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赶路,稀里糊涂的接过宓长廷塞过来的一个油纸包,拆开一看竟是满满一包牛肉干。
看到此,苗禹瞬间泪目,老天为什么不让他是个女人!
“你怎么了?”看到潸然泪下的苗禹,宓长廷担忧道。
“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苗禹擦掉泪水。
“你说”
“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
宓长廷一怔,久久不语。
说完这话,一时也不知如何面对长廷,索性就他不言我不语了。
这两匹马估计是相识的,即使没有挥动缰绳,它也会跟着前方的绝影,所以他心不在焉的想着其他事。
虽然工作很忙,但无疑现代才是温柔乡。既然能穿到这里,那他一定能再穿回去,回想他到底是触碰了什么才引发了这场穿越,但越往深处想,他的脑中就越像一碗浆糊。
咚咚!
宓长廷闻声向后看去,就见苗禹又在敲打自己的头,立马制止道:“不要伤害自己,苗禹”。
听言,苗禹手一顿,眼神复杂地看向宓长廷,心想:这小子该不会真把他当做软妹子了吧。
一向冷静的宓少主,却无法直视心爱之人防备的目光,立马回过头道:“我答应你就是了,只要你好好的”。
微愣,不知他在回哪句话,反应过来才知道原来是那句,心中的悬石瞬间放下。
山上宛如仙境,山下倒显得过于清贫,小贩似乎都没什么精神气,不见喊卖也不见人烟。
远处徐徐走来两匹品相极佳的白驹,身后拉着一辆四面包裹金丝绸缎的窗牖,前端的车辕上挂着一对青铜制的銮铃。
经过苗禹身边时,他被这雕梁画栋的红楠木刻刺给深深的吸引住了,流连忘返之际,一只白皙玉手掀开窗纱。
“这不是苗大人吗?”
苗禹回头望去,只见一名“少女”探出车窗唤他。
“你是...”好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啊。
“苗大人真是洒脱,旷工三月,现在就连咱家都给忘了”彦七道。
咱家?如果他没记错,这个称呼应该是形容太监的。
马车停住,彦七身着一身雪白直襟长袍下了马车,腰间挂着一块品质极佳的青玉,若不是他自报家门,苗禹都以为他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少爷。
“苗大人,失踪三个月,朝廷找了您三个月,现下这是又要去哪儿啊?”彦七笑如玉面狐狸,一双丹凤眼,眸光下沉。
坐在马上如坐针毡,见居高临下不好,苗禹立刻下马,刚想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就发现这太监也太高了吧。
“你...”一时竟组不出一个谎话。
“我?”彦七挑眉看向苗禹,他本无意经过此,没想到竟碰到了失踪很久的苗侍郎,宫中堆积很久的工程计划无人落实,愣是让小皇帝烦了他三个月。
只见一只修长的手横于两人之间,彦七才注意到了他,宓长廷还未开口,彦七先声夺人道:“您的小侍卫真是一如既往的护主啊~什么时候咱家也有这样衷心的护卫就好了”。
完全躲藏在宓长廷身后的苗禹十分窘迫,他还没想好怎么应对这个朝代的工作,没想到同事比工作先到。
“大人正在前往工部府,五日内就去附令”宓长廷冷声道。
作为阉人的彦七气势完全不输宓长廷,只见他抚颚侧头看向宓长廷身后的苗禹道:“苗大人,五日就到?”。
秉着少说一句少暴露的思想,苗禹闻声点了下头。
“苗大人倒是性子乖了许多”彦七眼中无笑的打笑道。
乖?难道这具身体原来很嚣张跋扈?
等到后来,他才知道干工程的哪有性子不急的。
彦七原本想邀苗禹同行,但被宓长廷拒绝了,并在辞别前再次调侃道:“您的护卫倒有几分主人风范”。
笑如乱竹,苗禹只觉得瘆得慌,没想到这里连个太监都长得比他帅。
别后,长廷没有选择在前方带路,而是和他并行,每次余光苗禹都能见到宓长廷侧头欲言又止的模样,这和刚刚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样相差甚远。
于是,苗禹率先开口问道:“刚刚那人是谁?”。
宓长廷立马答道:“彦七,上舜司礼监,不是善人,你以后见到他就绕着走”。
如此直言,令苗禹一惊,虽然历朝的太监很少有好人,但直接被少年这样评价,看来这人真不是什么好人。
“太监一般不是在宫中的吗?”苗禹问道。
“不必把他当作寻常太监,上舜与燕国近几年对战,朝廷会用起所有能用的人”
“都打仗了,还建房子?”苗禹疑惑道。
“燕国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能用的又有几人,伏降是迟早的事”
“武林第一不是在燕国吗?就不怕他从军?”苗禹再问。
宓长廷宛若幽潭的眼底划过一丝冷笑,讽道:“从军?”。
“不从吗?”苗禹反问道。
“他不爱燕国,燕国的存亡与他无关”
见他说得十分阴戾,苗禹识相的闭上嘴,估计他俩有什么私仇。
“不过他效忠的那位主子倒是挺爱国的,他会时不时来上舜刺杀京中官员”
听言,苗禹立马意识到自己好像就是少年口中的京中官员,颤着手指着自己道:“我不就是京中官员”。
闻言,宓长廷侧头看去轻声一笑。
“我是不是被皇帝炒鱿鱼了?”
