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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神人

清风徐来,伴着一丝刺骨的冷,预示着严冬即将降临。

举神比试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几位能力出众的人才脱颖而出,其中就有严盛。

一日午后思秋亭中,王殷权接见了严盛,他行了礼却不敢入座。王殷权笑着道:“客气什么,快坐啊!”

严盛看了看其他两人,韦川烨也客气地道:“没事,快坐吧。”

见韦川烨笑脸盈盈的样子,他道了一声“谢三位掌门”后便坐下了。

“比靳黎煜懂事多了。”

王殷权感叹道,并给他倒了杯水。严盛连连道谢,然后接过茶杯。

“你能突出重围也在我意料之中,从比试的第一天我便注意到你了。”

王禹城和韦川烨听后都鄙夷地看着他,刚走了三个人,他也这么说。

“你十分出色,而且…”

王禹城懒得听他再重复一遍,便抢去了话语权:“所以你最终是想成为三院的掌门吗?”

严盛听后如实回答:“是的。”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韦川烨开口道:“我相信你知道…”

“我知道靳黎煜势在必得。”严盛坦白道,“但我也是三院弟子,我不会将机会拱手让人,就算最后获胜几率渺茫,我也要试一试。”

“说得好!”

王殷权听得热血沸腾,道:“真是有志之人,我会支持你的!”

韦川烨见状想插一嘴:“可是…”

话还未说,王殷权站起身道:“那就等到我与靳黎煜比试之后,若他输了三院就是你的了,但若是他赢了,那你再与他比一场,尽自己最大努力把想要的东西得手。”

两人心里清楚这不公平,靳黎煜在与他比完根本不可能接着完成比试。

“但是…”

王殷权制止了韦川烨开口:“没有但是,他若是能赢我,那等到几年后我自会把复神天全全交给他负责。”

韦川烨不说话了,这简直就是在胡闹。

“弟子有一事相求。”

王禹城问道:“何事?”

严盛起身跪在韦川烨面前,俯下身子趴在地上:“弟子敢请韦掌门做主,恳求韦掌门为弟子与心爱之人赐婚。”

韦川烨听的一头雾水,王殷权和王禹城则一脸兴奋。韦川烨问道:“你跟谁?”

“庆曦仙尊。”

三人听后都不约而同地怔住了,王殷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人不应该是靳黎煜从前的师父么。

“靳黎煜那小子哪里得罪你了?”

王殷权饶有兴趣地问道,严盛道:“并不是,是弟子从小爱慕庆曦仙尊,希望有朝一日能娶他入门,与他同甘共苦,携手白头。”

韦川烨听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王殷权听后十分感动:“听听,多么重情的孩子啊!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拜他为师?”

两人看出他闲的慌,什么都想知道。韦川烨道:“但这件事也想要看庆曦仙尊的意愿,如果他…”

王殷权打断道:“这有什么,大不了我给你做主,让你得偿所愿。”

严盛听后欣喜若狂,韦川烨连忙道:“这件事待以后在商议,若你们两情相许,我自会成全你们。”

“是。”

严盛退下之后,王殷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感叹道:“多么优秀的人啊!”

身后的两人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之后的日子里,几人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回来。符洛言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韦川烨哭诉,尹熙辰第一件事就是索要报酬,董泽均第一件事就是下山放松一下,而靳黎煜则是回屋睡觉。

躺在床上靳黎煜有些心神不宁,后天先是二院紧接着是三院,靳黎煜知道朱齐仲肯定会赢得二院,而他就不一定了。

这时,窗台上停下一只雪白的信鸽,靳黎煜托起疲惫的身子来到窗边,这鸽子似乎是法力形成,一眨眼便化作一个福袋,落在桌子上。

霍邱凭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升儿,你与权儿的比试在即。你随我修行七年,想必也和他旗鼓相当,不分上下,若最终败了也无需气馁,只是少了时机罢了,但若你能赢的胜利,我也衷心祝贺,只是不要忘了,无论如何,都要为了复神天,为了修真界而作出贡献。

