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照射下驱散了混沌。
那名红衣女子,出现在靳黎煜眼前,看着他鲜血淋漓的样子,反而欣慰地道:“好久不见,你又变强了。”
靳黎煜只是勉强笑了笑,那女子接着道:“不过你这次本可以完成的更出色,只不过禁术对你身体带来的副作用似乎是更大了。”
他听后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我现在可以抑制住,但以后就不一定了。”
女子闻言也没过多说什么,只是道:“这需要你自己解决。”
一束刺眼的阳光照射下来,靳黎煜缓缓睁开眼,一转头没想到屋子里围了一群人,站在床边的朱齐仲率先看到他醒来,惊喜若狂:“你醒了?”
听到声音,周围一圈人围了上来。
“你醒了?这次居然只昏了一天!”
“奇迹啊!我们以为你流了那么多血要多睡几天呢!”
“你与最后对付王殷权的是什么剑法啊?那么独特。”
“对啊!但为什么你和王殷权比试后还要和严盛比啊?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结束了他还要还手。”
他们一句两句叽叽喳喳问个没完,靳黎煜脑子更懵了。这时,房门被打开,韦川烨面色沉重走了进来,他道:“你们先出去,我跟他说几句话。”
屋里的人都走了,韦川烨关上门随后坐到桌子旁的木椅上:“感觉怎么样?”
靳黎煜如实回答道:“挺好的。”
韦川烨笑了一声,他不知道该夸奖他法力深厚意志坚定,还是该训他不知天高地厚,不惜命。
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温度刚刚好的热茶,拿起茶杯泯了一口。
“你在比试最后用的那套剑法让我很奇怪,林仙尊想必也没教过你,你是跟谁学的?”
靳黎煜回想了一下,然后道:“我做梦有个人教我的呀。”
韦川烨听后顿了顿,他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靳黎煜见他没听懂就仔细地道:“我之前每次做梦都会梦见一个黑衣人,天空飘着雪他还在练剑,我看他的剑法我从未见过,然后他就把他自创的剑法教给了我。”
听他说罢,韦川烨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那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靳黎煜没考虑过这些,他摇了摇头:“不知道啊,他什么都没给说。”
韦川烨微微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起身刚要走,眼神意味深长,靳黎煜察觉到了,不过什么都没说。
韦川烨出了靳黎煜的房间,尉迟临渊在在房门口等候多时,见韦川烨出来,他急忙问道:“他怎么样了?”
他回答道:“看着没多大事。”
两人漫步在三院里,尉迟临渊非常隐晦地问道:“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韦川烨摇了摇头:“不是,如果他知道了他会说的。”
尉迟临渊叹了口气:“虽然霍掌门当年说要隐瞒,但他都长大成人,现在还要当上了掌门,也应该让他知道。”
韦川烨摇了摇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应该让他承受那么多。”
尉迟临渊听后没有再提,他知道韦川烨是替他考虑,但他还是不理解。
来到大堂,韦川烨一进门笑脸就□□来了,王殷权坐在自己位置上,他催促着让他起来,王殷权不情愿地站起来,他问道:“靳黎煜没事吧?有事我可不负责。”
韦川烨回答道:“没事,估计过一些日子就好了。”
王禹城在旁边询问道:“那什么时候准备继位大典?”
看着桌子上从修真界四面八方前来祝贺的信件,道:“我已经在准备了,就等他好了。”
王殷权不理解他们在急什么,急着享受晚年生活的吗?
“你这次没有故意让他着他吧?”
王殷权听后顿了顿,问道:“我为什么要让着他?我怎么可能让着他?”
他回想起当年掌门之争,自己连连获胜,但面对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他还是有些下不去手,虽然最后没有像靳黎煜差点没命。他觉得自己应该问问朱齐仲那小子怎么下的去手的。
此时,靳黎煜百无聊赖地躺在房间里,刚刚还热热闹闹的,现在人都无情地走了,留他一人在床上发呆,睡又睡不着。他挣扎着坐起身,这时门被推开,王鸢槿急匆匆地走进来,看到床上苏醒的靳黎煜,她的眼泪又不经意间流出来。
“靳哥哥!”
她看到靳黎煜头上,胳膊上,以至于上半身都被纱布包扎着,她心疼至极,心里不禁埋怨王殷权下手那么重。
“靳哥哥…你辛苦了…”
王鸢槿强忍这着泪,她背过身去擦了擦泪,又满眼喜悦地看着他。靳黎煜轻声安慰道:“别哭了,我没事。”
王鸢槿闻言点了点头,她止住了泪水,她明明去求了王殷权让他手下留情,但他表面答应了,真正下手却不留情面。
靳黎煜停了停,问道:“所以…我们什么时候成婚?”
