽热。
一班班主任朱淑君站在梧桐树下，她今天化了淡妆，穿着一袭白裙，楚楚动人。
正手拿着一沓准考证挨个点名：“我叫到的过来拿准考证，考完以后交给我，带手机的也先放到我这里，下考后来拿。”
等所有人拿到准考证，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能进考场了。”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口，安检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队，正陆陆续续地进人。
朱淑君拍拍手示意：“好，那大家都进考场吧，好好考，加油。”
……
随着收卷铃声响起，考生们都站在走廊等着，“叽叽喳喳”声不绝于耳。
“第8题，你选的什么？”
“让我想想……好像是C。”
“不对吧，我选的B。”
“啊？！我选的D。”
“……”
江璟和见是几个同班同学，好心提醒道：“应该是A。”
三人回头一看，见是年级第一：“……完了完了。”
三人三个答案，都没一个对的。
其中一人心态好，摆烂地说：“算了算了，都考完了，反正肯定能拿A。”
一班作为重点班，虽然有贪玩的，但成绩都不错。
等考生陆陆续续从考场出来，江璟和走向云澈：“听说这附近有个小吃街，要一起去逛逛吗？”
云澈点点头：”可以呀，我最喜欢逛小吃街了。”
两人找了个麻辣烫店，选好菜就坐着等，旁边有家奶茶店，云澈问道：“你要喝奶茶吗？我请你呀。”
“好，和你一样就好。”
奶茶店人多，等云澈买好奶茶回来，麻辣烫已经好了。
两人边吃边闲聊着，云澈语调轻快：“感觉学考完，心里就像卸掉了一块包袱，轻松了很多。”
云澈叽叽喳喳不停说着，脸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江璟和的手指轻轻抹去了云澈嘴角的油点。
江璟和看着云澈呆呆的样子，忍不住眼睛弯弯：“你嘴角有油。”
“噢噢，”云澈眼神躲闪，从旁边抽了张纸胡乱在嘴唇上抹了抹。
江璟和更忍不住笑，扶住云澈手里的纸，引着他：“应该这样擦。”
红晕慢慢爬上云澈的脸颊，心开始砰砰乱跳：“可……可以了。”
云澈放下手，睫毛微颤，低头想要夹菜，结果手抖得好几次才夹起来，悄悄瞥了江璟和一眼，结果被逮个正着，慌乱地低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江璟和没忍住，“噗哧”笑出声，他的云云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后来那顿饭怎么吃完的，自己又怎么回的家，云澈都没印象了，只有江璟和欢快的笑声回荡在脑海。
学考一结束，就迎来了分班。不选的科目考完，所有学生就要开始主攻高考科目了。
综合选科和成绩，江璟和、云澈、贺之扬、程逸选的物化生，分到了十班重点班，纪棠、叶向尘、林宥选的物化政，分到了九班。
周一升旗结束后，学校公告栏就贴上了分班座位表，教学楼里热火朝天。
“诶，你被分到哪个班了？”
“7班，你呢？”
“5班，那你们班主任是‘秃头’啊。”
“秃头”是一中学生给物理老师贺存年起的外号，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头发已经不剩几根了。他带了几个理科班，九、十班也归他管。
云澈正抱着高高一摞书从二班费劲地下楼走向十班。
江璟和正好上楼，迎面碰上云澈：“我帮你吧。”
云澈被怀里的书挡住视线，脑袋往上挪了挪才看见是江璟和：“你搬完了？”
“嗯”，江璟和说着从云澈手里把书移了过来，他经常锻炼，搬这些不成问题。手臂由于用劲，青筋若隐若现。
“谢……”云澈话还没说完，就被从楼上同样抱着一大摞书的贺之扬和程逸打断：“璟和，你光帮云澈搬，怎么不帮我搬一下，区别对待啊。”
“嗯，区别对待你。”江璟和扔下一句，就头也不回地下楼。
贺之扬：“……好好好！”
云澈脸红了一下，转头问贺之扬：“要不我帮你拿点？”
贺之扬忙说：“不用不用，我害怕咱‘高冷男神’今晚‘暗杀’我。”
等几人进到教室，就看见黑板上放着座位表。
江璟和的座位就在靠窗的最后一个，很巧，云澈就在他旁边的座位。
而程逸和贺之扬就坐在他们前排。
等云澈走到座位旁边，自己的书被工工整整地放在桌子上，江璟和坐在旁边正拿着物理书在看。
江璟和漫不经心地抬眸看向云澈：“你好啊，新同桌。”
云澈顿了顿：“……你好。”
贺之扬和程逸也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转身打着招呼：“这么巧呀，咱几个聚一块了。”
程逸冷哼一声：“……是，太巧了。”作为知道内幕的人，心里暗暗嘲讽。
今天上午升旗前，程逸去办公室找“秃头”，正好撞上江璟和跟吴阳说要和云澈做同桌——打着要和同学友善相处，共同进步，好好学习的名义。
本着江璟和是年级第一，平时在老师眼里也都是好学生，吴阳自然同意。
贺之扬和程逸也被分到附近，那就真的是巧合了。
最近一中要举办红歌合唱比赛，高一全年级都要参加，校歌和一首自己选的爱国歌。
中午吃饭时间，几人坐在一起，林宥边吃菠萝边随口问云澈：“云云，你们班红歌比赛选的什么歌呀？”
一中伙食还是很不错的，种类丰富，想吃什么自己买就行。
这不，叶向尘买饭的时候顺便给林宥买的菠萝和圣女果。
云澈：“《万疆》。”
“嗯”，林宥又抓了一把圣女果，扔进嘴里嚼着：“这首歌调还挺高的呢，我们班唱《有我》，周深唱的庆祝共青团成立100周年的歌。”
贺之扬接上：“这首歌好听，你们回去听听。”比说边拿起旁边的杯子充当话筒，开始倾情演唱：“世界问～你是谁～来自哪～请回答……”
刚唱两句就被程逸打断：“停停停！快别折磨我们的耳朵了，周围都有人看你。”
贺之扬环顾一圈，确实有几桌同学听见动静，悄悄往他们这边打量：“……行吧。”
晚自习——
一中的艺体楼此刻漆黑静谧，白天在这练习的特长生都离开了。
五楼走廊的尽头突然亮起灯，传来脚步和低语声。
江璟和推开一扇门，伸手按亮门口的灯：“就这间吧。”
十班班主任吴阳今天给每个同学安排了红歌赛的任务，云澈负责钢琴伴奏，江璟和负责指挥。
两人晚自习请假，约好来音乐教室练习。
江璟和随手把书包扔在凳子上，转身去开了前后两个空调。
盛夏的教室里透着闷热，老化的空调工作起来响着沉闷的“嗡嗡”声，带来一丝凉意。
云澈从包里取出谱子，摊开放在琴架上，纤细瘦长的手指轻抚上琴键。
落在江璟和眼里，云澈的手仿佛比琴键还白，白得晃眼。
云澈轻轻按下琴键，手指来回变换，一支美妙的曲子缓缓流出。
云澈禁不住跟着音乐低低唱道：“红日升在东方～其大道满霞光～我何其幸生于你怀～成一脉血流淌……”
江璟和耳畔传来温柔的声音，云澈的尾音勾着笑意，声线干净清晰，像一根羽毛轻轻在他心上挠，他手上指挥的动作也慢慢落下。
红歌比赛源于我们学校的活动，《万疆》就是我们班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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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学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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