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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次日酒醒,秋焱头痛欲裂,躺在床上挺尸,枕边的手机振动数次他才勉强拿起来看一眼。这是汲清的手机,但是存有他的Face ID,自动解锁后弹出数不清的短信和未接来电。

秋焱瞬间清醒,脑内神经阵阵抽痛,他将手机锁屏扔到旁边,抬手遮住眼睛,绝望地长舒一口气。汲清在他床边守了一宿,他无以回报,反倒给人家招来了麻烦。

屋子里弥漫着点心香气,汲清正在做早餐。秋焱拿着手机离开卧室,顺着味道走进厨房,把手机递过去,说:“赶紧给你妈妈回个电话吧,她联系不上你,很着急。”

他递得仓促,没等对方拿稳就快速抽回手,仿佛交出去的不是一部寻常手机,而是一颗因患无穷的手榴弹。

汲清后天有比赛,今天虽然是周末也得加班训练,装备都寄存在训练馆里,他打算从秋焱家直接打车过去。

一切计划得停停当当,没料到母亲赶着红眼航班飞来多伦多,打破了所有美好的预想。

他眼神里闪过无奈和焦虑,把筷子别在耳后,对着手机回复语音,“我昨晚在朋友家,你先去商场逛逛,训练结束我陪你过新年。”

“抱歉,吓着你了。我以为她今天下午才到的,就没和你提。”汲清把手机放进口袋,关掉灶台火,岔开话题,“你家楼下卖的广式点心不错,我挑了几样。蒸屉里有松糕和粉果,我还熬了粥。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我上午要给车定损,约了市中心的修车行,”秋焱冠冕堂皇地说,“给我十分钟洗漱,我送你去训练。”

汲清眼睛一亮,随即又立刻黯淡下去,说:“还是算了。我妈不可能老老实实在商场闲逛,一定会到训练馆附近。我不想让她打扰到你。”

光是看到汲美兰一连串强势且暴躁的消息,就已经让秋焱感到煎熬。他完全不想和这个女人再有牵扯,却又想为汲清做些什么,来答谢昨晚的照顾。

除此之外,秋焱还有点不可言说的私心——他克制不住贪欲,想和汲清再多待一会。

“没事,我不下车就好了。”秋焱难得主动,尽管还是不够坦荡,“没人会知道,你昨晚和我在一起。”

秋焱在距离福特体育场五百米外的位置停车,看见汲美兰坐在路旁咖啡馆里,翻阅厚厚的工作文件,戴着蓝牙耳机打电话,应该很忙。

尽管很忙,她的余光还是注意到了停在门外的老旧卡罗拉,抬起头朝这边多看了两眼。所幸窗子上贴有防晒膜,她并没认出车内坐着的人。

秋焱紧张地攥着手刹,装作若无其事,对副驾驶位的汲清说:“到了,下车吧。”

汲清松开安全带,却坐着没有动。他把目光从母亲身上挪开,注视着后视镜里的秋焱,彼此目光隔着镜子触碰,电光石火间掺杂着十足的依依不舍。

他抬起左手,指腹扫在秋焱脸上,揉搓着对方柔软的耳垂,像是微小而暧昧的示好。下次见面不知会是何时,既然如此,贪心地从秋焱这里讨个告别吻,应该不算冒昧。

秋焱呼吸逐渐沉重,扯住汲清的手腕想要躲开,眼睛不安地朝汲美兰所在的方向瞥。

明知不会被发现,他依然害怕得发抖。

汲清的亲吻真诚又滚烫,从蜻蜓点水到惊涛骇浪,瓦解秋焱的意志,骗他一错再错。

汲清连哄带骗,将秋焱抱到了副驾驶位上,胳膊紧紧锁着他的腰。

“不,不行。”这个举动太过疯狂,像极了偷情,秋焱控制不住地抖,在失控的边缘摇摇欲坠,“你妈妈就在外面。”

“她看不见,没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汲清的手从秋焱的腰划向后颈,稍稍用力将他扯得更近,愈发热烈地亲吻。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嘴唇,口齿间溢出淡淡血腥味,还有点苦。

两人的手起初只是松散搭着,逐渐十指相扣。秋焱的手指蜷缩又张开,反反复复,勾掉了汲清的尾戒。铂金戒指滚到座椅下方,不见踪影。

...

