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雨溅则渡 > 第1章 选择

第1章 选择

“我会安然无恙,我会让他得偿所愿。/孟与清

洛杉矶——

六点的洛杉矶,那朵朵白云还浓重的,放肆的,在天边调皮的与已经降落的晚霞,隐隐的昏暗,玩起了自顾自乐的捉迷藏游戏。

云空中不断地变化,使它开心极了。

以至于忘记了一件事,以至于遗忘往常的约定。

漂亮的,宽阔的,曲折的落日大道,因为它的遗忘,因为它牵扯着晚霞,牵扯着明亮,牵着它玩耍,以至于一丝鲜艳,一丝热情,都没未能如约而至。

现如今这条大道,整个城市,都被那揉捏,搅拌,难缠的,黑不是黑,白不是白的色彩,轻轻地,狠狠地,被包裹,被掩盖。

时间的脚步声在滴滴答答,人们的脚步声在噔噔哒哒。

不一会儿,那些暗色,那些厚重,躲躲藏藏,相互纠缠了许久之后,就不似在玩耍了,似乎是累了,似乎又别有想法了。

它和它们开始有规律的,有秩序的侵占着天空,掠夺着一切。

天空的脸颊出现了伤口,黑暗溜进其中。

彻底撕开一切万象。

碎裂的缝隙之中,透明的雨珠含着天空的血,含着它流下的泪,数不胜数的,缓缓而降...

刚开始是很温柔的细雨清风,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随着天越来越暗。

街道的湿漉漉和安宁,立即呈现出了急速的小漩涡,沿着道路的沟壑难平,哗啦啦的流淌,也不知道流向哪儿去了。

微风骤然急,携带着暗色,将人眼前的路,要走的路,染成了会吞噬人,会剥夺人的黑灰色。

这样的景象,不得不让人觉得,从华盛顿的那场雨,再到洛杉矶的这场雨,就像是延续。

不会停,且很快就会下大。

洛杉矶富人区的别墅街道两旁立了很多塔形的橡树,它们伸出粗壮的手掌,掌心上开着纯白色的花朵,现在是九月份,是落叶该自觉凋零的花期。

可这场雨带着狠厉的摧毁,先剥夺了它绽放美丽的时间。

花和叶随便乱吹,乱飘。

落在水里,落在草地上,落在车子上。

这样的景象总是勾引人,忍不住无限的遐想。

街道路旁停着一辆黑色的车,雨刷器一直在刮着已经有些看不太清的玻璃。

坐在驾驶位的人一会儿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一会儿又看着小雨逐渐奔向惊涛的趋势,又看着那花朵落在前方的道路,满地皆是,好像大雨真的要来临了。

他们八点的飞机,可不能耽误,也绝不能耽误。

小姐进去那别墅区也有一点时间了,如今一点归来的影子都见不着。

他抿了抿唇。

他本不该打扰,但为安全着想,还是扭头朝着后座闭目养神的人道:“先生,雨越来越大了。”

雨快大了,人还没回来。

但,盘算着,应该也差不多了。

坐在后座的明仲睁开了眸,眉骨染着数不胜数的疲惫,他抬手摁着眼角,带了茧子的指腹从那眼尾的细纹开始揉,再揉着鬓边。

“先生头又疼了吗?”

来美国半个多月,他就没怎么休息过。

一下雨,他就喜欢揉着额头,眼角,鬓边。

揉了一会儿,明仲放下了手:“无事。”

比起老毛病,他更多的是疲倦和担忧。

明仲侧着头,车窗早已朦胧,雨珠一滴就是一聚。

他借那,唯一的,短暂的,透明间隙,窥望到了那暗淡,冷冽的街道。

那纯白色的橡树花,有几朵迫不得已的粘在了车窗玻璃上。

明仲看见那花蕊摇摇欲坠,白里带着红,即使狼狈,即使深陷困境,它也尽情摇曳自己的风姿。

明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每次看见那橡树上掉落的花,总能生出一种莫名的幸运,莫名的情绪。

雾里看花的眼就快要深陷之时,一声:“小姐回来了。”

明仲被警醒,花儿也缠不住车窗了,被风雨带走的时候,与那双温和的目同时偏移,它坠落了,他的眼却直直地,抚去朦胧之色,真正地停留在了一道身影上...

虽看不清容貌,但只要那一抹浅色的裙摆还在迎着风轻轻飘摇,一切就不重要了。

那裙摆是有生命的,那裙摆上总是有花的,一步一动的时候,如花儿亲吻着清澈,荡漾的涟漪胜过四季的繁花。

四季美丽终会消逝,少女裙摆上的花不会,它会一直陪伴着她,她也会长命百岁。

那薄瘦又娉婷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她来了,走近了,少女和她的裙摆,她的明媚,她的干净,不论明亮,不论昏暗,总是很好的融合,又很好的分解,又给人带来易懂的明确和难追的希望。

驾驶位的人打开车门,撑着伞下车...