王鸢槿闻言欣喜若狂,她就等着靳黎煜这句话:“父亲找人算了个良辰吉日,就等你继位,我们再成婚。”
靳黎煜听后笑了笑:“那行,就有劳父亲母亲了。”
王鸢槿又被他触动,让她深深感到自己多年来的等待和付出都是值得的,不禁憧憬未来的幸福。
夜里,靳黎煜毫无睡意,他看向窗户,清冷的月光照进屋里来,尽管他还没有恢复,但还是尝试着想站起身。今天不少人来看望他,并且每个人都提醒他不让他乱动,但也没人管他,就留他自己待在这里自生自灭。
敲门声响起,靳黎煜道了声:“进。”
余希沫推开房门,探头看了看,房间里只有靳黎煜,他走了进来,靳黎煜板着脸,刚要问他怎么来了,但看见后面林荣允提着盒子走进来,他脸色才转变得缓和起来。
余希沫见他坐在床边,道:“你怎么起来了?我听朱齐仲说你起码要躺一个月。”
靳黎煜冷冷道:“他说错了。”
林荣允把盒子放在桌子上,他问道:“你吃饭了吗?”
靳黎煜看着他,装作镇定,道:“没有。”
余希沫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道:“我就猜你没吃,他们都下山去玩了,他们还问我去不去,我想着你肯定没人管,所以就…”
他看向靳黎煜,不说话了,他根本没有听进去自己说的话。他坐在床上,林荣允把粥给递到他面前,但靳黎煜要求道:“我手动不了,你喂我。”
林荣允闻言脸颊微红,余希沫还在这里,但他总不可能拒绝。他坐到床边,亲自喂他吃饭。
余希沫又扯开话题,问道:“你前天打败王掌门的剑法是从哪里学的?”
靳黎煜尝了一口粥,看里面放有红枣,莲子还有虾仁,他问道:“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林荣允点了点头:“好吃吗?”
“好吃。”
余希沫看着林荣允喂他吃饭,像是醋坛子打翻了一样,但又说不了什么。
靳黎煜喝着林荣允亲手做的粥,瞥着余希沫,感觉他在这里十分碍事。
“你们二院的人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啊?”
余希沫道:“不知道,估计还要待一阵子。他们今天晚上都出去庆祝了。”
靳黎煜听后觉得可笑,他这个胜利者不在,他们有什么好庆祝的。吃完了这一碗饭,林荣允从盒子里拿出给他准备的水果。
余希沫十分看不惯,他道:“对了,王掌门让我传话说后天给你和朱齐仲准备的庆功宴,让你准备准备。”
靳黎煜依旧没听进去,他看着果盘中的水果,对林荣允道:“我想吃苹果。”
闻言林荣允便喂给他一块苹果。余希沫看不下去,眼不见为净,他气冲冲地走了。靳黎煜见他终于走了,便憋不下去了。他趁林荣允不注意吻了上去。林荣允手中的盘子掉落,水果撒了一地,反应过来,并没有闪躲,反而迎了上去,搂住了他。
许久,林荣允和他分开,两人的双唇间挂着一丝透明的线,林荣允贴住了他的额头,抚摸着他的脸颊,哽咽着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为什么要跟他拼命啊?”
林荣允靠到他怀里,靳黎煜搂着他,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并没有说什么,待林荣允渐渐止住哭声,靳黎煜问道:“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林荣允听后埋怨道:“你别说胡话!”
靳黎煜笑了笑,感觉林荣允在自己怀里撒撒娇,便是他恢复的良药,就像当时在幻境中,靳黎煜累了一天回房间抱着他的允儿一样,疲倦瞬间就消散了。
“我这两天都没睡好…韦掌门说你没事…但我不放心…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今天上午我才知道你醒了…我本来是想来看你,但又有其他人在我才没来…”
靳黎煜不关心这个,他关心的事其他事:“这两天严盛去找过你了没有?”
林荣允如实回答道:“找了,但我让他走了。”
靳黎煜感觉自己还是下手轻了,早知道就不应停手。
林荣允道:“我心里只有你,再不会爱上别人的。”
靳黎煜看着他令人爱怜的样子,要不是自己身受重伤,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今晚一定要尽个兴。
这时,林荣允抬起头,直视着他的双眼,问道:“但是…你前几日为何不理我?是我惹你不高兴了吗?”
