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雾设计杀死一个人这件事,极大的满足了霍衣,这好比和人发生关系。
他坐在椅子上,仰脸大笑,爽死了。
他兴奋了好几晚没睡觉,然后有一天醒过来,作为一个医学生,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的身体生病了。
测量体温,确实发烧了。
他更兴奋了,带着电脑就去投奔雾了。
凌晨十分,霍衣按响了他家的门铃。
没人应。
没人应!
他按了好几次,就是没人,电话也不接。他往后退,观察这栋房子,感觉像是雾能设计出来的房子。而且,即使不是他家,那按了这么久的门铃肯定会有人来开门阿。
霍衣猛的拍额头,现在已经凌晨了,他肯定在睡觉啊。
于是,他打算在房子周围转转,转身看见花园里种了两株植物,全是绿叶,丑死了。然后,他坐在旁边的椅子长椅上,晃着腿,摇了两下,晃得头晕。
霍衣来到了玻璃窗前,打开手机灯光往里照,却看见雾正躺在他面前。
雾睡在躺椅上。他竟然没有拉窗帘。
像他这样没有安全感的人竟然没有拉窗帘。
霍衣惊喜地瞪大眼睛,一手举灯光,一手拍玻璃。
雾被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外边有个面容模糊的男人,发疯似的一直拍玻璃。
他松口气,幸亏房子建的坚固,只能让疯子在外面发疯。他侧身继续睡,顺便抬手,用两根手指捻起窗帘,猛的一拉——
霍衣直接看不到他了,幸亏他不傻,见他清醒了,直接去按门铃,同时打电话。
雾从椅子上起来,闭着眼睛思考,哪家的疯子出来了?
报警吧。
他走到沙发边,拿起手机,却看到了霍衣正在打电话。
雾疑惑地看门,想想那个疯子好像确实跟他长得挺像。
“真踏马疯了,几点了?”
他接通电话,哑声问:“你是在外面拍门的疯子吗?”
“啊?我确实站在你家门外啊。”他把他家地址你说出来,“不过你家也太难找了吧?”
雾打开门口的监控,确确实实看见了霍衣,“抬头。”
霍衣抬头。
“长得真丑。”
霍衣喘口气,累死了。
面前的门打开了,他并不觉得惊讶,只是里面有点亮。他抬手遮眼睛,往里走。
“换鞋。”
雾揉揉眼睛,盘胳膊靠在墙上。
霍衣和他保持一点距离,可还是闻到了酒精的味道,“怪不得叫不醒,你喝酒了?”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顺手把外套脱了,站起来,看到雾穿了一件嫩绿色的格子衬衫。
他立马拧眉:“怎么穿这个?”他的眼睛适应了,却还是怨道:“开这么多灯干什么?”
雾扶着墙,靠在餐桌边,“怎么想着过来了?作业写完了?”
“没有。”霍衣把电脑放在桌子上,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拿起他喝过的杯子闻一下 ,“朗姆。”他晃晃杯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杯内剩余的液体反光。
“放了一块巧克力。”
他挑眉问他。雾呼吸之间都是酒味,缓缓睁开眼睛,扭头和他对视,缓缓动作,扶着桌边和椅子边,来到主位,把椅子拖到他旁边,坐下,翘腿,握手。
雾重新闭上眼睛,懒散道:“对。”
霍衣没醉,斜动椅子,面对他,放下透明的沾有褐色巧克力的杯子。
“为什么喝酒?”
“想。”
“院子里种的什么?”
“移植的山茶花。”他的鼻音很重。
雾松开手,腾出一条胳膊压在桌边,托着脑袋浅眠。
霍衣微微一笑,学着他的动作。他没醉,可是却晕了。他的另一只手缓缓往前伸,他的手指伸出来。
“没喝药吧?”不然他也不会有**种棵花树。
雾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面前的手,立马抓住了他的手。
霍衣抿唇一笑:“为什么不种果树?比如说柠檬树。”他的手即使被人抓到了,依旧不老实,指腹不停地抚摸他手指上的皮肤。
雾动手与他十指交叉,然后把他的手腕往下掰。
霍衣疼的直起胳膊。
“你该找女人了。”雾依旧闭着眼睛,随手一扔,把他的手甩掉。
“可是我愿意做受。”
雾皱眉,闭着眼睛试图理解这句话。他抬起无力的胳膊,手掌捂着眼睛,才睁开眼睛。
确实,灯光太强了。
雾靠在椅背上,交叉双臂,眯着眼睛看他,“你醉了还是我醉了?”