靳黎煜拿起桌上的福袋,怀瑾的声音出现:升儿,这是阿姊亲手给你缝的的福袋,希望你能不负所望,一举夺魁。待到枫红菊花黄,盼君归来忆春光。

听罢,靳黎煜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夜晚,冷风吹过,钻入林荣允的房中,穿过他的衣袖间。他看着窗外的月亮,失了神。和靳黎煜在一起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短到好似一眨眼就不见了,他可以感受到,但却阻止不了。就好像一场美梦,猛然醒来,只会感觉内心失落落的。

林荣允关上床,正准备上床睡觉,就听见敲门声响起,他又穿上外衣去开门,见是严盛来,林荣允问道:“有什么事?”

严盛问道:“林仙尊前几日一直没见您人是去哪里了?”

林荣允不想回答他,不过他不回答严盛也知道。他接着道:“林仙尊我上次说过我会夺得掌门之位,但现在我有别的打算。”

林荣允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严盛认真地道:“王掌门决定在他与靳黎煜比试后,让我与他比一场,若他赢了三院就是他的了,若我赢了三院就是我的了。”

林荣允闻言便知他要说什么了。

“靳黎煜在与王掌门比试之后必定没有精力在与我比试,他到时候必败无疑。但我还有一个办法。”

林荣允连忙问道:“什么?”

严盛认真地道:“我已经请求韦掌门为你我二人赐婚,但他说要听你的意愿,若你愿意与我成婚,我到时候便会故意让他赢,他也能成为三院的掌门,若你不愿,他只能入赘到王家。”

林荣允听他是在威胁自己,心中摇摆不定。

“你不愿意嫁给我,那你愿意看见他当赘婿吗?”

“我本意并不想威胁你的,但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有时候必须要不择手段。”

林荣允含泪看着他。

第二日夜里,寒风冷的有些刺骨,林荣允被唤去见韦川烨,他心里已经有了结果,但没让林荣允想到的是,靳黎煜也在,他靠着韦川烨的书案一脸不悦,从自己进门以来他就一直盯着自己。

“来了?”

韦川烨起身,走到他面前,道:“叫你来不是为了别的事,严盛应该都跟你说了吧?”

林荣允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只轻轻“嗯”了一声。

见状靳黎煜差点气笑了。

韦川烨回头瞥了一眼他,然后又看着林荣允问道:“那你愿不愿意?”

林荣允道:“愿意。”

听到他的回答,韦川烨又问了一遍:“真的吗?”

“真的。”

韦川烨微微点了点头:“行,那等到比试结束,我就赐婚。”

林荣允行了礼之后便匆匆离开,韦川烨回头对靳黎煜道:“你听见了吗?他自愿的。你就别板着个脸了。”

靳黎煜没说话就走了。

林荣允出了大堂,此时此刻他只想快速回屋去,不想见任何人。他不得不承认严盛抓住了他的把柄,用这个卑鄙的方法想让自己屈服。但想起他昨晚说的话:“无论如何靳黎煜最后娶的都不是你,如果你还喜欢着他,这是你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林荣允思来想去最终妥协了。

这时身后一股力量抓住他,靳黎煜把他拉到小树林里,狠狠摔到树上。靳黎煜抵住他,用似笑非笑地问道:“林荣允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韦川烨他真敢给你们赐婚?”

即便手腕上已经被他勒出了红印,他依旧没有反抗:“我知道。”

靳黎煜见状眉头紧皱:“那你还想跟他成婚,是不是存心想气我吗?”

林荣允道了声:“不是。”

靳黎煜松开手,疑惑又焦急地问道:“那为什么?”

林荣允道:“不为什么。”

听了他的回答,靳黎煜笑了笑:“不为什么?好啊…”

靳黎煜突然压低了声音,认真地道:“那我现在告诉你,明天比试我会把他打的半死,然后等你们成婚那天再杀了他再抢婚,听懂了吗?”

