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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 81 章

韩聿扯着武贞锦的手臂,一把将她拉进浴桶内,武贞锦原还想装的凶悍些,唬出几句实话,可此刻她周身湿透,被韩聿揽在怀中,气势全消,只得搂着韩聿的脖子埋怨道:“这衣衫碰水会变形失色,我才刚穿了两次,如今全毁了。”

向来在朝堂上疾言厉色的武贞锦,此刻松弛的与韩聿探讨着如何赔偿衣衫的琐事,宛若世间最寻常的一对儿爱侣。

最终韩聿答应会用俸禄赔偿武贞锦一身新衣服,武贞锦才作罢。见韩聿此刻彻底放松下来,武贞锦才状似闲聊一般问出心中所想:“为什么要让启荀审问海公公?”

韩聿握着武贞锦的手,沉默片刻,终究选择全盘托出:“海公公是你义父的长兄,所以他们才会长得相似。前朝丁酉年,他们兄弟二人净身后,本该入宫当差。可你义父被韩家收养,自此之后,他们兄弟二人就分隔两地,再未相见。”

武贞锦坐直身躯,有些凶狠的望着韩聿,久久不能接受刚才听到的话:“韩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你不想接受,也知道你定会问我寻常百姓收养孩子,也不会收养你义父这样已经残缺的孩子。可韩家不是为了选他承继香火,而是为了迎合县官娈/童的癖好。我已经着人审过那县官,你义父确确实实......若你不信,可亲自审问。”

武贞锦如五雷轰顶,眼前发黑。

难怪姑母和义父在红炉寨中相处数年也再无子嗣,义父待她那般好,她也不愿留在义父身边。

难怪老皇帝肯再次接纳姑母并确信韩聿是自己的孩子,心无芥蒂的养了十年。

难怪知道真相的姑母为了让她留韩元辰一命,临死前也要骗她太子和皇孙是义父血脉。

难怪韩元辰的长相与义父没有半分相似,脾气秉性也大不相同。

原来她才是那个最傻的人,原来她尽心教养的始终是仇人的血脉,甚至不惜冒着未来不得善终的危险,在朝堂中替他守着皇位,替他谋划一切。

“韩聿,那我做了那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呀?我本以为自己像义父守护我一样守护着义父唯一的血脉,可到头来,我反倒被杀害义父的元凶和忘恩负义的姑母耍得团团转。这么久以来,我的人生真的有意义吗?”

韩聿将绝望的武贞锦搂在怀中,尽心安抚着:“不是的,你做的一切都有意义,即使韩元辰是个错误,也不能磨灭这几年你所有的努力和成果。”

武贞锦茫然的看着韩聿,双眼并无半分神采,这个眼神让韩聿心如刀绞:“你的新政让万民有田可种,有房可住,有余钱过冬。你主张科举公平,让寒门子弟有入仕的可能;你大力启用女官,办女学,让女子能有机会见一片新天地;你提高商贾地位,如今边疆数个经济重镇,稳定一方。贞锦,你早已能独当一面,即使没有那些执念,你也是个合格的领袖、政治家。你有能力带领胥朝走向更好的未来,至于其他,不该成为你前进的阻碍。”

若他们让你伤心,我不介意替你理清阻碍。

懋宁找到韩聿时,他正自太极殿议政出来,眼见懋宁鬼鬼祟祟的模样,韩聿拉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试图将他拉去角落的动作:“有什么话就大大方方的说,你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

懋宁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韩聿:“皇兄,这话不能在此处讲。”

韩聿终是妥协,兄妹俩坐上了微微摇晃的马车,朝宫外方向驶去。

懋宁紧紧抓着手中的帕子来回扭着,眼神放空,好像在思量什么。

韩聿端起茶杯饮尽杯中茶,出声打断懋宁的思绪:“都快到王府了,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懋宁鼓足勇气直视韩聿,当着他的面跪在他脚边,刚一开口,泪水先流:“皇兄,我杀了你的孩子。”

韩聿倒茶的手一晃,茶水便溢出了茶杯,他放下茶壶,再抬眼,刚刚眼中的慈爱已经变成了警惕和深沉,话语中满是困惑:“孩子?我何曾有过孩子?你在胡说什么?”

下一瞬,韩聿似是意识到什么,双手死死掐着懋宁的双肩,语气又急又躁:“别哭了,说话!”

