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婷遵从云清河的安排,前去别院打算暂时躲避一下。
而杀人的也只是云清河派来的人,并非是众人口中流传的公主殿下。
时光荏苒,柳婉婷死了。云清河也如愿娶到了公主,身份地位水涨船高。
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但爱是世界上最玄幻的东西。
朝阳公主身为皇族贵女,深谙人心,隐隐察觉到了云清河似乎不怎么喜欢自己。
在一次闺房之事后,云清河抱着朝阳,语气温柔缱绻:“朝阳,你能否拜托皇兄一件事?”
当今天子乃是云朝阳的亲哥哥,二人异母同胞,关系十分亲密。
本来如往常一样,云朝阳是应该快速答应了,可是这会儿她反常的拒绝。
“清河,你爱我吗?”
云清河温热的唇覆盖在云朝阳的额头,“傻瓜,我当然爱你了。”
女子终究感性,也没有男子薄情。
对于云清河的甜言蜜语,云朝阳很快也就接受了。
只是,豺狼伪装成羔羊,也终究改变不了本性。
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下,云清河有了孩子之后,之前的大尾巴渐渐的露了出来。
这是云朝阳听到风声之后,再一次地逃避。
“妹妹,你这个夫婿心思不正。朕当年就告诉过你,他派人杀了那名妓,品行不端,你就不应该嫁给他。”
云朝阳脸上露出了苦笑,她随手摸了摸自己日益渐大的肚子:“皇兄,他是不爱我,可是我爱他。而且,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但哥哥,朝阳只想这辈子最后再求你一件事。我知道他心思不正,渴望权利,但他毕竟是你亲侄子的父亲,能否让他去荆林度过此生,留他一命,苟延残喘。”
“荒唐!”
事情到最后,还是遂了朝阳公主的愿。
云清河被流放籍地荆林。
一切都有了短暂的平静。
“云国初年,朝阳公主与圣上纷纷死于新乌一族蛊术,民声沸腾,先帝亲弟,睿王登基……”
望着在自己面前的恶魂云清河,姬长寂啧了一声,“害人者怪会给自己灌以被害人的故事,云清河,就是你编故事也太烂了吧。”
“就是。”云靥刚刚看了姬长寂回溯云清河的人生经历,对他这种人极为鄙视,“像你这样自私自利的人要是真想做个好人,有必要抓那么多的人做人体实验?”
他这样的说辞,简直就是自相矛盾,滑天下之大稽。
云清河怔忡,他没想到自己编撰的故事就这么被打破。刚刚他与这男差交过手,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姬长寂道:“你这样的人转世投不了胎,想必你也有这个猜想,所以才想在荆林为非作歹一辈子。”
“不过我倒是好奇,像你这样的恶魂应该夹着尾巴做人,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的进行人体实验?”
姬长寂打开黑瓶:“你就不怕鬼差早晚有一天找到你吗?”
“进也是死,退也是死,还不如早死,省的担惊受怕。”云清河冷笑。
姬长寂勾了勾手:“没有什么想说的,就进来。”
云清河不再言语,直接进去。
就这么收了云清河,云靥始终觉得有些不解气。
她道:“哎,你不拷问他一下?就这么把他给收进去了。”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花样。”姬长寂淡淡开口,“他要是想说早就说了,而且,他不过是一个小罗罗,能知道的也没有多少。”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云靥不置可否。
姬长寂笑了笑:“行了,知道了,下次我听你的。”
倒也不必这样。
云靥只感觉他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有些怪怪的。
姬长寂看着云靥微垂的头,道:“其实人们都说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到能下18层地狱的其实好好的改造一下还能投胎转世。”
“但像云清河这样的,他永远也投不了胎,也转不了世,相反,他会受到更多无止境的折磨。”
云靥好奇:“什么折磨?”
“女孩子别听了。”
“你这是歧视我?”
姬长寂笑了笑:“不,我是害怕你听了有心理阴影。”
一旁的扶桑看着他们二人说话,好像忘记了房间里还有个他,忍不住出声:“你们两个先把我放出来啊。”
云靥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他。
看着扶桑这一个鬼被姬长寂禁锢在金色的光罩里,她忍不住噗嗤笑了出声。
姬长寂倒也没为难,轻轻地伸了伸手,放出了他。
扶桑这会儿无语了。
门外的结界也被姬长寂解开,刚刚时拿着大柱子撞门的人冲了进来。
云靥与姬长寂躲开,大柱子撞在墙壁上露出了灰。
室内一片狼藉。
灰尘烟消云散,众人这才看清楚地面上发生了何事。
许清洲的尸体居然躺在了地上。
“这……”成渊相当的震惊,听到身后人的惊呼声,他冷言道:“能所有人退下去,今日的事情不准再说出去。”
屋子只有他们几个人,还有一只名为扶桑的鬼。
云今安视线落在姬长寂身上,语气凉薄:“公子,可否解释一下为什么许清洲大人的生日就会出现在这一切?”
