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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当你站在我的对立面

大概是吹了风缘故,第二天江雨枝果然还是感冒了。早上起来只感觉头有一些昏沉,腿也酸痛的厉害。

但是看到陈棉早上起来也抱怨着捶腿,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一疏忽便出了问题,由于昨天晚上做游戏时,十连的战果并不算好,分到的场地实在树荫下,比不上分到室内的连队,却也比站在大太阳下的连队要好,可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可依旧炎热,加上从海上吹来的风呼呼的刮着,吹的江雨枝的头越来越重。

总算熬到了休息时间,休息过后就要准备吃饭了,江雨枝想撑着自己的膝盖缓一会,却不想站起来时直接向后倒去。

正好站在她身后的许星星吓了一跳,眼看江雨枝的头就要和水泥地面来个亲密接触,连忙伸出双手稳稳的托住了江雨枝的脑袋。

动静有些大,一时间所有人都围了上来,魏锦年将江雨枝一把从地上拉起来,看着她通红的面颊,感受到掌下滚烫的体温:“发烧了,江雨枝!醒醒!”鬼知道他刚才看见她向后载倒的那一瞬间有多么的恐惧。

陈祉拍了拍自己旁边没有眼力见的大块头:“背起来去医院啊,你看什么啊看!”

被骂了,胡熠瘪了瘪嘴,上前几步背起来已经意识模糊的江雨枝。

魏锦年扶着江雨枝上了胡熠的背:“你们先跟着她去医务室找老师,我去找教官。”

看着江雨枝被胡熠背着跑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护着她不让她摔下来,魏锦年稍微安了安心,在教官休息室找到了唠嗑的教官,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教官站起身来往医务室跑去。

到了医务室发现十连的一群人都堵在医务室外面,原谅他们被赶出来了。

魏锦年和教官一起进了医务室,就看见胡熠、朴思言和许星星等六个人正在接受值班老师的“严刑拷打”:“人什么晕的你们都不知道?大夏天发烧,你们都不清楚?”

魏锦年上去替他们解了围:“老师,这个同学昨天洗了头来因为快梁不及集合了,就没吹头发,应该是吹了风有些感冒了。”

值班老师摘下眼镜,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好了,你们几个出去,这个男同学留下,在留两个女同学。”

等众人都出去,医务室内只剩下魏锦年、许星星和陈棉三人,值班老师一个眼刀飞到教官身上:“我真没想到是你,这么多年都优秀教官,今天居然连同学状态不对劲都没发现?你干嘛?快结婚了心思飞出去了是吧?……”只见教官一句话也不敢说,乖乖的站在那里挨骂。

陈棉觉得,这种场面不能看,会被灭口的!

三人默契对视一眼,缓慢的移动到了用于隔离的帘子后面,江雨枝正顶着退烧贴躺在床上,看着三人滑稽的样子,笑了出来,顿时觉得昏沉的脑袋都好了许多。

“怎么啦?”她有些虚弱的笑了笑。

三人直接飞到了她的床前,陈棉虚掩着她的嘴,三人一起摆出来“嘘”的手势。

陈祉在一边疯狂摆手,小声的说:“你可小声点,待会她想起我们,骂我们怎么办!”这个她当然是指这个暴躁的值班老师。

一行人被留在医疗室,值班老师嘱咐了几句:“你们几个中午在这边陪着点她吧,待会吃饭去打过来吃,下午留一个在这里陪着她,就不用训练了。”

事实证明,值班老师虽然有些暴躁,但对无辜之人还是十分温和的。

其实几人陪在这里并没有太大的用处,而且为了江雨枝这个病患,医务室甚至没有开空调,三人挤一个在风扇前有些可怜。

“要不你们开空调吧。”江雨枝弱弱的提议到。

三人顿时眼睛放光,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空调,但在这之前先将江雨枝用另一张医疗床上的棉被裹了个严严实实。

吃了午饭,江雨枝又钻回被窝里,三人围着她的床,坐在地上,用手就被角压的严严实实,让江雨枝感觉一点风也透进来。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江雨枝感觉不那么舒服便没有加入他们的话题,只是静静的听着。

身上暖洋洋的,冒着细汗,江雨枝觉得脑袋沉的同时觉得眼皮也沉。

不知过了多久,正午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窗照进昏暗的医务室,落在熟睡的四人身上。