“你对战南疆时,武姐姐她有了身孕,可那时她谁也不曾说过,我亦不知晓。有一日元辰找到我,说母后病笃,思念我,让我带着他准备的糕点去探望母后。母后吃下那糕点,不多时就发作了,血流了满床,我才知道她怀了你孩子。”

懋宁见皇兄面若寒冰,虽然心中恐惧,却坚持将话说完:“我本以为是意外,可如今细细回想,事后陛下身边的宋公公曾亲自来找我来回收了那个装糕点的食盒。我也曾撞见为母后诊治的许院首和陛下悄悄耳语,似是密谋什么。”

韩聿顿时眼含杀意,韩元辰年纪虽小,可素来心狠,可他竟敢谋害他的孩儿,自是留他不得。

韩聿此刻已经在崩溃边缘,却还是念在数年兄妹相称的份上,给懋宁忠告:“我知道,即使你不送,他也会另寻办法送到贞锦面前,所以我不会迁怒于你。你不愿去和亲,希望我能帮你扳倒他,我亦会如你所愿。”

懋宁收起眼泪,千恩万谢的磕头:“谢皇兄成全。”

韩聿话锋一转:“可你要有价值,你不能一直靠内库奉养,享民脂民膏。你若真心不想委身于人,就尽心帮母后操持好女学,别让女学成为世人和百官攻讦母后的借口。否则,纵使母后有心保你,我也容不下你。”

懋宁做公主十八年,向来无忧无虑,从未有人要求她做到些什么,也从未有人试图发现她的价值。只有皇兄会认可她的付出,承认她有操持好女学的能力。

纵使皇兄此刻看似在威胁,可她却能感觉到皇兄一如既往的支持。

因此懋宁深深叩拜,回话时语气明媚:“懋宁遵旨,绝不辜负皇兄期待!”

今夜韩聿不曾来凤栖宫,武贞锦反倒有些不适应,她坐在梳妆台前缓缓梳着长发,脑中却思量着如何能慢慢架空韩元辰。

如今她已默默下定决心,既然她与朝堂已有深深的羁绊,那便没有轻易退出的道理。这些年她选拔上来的寒门官宦,一旦失去了她的庇护,必会受到严厉打击,她的心血也就付诸东流。

既是如此,韩元辰德不配位,她取而代之,也未尝不可。

当武贞锦回神,望见镜子中的韩聿时,不自觉展露出几分欢喜:“你来啦。”

韩聿接过木梳,撩起武贞锦的一束长发,用梳子细密的梳着,凤栖宫此刻四下无人,他二人静静透过镜子望向彼此,眼神中皆藏着缠绵与眷恋。

可韩聿渐渐双眼泛红,下意识垂眸躲避,武贞锦以为他蛊毒又犯了,焦急转身询问道:“怎么了,是又难受了吗?”

韩聿一把将她抱进怀中,泪珠淌在她的肩膀上,无声的哭了许久。

武贞锦不知他为何今夜如此动情,只得抱着他的背脊,一遍遍轻拍着,让他尽情的发泄着情绪。

韩聿将武贞锦又搂紧一些,抬眼透过铜镜看清了佛龛后面露出来的灵位,灵位上只写着两个字——“永宁”。

韩聿松开武贞锦,一把将她拉到灵位前,武贞锦看见牌位,立时慌了神,想上前去藏,可跪在蒲团上的韩聿抓住她的手腕,抬眼看她:“永宁,是你给孩子取的名字吗?”

早夭的孩子按照礼法是不能立碑立牌位的,可这个孩子是武贞锦心中的一根刺,让她永怀愧疚之心。若那时她能再仔细些,再看顾些自己的身子,她就不会与这个孩子失之交臂。

所以她一直暗中供奉着这个孩子的灵位,听老人们说,若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能有名字,来日他/她就能与父母再续前缘。

武贞锦不知她此生能否再有孩子,可她确确实实期盼着,期盼着永宁能再来世间走一遭,那时她定会尽心照料他/她,让他/她看遍世间繁华,待他/她如珠如宝。

韩聿高大的身躯此刻佝偻着,抬眼间泪流不止:“为何不告诉我?为何要瞒着我?”

武贞锦亦泪流不止,她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韩聿,你此刻心痛吗?”

韩聿如何能不痛,简直痛彻心扉,他们二人重逢时,他咄咄逼人的问她,为何要舍弃他,问她后不后悔,那时他以为只有他一人痛苦,可如今想来,那时她承受着丧子之痛,被迫站上高位,又何尝不是痛苦万分?

“我不想让你痛,这个孩子我会永远记得,可你不必如此。”

韩聿不知她为何讲出这般绝情的话,低吼道:“永宁是你我的孩子,我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韩聿,痛苦不是有人分担便不会再痛,不过是平白拖人下水,徒增烦恼。”

韩聿不再回话,重重磕头,他每磕一下,武贞锦的心便瑟缩一次,一下又一下,彻底击溃了她的理智:“够了!韩聿,够了......”

韩聿的头磕在地上,高大的身躯却如蝼蚁般蜷缩着,久久不曾起身。他似乎在忏悔,在求救,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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