云靥连忙开口:“哥,成将军,尸体出现并非我们导致,相反,发现了有些奇怪的地方。”
“哥,小将军,你们去东郊了吗?如果去了的话,就知道我们所言非虚。”
云今安的视线停在姬长寂身上,眼里是明晃晃的恶意,“去不去重要吗?重要的是这男人来往很神秘。”
“云靥,哥哥怕你受到伤害,我得先调查一下子这个人。”
云靥有些着急,云今安一介凡人,对上姬长寂这鬼差肯定是吃亏呀。
活着的时候都吃亏,死了的时候更要倒大霉了。
她赶忙做出了一个发誓的动作,望着云今安与成渊信誓旦旦道:“我和他一直在一起的,如果你们怀疑他的话,那也就是怀疑我,要关就一起关。”
“你……”云今安平静的脸色瞬间露出了波纹,“云靥,他究竟是给你灌了什么**汤?”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云靥如此维护一个人。
云靥现在顾不上了,她开口:“哥,你如果当我是妹妹的话,就信我这一次。”
“行。”云今安神色漫不经心,“那就去看看。”
—
前去东郊的人不多,加上暗卫不过几十人。
云靥与云今安坐在马车。
成渊自由不羁放荡,骑着马儿,而姬长寂也是骑着马。
狭小的空间里,跟皇兄这一次做的如此近,云靥也不由得有些紧张。
云今安递给了云靥一盏茶,语气像是长辈的关心:“你和那男的怎么认识的?”
“就东郊客栈。”
“说谎。”云今安放下手中的茶盏,“夜玄告诉我的可不是这样。”
“那夜玄也不可能天天跟着我。”云靥反驳。
云今安低低的笑了一声,神色晦暗不明,“终究是长大了,会为了别人跟孤顶嘴了。”
孤。
这就像一个信号,证明云今安生气了。
云靥垂首,道:“哥哥,对不起,可是他真的不是坏人。”
“我信你。”云今安刚刚的冷面在此刻尽数消退,他摸了摸云靥的额头,嗓音温柔,“哥哥相信你。”
云靥松了一口气。
但云今安开口:“但从今天过后,你见不到他。”
“什么?”
马车停止,门外传来禀告的声音。
“公子,东郊客栈到了。”
云今安没有回答云靥刚刚的问题,反而整理了一下子衣袖,不咸不淡地开口:“下车吧,冉冉。”
云靥来不及思索刚刚云今安所说的话,她就下车。
东郊客栈里面因为提前派人清过场,所以并未有任何的客人。
确切的来说,是方圆十几里都没有人。
成渊一脚踢开正门,看着里面灰扑扑的样子,回首望着姬长寂,“不是说这里有玄机吗?玄机在哪里?”
姬长寂没有生气,他随手拿起桌子上落了灰的茶杯,往地下重重的砸去。
地板上裂开,在座的都是媳妇之人自然嗅觉与身体的灵敏度都比旁人高上那么几分。
此刻很快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云今安也察觉到了异常,他道:“把地面砸开吧。”
姬长寂破除了结界,下面的障眼法自然也消失不见了,很快就露出了一片地下城。
所有人目瞪口呆。
走过层层的楼梯,他们下去,空荡荡的牢房,但是破旧的衣服碎片,还有走到尽头的骷髅头,以及掩鼻的血腥味都遮挡不住。
这些场景明晃晃的证明,云靥没有说谎。
她刚刚说的是真的。
可底下终究再也没看到任何一个人,云今安对夜玄开口:“让我手下的人写奏折给父皇,禀明这件事。”
事情走了告落,云靥也松了一口气。
起码,有了侍卫的巡逻,荆林的百姓应该也会好很多。
云靥颔首。
云今安望着姬长寂,突然不着调地来了一句,“公子。”
姬长寂给了他半个眼神。
云今安在此刻悠悠地开口:“抱不住了,只有死人才是最守秘密的。”
他手一挥,身后的几个暗卫向姬长寂出手。
云靥现在终于明白云今安说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想要姬长寂死。
云靥开口:“哥,不行。”
“我跟他不熟,冉冉,他跟我们不是一道上的人。”云今安桎梏着云靥的手。
云靥岿然未动,云今安觉得奇怪。
几秒过后,云今安才知道为什么云靥不哭不闹。
他派出去的暗卫死了。
而姬长寂手里把玩着刀,血滴在地板上,他还有些意犹未尽地开口:“要来就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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