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回来了。”
夜幕降临,骄阳刚进大门,就听见余挽雀跃的声音。
余挽小跑而来,一身恰到好处的装扮,没有执着亮丽鲜艳的一群,穿着黑棕色缂丝异族女子服饰,头上带着松石珠帘,一双明亮的黑色眼睛,整个人像草原上牧马的姑娘,充满生命力。
骄阳也不由得眼前一亮,笑着说道:“这身真好看。”
余挽展开双臂,转了一圈,说道:“是啊,这海息城的姑娘真会打扮,拉着我就要给我装扮,你看看。”
骄阳退后一步仔细欣赏,点头肯定:“好看。”
余挽兴奋劲儿不减,背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问道:“那个人呢?”
“谁?”骄阳愣神。
余挽扭捏道:“就是那个人,之前在医馆见过,又稳重又好看的那个人,他去哪儿了?”
骄阳试探问道“男的?”
余挽反问:“不然呢?”
骄阳恍然:“哦,你说他?不知道,我也好久没见到了,你喜欢他?”
骄阳见她这样子,直白地问道。
余挽也语出惊人:“他特别勾人,勾的我心里刺挠。”
骄阳说道:“那你等他忙完这阵子。”随即又想起前路茫茫,叹道:“不过......我估计他这几年都闲不下来。”
余挽眨着眼,说道:“他忙什么呢?我可以帮他。”
骄阳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这里面可不是什么好坑,见她这样赤诚,也不知如何劝阻,搪塞道:“先不说这个了。”
萧元澈带着一群黑衣人走到门口,面容肃穆。
骄阳随口问道:“你要干什么?”
萧元澈停在她面前,还不等说话,一人从门外跑进来,拿着一个小竹筒,递到萧元澈身前,说:“上面说了,宴会开始之后,将这封信给大人,只能大人一个人看。”
萧元澈接过竹筒,看了眼上面的标志,嘴角抿紧,向下压了压,独自一人走到路边的烛火下,打开信看了起来。
骄阳看不清他的脸色,只看见一张小小的纸条让萧元澈看了半天,最后揉进掌心。
萧元澈走过来,对手下的那群人说:“你们按计划行事。”
“是。”那些人接了命令,匆匆出了门。
萧元澈转身问道:“你们要出门吗?”
余挽嘟囔道:“大晚上出什么门?”
骄阳问道:“怎么了?”
萧元澈松了口气,说道:“没什么,你们早些休息。”
萧元澈刚走没多久,一辆低调的马车停到门外。
骄阳和余挽坐在马车上,前往王宫。
余挽有些兴奋地问道:“那是什么人?为什么请你参加宫宴?”
骄阳也不知怎么说,想了想,说道:“是......怎么说呢,一个烦心人。”
余挽又问道:“我去没事吧?”
骄阳轻笑,说道:“没事,只要你不惹事,能有什么事?”
余挽感叹道:“去一趟宫宴,我算是把没见过的富贵,没见过的场面都见识了,然后......我也去海上飘几天,试试在海上孤独流浪的感觉。”
骄阳笑道:“那你可要准备好了再去,怎么辨认方向,怎么应对风浪,要准备什么......”
余挽连连摆手,说:“不要不要,我喜欢一无所知地去面对,那样才有刺激。”
骄阳轻叹:“都好。”
下了马车,骄阳与余挽就看见高高的台阶,在寂静的夜里,夏易在高台之上,看到她们时,快步走下几个台阶。
两人也拾阶而上,三人一碰面,夏易温婉地笑道:“来了。”
三人又结伴往上走,骄阳问道:“怎么了?”
夏易轻哼,说:“他们的算计要开始了,我也到了退场的时候,不知怎么了,想和你说说话。”
余挽识趣道:“那你们聊,我去旁边看看。”
夏易忙说:“不用,宫宴快开始了,结束之后慢慢聊。”
余挽小心问道:“我能去看看吗?”
夏易笑道:“就是叫你们去看热闹的。”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丝竹声不绝于耳,一群身姿曼妙的女子跳着让人沉醉的舞蹈。
宴会之上,赵婴齐坐在高台之上,夏易坐在右侧,神情似有不适,一个冷面女子坐在她旁边。
高台之下,北疆人在左,夏家人在右,昭国朝臣坐在其中左右逢源,
骄阳和余挽坐在夏家人身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骄阳看着三方齐聚的场面,心中有些厌烦,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滑稽的一幕。
余挽左看右看,只觉得眼睛不够用,既想看台下的人,又想看台上的舞。
夏宏使了几个眼色,北疆人愣是不搭理,不是喝酒,就是看台上的舞。
夏宏没办法,只能自己站起身,举着酒杯说道:“诸位,我等多年来安民守分,不想天降异灾,欲亡我灯,我们岂能坐以待毙,幸而诸公明事理,知大义,此番盛宴,大家能放下旧怨,共图大业,夏某这杯酒,敬诸位。”
众人陆陆续续起身,赵婴齐也站了起来,面无表情:“敬诸位。”
众人饮酒后,北疆人指着座上的夏易二人,不满地道:“这两个人为什么不喝?难不成是看不起我们?”
夏宏笑着打圆场:“姑娘家不善饮酒,使者何必与两个姑娘计较。”
北疆人眯着眼,调笑道:“也罢,姑娘家白白嫩嫩就行,虽然什么活儿也做不了,长的娇嫩也行,哈哈......”
夏易敛眉,神情愈发淡漠,身旁的女子眼露杀气,夏宏看了她们一眼,两人情绪更加紧绷。
余挽厌恶道:“这泼皮说话真恶心,不行,一会儿给他点教训。”
骄阳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
余挽不明白,问道:“你不生气吗?”
骄阳厌倦道:“这里的人,有无赖、有废物、有小人,多看一眼都嫌烦。”
还不等余挽细想,北疆人又开了口:“太子,把你们的公主叫出来我们看看,怎么——呃——”
一支利箭从大殿外射来,直刺入说话人的咽喉,旁边的几人被溅了一脸的血。
“啊啊啊!”舞女乐人四散躲避,门外走进一群身穿盔甲的男子,为首的那位目光炯炯,盯着上位之人。
骄阳和余挽起身,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余挽惊奇道:“还有这个热闹看。”
“你要造反!”赵婴齐猛地站起身,指着那人喊道。
“造反?”赵婴安嘴里咀嚼着这两个字,走进大殿,站在高台之下,冷笑一声:“造谁的反?你还不是大王,你是谁?”
“孤是太子!”赵婴齐正色道。
赵婴安声音洪亮:“不,你是流犯的奴隶,你是要毁我赵家基业的人,是玷污我赵家血脉的人。”
“没错!”众人让开路,门外走进一个华贵妇人,还有一名年轻贵气的女子。
“赵家的儿女,就算血溅当场,也不向蛮人低头,你、该、死!”昭王后横眉冷对,厌恶地看着高台上的人。
夏宏心中快速地计较利弊,一个多疑无能的昭王,和一个锋芒毕露的昭王,答案不言而喻。
夏宏朝高台之上使了个眼色,岂料二人皆不理他。
赵婴安下令:“今日,想对贼人卑躬屈膝者,一个不留!”
“给我杀!”
“夏灵!”夏宏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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