林荣允惊讶地看着他。

“如果你不想看见自己大喜之日血流成河的场面,现在就回去跟韦川烨说刚刚你脑子犯傻不作数。”

林荣允知道他敢,也知道他能做的,但他不能反悔,只是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

靳黎煜问道:“怎么?你就那么想嫁给他?”

他被靳黎煜吓的不敢动,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让他害怕。

“行,那你就等着他娶你吧…如果他明天能活下来…”

靳黎煜转身要走,林荣允连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你别走…”

他停了下来。

林荣允从后面抱住他,哭着将严盛的话全部告诉了他。

“我不想看见你输…但又没有别的办法…”

靳黎煜转过身看着他哭的梨花带雨,不知道该气还是该哄。

“对不起…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靳黎煜摸了摸他的头:“我知道了。”

深夜里,一阵阵寒冷是风吹进靳黎煜的房间,他起床关上了窗户。躺在床上许久他还未入睡,他将胳膊搭在额头上微微遮住了眼睛,林荣允静静看着他,随后小声问道:“你睡了吗?”

听到林荣允的声音,靳黎煜并未回答他,林荣允了解他,他知道靳黎煜这个姿势是根本没有睡着,但他却不愿意回话。

林荣允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如同掉进了冰窖里,找不到一丝温暖。

许久,靳黎煜还没有入睡,心神不宁的他仿佛失眠了,始终难以入睡。

他翻了个身面朝着林荣允,微弱的月光越过了自己,撒在他上身,此时的他已经熟睡,脸颊上又一次出现了晶莹剔透的泪珠,看着他微红的双眼,靳黎煜心中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抬起头缓缓靠近,看到了他发尾青色的发带,伸出手轻轻扯下,他低下头闻了闻,上面是和他一样的气味。

山边的朝阳徐徐升起,这个重要的日子终于来临。今日最早到举神阁的是王殷权,他心里也有些兴奋激动。待韦川烨也和王禹城来了之后,他笑着道:“我突然感觉像是回到当年竞争掌门之位的那天。”

两人闻言,也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上午的竞争可谓非常激烈,宽广的院子里第一次变得拥挤。事关二院的掌门之位,朱齐仲,邹尚赫等一群弟子以压倒式的优势战胜了其他二院弟子,但掌门之位只有一个。

“手足兄弟,不必客气,竭尽全力。”

比试如火如荼进行至下午,中间只留了片刻的休息时间。在一声声欢呼雀跃中朱齐仲众望所归,在最后一场比试以深厚的法力和武艺夺得了二院的掌门之位。

他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下了擂台,但朱齐仲的胜利并不是最令人兴奋的,因为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但让人们最兴奋以至于尖叫的是靳黎煜与王殷权的竞争。

朱齐仲伸出手和走向擂台的靳黎煜击了掌:“靳黎煜!输了我瞧不起你!”

靳黎煜嘴角微微上扬,在众人的拥护下踏上了石阶。

院子中林荣允在远处暗暗注视着他,楼上韦川烨静静望着他,擂台下王鸢槿默默仰望着他。

王殷权从另一边缓缓走上来,靳黎煜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

一片树叶随风落下,锣声一响,比试开始。

霎那间,两个强大的法力溢出,掀起一阵强烈的飓风将院内唯一两颗树折断,台下惊呼声不绝,有的人被这场面吓到已经纷纷开始逃窜。

“天呐…”

朱齐仲在抵抗着强风,还在嘴上感叹道。

磅礴的法力不断溢出,形成了一种恐怖的压迫感,让他们难以呼吸。

靳黎煜身旁一条条火焰冒出,犹如烈日一般耀眼,缠绕在他身旁,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它们好似拥有生命,在天空汇聚成为一只巨大的鸟,吞吐着烈火,照耀着大地。

“是朱雀!”