闻言又是一笑,道:“他主子不会千里迢迢过来刺杀一位工部侍郎的”。
苗禹瞬间松了一口气,好在这具身体官职不大,只是个造房子的,但随后苗禹又想起了之前少年在泣云山说过的一句话,又急言道:“可是之前在泣云山不是说你和他有仇的吗?莫非你也是京中官员?”。
随后,苗禹侧头审视身旁的少年,宓长廷从上到下都透露出一种莫名的贵气,一点都不像刚刚那太监口中的侍卫。
听言,宓长廷神色一紧,令人起疑。
苗禹疑惑道:“你该不会是谁家的富贵公子出来偷玩的吧?”。
“不是”
这个倒回答的挺快,看来真不是偷玩。
“那我该不会强抢良民吧!”苗禹大胆猜想道。
“不是”
“那是什么?”苗禹疑惑道。
“报恩”
“什么时候救的?”苗禹问道。
“五年前”
“救命之恩吗?”
“嗯”宓长廷眼视前方,轻声答道。
“五年总该报完了”苗禹收回视线,同样目视前方道。
“不够”宓长廷轻摇首道。
“我不想因为这种事,耽误了你的大好年华”苗禹苦口婆心,他是真不希望一个救命之恩浪费少年的大好光阴。
“不会,你不要顾虑这些”宓长廷侧头安慰道。
“那你想报到何时?”侧头就对上了宓长廷深沉的视线。
“一辈子”
“一辈子?!”苗禹吃惊道。
宓长廷稍作思索状,随后坚定道:“还不够”。
※※※※※※
是夜,他们落户一家客栈,宓长廷直接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开口道:“两间上房”。
“客官两位,天字一号、天字二号房!”小二赶忙收下银子,满脸笑意的引着他俩上了楼。
宓长廷站在苗禹的门前,道:“夜间有事记得叫我”。
苗禹想着夜间能有什么事,难不成解手需要叫上他?
明月遮窗,入眠正深。
苗禹房内本是紧闭的房窗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脚落无声,眼看着就要走到苗禹的床边,窗边紧随而至的落下另一人的身影。
“滚开”宓长廷严声喝道。
苗禹猛然惊醒,就看到床边几步远处站着一个人立马从床上爬起,拿起脚旁的枕头挡在身前,惊呼道:“你是谁!”。
银辉入屋,伴着幽冷的玉簪花香,眼前这人的模样渐渐映入苗禹的眼中。
降红青边齐腰襦裙,腰间仅靠一条绯蓝色的腰绳束着,腰侧挂着一个绣着祥云图案的香囊,外披绣满玉簪花图案的披帛,苗禹惊讶如此多的色彩在她身上竟能达到完美的协调感。
“怀玉来此并无恶意”葬怀玉转身对着宓长廷躬身道。
莫非是少年的红颜知己?
“离他远点”宓长廷根本不顾美人在前,直接抽出刀,对峙道。
“怀玉不想与您为敌,来此只是受人之托,来查看苗公子的伤势”语毕,葬怀玉无视掉自家少主抽出的寒刀,继续转身向苗禹走去。
葬怀玉的头尾处别着一只金丝鸾点翠珠步摇,每走一步都轻摇晃动,说不出的优雅慵懒,和身后的剑奴跋扈形成鲜明对比。
这种无视对于杀亲之仇的宓长廷而言,是种侮辱。
握住刀柄的手,发出紧绷的咯吱声,猛步冲去,刀锋划破空气,苗禹觉得寒光一闪,连话都没来得及出口,再见,长廷挥刀的地方哪还有什么曼罗女子。
“您不要逼我,我答应过夫人,不会伤您的”
苗禹不知葬怀玉何时站到宓长廷身后的,根本连身影都没捕捉到。
闻言,宓长廷咬牙切齿道:“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转身挥刀裹着劲风,呼啸而出,谁知这次葬怀玉没有躲开,而是直接掏出一把染着血色的白伞。
苗禹没想到一把伞竟然能挡下一把刀。
轻风徐缓,披帛轻启,金铃清脆,只见葬怀玉的身后挂着一个红色的伞套,身形不小,但苗禹就是没注意到。
一人持伞,一人持刀,原本是场注定的胜局,但苗禹没想到葬怀玉竟硬生生地接下了宓长廷的所有攻击,拆挡有序,不急不慢。
“您的武功一半是我教的,另一半我也见过,您打不赢我的,怀玉来此并无恶意”葬怀玉轻叹一声看着做着无用功的少主道。
宓长廷并不理会这个女人的话,对于能杀了自家主子的叛徒来说,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宓长廷脚尖一踏,身子轻盈一跃,直接站到葬怀玉的身后,稳落入掌,看似绵绵推掌,实则被灌入内力。
葬怀玉没想到他会出掌,毕竟她是教刀剑的,少主何时学来的拳掌。
“唔!”好强的内力!他何时习得如此霸道的功法。
葬怀玉转身看向持刀的宓长廷,戴着和田玉玲链子的柔荑手毫不在意的擦掉嘴角流下的鲜血,随后轻笑一声道:“您长大了”。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罢,宓长廷急如闪电,快到只剩残影,朝着葬怀玉劈去。
站在葬怀玉身后的苗禹直接看呆,白伞瞬间撑开,一道道血痕布满白伞,令人触目惊心。
宓长廷的刀直接刺破了葬怀玉的伞,葬怀玉也不躲,似是算准了时机,握着伞柄,全身旋转,宓长廷的刀身竟直接随着这把看似脆弱的伞旋转。
“长廷!闪开!”说话间,苗禹直接扔掉手中的枕头,朝着葬怀玉扑了过去,他看到了伞后的葬怀玉从伞柄处掏出了一把细长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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