汲清匆匆而别,把戒指落在了秋焱的车座底下,宛如辛德瑞拉遗忘的水晶鞋。秋焱一路上都在琢磨那个令人心悸的吻,到家才想起来这事,连忙返回车里找。

他用绒布将戒指小心裹起来,收进电脑包夹层里,然后给汲清发了条消息,想约个时间亲手交还。

他顺便委婉地提醒了一句给汽车定损的事,让汲清别忘了找他要修尾灯的钱。

意料之中,汲清没回复秋焱的消息。秋焱不愿拖欠人情,就自作主张转过去两千刀,密保问题设置成了汲清的出生日期。

汲清没有收款,三十天后的春节正月初一,这笔钱自动退回了秋焱的账户。秋焱识趣且警觉,没再主动联系过他,而是把钱挪进定期账户吃利息,准备等时机合适再转一次。

无论公历还是农历新年,秋焱都孤零零地过,只有给姨妈和阿真打电话时,才能勉强尝出点年味。

至于身在卡尔加里的父亲秋海杰,秋焱懒得理会。秋海杰不管他的死活,他也不会在乎秋海杰的好歹。父子俩的聊天记录仅限于转账截图,偶尔掺杂几句秋海杰喝完大酒后的咒骂。

秋焱没有点开那些不堪入耳的语音消息,把手机扔进羽绒服口袋里,顶着正月的寒风走出地铁站。公司大楼距离唐人街不算远,隐约能听到醒狮七星鼓点的声音。

早晨八点半,办公室里稀稀拉拉没坐几个人。秋焱刚登陆工作邮箱,投诉信息便如潮水般涌进,还没来得及头疼,Teams又弹出项目经理的通话邀请。

项目经理也是顺德人,名叫梁茜,论族谱还和秋焱沾亲带故。她从北京调职到多伦多不满半年,业务能力极强,但英语不是很溜索,跟秋焱沟通时习惯性讲粤语。

“茜姐,讲英语吧。”秋焱戴上耳机,“我上周和你聊完项目进度,转头就挨了个匿名举报,说我工作时间不使用官方语言,不利于同事团结。”

“肯定是你组里那几个黐线佬,仗着自己老资历,心思不放在业务上,只顾着折腾你。”梁茜抱怨一句,换成英语继续说,“不过你真得想想对策,客户催得紧,确实没法再延期了。”

这个项目的客户是五家日本公立医院。医院六成的内窥镜是公司四年前的产品,老设备升级新的成像系统后集体瘫痪,严重影响诊疗效率。

“如果五天之内不能远端解决问题,就得立刻派工程师去趟日本,没商量。”项目组里全是滚刀肉,搞得梁茜很无语,“除了五所日本医院,我们还收到了几份欧洲的相似投诉。如果不能尽快给出有效的解决方案,这个批次可能会被全部或者部分召回。”

要想守住饭碗,在领导层内斗的余震里苟且偷生,当务之急就是得把这局死棋盘活。

自从接手项目后,秋焱三天两头加班。食少事烦,人也憔悴,尾戒都快要戴不住,一个劲往指尖滑。

可凭他再神通广大,单打独斗成不了气候,只好翻来覆去自我安慰,“知道了,会有办法的。真需要出差的话,我就走一趟。”

“我打算找你组里的人谈谈,把HR也约上,让他们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梁茜说,“就算要出差也不能你自己去,立功大家分,出事让你扛,风险太大。我交给你个任务,这几天赶紧在组里物色个人,到时候跟你一起去。”

秋焱叹气,这事真难办。天底下没人愿意临时出差,再者他这个空降的年轻领导不能服众,在一群老油条面前张不开嘴。

今天是春节,晚上梁茜约秋焱吃火锅,见他举着筷子走神,一副萎靡不振的德行,就知道他肯定不好过。秋焱脸皮太薄,宁可委屈自己也不愿意得罪人,哪怕对方是群流氓。

梁茜最近忙得没空养美甲,见缝插针向服务员要了瓶豆沙色的指甲油,边涂边说:“我换过几次工作,小厂大厂民企国企都待过。我发现再好的公司里总有那么几个烦人玩意,全世界一个样。”

“几个烦人玩意全凑在一个项目组里,你见过没。”秋焱低头涮羊肉,接话道。

梁茜抬起手吹吹半干的指甲,“见过啊,眼下不就有一个。”

秋焱苦笑,把羊肉扔进小料碗里,愁得没胃口。

“我要说的话可能不是很好听,”梁茜给秋焱倒了杯凉茶,“那群老油条就是吃准了你老好人的性子,知道你就算累死自己,也不会把项目掉到地上。有你冲在前面事事操心,他们何苦再费那个劲。”

“既然他们是滚刀肉,你干脆跟着做滚刀肉,”梁茜继续说,“以你们组现在的进度来看,出差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们推三阻四不愿意去,你就软磨硬泡拽一个人去。老家伙们爱拿teamwork做文章,你也用这个借口恶心恶心他们。”

让秋焱厚着脸皮与人掰扯,难度堪比让他架着梯子到天上摘月亮。梁茜见好就收,给他时间消化,两人转移话题,聊起不相干的闲篇。

公司里华人同事不多,相处下来只要投缘,很快就能成朋友。酒过三巡,梁茜好奇地问道:“小秋,你谈恋爱的时候,是不是特别难追。”

秋焱极少和人聊感情,因为他觉得这东西太模棱两可,跟雾里看花似的。梁茜把他问得一愣一愣,斟酌着说:“应该还行吧,为什么这样问。”

“看出来的。”梁茜笑说,“你办事周全,讲究分寸,对谁都是一副好脾气。老板喜欢这样的员工,可谁要是想追你,怕不是得吃点爱情的苦。”

...

梁茜的丈夫在多大做访问学者,下班后来接妻子回家。秋焱婉拒了顺风车的邀请,独自朝地铁站走去。

站在地铁口,抬头就能望见不远处汲清租住的公寓楼。汲清家在二十层,没有亮灯,他最近飞美国打比赛,二月初才回多伦多。

汲清的戒指一直被押在秋焱这里,不知是没时间索要,还是在等着他主动归还。无论哪种解释,都令秋焱感到惴惴,每次看到那枚戒指,他总能想起狭小汽车里的长吻,说不清道不明。

睡前秋焱取出汲清的戒指,借着床头灯的暖光,再次小心翼翼地端详,然后悄悄把它戴到了手上。

秋焱紧张得不行,羞耻心怦怦作祟,觉得自己像个偷戴大人婚戒、幻想爱情的幼稚小孩。

如果再不把戒指还回去,心里的念想足以把秋焱折磨到体无完肤。汲清吃没吃过爱情的苦,他不清楚,反正他是承认,这滋味不怎么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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