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在问此刻,又像在提醒她那条未回的短信。
他的声音像是精酿多年的红酒,酒体贵气浓郁,单宁柔和而成熟,随着氤氲的热气丝丝缕缕侵入她的肌肤血液,竟让人像醉酒般神智不清。
温潋还没有思考清楚,就被傅行晖猛地单手捞起。
大理石案面冰凉刺骨,她被激得一颤,下意识地就贴近傅行晖的身体。
朦胧的水汽沾染他。
却没注意到他得逞的一笑。
-
结束时已经十二点半。
温潋筋疲力竭,被傅行晖打横抱起。
沐浴前准备的真丝睡裙被飞溅的水浸湿无法再穿,于是就这样赤.裸.裸地躺着在床中央,像草地一样被铺开。
傅行晖下半身裹着浴巾,站在窗边,接了一个电话。
“你哋决定就好,唔得闲我喺陪太太。”
“下次呢种聚会唔好叫我了。”
……
温潋只有在十八岁那年在港城呆过三个月,接触过的港城人也不过傅行晖和他的几个朋友。长期不在粤语环境里,如今已不能轻易听懂,只大概从他把不耐烦的语气里猜测是工作的事情。
电话很快就挂断,傅行晖撩了撩前额的碎发,有些疲惫地吐了口气。
上半身清薄漂亮的肌肉线条没入系在腰间的浴巾里,隐隐的月光勾勒出落拓疏朗的身形,不似平时叱咤商场的凌厉和高不可攀,整个人莫名荡漾着一种颓丧的气息。
温潋不自觉心软,眼里潋滟着丰盈的柔情,“怎么不上来?”
傅行晖没急着回应,抿了口水,才慢条斯理地突然出声,“很美。”
三楼主卧的窗外是别墅的内庭,月光透过纱窗泻进屋内,将温潋的身体照得像清透的玉石。
她是专业舞者出身,身高足有一米七,腰肢纤细,骨肉亭匀,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也有不可言说的吸引力。
“…….”
温潋心下一颤,芊芊玉指掐紧了真丝被套,有些不好意思。
明明都睡.过那么多次了,但这样被注视还是下意识地想躲开。
她扯来被子遮挡关键部位,往床边挪动,“我去找件衣服。”
双脚触即地毯,正欲起身,身后被一只青筋盘虬的手臂拉了一把,立刻便摔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傅行晖一只膝盖还保持着从另一侧上床时的跪姿,这时才缓缓调整姿势,将温潋圈在怀里。
那只手还不安分地在身后游走。
“别…”温潋累得没有反抗的力气,蓦地想起昨晚未结算的事,**稍褪。
伸手将人往后一推,却未推动半分,根本是螳臂当车。
“怎么了?还害羞?”傅行晖好心地停顿下来,凑近她,碾磨过她的嘴唇,顺着脸颊吻到耳后,却忽然被一滴滑落的泪烫到。
抬眼看,她哭了。
粗粝的指腹轻擦了擦她的眼角,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低笑,声音却有些哑:“怎么了?没弄疼你呀。”
“你什么时候到京北的?提前回来了怎么没跟我说?”
“就这事儿?”
傅行晖不以为意,像是很惊讶她居然会很在意这点小事。
她从来都很乖的,不会过多管束和质问自己,婚后在底线之上,给他绝对的自由。
他回忆片刻,给出答案:“忘了。”
她高高拿起,他轻轻放下。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面对他,她不该有一丝多余的情绪的。
不招人疼,只招人厌。
他们之间的感情像是一层薄薄的镭射糖纸,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脆弱无比。那密密麻麻的褶皱她如何努力,也无法抚平。
温潋没再说什么,任他亲吻索取。
-
夜色流逝,温潋不记得折腾到几点才睡的,醒来竟已接近中午。
日光透过内庭葱郁的古木照进来已被过渡得柔和,昨夜的暧昧气味被屋内的新风系统全部净化,空气里淡淡的古龙香水味萦入鼻腔。
温潋起身才发觉,身上套着傅行晖的白衬衫,自己全然忘记了他什么时候替自己整理的,心里却涌起一阵隐秘的餍足。
他在情.事里霸道的占有欲和事后的体贴会让她觉得自己是被爱的。
即使是错觉,也令人片刻欢愉。
温潋顿时觉得自己很不争气,明明昨晚还在闹情绪,被这样一哄,又心甘情愿地继续沉沦。
她披了件睡袍,走下楼。
周姨正在厨房煲汤,听见脚步声立刻探头:“太太,你醒了?傅先生说今晚他堂弟要来,他先去机场了,怕吵醒你让我转达。”
“哦,”温潋走得有些慢,揉了揉腿,“哪个堂弟?……傅家焱?”