霍衣学他的样子,“你能醉吗?酒精,烟草,大麻,有一个能影响你吗?不抽烟,不喝酒,不吸毒,烟过不了肺,酒精进不入大脑。”
雾摇摇头:“毒品会污染我的灵魂。”
霍衣含笑看他,眼睛都是亮的。
最上层的是雪,下来是落叶,种子最后是泥土。其次才是他自己。
雾还停留在那句话里,忽的睁开眼睛,问:“那我给你找个男人?那也得等明天。现在太晚了,叫不过来。如果那个男的没死,你可能会得到释放。”
霍衣发笑,“你还真的是一本正经的幽默啊。”他摸摸嘴唇,眼神不时地瞥他。
雾闭上眼睛说:“要不我把xy给你叫醒?你俩亲亲?”
霍衣又笑了:“你连嘲讽都这么有水平。”
雾松口气,觉得霍衣他是个成年人,能遏止**。
“我睡了。”他起身,从他身边路过,“你睡一楼。”
霍衣抓住他的手腕,让雾停下,自己好不容易从德国跑到伦敦,还找到了这里,甚至拖着病体。
说实话,他现在脑袋晕的好像浆糊一样,与醉酒的雾不遑多让。
好像是他,先沉沦了。几乎每个遇见雾的人,都会被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关于雾这座岛的风景,他们没见过。此间唯一。
他两只手攀附他一条胳膊,“一起睡。”
“我可不想被你顶一晚上。”
“求你。”雾转身,用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缓缓张开眼睛瞧他。雾近视了,有些看不清,至少看不清他生病了,只知道他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疯。
难得霍衣退步。
他松开手,踩着拖鞋走起来,“过来。”
霍衣跟上,坐在台阶处,看着雾把桌子移开,把左侧的沙发搬到中间,两个沙发中间隔着一条腿的距离。
雾去拿被子和枕头,分别放在沙发上。俩人躺好,他们盖一床被子。
“你真好。”
雾临睡前还能听见他在说话。
幸亏,霍衣在休息日过来烦他,让他可以补偿被他消耗的能量。
雾睡的饱饱的,一觉醒来看见旁边睡着的人面色潮红,额头冒汗。
这一看就是生病了。雾仰天长叹,并不觉得苦恼,只是觉得麻烦,事多。
他把霍衣叫醒,和他短暂交流了一下情况。可现在的情况似乎是,霍衣缺乏安全感,不愿挪动,甚至是雾都无法劝服他,这和几个小时前撒娇的他叛若两人。
“那你能不能判断自己是发烧还是肺炎?”
霍衣微微笑起来:“懂得还挺多,还知道肺炎。”
“快说。我去买药。”
“只是发烧而已。”
“好。”雾把温度计消毒后塞他嘴里,然后上楼洗漱和换衣服,再给xy喂饭,和它说不要靠近中间那个病原体,不然就带它去打针!
xy害怕打针。
他临出门前还把霍衣衣服给脱了,用毛巾擦他的脸,腋窝,腿窝,还是手心,脖子,脚踝,脚心。
雾讨厌照顾人,却还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他买完药回来,用手背碰碰他的脸颊,重新把温度计塞进嘴里,让他的牙咬住食指。三分钟之后,他拿出温度计,同时让他喝了一杯温水,顺便把药喝了。
霍衣喝完药嚷着饿了。
雾就说给他做土豆泥。他不要,要吃汤圆。
雾打一下空气,“什么玩意?给你吃的你就好好吃。”
“不要,我就吃。”
“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一种中国食物,软软的……”雾用手盖住了他的嘴——他已经打通了绣的电话。
湿漉漉的拇指指头按在霍衣的脸上,其他四指干燥微凉……
绣给他发来了一段视频,但是全中文的,雾看不懂,他就逐帧给他翻译。
做饭期间雾给霍衣戴上了耳罩式耳机。他家比较小,声音能传过去。
这个汤圆看着简单但是做着麻烦。雾一把刀插在木板上,提醒自己不要着急。他先准备面皮,然后准备馅料,简简单单的芝麻馅料里面却混有干桂和陈皮。
光是这两种馅料,他就跑遍了唐人街。
制作汤圆也只有准备食材比较麻烦一点,最后的几个步骤简单多了。
雾端着一碗煮好的汤圆,将霍衣叫醒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晕的,刚刚又烧起来了。
雾摸摸他的脸,霍衣安慰道:“待会塞个退烧栓就行。”
“卫生间在那边。”
“你帮我嘛。”霍衣赤着上身,盖在上身的被子掉落。
雾抢了他的碗,用手把被子给他盖好:“你就不怕我直接塞?”
