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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骄阳如烈焰般当空,贴着玻璃的写字大楼反射其中,叫人睁不开眼。她手挡在眼帘之上,不再看玻璃下的景,选了来路。

她经过一家甜品店,对展窗的蛋糕没什么胃口,鬼使神差地走进了旁边的酒吧,提了一瓶酒,折返时顾及到肚子空空,又去甜品店里买了一些。

日晕晒干了湿漉漉的胸上,宋落君头一次觉得十一路的路途太短,没行几步路就走到了自家门口。她拿出粉饼补妆,掩去眼尾的泛红。

她把化妆小盒丢回背包里,拉开解锁的门。宋潜一席正装在身,身旁放有公文包,在玄关侧拖出皮鞋,一看就是要出门的样子。

宋潜回身时看见她那厚厚的粉底,像是掩盖了什么,时见告诉他妹妹今日心情差,让他多加照顾一点,至于为什么却支支吾吾死犟着不说。

她手里提着一瓶,宋潜眸光向来锐利,一直盯着不放,她迟迟才有所察觉,藏在大腿后。

好歹是被亲身父母下放到公司基层做起的人,宋潜逃不过应酬和人情世故,怎能不知她手里的是酒。宋潜酌情放过,朝里吼了一嗓子,“爸妈,阿君回来了。”

宋潜想起了公司团建时,被人强塞了一个袋子,他从塞着文件的夹层之外掏出来,拨过她那显山露水的捆着酒瓶的绳子,装了进去,又放回她手心,“阿君有什么难处,可以跟哥哥说。”

“借酒消愁,愁更愁,只许这一次,下一次,我就不客气地回收了。”

大概也不会有下次了。她闷声做傻,捂住耳朵,“什么回收,我听不见。”

饭桌上摆着好些她爱吃的,她提着筷子夹了一点,但也确实吃不下。

宋父看她只咬着筷子,不动菜,“乖女儿,这是你妈特地又下了几道,不合心意?”

宋母虽然面上严,实际也是盼着女儿回来的,听到宋潜那声,又回厨房专门做了那些菜。

“很好吃,就是夏天太热,没胃口。”说着,她硬逼着自己吃下装在碗里的。

比起菜,更想吃点甜的。

想时,宋母端着大瓷碗上桌,开盖时,冰气四溢,像仙境里流淌的仙气,只可惜不多,辗转几秒便剩下缕缕砂白的烟气。

宋母拿起汤勺,搅匀那冰镇的汤,绿豆和冰糖渣子时隐时现,盛的第一碗,二话不说便放在她盛满小菜的碗旁,“喝点冰的,祛祛热。”

她端起碗沿,冰凉滚入口腔内,舒爽了半分,连带着眉眼的苦劲也没了。

宋母温婉地唤她,她只觉得没什么好事。

可所说的事情,也没超出她料想之外,是惦记着送她出国留学的事。她只拖到了每个步骤的最后一日,宋母便会拽着她去,她只好乖乖照做,眼下快到最后一步,马上尘埃落定了,她也没同荆雨疏说上片刻。

他这番作为,似乎也不需要她来说她的未来了。

她草草敷衍地应下,宋母竟难得破开门,夸了荆雨疏。说她这个朋友精明能干,凡事有利益也有情义,总能讨到好的。一说到名声狼藉,便止住了话语。

她没心情为他辩驳,反而顺了宋母的意,“他这人就是这样。有好有坏罢了。”

说罢,回了房间。

她拉开冰箱,将酒放了进去就不管了。哥哥说的对,酒消不了愁。而且也伤身体,她总要为自己多想一点。

手机已充满格,屏保跳出了一条讯息和几个未接来电。

鲸:【怎么没来?我等了一中午了。你爱吃的,我都备齐了】

她瞳孔里闪烁过一丝惊讶之色,他竟然知道她要去荆氏集团,还准备了她爱吃的菜。

讯息下跟着几个来电,隔了半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的。

那时候他明明跟那个女孩子一起,哪有时间……难道是一场误会?

他拨进来电话,她葱白的指尖离那个接听,分毫之近,又分毫之远。她杵了一会,摁下接通。

他如往常般同宋家人一起,亲切地叫着她的小名。

她扯了个半真半假的慌,试探一下他的可信度:“肚子痛,身上没带药,半途折返回家了。手机又没电了,我找了朋友代为转达,他说告诉你了。”

电话里他的声音掺杂着疑惑,不像装出来的,又轻责她的不健康作息:“奇怪,没人说啊。先不说这个,你呀我一不在,就不好好吃饭。”

她就着话头,进一步试试他的底:“那我明天去你公司,你看着我吃。”

他讯问同他一起加班工作的助理,助理如实报了行程。她听的一清二楚,不会有造假。

她犹豫再三,“那……”

想问那个最为直接致命的问题,可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文件簌簌翻去,行程表上有了一处空白,助理指给荆雨疏。日子过得太快太忙碌,他们太久没见面了,是该好好约一次会了。