朱齐仲激动摇了摇身旁定住的尹熙辰和符洛言。

“不是真正的朱雀,只是虚体。”

王殷权也毫不隐藏,通过多年的摸索,他凭借自己傲人的天赋探出了一条路来。周围的法力汇聚成一个巨大的蓝色漩涡。一声令人生畏的咆哮声震天动地,从那蓝色的漩涡中一只身长翅膀的白虎缓缓走出来,那庞大的身躯,遮天蔽日,气吞山河,波涛汹涌的法力震慑着在场每一个人。

靳黎煜手中的炎雀冒着火光,比以往更加耀眼璀璨,他摆好了姿势便像箭一样冲了出去,掀起一阵狂风。王殷权手心一张,他的面前好似形成了一个厚厚的法力屏障,火星不断冒出,他用尽了力气也难以突破。当对方的手缓缓合上,那股法力便迸发出来,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声响。

王殷权手拿着神权剑与靳黎煜过上几招,对于靳黎煜的一招一式王殷权十分的熟悉,都是霍邱凭当年手把手教他的,但靳黎煜却显然用的十分吃力。

王殷权曾对招式进行了改进,使他更得心应手,这却叫靳黎煜难以应对。几招下去靳黎煜快要招架不住,王殷权的剑从他面前划过,虽躲闪及时,但胸膛前却流下了鲜血。

靳黎煜知道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便换了林荣允教给自己的剑法,这下王殷权虽不知道他的出招,但这些在他面前也只是班门弄斧,小巫见大巫而已,根本打不下去。

靳黎煜多次被他伤到身体,血液不停地流出,他却依旧不肯停下,执着地与他打斗,只是一时疏忽,被王殷权强劲的法力击中随后狠狠摔了出去,便瘫倒在地,口中不停地吐出了殷红的血液,然后流了一地。

他看着自己的血渍一点点浸染着擂台,他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冒出,他强撑着站起身。毫发无损地王殷权在远处静静看着,一时间地上的血液化为了熊熊烈火将他团团围住,王殷权环顾了四周,大概知道他怎么回事了。

“他疯了?”

朱齐仲心里万分担忧,明明身体已经支撑不住,现在却要超负荷使用法力。

台下王鸢槿怕他出事,想上去阻拦却被王殷权的属下拦着。

“小姐太危险了,您不能去。”

靳黎煜的双手已经占满了鲜血,神火越烧越旺彻底将王殷权困在里面。天上的朱雀发出尖锐的鸣叫声,它飞扑下来正如一团火焰,来势凶猛,地上的白虎一声咆哮,法力碰撞之间,犹如水火不容,耀眼的光芒盖过一切,众人都闭上了眼睛。

待再次睁开眼睛时朱雀以随着微风消失,只剩虚弱的白虎,法力渐渐消散。

擂台上早已出现了一个大坑,空气中的尘灰散去,王殷权半跪在地上:这小子想跟我拼命?

他抬头看向倒在地上靳黎煜,他一动不动,身下的血液已经顺着擂台缓缓流下,王殷权以为就此作罢,但他又缓缓睁开眼。眼角鲜血直流,额头上不知哪些地方冒出深红色的血液,一直流个不停,他右手手臂疼痛无比,骨头像是断了一样无法动弹。

他不经意看到不远处地上的炎雀,便挣扎着爬过去,左手紧握住,并用它支撑着想站起来,却以为左腿疼痛难忍,而难以站起身。

视线已经模糊不清,他看向擂台下面,恍恍惚惚中那个黑衣男子显现,他脸上一如既往是严峻的神情。靳黎煜低下头看见了自己腰间佩戴的玉佩,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促使着他,让他站起来,不要停下。

靳黎煜从怀中掏出那条已经被染红的青色发带,面带微笑轻吻了它,随后用左手艰难地将他捆在右手上。此时的他在身体最极限的时候,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用炎雀支撑着地上艰难的站起。

远处的林荣允伫立着,看到这一幕泪水如泉涌似的流出。

王殷权诧异地看着他,他是想把自己的命搭在自己手上吗?