他不贱了:“怕。”然后低头吞入雾递来的汤圆。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吃汤圆了?”
“新年的时候和一个中国留学生聊天,他请我吃的。不过——”霍衣傻乎乎地笑起来,说:“你做的比较好吃。”
“那你感谢给我食谱的人吧。”
吃完他就昏睡过去。雾重新给他擦了一遍,隔一个小时给他量体温擦身体,隔一个小时重复一次,直到晚上八点,他的体温恢复正常。
他又吵着口渴要喝水。雾给他接了几杯水。霍衣眨眨眼睛,但是双眼失神,唯一清醒的念头支撑着他吞咽温水。
他的双眼好像一台摄影机,录着雾给他喂了一杯又一杯的水。
雾累了一天了,三餐就顺嘴吃了几个汤圆,顺道把家里打扫了一遍。
他看着面前躺的罪魁祸首,一阵胃绞痛把他捶到沙发上,抢了他的被子,翻身睡觉。
第二天,雾被霍衣叫醒。
对于昨天他问的问题,霍衣说:“中国人现在无处不在。”
他知道。却也只是在穿外套的时候扫了他一眼。
霍衣精神满满地看他穿外套。这场景好像他们处在事后的早晨。
外边天气不错,一大早清亮的阳光照进来。
雾把原因怪罪在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他,意欲不明。
虽然昨晚的胃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雾确实没太当回事。他要去上班,就让霍衣把昨天他睡过的沙发消毒,顺便把被子扔掉,还有卫生间也要消毒。
消毒完成之后去超市买一套新的床套,顺便带上xy,它昨天没散步,之后等着房子整体消毒完毕再回家。
听完雾的安排,他很惊讶,“你这栋房子好厉害啊。”
“阿棉设计的。”
他提供的设计方案,将科技,便利,简洁结合在了一起。
下午,霍衣带着xy从超市赶回来,他却不知道怎么开门,就给雾打电话,得知开门的方式就一种,气的霍衣骂人:“那你还说方便?”
“至少我很方便。既然你回不了家,那你带着xy出去玩玩,我平时太懒,顶多散个步。”
雾下班回家,路上路过面包店顺便买了点面包。他打开大门,就看见霍衣坐在椅子上训练xy。
他不说话,只是路过他们径直去开门。霍衣收手站起来,跟在他后面,闻到面包的香气,“好香。你要做什么好吃的?”
“奶油汤。”
霍衣振臂高呼,“好!”
雾觉得他吵死了,换鞋时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
那就是不想走。雾无语了,往厨房走,顺道叹气:“那你先把新被子铺好,顺便给xy的脚洗一洗,用毛巾把他身上的毛擦擦。”
霍衣眨着眼睛看他,听他说话。雾有洁
癖,至少是对自己的所有物保持干净和卫生。
“那我呢?”
雾抬头看他,“你自己看着办。”
“我的意思是我要洗澡换衣服。”
“可以用一楼。”
“我不要。”霍衣和他对视,且不停地靠近。
“二楼用完就给我刷干净。”雾不想和他吵,错开与他的对视,走向楼梯,“我给你拿新衣服和毛巾。”
霍衣跟他上二楼,进房间,扫了一眼他的床,就听见雾说:“不许碰我的床。”
他抬眼就看见雾胳膊上依次放着衣服毛巾。
雾下楼自己铺被子,顺便给xy洗脚。
xy特别喜欢雾给自己洗脚,因为每次把它的脚吹干之后都会闻一闻。
雾不知道,在小狗的世界里,闻它的脚就是在对它告白。xy合上嘴,碰碰他的脸颊。雾觉得它很喜欢洗脚,便笑着抚摸它的毛发,然后带着它离开卫生间,给他倒食物。
霍衣洗完澡出来在他房间里看了看,打开衣柜门,往里走,看见衣柜里都是叠好的衣服,按薄厚分类。
最里面衣柜的木板上还放着一本画册,霍衣把书翻开里面都是男人女人的身体。
霍衣明白了,原来他就是看这些才把脑子看坏的?