“应该是吧。”周姨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先前傅先生出门时接了个电话,喊得好像就是什么家焱,“对,没错,就是他。太太,先吃饭吧。”
“好,谢谢周姨。”
傅行晖不在家用餐,周姨做的所有菜都完全按照温潋的口味。即使温潋并不挑剔,也没有太多忌口,但周姨还是细心的观察到了,太太辞职以后还是保持着当专业舞者时的饮食习惯,中午不吃碳水。
温潋一边将南瓜沙拉塞进嘴里,一边和程双鲤约时间。
昨天帮她送文件,她说请自己吃饭的事本没放在心上。但傅家焱来了,温潋想请她陪自己逛街挑挑礼物。
-
程双鲤到别墅的时候是周姨开的门,温潋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猫咪软软地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懒洋洋的。
“主仆一个样,”程双鲤失笑地调侃一声,直接坐到地毯上,把猫猫抱到身上顺毛,直到几分钟后温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才问她,“你怎么在这睡着了?昨晚没睡好?”
“嗯。”温潋把垂落在额前的碎发理到耳后,“有点困。”
“你该不会是怀了吧?”
“怎么会。”温潋好笑地打断,“别开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以前刻意节过食保持身材,医生说如果想要怀孕得特别调理,可傅行晖没有表露过要孩子的意愿,她也不会想用孩子来套牢傅行晖。
况且温潋还有一个私心。
如今她是从舞团辞职了,万一她以后还能作为职业舞者跳舞呢?
“我们差不多走了?”温潋收回思绪,起身回房间换衣服。
“行,过去也要一会儿呢,”程双鲤依依不舍地再揉了揉猫咪的脑袋,“lucky乖,干妈下次再来看你。”
-
商场里,两人从乐高专卖店走出来进了一家潮牌球鞋店。
温潋很纠结地样子:“也不知道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喜欢什么。”
“是那个什么三火?”程双鲤记不太清他的名字,却隐约对上了人,“那没礼貌的小屁孩你居然还送他礼物?”
两年前温潋随着傅行晖回港城见傅氏本家时,傅家焱便出言不逊,吊儿郎当地对着温潋翻白眼不说,还故意泼她水让她难堪。
温潋笑笑,她知道程双鲤是为她好,晃了晃她的胳膊。
“你都说了小屁孩嘛,我毕竟是他嫂子。”
“行吧。”程双鲤没法,谁叫这个软性子是她好朋友,“我听说送礼要送性价比低的东西。比如你只有两千块的预算,送一块手表还不是手机。”
“但这只是我们普通人的思维,如果很有钱的话……也不用考虑这么多。”她立刻补充了一句。
温潋嗯了一声,其实傅行晖给她的副卡,她还没有用过。
“你说这双怎么样?”
“……挺好。”
“那就它了。”
买完礼物,隔壁便是一家大型宠物用品超市,程双鲤在脚步顿了顿,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过聊宠物总是比聊不喜欢的人心情好,她作为干妈,也选中一个仿真发声猫咪玩具给lucky。
看着温潋迅速塞满的手推车,程双鲤不由得感慨,“lucky跟着你是真的幸运,刚捡回来那会儿那么瘦骨伶仃,还怕人的很。今天一见我就疯狂踩奶,我都快抱不动她。”
“有这么重?”温潋好笑地看了程双鲤一眼。
“当然,那是你天天都抱着她所以才没发觉她胖了多少。”
“不行,太胖了不健康,今晚得让lucky少吃些了。”
“……”程双鲤哭笑不得,“你别那么紧张,我有夸张手法啦。”
-
晚饭后天开始下雨,街上行人匆匆离去,路上一阵拥堵。
程双鲤将温潋送到家,给了她一把备用伞。
即使撑着伞,走过别墅里前院的这一小段路,温潋的袖子也被沾湿了半截。
推开门,傅家焱整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他刚洗了澡,年轻气盛的高中生只穿了件短t,戴着头戴式耳机,很沉醉其中的样子。
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想搭理温潋,她喊了好几声,傅家焱才恹恹地望来一眼。
温潋也不多心,脱下外头挂在衣架上后,将送他的那双球鞋往沙发一摆,转身就去布置新买的猫爬架。
“lucky——lucky?跑哪儿去了……”温潋喃喃地找了一圈。
直到傅家焱终于赢了一局,才慢悠悠摘下耳机,拆开鞋盒看了眼,“你给我买的?这不是我喜欢的款,太老土。”
“……”温潋没找着lucky有些急,顾不上傅家焱的态度,急切地问道,“你见过一只小猫吗,花白的?”
“那只死肥猫?”傅家焱皱了皱眉,一道惊雷在耳边劈开,他回过头厌烦地重新将耳机扶起,没注意到温潋愈渐惊愕恐惧的眼神。
满不在乎道:
“一直叫叫叫吵得我心烦,游戏都输了好几把,扔外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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