钢笔坠落有声,他抛下对于外界的浪荡做派,留出一份仅限她拥有的散漫慵懒,

“女朋友,

下周末有没有空,

我们去看海吧。”

大概是她多虑错怪了他,一时着急才把确认关系前那副浪荡的样子和现在的他联系起来。她装作回想着下周末有没有其他事情,托腮闭唇闷着一声长嗯,抓得他心痒痒吊足了胃口,在他准备开口时傲娇地打断,“勉强有空。”

云昭那次,主要都是她来弄,这次的约会荆雨疏主动揽下了,不让她操心,直到那天来临,她到了海边,也只知道是来看海,其他一无所知,不过她也很喜欢这种未知领域的喜悦,一切都循规蹈矩,未免太过乏味,更何况忙着期末周和雕刻课,乖乖收敛了性子,都没怎么放松。这次看海,倒也恰好解闷了。

荆雨疏亲自来接她,死乞白赖地牵起她的手,严丝合缝地填满指缝,愣是她说什么羞耻心大道理也不放开。许多人在海滩上嬉戏打闹,他们穿梭其中,惹不来多少目光,顶多因为荆雨疏那张玩世不恭的脸,瞧来小姑娘的艳羡。他拉她上了一艘游艇,小巧足以坐下他们两个人,容不下开游艇的师傅。

她又不会,那便是他来开了。

可她从来就没听说他会开游艇啊。

她紧紧抓住游艇的杆,心里没有底地抿唇:“阿疏,你来开?”

他垂下眼检查游艇内的设备,听见她这般受惊的语气,想捏她的脸蛋却因为碰了设备,手指沾了脏东西。他摊开手垂落在腿后,额头下压抵在她的刘海上,“当然,我可是有证的人。”

说罢,让眼睛乱瞟的她开了他的手机,从相册里翻出了他的证书,确认地真切,才安心地坐在旁边。

“启程啦,我的小可爱公主。”

她一听,小拳拳捶向他的一肩,她才不是什么娇弱小公举。

游艇刹那间冲出浅海,她松开的手又抓了回去,指间兜着的袭袭浪花被远远抛在艇后。她微眯着眼,强光下的天际线处有一艘轮船,荆雨疏有条不紊地往那里开去,而轮船亦朝他们所在的方向驶来。

待到快撞上轮船时,她捞进他的上臂,他回门一脚停下,吹了个哨,“想不想玩点刺激的?”

“嗯?”

游艇此时像一只木筏,随水而动,漂漂浮浮不定。他起身,抓住了一根粗绳,那绳由轮船出来的,不知为何会裸露在轮船边的光滑板上,他三两下踩上板,帅气地越到了轮船上。回眸噙着笑意,“阿君抓着,我拉你上来。”

他们这叫非法渡船,做不得的。但她内心本就讨厌拘束,抓着绳子,像他一般绕在手腕上三圈,作势攀爬上去,他多了几分耐心等她。她爬了二分之一就全无力气了,最后还是荆雨疏助她一程才完美上线。

荆雨疏拉过她的手细细揉搓勒到肉的红痕,还像哄小孩一样吹吹气。

“少爷,我恭候多时。”

她收回手,躲在他身后。

出声的是一名穿着执事衣服的男人,年纪略大,能在这里说的上话,同他交流,应当是管家。

老管家面上是第一次见宋落君,目光慈爱但是由疏离客气,“宋小姐好。”

老管家似乎有话,她抓了抓被风吹乱的长发,识趣地走到另一边,“你们聊,我重新扎个头发。”

不过尔尔,荆雨疏与老管家就谈好了,他走到跟前,为难道:“刚刚那个是荆家的老管家,紧急让我去见个人。”

船上的人非富即贵,她作为宋家大小姐,在这怕是不够格的,只得小心为上,又故作轻松地说:“那我随便走走,这艘船是荆家的,我不会有危险的。”

他还是把她安置在一个房间里,看她眉眼带笑,才妥善离开。

玩的久,困乏侵扰着她,止不住就靠在床边睡下了。

轮船的目的地是一座小岛。她醒来时饿的慌,睡前还有的冷气,如今只有热气共存。她出来透透气,大风卷起水色波浪,与湛蓝的天空融为一体,牛仔裤上别着的丝巾飘摇。

“听说了吗,这是荆家大少爷为了妹妹特地买了一艘船,只为了博妹妹一笑。”

“可不是,大少爷贼心疼这个妹妹。”

“把妹妹视若珍宝,这名声方圆十里都听见了。”

风起云涌,船只随浪波起伏,晃荡不住脚跟,她嚼着从餐厅拿的面包片顿时咽在口腔里。宋落君拿出纸巾摊在手心里,接纳吃了一半的面包片。紧接着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很。

