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很急得模样。
沈长郎是武安王的人,这点人尽皆知,所以他没有现下也并没有瞒着阮进玉。
看样子,武安王是有什么急事找他。
再一个,来传话的是这位掌柜的,阮进玉脑中忽然响起沈长郎和他说这件茶铺是他一个熟人开的,如今看来,沈长郎口中的这位“熟人”,大抵就是武安王殿下。
阮进玉跟着起了身,沈长郎与此同时向这边来了目光,阮进玉了然,只点头,“无妨,我继续在这守着。”
沈长郎没多纠结,垂眸点头之后,就出了这个茶间,临了时嘱咐了一句,“有事找掌柜。”
沈长郎走后,阮进玉再次往这个位子上一坐,这回周遭就是真的半点声响都没有了。他依旧平静的看着窗子外,无声无息。
今日的夜,很黑,天上的月亮也渐渐息了影,那道路上,却是一直没有见得什么人影。
他看着,眼睛也有些疲倦了,眯了眯后干脆用手枕着脖颈,双眼还是看着外面的。
在后面,直至打更人的声音在街上响起好些声,他都没有见到那位喜穿红衣的女子。
今夜他没有走,就这么在这儿守了一夜,只是中遭到底没有撑住,一手摊在身前的桌上垂着脑袋半憩着睡了一会。
也不知具体何时何点,他本就睡得不深,因此周遭有一点声音就足以够他惊醒。
沈长郎来了。
他从武安王那儿回来了。
他微微俯身,视线在面前趴着的人身上。阮进玉忽醒后抬眼,视线和他正正对上,不过刚睁的眼有些迷糊。
耳畔声音却是回荡着入了神。那人说:“带你回去睡。”
阮进玉又清醒了些,起了腰坐直了些,他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脖子,“现下何时了。”
“天倒是还没亮,”沈长郎有些答非所问了,他仍旧盯着他的人看,“现下回去还能睡些时刻。”
这个案子目前就只有这么一点踪迹,唯一一点的踪迹的指向就是那位婕婵姑娘,但到底只是“疑”,所以他们来蹲守。
一是蹲守案发周围是否会出现再来的凶杀事件。
二是蹲守婕婵,只是看一看那人,了解一下他们这位唯一的嫌疑人。
不过这二者明显后者蹲守成功性要大。
也因为都说婕婵日日都会从这里回去,今日没看到或许是另有原因。便是不急着今日一时。
阮进玉也是没想到沈长郎会在武安王那待这么久。
现下距离天亮却是还有些时刻,但也已经是夜半寅时之间,黎明时刻,晨阳在即。
他现下有些身心俱疲,从椅子上晃晃悠悠的起了身,确实是不想继续在这里待着了。
昏昏沉沉的也睡了一会,现下突然起来,只觉得累得不行,走路的步子上也有些虚浮,尽管如此,面上还是镇定,就此虚虚浮浮的往外走。
沈长郎神色就全然不同于他,或许是因为整夜完全没睡,所以尽管到如今了,反倒是更加精神。
他面上看不出半分困倦,只是神色有些雾沉,或许是一夜没睡的缘故。面前的人走在自己前面出了门,他也就抬了步子跟上。
出了茶楼,迎面就是一股大风刮在了阮进玉的身上,搞得本就步调虚浮的他身子往后一摇,差点没摔着。
好在还是稳住了。
这么一下,阮进玉倒是彻底清醒了。
沈长郎原是走在他身后,伸出来的手掌握收了拳往回垂下,这才步子宽了些,走到了阮进玉的斜前方。
“快走了。”
冷风啪啪的打在阮进玉的脸上,身上衣摆被刮的向后扬起来,他定了定神,才继续往前走。
夏夜的风不应该这么冷。
或许是天气忽变,或许这外面的街道本就与皇宫中不同。总归都属正常。
回来时,沈府之上已是安宁寂静,沈惜和夏阿婆自是早就歇了。
不过阮进玉忽然发现,整个寂静无声漆黑无光的沈府,有俩处是还有亮光的。
一处是沈长郎的房屋里,还有一处,是边上离沈长郎主屋不远的客房,也同样亮着光。这客房是沈惜给阮进玉准备的,早在今日他来府上之时就备下了。
阮进玉收回视线,刚想问一嘴,却发觉走在自己身前的人已经走到自己屋子门口去了,看着有些走神?心神不定的。
阮进玉只当沈长郎是今夜一晚都没睡有些累了,便也收了多余的话,转头往边上的客房而去。
阮进玉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子,也就没有看到那个他以为比他先进屋的人实际到如今,还停在门口没有进去。