等江雨枝渐渐转醒,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复之前的沉重。

发现来自夕阳的橙黄的光辉已经填满了小小的一件医务室,连雪白的床单都渲染的如同天边的晚霞。

江雨枝环顾一圈,发现原本说好的留一个人看着自己,可是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莫名感觉有些失落,下了床拉开长长的帘子,值班老师捧着一本书靠着椅子上看,见她出来笑了,指了指手边的药,笑的有些意味深长:“醒了?你的感冒药,拿了就感觉走吧。”

江雨枝接过感冒药,礼貌的说了声谢谢,打开医务室的门,走出去的一瞬间瞳孔放大。

医务室位处到那栋楼面对着大操场,一出医务室便能看见从高处俯视整个操场。

而此时,一群人正趴着走廊上,人手拿着一根绿豆冰,吃着闲聊。

应该是正值晚饭时间,操场上的人来来往往,少年少女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下,咬着冰棍看着她。

江雨枝觉得自己的眼睛又有些湿润。

陈棉扬了扬手中的绿豆冰:“可怜的病患没有冰棍吃喽。”

李楠咬着吃完的冰棍棒子:“人都出来了,我们快去吃饭吧,我真的饿了。”

一行人挤着下楼,吃上了今天的晚饭。

因为一群人去医务室等江雨枝醒来,虽然被老师赶出来了,但一个人也没走,所有吃完饭时已经有些晚了。

等他们吃完晚饭出了一食堂,离晚上的集合时间只剩二十分钟了。

许星星看了看临近夜晚时蓝紫色的天空,说:“幸好昨天发挥好今天被分到了室内体育馆没怎么出汗,不然没洗澡估计要臭了,我去找欧阳柚木,今天晚上好像是竞技比赛诶,这可关系到我们明天的场地。”说着拉着一边的祝梣夕,两个人哒哒哒的跑了。

魏锦年看了看表:“一食堂离大学城好像很近,逛一圈回去集合吧。”

高校的大学城当然是很繁华的,校内就有繁华的商业街,能在这看到朝桦理工学院的高材生学子学姐们,那种知识给的自信让这的每个人都闪闪发光。

一群人穿着军训的校服,却不算太显眼,因为大家都会在军训的休息时间在大学城里逛逛。

江雨枝摘了军训的鸭舌帽,感受着拂面风晚风:“真凉快啊。”

男生女生感兴趣的东西似乎是不太一样的,走着走着也就走散了。

再次集合时,已经是在操场上了,江雨枝坐在地上,集合铃声刚响,十连的人已经集合的差不多了。

朝桦一中理科实验班一班其实有许多江雨枝初中和高一的同学,也不知怎么的,两个班已经团结的如同一个班级的,氛围和谐的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

魏锦年回来时手里拎了个食品袋子,他将袋子递给了江雨枝:“刚刚逛街的时候看到的泡芙,有巴掌那么大,是个临时的摊位,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所以就给你带了一个,但是感冒人士只能吃半个。”

江雨枝伸头一看,瞳孔的放大了:“好大一个泡芙!”,她将泡芙从盒子里拿出来摆成了两半,白生生的奶油看着都格外的甜。江雨枝眼睛都笑弯了——甜食就是命!

另一边递给了魏锦年,可魏锦年并未着急着吃,而是看着她摇头晃脑吃泡芙的样子,心想:“朴思言昨天在宿舍说的果然没错,一吃甜品就发嗲。”

教官很快就来了,江雨枝三口两口将泡芙塞进了嘴里,有些想哭:“都没尝清楚味!”

教官环视一圈,嗯?那个白花花的是啥?奶油?吃东西奶油都不擦干净?过分!教官眉毛一立:“你!出列。”

江雨枝被点名,莫名有些慌张,站到队伍前面,面向同学的一瞬间,看到了许多人憋笑的表情。

江雨枝觉得有些疑惑,教官看着她有些呆的样子,脾气都没有了:“好好好,又呆又爱吃?行,长这么高的个,又贪吃,体能肯定不错,今天你和连个连长一起。”说完转身面向所以同学。

江雨枝突然意识到什么,趁教官转过身之际,一抹脸,果然,奶油吃脸上了。

江雨枝拍了自己的头一巴掌,完蛋丢大脸了。这一拍不要紧,直接把奶油又盖在了额头上,一时间手忙脚乱。

“今天晚上要进行大混战,我们待会回去美体楼的七楼,哪里有一大片细沙池,每个连队派人,打对抗赛,抢球……”说着说着,他感觉有些不对劲,都笑啥呢?

一回头,好嘛,一个头上都占了些奶油的花猫,忍不住扶额:“果然,每届都有几个傻子。”无奈的摆了摆手:“傻子归位吧。”

江雨枝回到了队伍里,接过旁边人递……来的纸巾,回报一个感激的眼神,开始清理自己的脸和头发。

魏锦年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逗笑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醉奶?一吃奶油就没脑子?平时也没怎么傻啊?