他也和先生一样,在越来越昏暗朦胧的街道,他端正的撑着伞,望着那如蝶,如风,越来越近。

在真的近在咫尺,他来不及窥见少女终如一的明媚,为什么还带起了矛盾的忧伤神韵。

他半低眉问候了一声,又只一眼就凝望到了,那漂亮的裙摆下,沾染了些许的土渍和雨渍。

他一瞬想到一句话,“干净轻盈的裙摆怎配肮脏之物所染指,她的裙摆上该一直有花的。”

可是此时,他目之中,是没有的。

他拉开了车门,那一声“小姐”,似乎与风雨做了一刻的斗争。

平静了一下子,等同于暂时抚平了不平静。

也使得一直低着眉眼望路的孟与清抬头看他,她浅笑,灵动里泛着白,明媚里透着弱的精致脸蛋,又就有了那澄澈和骄阳。

孟与清收了伞,扶着裙子,委身坐了进去。

明仲皱着的眉头和紧绷着的弦慢慢松了下来,他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干净毛巾和纸巾盒。

在外面呆的很久,洛杉矶的雨不太正常,温度也不太正常。

让人感觉到了秋天的冷。

坐进车里,车里的冷气也对着孟与清。

孟与清的手臂上沾了水,这么一吹,她都感觉到了那水色都快在自己的皮肤上结成割裂的冰霜。

明仲对她察言观色已是刻在骨子的习惯,他只一眼看到孟与清那眉骨挽着不明显,但已晃动的涟漪。

就将她前面的冷气关掉。

孟与清平静的擦着手臂。

明仲瞧着她不紧不慢的动作,若有若思的率先开口:“她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话说到一半,明仲止住了...

孟与清也止住了动作,抬起了头。

即使那话未说完,其实都已经很清楚了。

明仲望着她的眼,又低下,意识到不能这样说,后知后觉,更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

“抱歉...”

明仲那张脸即使历经岁月,也从未失去过儒雅和温润,不过此时裂开了歉意的沟壑,让人看了,觉得不平整了,不完整了。

孟与清很随意的,让人看起来很自然的错开眼神,柔软毛巾里的五指,却是攥了一下,拇指和食指也紧紧抵着...

耳畔的雨珠一直拍打着窗,也回荡着那不肯消逝的声音...

“你要去哪儿,不必跟我说。”

孟与清选择回国,选择跟着明仲回国,于情于理都要去拜访孟与清的母亲。

她住在洛杉矶,孟与清住在华盛顿。

这样的距离,看似不是很远,但在孟与清的心里,是非常遥远的。

她很多年没见过她了。

雨轻轻柔柔的下着,沉寂宽阔的街道到处都迷茫微风细雨声。

从很多年后,第一次见面开始,母亲的容貌没有变过,气质没有变过,声音没有变过,语气也未曾变过。

温婉的脸庞没有意外长大后的孟与清,只是冷声质问,她为何要出现在她的眼前。

女人的温柔每次见到她这位亲生女儿,就犹如她是剪刀,她剪开了她,破坏了她的美丽。

孟与清一步都未踏进那女人的家,母女俩撑着伞,面对着面,还隔着刻意的距离。

“要走就走远点!”

她的声线总是冷冷淡淡的,那嫌弃厌恶的语气还是如之前那般,一点都未曾消减。

那女人最后瞥过来一眼,像望着一个多余的人。

孟与清将伞慢慢低下半分,遮住了眉眼,稍稍垂眸,看见了那女人的裙摆,在她眼中摇摇晃晃,最后消失不见。

不管多少年,不管何时见面,她都是迎着她的狠情,再这样,默言与她告别。

只有一个男人,她母亲的丈夫,与她致歉,并告知,不要责怪她的母亲。

院门关上,她一人站在雨中寂静了一会儿。

雨水有点滴打在了长裙上,手臂上,转身之际,风肆意的吹乱她的短发,丝丝缕缕挂在忧郁,破碎的眼角眉稍上...

她只有一刻会伤心,就在那刻。

不管是想第二次,还是被人说起,她都不在乎了,因为是意料之中的事。

明仲只知片面,不知其他,只有她知,且刻骨铭心。

那个女人从来都不会对她使用为难,她不爱她,即使有血缘,也是陌生人,何谈为难?

她的母亲只会用那轻轻然的用着不加以任何装饰的眼神和语气,来表达自己对待她的态度,来表达她显而易见的厌恶。

孟与清一直都很清楚,这是无法改变的。

既然没有改变的法子,只能接受,只能习惯,最后全部化为她一人承受,也学会了那份轻轻然,随意的展示自己的态度。

孟与清转头看着窗外...

大雨快来了,黑色完全笼罩了人眼前的一切,感知的一切,噼里啪啦的,像烟火绽放一样,快速拍打着窗户,快速的消失。

戴着银镯子的手碰到车门旁,声响和轻笑随之而来,那清静悠然的声线像来时的雨珠那般温柔飘落:“不是赶飞机吗...”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秋燥

捡垃圾(火葬场)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

不生不熟

一纸婚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