靳黎煜强忍着断骨之痛,用右手拿着炎雀,此时身上被血浸染的玉佩闪耀在光辉,靳黎煜拖着炎雀使用了全身的力气向他跑去,王殷权轻而易举地接招,只不过这一次,不一样了。

面对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剑法,就好像是久未谋面的故人,但他却想不起是谁。王殷权开始慌了神,他每一次的进攻,刀剑的每一次碰撞都好像是蕴藏着北国雄浑厚壮的茫茫白雪,又像是包涵着不停呼啸的北风。

擂台下,朱齐仲不禁被这奇特的剑法所吸引,他问符洛言:“他跟谁学的?”

符洛言全心贯注于比试,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林荣允也怔住了,这别具一格的剑法自己从未教过他,但他不知从哪里学的,又好像是浑然天成将这剑法运用到了极致。

楼上的韦川烨一时间好似被定住了一般,他不确定,但看着他挥着着的剑,那熟悉的身影,剑法,现在又不得不确定。

“毅川哥…”

尉迟临渊站在远处,内心五味杂陈。尉迟旋感慨道:“好厉害…”

擂台上的王殷权已经汗流浃背,他只得强撑着,就在他在想靳黎煜体力应该差不多耗尽了,稍一松懈,那刀尖不知道何时便指住了他的喉咙。

看到这一幕,台下一片寂静,王殷权觉得也差不多该结束了,他看着早已不成人样的靳黎煜,笑着道:“你赢了。”

王殷权话音刚落,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欢呼声不断,仿佛要冲破天际,好像想让天上的神仙也知道他们选举出一位神人。

他的脚下已经布满鲜血,一身黑衣遮盖住了鲜红却没有遮盖住难闻的血腥味。

耳旁一阵耳鸣,他听见了一个声音:“不错。”

他静静伫立着,王殷权已经下了擂台,靳黎煜一直强撑着身体,注视着台下的严盛,看着他迈着稳重的步伐走上来。

林荣允见状知道他不能再比了,但没等他去找王殷权,他便看到王鸢槿质问王殷权:“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赢了你就结束了吗?”

王殷权笑着道:“诶,这事说来话长,我跟你说…”

台上严盛已准备蓄势待发,在上午才知道林荣允临时反悔的事情,他一直憋着的怒气在此刻再也抑制不住。他见靳黎煜鲜血淋漓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撑不住了。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靳黎煜只是换了个手拿刀,随后像疯子一样冲向他,接连不断地发起进攻,一次次的刀光剑影,都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让严盛万万没想到的,靳黎煜似乎越来越有劲,越来越兴奋。

他奋力一击,让靳黎煜连连后退,跪在地上。但没等他片刻喘息,靳黎煜又冲了过来,严盛看到他那双流淌着血液的双眸,第一次心生畏惧,炎雀上沾满血渍,没等靳黎煜先倒了,严盛就有些力不从心。

他拉开了距离,企图使用法力,但没等他出手,靳黎煜便召唤出了他的三个“儿子”。经过多年神血的滋养,现在的他们早已今非昔比,他们虎视眈眈看着严盛面前那用法力汇聚成的一条野狼,一时间不知道是到底是谁才是野狼。

靳黎煜嘴里嘟囔着:“吃吧…快去吃吧…”

他们飞似的冲了过去,重重地砸在那野狼身上,犹如野兽般,狼吞虎咽地撕咬。严盛见状想收手,但却被靳黎煜偷袭没过几招就被他打到在地。

靳黎煜扔下炎雀一拳拳毫不留情地打在他身上,严盛无法还手只能用手臂挡着。

台下的人见状都惊呆了,朱齐仲率先反应过来,抢过敲锣人手中的木棒,连忙敲响锣,宣誓比试的结束。

靳黎煜的手停滞在空中,严盛的眼神中惊恐又带着愤怒,不料他一拳打过去,靳黎煜重重摔在地上。

他倒在地上,耳旁传来隐隐约约传来声音,符洛言他们立马冲了过来,周围瞬间围满了人,他的眼睛缓缓闭上。

看向近处,在他瞳孔里,再一次映出了林荣允泪流满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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