一边的朴思言注意到他宠溺发笑的样子,一抖,心想:“咦~恋爱的酸臭味,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傻子都变小可爱了。”转眸看见一边用手给自己红彤彤的脸蛋扇风的陈棉,又想:“嗯,还是小苹果比较可爱。”

十连随着教官一起爬到了美体楼的七楼,一行人难免有些亢奋,也有些吵闹——当然整个七楼都很吵闹。

游戏规则是:双方各排五人,由总教官将排球抛入场中,双方用排球的方式传球,不能让排球落在细沙池里,哨响后可以开始抢,在音乐停之前可以用任何方式防止排球不被抢走,音乐停时在排位在那一边,那边积一分,结束时按积分排名选第二天的训练场地。

第一场,十连对七连。

十连这边上场的是欧阳柚木、李楠、朴思言、陈祉和祝梣夕。别问为什么胡熠不上,因为胡熠要作底牌,毕竟是整个连队的体能担当,要保持实力。

开场时一切顺利,哨声响时欧阳柚木刚好将球传给朴思言,为了不让球被七连的人截胡,朴思言直接高高跃起,以篮球扣篮的姿势将球抱进了怀里。

然后一头扎紧柔软的细沙里,像虾仁一样将球圈在怀里,抬起头贱兮兮的笑:“来啊,来抢啊。”眼镜都歪了。

七连的人被他这样子刺激到,也不知谁想到了一个阴损的招——挠他痒痒。

谁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成功了,这下两个学校的学子都知道朝桦一中的骚包的年段第一怕痒。

朴思言被痒得直接在地上滚了一圈,露出来怀里的球,被七连的人一把抱住了。

一旁围观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连教官也笑了起来,作为裁判的老师也是无奈又宠溺,毕竟得意门生的反差萌还是很讨喜的。

在场十连的人都看呆了,欧阳柚木看着毫无形象,连发丝上都沾了沙子,却偏偏帅的过分,还露出来腰腹引得在场的女生阵阵尖叫的骚男,看见他瞥向十连的眼神:“雄孔雀开屏呢?别骚了,抢球啊。”

别看欧阳柚木长得像个黑皮体育生,做起事来却斯斯文文的,还好李楠和陈祉战斗力够强,他两配合默契,手脚并用的以两人之力拖住了三个人,扭曲的缠在一起,都不知道这是谁的手和脚。

扑思言也爬了起来,死死的抱住了一个人的腿,加上祝梣夕直接抱着一个女生躺在了地上,双方协定谁也不动的协议。

于是那颗排球咕噜噜的滚到了细沙池里,被欧阳柚木捡了漏。

于是十连就这样莫名其妙却又合情合理的积了一分。

优胜队伍可以选下一个连队,直到被战胜,先前下场的连队才能继续挑战。

只见扑思言一扎马步,环顾一圈,随手一指:“你过来啊。”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才是他的本性,至于不熟悉的大概以为他玩疯了,包括老师也这样觉得。

不过他运气不好,刚好指到了梁屿所在的五连,五连和雨市二中并在一起的班级是朝桦一中的唯一一个体育班。

一群肌肉发达的人坐在那威慑力十足,朴思言突然有些心虚的挠了挠头,一转眼对上了欧阳柚木愤怒的眼神,那眼神就像再说:“你脑子呢?动动你年段第一的脑子想想你在干什么?”

许星星看了眼对面,也知道不好对付,但她没有责备发疯乱选的的朴思言。

朴思言知道自己今天多少也是有些玩上头了,一直以来都维持着稳重的好孩子形象,难道少年的天性被释放,一时有些受不住,低着头道歉:“对不起,我又些冲动。”

“没事的吧,要有女孩子的应该不会全是那些大块头。”陈棉仰着面庞解围,“我可以上的吧。”

许星星思考了一下说:“不能让主力全上陈棉、江雨枝、魏锦年、我和杨枕曦。大不了这把放弃了,我们还有机会,我们去试试水,下次挑战他们,全部上主力。”

就这样有些视死如归的脱了鞋踩进软软的细沙里。

对面两个女生,居然刚好都是雨市二中的女生,剩下三个男生,气势十足。

球被高高抛起,魏锦年率先接到了球,将球传向许星星,可惜许星星的身高有些吃亏,在途中被五连的男生抢到了手。

可惜那个男生似乎有些失误,将球高高传了出去。只见这时,杨枕曦以一个排球的经典扣球姿势拦下了这颗球。

这颗球速度很快,力量感很强,来势汹汹有些吓人,经常打自由人位置的江雨枝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稳稳的接住了这颗球,同时卸下来上面的一大部分力量,将球传给了陈棉。