林荣允知道靳黎煜是生自己气了,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如果只是因为自己偷偷跟着他的话,林荣允觉得没必要。
“没事,只是心情不好。”
林荣允感觉到了靳黎煜的冷淡,但他已经习惯了,很识趣地不再问了。
靳黎煜见状道:“你别多想,我只是在想别的事,跟你没关系。”
林荣允听后很想告诉他,以后如果是因为别的事影响心情,也别冷落他了,他真的受不了。
次日,林荣允下了山,他来到白梓的医馆看有没有什么药效好的药,来买给靳黎煜用。他医馆内的生意比往日有些冷淡,但白梓却很乐意坐在桌子边,一边捣药一边与林荣允聊天。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当上掌门?”
林荣允回答道:“也许还要一些日子来准备,不过也快了。”
白梓又问道:“那他当上了掌门,娶了别人,你怎么办?”
谈到这个,林荣允只是勉强露出一个难看笑容:“我到时候就走了,不会留在他身边的。”
闻言,白梓灵光乍现,道:“那要不你来我这儿吧!两人是个伴儿。”
不料林荣允摇了摇头,道:“我不能待在这里。”
白梓不解:“为什么?怕遇到靳黎煜?”
林荣允离开就必须到一个很远的地方,远离这里,远离靳黎煜。
“是,他有了新的生活,我就不应该再出现。”
白梓听后也没劝他,他接着问道:“那你不准备跟他说?”
“是,不能让他知道。”林荣允顿了顿,“虽然他要娶别人,但一直求我说让我待在他身边,无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除了…不让他成婚。”
白梓疑惑,道:“他为什么要这样?他还想娶你吗?”
林荣允听后眼神中露出一丝伤心,但还是道:“他说过这样的话,但我不愿意。”
他接着道:“我眼里容不了沙子,与其看着他与别人在一起,这样一直每天以泪洗面的过下去,不如我退出,不再与他有联系。”
林荣允想让他眼里只有他自己,他知道这很自私,但这却是他做梦都想拥有的。
白梓认同他的想法,道:“这样也好,没必要围着他转。”
“那你准备去哪里生活啊?”
林荣允回答道:“回江南,回湘庄。”
那是林荣允和他母亲拥有少有的一段美好时光的地方。在被他父亲抛弃后,他母亲带着他回到这个她从小生长的地方,来投奔林若云,直至她们的父母离世,林家班迁走,他再也没回去过。
林荣允关于那里的记忆已经模糊不堪,只是觉得像一场梦,梦醒了他忘记了梦,但留下了感受。
他想回那里,过着惬意舒适的生活,不再想过去。
一些日子后,暖阳落下,天空中的云锦如绸飘荡,大雁成排掠过,微风拂过树梢,穿过凉亭,吹进靳黎煜的屋里。
他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头上绑着绷带,右胳膊也缠绕着纱布,动不了,只能披着稍许凌乱的头发,腰间银色的链子和红绳相互交错。
他看来看去,最后还是选择了一件带有云纹的黑色外衣穿上。
“你就穿这?不怕冷?”
“你怕冷就不要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
朱齐仲打量着他,靳黎煜也打量着他,两人都是一身黑,披着发,根本挑不出对方毛病。
“走吧,马上都晚了。”
靳黎煜道:“那我们去吃什么饭?”
朱齐仲回答道:“馄饨。”
两人去食堂,这里几乎都没人了,他们火急火燎地吃完就去大堂。
一进院子里,两人就被围住了。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争相前来祝贺,两人平时都没见过这场面,只是笑着点头回应,一个个说谢谢。
大概耽误了一个时辰,两人才走进大堂,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大堂的人比外面的人更多,更拥挤。
见两人来,复神天的几位长老都走了过来,肖长老笑着道:“好久不见啊!两位掌门。”
闻言,两人吓的连连否认,朱齐仲道:“肖长老开玩笑了,我们还不足以掌门称呼。”
一旁慈眉善目的全长老道:“都是举神比试的赢家,又为何不能以掌门相称?”
肖长老道:“两个孩子谦虚。能在一众人中杀出重围,如果我没记错,煜儿你还赢了王掌门吧?我们复神天后生可畏啊!”
两人与几位长老交谈许久,肖长老问道:“话说今天下午先掌门便会到达三院,他难得出山要好好庆祝一番。”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靳黎煜强压住心中的惊讶,问道:“先掌门要来?”