沈长郎的手已经握在了门上,自己的身子也已经进到了屋中,只是面对着外头,眼神有些飘忽不定,飘来飘去,最后落在了那道已经看不见的人影之上,那儿,只有一个紧闭的房门。
阮进玉进了屋子直接将沈惜姐姐给他们留的烛火熄灭、脱了鞋就躺上了床。他实在疲惫,旁的什么心思都想不起来了。
这一觉真是睡了个昏天暗地,中途睁过几次眼,又转了身迷迷糊糊的接着睡了过去,彻底醒神,是他耳中终于听的清晰,那劈里啪啦的雨声钻入他的耳,他那沉寂在梦中的神终于被拉了出来。
睁开眼入眼是头顶的木梁,他下意识的找着窗子的方向去看,从床上坐了起来,头炸了一样的疼。
可能是昨晚吹了风,也可能是昨晚在茶间没睡好。
这一觉他睡得太久了,现在醒来反应不是很好。有点难受。
沈府没有人来叫他,任由他睡到现在,错过了早饭又错过午饭。他坐在床头静默了一会,才终于下了床。
外面是在下雨,不过雨势没有他想的大,只是淅淅沥沥不间断的雨珠串着儿似的砸下。
他出了客房来到外面,沈惜姐姐此刻正在院边的长廊檐下和夏阿婆一起喂鸟。没有看到沈长郎的身影。
阮进玉倒是没有觉得自己这觉睡得窘迫或是羞愧,但多少有一些的不好意思,向前走,沈惜也看到他了,朝他笑笑,十分友好,紧接着的细语而道:“饿了吗,长郎还没醒,我先给你煮碗面吧。”
阮进玉的手微抬,唇瓣刚一开还没来得及说话沈惜姐姐已经转了身往厨房走出去半里路,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他在这廊下踌躇了一下,双眼左也看了右也看了,终是犹了一下不知自己现下该何去何从。
那边儿手中拿着根小棍坐在板凳上的夏阿婆晃了晃棍,“沈小郎总是这样,每回回来也不知何时何刻,惜呢,吃饭也不等他不叫他。”
“姐弟俩关系好着呢,”夏阿婆的话又突然转到了这个上面,今日倒是肯主动和阮进玉说话了,只是说话时仍旧侧面对着他,他看不到夏阿婆的正脸。
“我话有些多了,”
夏阿婆的头又转过去了几分,侧面都让他看不清晰了,此刻的嗓音忽然有些颤和弱,“若是你不嫌烦,去叫一叫长郎,他很喜欢吃阿惜煮的面。”
夏阿婆这最后面的话明显有一些对拿捏不准面前是何等地位的人的小心翼翼。
阮进玉往夏阿婆这边看的时候始终不自觉的偏了些头,没有直直的盯着阿婆,到这里,他回话时垂了一下脑袋,尽管对面不会看到:“不会的,我去叫他。”
然后,他转身,再道一句:“谢谢阿婆。”
阮进玉到沈长郎房门的时候里头一点声响都没有,外头哒哒的雨声和他的俩记叩叩敲门声混着响在了一起。
他只敲了俩下门,原是以为里头的人会睡得沉。
正在打算是继续敲门还是试探一下门能不能直接打开进去叫人时,他面前的门嘎吱一响,朝里头开了。
阮进玉的一只手还浮在半空没有收回。
沈长郎的头发乱糟糟的,就像鸟巢,他的神态颓唐,看上去不是很好,双眼眼尾挂着猩红。
整个人倚在开了一半的门边上,分不清是困顿还是萎靡的神色抬了起来,看向了门口的人。
阮进玉怔了一下神色,随后才有些犹豫的开口,“额,要不你在转头回去继续睡?”
沈长郎现在这个样子,莫要出去吓到了外头俩位女子。
活像是一副要丧了命的样子。一个晚上不睡白天补觉补过头也不是这个样子吧?
沈长郎闭了眼,眉头微蹙,终于开口的嗓音哑的吓人,他说:“我以为我要死了。”
阮进玉方才起来的时候也是感觉不太好,头炸的很的疼,不过缓一会之后就慢慢好些了,他的身体惯来就有些不能承受风吹雨打或旁的突来的变故,生活中一点不注意的变故就得生个病来。
但是现下看来,沈长郎这个平日里健硕壮劲的习武之人,看着比他还要?
阮进玉停了一顿,再次用不太确定的疑问语气开口,“额,要不我去喊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沈长郎闷哼一声笑了出来,他终于从倚着的懒顿姿态中回正了一点,至少身子没有全然借力在边上的门,他手轻轻一扬,那半开的门彻底打开了,他撂一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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