怕是胃病又犯了。什么时候犯不好,偏偏挑这个时间。

她低眉手撑在船沿上。面包片掉落在甲板上,她缩着身子,吃力地蹲下想拾起,捂着的肚子隐隐作疼。

运动鞋的踢踏声清晰,他将她一整个抱起,放到不远的座椅上。她面部苍白,唇线抿着,丝毫看不见健康的唇色。用了一段时间的皮筋崩开,她低马尾的发型松散,声音低弱,“荆雨疏,我想吐。”

他适时拿出塑料袋,利索地抖落让空气充盈其中,尽管还有座依然蹲在她的身侧,指头勾着袋口,“给。”

庆幸湿润的刘海遮盖掉了她的神情,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丑陋的样子,推了推荆雨疏的肘部,荆雨疏好笑地别开头,“我不看。”

那股暂时压下去的感觉再次袭来,她手挂在荆雨疏的脖颈处,确认他真的没有偷看。直到呕吐物的臭味溢出袋子,她再也吐不出东西时,他才乖乖转过头,拿走袋子,打上结,丢进垃圾桶。

她去洗了把脸,下意识地上个妆,却发现自己的化妆品都在酒店里,随身携带的几瓶也放在游艇开船的存放区,她拍了拍脸,试图打出那种泛红的感觉。

洗手池来了人,她关掉手龙头准备离开。

“小姐姐,需要化妆品吗,我可以借你。”

乌丝白裙,眸光灵动,是那天看到的身影。

女人摆出了瓶瓶罐罐,给自己补上脱了的妆。

天上从不掉馅饼,她不信有人会出手相助,但仔细端详粉底液的牌子,又瞧着女人上妆,“你为什么帮我?”

女人抹上唇彩,抿道:“不为什么,女为悦己者容。”

宋落君重回甲板,风浪依旧,不过天色将晚。

荆雨疏身体前倾靠在船沿上,双手环在胸前,目视橙光萦绕的橘色海。

赤忱的爱陷落橘色的波罗的海。

可惜这里不是,但迟早会有一天,他会带她去看。

她静静地走向那里,头上戴着一顶女人送的沙滩帽子,居然没扣紧,顷刻飞了起来,她伸手想要抓住,奈何飘得太高,扑了个空,手里剩了个悄无声息的空气。

帽子的轨迹像一条既定的抛物线,脱离她的掌控,最终跌落进海水之中。

她忿忿道:“我的帽子。”

“没事,我的给你。”荆雨疏轻柔地安抚过她的发顶,眸底灼热,连带着指尖也有着舒服的温度,理了理她那吹乱的长发,他的画家帽被他摘下,扣在了她的脑袋上。

他甩了甩头发,呆毛固执地不肯低头,他又揉了揉那根呆毛,抬眼,一顶沙滩帽浮出水面。波浪翻覆,也漂浮在那里,风声鹤鸣喧嚣,他大声喊道:“宋落君,你的帽子。”

荆雨疏指了方向,宋落君的目光追随着。

雪白的浪花给金光闪闪的海面添了几分色彩。几头鲸鱼浮出海面做了一个漂亮的飞跃,最后归于海水里,形成一道道拱门。那顶帽子成为一个玩具徘徊在它们之间。

有只体积较小的白鲸,像刚学会跳,便跃跃欲试,惊起浪花,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弧线中央,它背上托着的沙滩帽暂时替代了烈阳的位置,成了一个小型月亮。

沙滩帽顿时进入她眸间有了一抹亮色,她欣喜地笑道:“是白鲸啊,荆雨疏。”

船上的广播播报忽然震耳欲聋,掩盖了她的后半句。

外头风大,故而轮船上的派对移到了轮船内。荆雨疏早有预谋,替她准备了一身礼服,是明亮的鹅黄。她穿在身上,虽不及热艳,但像一朵玫瑰,正值花期愈加有魅力。

她照着镜子别上蕾丝的小礼帽,出门赴约。

月光散落海面,也洒在了角落。角落里,有男人,替女人穿上价格不菲的高跟鞋,女人还喜笑颜开地说着,“谢谢,哥哥。”

她一点都不想遇见这两位。但偏偏这个地方,是去派对的必经之路。

她等在原地,期望着他们能早点离开,岂料他们是遂了她的意,但走的方向居然是朝她来的。

她避无可避,硬着头皮上,“荆先生好”

被妹妹挽着胳膊的荆世杰闻言才瞧上她一眼,不屑与冷峻皆在眼底,“真巧,宋小姐。”

她瞥向妹妹,竟然是借她化妆品的女人,“这位是?”

荆世杰眉眼凝视着妹妹,好歹是船上的客人,礼貌地介绍道:“这我妹妹,叫于诺。”

柔和的光映衬着于诺那张出水灵灵的一张脸,于诺遇上了有一面之缘的熟人,兴奋道:“小姐姐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叫我阿诺。”

而后,于诺又自说自话起来,荆世杰也耐心地在旁倾听。

那为数不多关于眼前二位的记忆里蹦出了荆雨疏说的一句话。

胸间的疼意,与胃里的叫嚣,相互缠绕。她颔首摁着心口婉言道:“先失陪了二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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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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