雾没和几个人发生过关系,究其原因只是他要求高,随便找的他又嫌脏。
霍衣哼笑,要求还挺高啊。这种事情不和饭一样按时做,是讲究冲动。他多在房间里逗留了一会,打开门,合上门。门立马锁上。
他无语,疑心病重的能压死人。他转身,扶着栏杆往下看,竟然看到他在门口和人说话。
绣感受到视线往上看,雾也扭头。
他对绣说:“那你先走吧。”
“别啊,请人家进来吃饭呀。你没和他说今天不用过来吗?”
雾扭头瞪他一眼,霍衣就一直笑,与他对视上时眨了下眼睛:“进来。”
像威胁。
雾只能妥协,对绣说:“我给你做芥末虾球。”
有吃的,绣当然愿意。
绣开心了,换掉鞋,走到在沙发上边坐下。可雾就开始担心了。
他想上楼问他想干什么,却碰到霍衣下楼。
雾刚开口,就被霍衣双手抱住脸,嘴碰嘴。
绣侧脸看了他们一眼,倏地瞪大双眼,遏制住惊讶声,缓缓抬起手遮住嘴,手掌缓缓往上遮住眼睛。
雾往后退,霍衣的舌头追他。雾要抬手拍他的脸,霍衣腾出一只手反扣住,顺便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雾吃疼,拧眉,可霍衣的舌头油滑的像条鱼,根本咬不到。他只能用另一只手掐了一把他的腰。
霍衣怕痒,终于松开了嘴。雾用手背压着嘴唇,他抬起眼皮瞪他,“你发什么疯?”
绣看到霍衣面无表情地盯着雾看。
雾也看到了。他不想听这个答案,转身去厨房做饭。
霍衣看着他的背影咽口口水,他慢慢弯腰抱起xy,下台阶,坐在沙发上。
绣收起表情,心想:真的是捅了gay窝了。
霍衣挺不爽的,他一直是个理智的人,这次竟然因为一次病而渴望一个人。
“你喜欢他吗?”绣瞅瞅雾,又看看他,为了缓解尴尬而问这个问题。
霍衣抬眼打量眼前的这个人,很干净,浑身没有任何攻击性。他不能伤害,便扭头,透过玻璃看到院子里的花,眯起眼睛说:“他为了你在院子里种了花,还拉开了窗帘,穿新鲜颜色的衣服。”
“啊?”绣不明白,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霍衣换了话题,问:“在院子里种什么树好?”
“啊?”话题怎么转的那么快?
霍衣把头转过来,挑眉。
绣回神:“哦……庭院种的花?中国人比较讲究,喜欢在庭院里种玉兰,海棠,石榴和柿子。二月玉兰花开,玉兰败而海棠花开,四五月满树海棠,六月石榴花开,九月结果累累,冬季柿子树上挂满果。每个季节都有风景。”
霍衣半发呆半听他说话,“中国是世界园林之母,很多花都是从中国传来的……”绣一直在给他科普。
“海棠?”霍衣只记住一个海棠,其他的他没听过。
“额,对。”绣有些语塞,自己说了半天,他就只记了一个开头。
“夏天开花吗?”
“是的。”绣握住双手,看他看向外边,
雾把饭做好了。几人落座。
他说霍衣什么时候走,他还是说不知道。
死皮赖脸。
绣小心地探察雾的表情,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嫌弃。
雾把绣送出门,顺便对他说:“等到他走了你再来吧。还有,我不是gay,至少对你没那方面的想法。”
绣知道,刚刚都是霍衣一个人在……
雾嘱咐他注意安全之后,便关门,转身就看见霍衣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自己身后,正盘着胳膊靠在墙上。
“你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他故意嘱咐没让绣自我介绍。
“你也没有主动问啊。”
可一个是不信任,一个是有自知之明。
霍衣很生气。
雾却笑了,只是嘴巴笑了,眼睛没动,“我在夸你,你生气什么?”
“呵。”他转身就走了,打开一楼的客房门。
雾一个人打扫厨房,便上楼睡觉。
霍衣一整晚没睡,在写作业,顺便看花。他要把这个院子里种满海棠花。
雾每天去上班,霍衣就在家里学习写作业。
然后某一天,雾下班看见玻璃窗外种了一棵花树,地上还有移植时落的一地花。
他有些无语,开门看见他坐在楼梯上。
雾凝住呼吸。这栋房子左面墙是一整片玻璃,由窗帘的杆子将玻璃分成不均等的上下两部分。
所以,霍衣坐在没有扶手的楼梯,旁边也是玻璃。刚刚雾没看仔细,原来他种了两棵,一棵是霍衣只用转身就能欣赏到的,一棵是他出门就能看到的。
霍衣把脸转过来,对他笑:“好看吗?”