这时哨声响起,陈棉和一边一个五连的女生和她同时跳起来去够那颗球,陈棉明显跳的高一些,接住了球。却在将球抓在手里即将落地时被那个女生狠狠的推了一把,摔倒在地。

原本摔在细沙上并不会有什么问题,最多只是蹭出几道红痕,可她们两人的位置刚好在洗沙池的边缘,那女生力气也大,陈棉的额头狠狠的撞在了细沙池的边缘,球也掉在了地上。

那女生没怎么注意陈棉而是直接捡起来地上的球。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江雨枝离得不远最先反应过来,几步跑过去,直接推了那刚捡起球刚刚站稳的女生,那女生一屁股坐在了细沙上,江雨枝直接怒骂出声:“你有病啊?你推她干嘛,有没有素质?”

江雨枝扶起陈棉,只见她的额头一片淤青,破皮的地方渗着血沾着细沙,她扶着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沉。

那女生也反应过来了,伸手就去拽江雨枝的头发,手腕却被扼住,许星星沙哑的烟酒嗓凶的吓人:“你怎么玩的游戏大家都看到了,江雨枝也推了你一把,我就给你面子,别TM逼我扇你。”

教官也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打了120,撞到脑袋可不是小事。

朴思言扶住失去意识的陈棉,看着平常总是仰着红彤彤的脸颊的少女,此时低着头,一张小脸疼得煞白。忍不住埋怨自己,自己怎么就那么冲动!做事都不过脑子,是自己害了她,一定不要有事啊。

江雨枝将陈棉交给了朴思言,也安心了许多,火气顿时冲上脑门,转过身就想给那个女生一巴掌:“你有病吧?”

却被魏锦年拽住了手,他小声的安抚着:“江雨枝,不要冲动,现在我们占理。”

场面很混乱,老师着急着送伤员去医院,所以这里的混乱并没有引起老师的注意。

那女生有些不满,被十连的人团团围住又有些害怕,硬着头皮说:“推她一把怎么了?规则有没有规定不可以,这一分得算我们七连的。”

看着她不知悔改只在乎那一分的样子,江雨枝直接气笑了:“那一分可不算你们的,要不你把头拧下来给我们抢,我一定拼命抢,抢到的每一分都归你们。”要不是许星星和魏锦年一人死死拽着她的一只手,她真想冲上去扇烂她那副丑恶的嘴脸。

五连的人也渐渐围了上来,那女生也有了底气:“你算个什么东西?还要我把头拧下来?不就一死舔狗吗?成绩好了不起?废物。”

这下连魏锦年都有些忍不住了,愤怒的上前将江雨枝护在身后,不想让她被人这样说。可这一分神,江雨枝挣脱了他的制固,上去又狠狠的推了那个女生一把。

那女生正要还手,却被一个声音打断:“够了,我们理亏,我们道歉,对不起。”是梁屿,他深深的看着江雨枝,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对着十连的一群人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后,拉着那个女生离开了。

江雨枝看着他的背影,眼眶有一次红了,是啊,他是五连的连长,他怎么会帮我呢?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间,我还以为他会帮我呢。

魏锦年看着她这副样子,心疼,恼火,恨铁不成钢,种种情绪将他的心也搅起团火气,却又被心疼的情绪占了上风,直接伸手抹去了她面庞上的眼泪,就让他越界一次。

这一幕却也落在了突然回头的梁屿眼中,他抿起唇,用几乎让人无法听闻的声音呢喃:“对不起。”

陈棉被救护车拉去了朝桦理工学院名下的附属医院,两位校长和许多领导都陪着去了。

可游戏依旧继续,教官对那个女生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毕竟她推的那一把有眼睛的都看得清楚。

十连虽然积了一分,可教官并没有让他们继续下一场,而是直接点了另外两个连队。

细沙池的边缘被铺上了一层软垫,于是游戏继续。

临近结束,十连陆陆续续又积了些分数,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够抢到室内的阴凉地。

这一场是五连对战三连,五连胜,由他们选择下一个对战的连队。

魏锦年和许星星等人对视一眼,举起了手:“教官!十连要再次挑战五连。”

几名教官对视一眼,此时五连和十连的名次都靠前,紧挨着分数持平。按排名只有其中一个连队能拿到阴凉地,不管如何安排都有些不公平。

最终总教官还是点了头,却也嘱咐到:“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不能公报私仇。”