一旁年纪最大的姚长老,听后用苍老的声音笑着问道:“你们两个还不知道啊?先掌门此次前来是为你们二人祝贺,听闻你们获胜,他十几年来第一次出山。”
靳黎煜顿了顿,反应过来笑着道:“那真的皆大欢喜啊!”
中午大堂里的人越来越少,人们都去吃饭,靳黎煜环视了一圈也没有见林荣允人影。
“你在找谁?王鸢槿?她一个女儿家这种场合都不能参加,除非跟你成了婚。”
靳黎煜瞥了他一眼,眼神好像在说你多嘴了。这时董泽均走来,道:“走啊,去吃饭啊!”
朱齐仲道:“靳黎煜在找人。”
靳黎煜又用同样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庆曦仙尊刚刚走。”
听到了想听的话,靳黎煜问道:“你看见他了?为什么我一上午都没看见他。”
董泽均如实回答道:“我只是看到他在和别人谈话,然后就走了。”
靳黎煜只是“哦”了一声,仍旧站在原地,董泽均奇怪地问道:“你不去找?”
靳黎煜道:“不用,下山去吃饭。”
“你请?”
靳黎煜道:“朱齐仲请。”
几人下山,依旧来到当地最贵的酒楼,包了一个最豪华的房间,点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上等佳酿。朱齐仲对靳黎煜道:“等我钱不够用,你还要添。”
靳黎煜不情愿地道:“行行行。”
他拿酒壶给每人倒了一杯酒,香味四溢,沁人心脾,邹尚赫开玩笑地道:“这以后出去说跟复神天掌门吃过饭,还给我倒过酒,肯定特有面子。”
其他人刚要附和,朱齐仲便及时直至:“停!以后谁都别说这种话,伤感情。”
这时,靳黎煜问道:“今天下午先掌门要来,你们都知道吗?”
闻言,众人都疑惑不解,张岩坪道:“什么?”
见他们都不知道,朱齐仲重复道:“先掌门出山了,要来三院,今天下午就到。”
张良升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们俩知道?”
靳黎煜倒完了酒,然后坐下道:“我们也是听肖长老说的,我还以为你们知道。”
陈邢帆想起什么,问道:“我听闻先掌门有个义女,你见过吗?”
靳黎煜泯了口酒,然后道:“我肯定见过啊!之前同住一个屋檐下,怎么可能没见过?”
陈邢帆接着道:“我听说她好像比韦掌门还要小两岁,怎么样啊?”
靳黎煜装傻充愣:“什么怎么样?”
符洛言不满地“啧”了一声,他道:“肯定是长相啊!”
靳黎煜不动声色地道:“还行吧。”
符洛言翻译过来:“长得好看。”
符洛言接着问道:“那性格怎么样?”
“还行吧。”
符洛言翻译过来:“性格还可以,但也会闹脾气。”
靳黎煜惊讶地看着他,他居然能理解自己说的话。
“那对你怎么样?”
靳黎煜闭嘴摇了摇头,他不想再回答了,符洛言思考了片刻,道:“对你很好。”
靳黎煜及扯开话题:“王殷权他们还没说那几门派的掌门怎么处理,他们怎么样了?”
邹尚赫最先回来,他道:“我听王殷权说他们也没办法,又不能跟他们闹翻,所以还是监视着他们。”
朱齐仲对靳黎煜开玩笑道:“要我说就把他们放回去,过一段日子再不留一丝痕迹把他们都杀了,当他们群龙无首的时候,我们就最容易掌握他们。”
靳黎煜也开玩笑地道:“好主意。”
不过他们就是嘴上说说,实际却不敢这么做
待满满一桌子菜都上齐,朱齐仲突然站起来,举起酒杯,他们也都站了起来。朱齐仲语重心长地道:“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了你们,没有你们也就没有今天的我,我先干一杯!”
说罢,他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然后又添了一杯:“我们一起成长这么多年,今后成为了掌门也会和你们相互扶持,如果我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大家也多担待。以后我们也要齐心协力,壮大复神天!”
说罢,他又干了一杯,其他人也都干了手中一杯酒。
靳黎煜寻思着这还没喝呢,他怎么就跟醉了一样?
“好了,我说完了。该靳黎煜了。”
他给靳黎煜添了酒。
靳黎煜思虑片刻,然后举着酒杯道:“我和朱齐仲想说的一样,但浮生若梦事难料,桑榆绿酒故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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