“你越界了。”雾看到一株没经允许的花出现在他的院子里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给霍衣脸了,让他能越过自己给他设定好的舒适圈,跑过来试探他。
霍衣哈口气,仰脸,躺下问:“如果我走了,你会把它拔了吗?”
雾毫不留情地说:“你走了,花就能留下。”
即使内心对他刚建立起来的信任被躁郁症刮的荡然无存,他依旧能保持理智和冷静——霍衣还有些利用价值。
“我辛辛苦苦从美国运过来的海棠,肯定不能拔啊。”
绣收到了雾发的消息,他欣然地笑起来,被他迎进门。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雾穿了黑色衬衫,黑色裤子,就问:“你喝药了?”
“你知道了?”
绣耸肩,“自从上次和我说了你的病之后你就开始不穿黑白灰色的衣服。上次你的朋友和我说的那句话提醒了我。”
雾怕他害怕就一直喝药隐藏自己的气质。
绣走进厨房里说:“我何德何能让你这么厉害的人为我妥协。所以他才会吃醋。”
雾坐在椅子上,听着他说话,端起杯子喝水,“只是你这次喝药是为了什么?”
“我喝药从来不是为了谁。”他想炸了这栋房子。
霍衣去机场之前问他能不能去送送自己。
雾坐在沙发上撸狗,眼睛没抬道:“我想炸了这栋房子。”
霍衣被逗笑了,“我们两个人还真有能搞疯对方的能力啊。”
他笑完了说:“好了,我心情好多了。”
绣把筷子递给他,雾接住筷子,放下,喝口水。手机在他左手边,收到一条消息。
雾对声音比较敏感,便抬手捞起手机打开,是霍衣发的视频:他和一个楚楚可怜的男人在玩驯服游戏,花样百出。
绣见他一直看手机就问:“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脏东西。”雾关闭手机。当初他让人草那个男人的时候顺便也拍视频。他已经看够了,这次的视频只是人长得好看。
雾给霍衣回复,不然他又要吵了,“毫无美感。”
霍衣收到消息,对着手机咧嘴笑了。他终于回过神,最后只能叹出一声:“靠。”
因为他惊讶,他震撼。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就是从他没有杀掉雾开始,然后跟着他到芝加哥,再到德国求学。
雾太神秘了,让他看不明白,所以像个小偷一样跟着他,偷窥他,观察他。
前几天发烧生病,把他的**烧了出来。霍衣脑子里不合时宜地蹦出来了,雾照顾他的样子:他戴着眼睛,穿着白上衣,他皮肤也很白,动作很轻地给他擦身体——
——雾的脸靠的很近,无框眼镜之后是他灰绿色的双眼。
雾突然看一眼他的眼睛,像是抓到了一直偷拍自己的相机一样,毫无掩饰的和霍衣对视。
霍衣吓了一跳,痉挛了一下。又是这种感觉,他俯身亲亲床上的人,和他发生关系的正是他的教授。
霍衣做脑部ct的时候看着他的教授,他温柔体贴知性貌美,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与雾相比,他像条河,虽然美,可是能找到代替。
“你的额叶受了伤,所以才会出现你说类似于人格解体的症状。”教授对他温柔一笑,“住院休息吧。毕竟你是班级里学习效率最高的。”
年长的人才总是会善待年轻的人才。教授一直都很温柔的包容着霍衣,即使和他发生关系也没问题,他知道霍衣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才勾引自己的,不过,没关系,他自愿沉沦。
就像此刻,教授温柔地看着霍衣盯着自己发呆。
他说:“教授,出于某些原因我不能和你实话实说,如此,我们便不能成为真正的知己。可是我觉得我和你说了,你也只会包容我。你最大的特点是包容,也没有别的什么了。”
霍衣手贱,拉起他的手,抚摸他手腕上的红色勒痕,“我们的缘分好像只能到此为止了。不过你确实很厉害,带有神性,包容着我。可是却对感情收放自如,不共情。”
他的手往上游弋到教授的脖子上,猛的把教授拉到自己面前,凑近浅啄他的嘴唇,“不过我们确实身体契合。”
他们激吻,呼吸间,教授透露:“小疯子。”
霍衣想和他保持关系,却劝他不要动心。
“你的心灵被谁占有了吗?”
“我自己。”
为什么要吝啬文字?当然是不够诚实,可是又没人看,所以就不要吝啬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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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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