他一点头,许星星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江雨枝、魏锦年、朴思言、胡熠、杨枕曦,你们五个上!”然后偷偷的小声的补上了一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给棉棉报仇啊,让他们连球都碰不到。”

五人郑重其事的点头,颇有一副大干一场的样子。尤其是朴思言,他已经恢复了文质彬彬的样子,不像玩闹时的疯疯癫癫。

他一言不发的样子,江雨枝看到都有些畏惧,江雨枝凑到杨枕曦和魏锦年旁边,拉着两人多远了点:“OK啊,我们的疯狗要开始发疯了,躲远点,现在就是那个球飞二十米他都能接住。”

胡熠也凑了过去:“是的,他要开始报复社会了。”

赤脚踩进柔软的细沙里,对面的人也上了场,和方才双方对战时的人选是一样的,只是和他们产生冲突的女生却没有上场,换成了梁屿。

江雨枝看着对面熟悉却又陌生的少年,看着那熟悉的金丝边眼镜,可镜片下的眼,却让她看不透,陌生的令人恐惧。

江雨枝又看向五连的方向,看着那女生含羞带怯的样子,原来你对一个人好是这样的吗?会在众目睽睽之中为她撑腰,可惜那个人不是我,可惜我不也不会手下留情。

球被高高抛起,杨枕曦第一个抢到了球,传给了江雨枝,眼见就要被梁屿从中拦截,江雨枝直接往前一扑,接住球的同时,一头栽进了细沙里。

球飞向魏锦年的位置,被很轻松的接住。

梁屿伸手想扶这个把头都埋进土里的少女,看着她沾了细沙的睫毛,欲言又止。

少女看着这个蹲在自己面前大概是要扶她的少年,赌气般自己爬了起来,跑向魏锦年的方向,接住了被杨枕曦传回来的球。

球又一次在空中划出长长的弧线,尖锐的哨声响起,朴思言扑了上去,将球盖在自己的身下,死死的抱紧怀里。

五连的人反应的很快,伸手挠他,可朴思言的脸都憋的通红也不松手,死死的抓着球,指尖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胡熠总是挤到了朴思言旁边,眼见球就要被抢走,他直接将朴思言和球一起抱了起来,趁五连的人愣住,挤出了包围圈。

可最终有一次被围攻,球滚落在地上,被江雨枝抱进怀里,而朴思言和胡熠直接死死的抱着了对面围攻他们的那四个人的腿。

魏锦年也跑到了江雨枝旁边,将她和球都护在了身后,警惕着对面的梁屿。

梁屿看着对面两人同仇敌忾的神情,死死抿着唇,正要上前抢时,音乐却在此刻刚好结束。

十连积一分,获得了最后一块室内阴凉地。

爆炸般的欢呼声响起,看着五连那些人难看的脸色,不知哪来的默契,居然异口同声的喊道:“菜就多练,玩不起,就别玩,fw。”

说完自己都愣住了,却又爆发出海啸般愉悦的笑声。

夜间活动结束了,却离晚上熄灯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江雨枝和十连的一大群人漫步在操场上,人渐渐减少,只剩下江雨枝和魏锦年。

江雨枝疑惑的看着魏锦年:“你不回去?我看你都不想停下来的样子,我都不好意思走了,腿都走酸了。”

魏锦年看着她熠熠生辉的眼眸,他还真想一直走下去:“累了?你曲目准备的怎么样了?我们都没机会演奏一下,搭不到一起怎么办?”魏锦年知道这是她想为另一个人唱的歌,虽然心里有些钝痛,却不想让少女的满腔期待落空。

说到这,江雨枝的神情又暗淡下来:“他不喜欢我,或许我的喜欢对他自始至终都只是打扰吧。”

少女突然暗淡的眼刺伤了少年的心房,魏锦年想也许喜欢就是共享悲欢:“没关系的,他不喜欢你也没关系,不是吗?你喜欢他就好了,只要你不后悔。”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不后悔。

梁屿趴着宿舍的阳台上,这个位置正好对着操场,刚洗完头,他没带眼镜,却远远的认出了漫步在操场上的少女。

少女的身影浸在昏黄的灯光和皎洁的月色中,美好的像是幻觉。而一旁的少年身影模糊不清,却看得出他正温柔的低着头和少女讲话。

画面那样美好,像是一副动人心魄的画卷。

“江雨枝,你看,没有我,你不也挺开心吗?”他的语气像似开玩笑般,像不在乎也像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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