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就像打仗,置之死地而后生。——苏岩
如果用一个词语形容我和云也的关系,那么就是爱而不得;如果用一个词语形容我跟木易的关系,那么就是“相爱相杀”;如果用一个词语形容我跟我那小妻子谢曾琳的关系,那么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从小喜欢云也,可是因为种种原因,我终究将她让给了我的好兄弟木易。
世人都说我苏岩有肚量,重义气。其实只有我知道,小也她的心不在我这里,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她可能活不到跟我天荒地老的那一天。所以,她就像飞蛾扑火一般撞像那个她心里的“梦”一样的少年,而我只能默默的支持。
那少年是她的心头好,也是曾经年少时救过我命的兄弟。他因为我落下了病根,从此眼中再也没了我初见他时的模样。我清楚的记得林珊那处处可怜的眼神,和苦苦的哀求,她说:“大哥哥,求求你,救救我。”
可是那少年眼睛看着她,枪筒却对准了我的方向,枪声想起的时候他说:“对不起,我得救我兄弟。”
那时候年纪小,他都被枪的力量反推着退了好几步。可是他爬起来的第一件事情是跑过来拉起我跑。
他的手刚才被地上的石子擦烂了,鲜血直流。他为了不让我担心,抓了把地上的土蹭了蹭说:“看,好了,快躲起来。”
“刚刚那个姑娘是林叔叔的闺女。”斯寒突然说。
木易听完愣了愣,有些纠结道:“要那样说她应该算我妹妹。”
她妈妈跟林叔叔又生了个闺女,算起来确实是他妹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我们刚过来的时候引爆了炸药。
就在我们愣神的时候,他冲了出去,但他却看到了这世上所有人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他爸爸开枪打死了他妈妈。当时我和斯寒也跟了出去,他看到那场景之后便晕了过去,后来是我和斯寒扛着他和林珊回来的。半路的时候他醒了,然后就像变了一个人。然后就真的点燃了炸弹。直到那会儿我们才知道,起初点燃的只是烟雾弹。
从那以后,他便踏入了那修罗场,醉生梦死了好多年。
多年之后,当所有的人以为十三师的背后是年事已高的云老爷子时,只有我和斯寒知道,自始至终都是他,而他却不自知。
解放后如一盘散沙的十三师在他的带领下又凝聚了起来,甚至斗过了势头正胜的白家。而就在跟白家暗斗那节骨眼上,我和秦苏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就是他身边的宋悦仪,她的亲生母亲是白家的女人。所以,秦苏拿自己的死换了子严名正言顺的带宋悦仪远走高飞。虽然自始至终,我们也没发现宋悦仪做有损十三师的事情。
说起十三师和它的背后,那就得提我的小娇妻——谢曾琳。就是木易他娘跟谢叔叔的孩子。她的出身决定了她不能走正道,而她不能走正道的结果是我们两口子站在了对立面。
木易带十三师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哪怕有欺行霸市的嫌疑,那也是不伤人性命。可是我那小娇妻就不同了,她连自己的亲哥都杀。不为别的,只因当年木易没有兑现承诺去找她,以致于让她受了太多白眼与唾弃。
连亲哥都杀,那我这个做老公的,还不是她想拆骨扒皮就拆骨扒皮。
“躲局子里去了是吧?给老娘寄老鼠药进去。”这是我没有上诉之后听到她带来的第一句话。
来送快递的是小王,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二爷,这是六爷的原话。您有没有什么话带给她?”
我能说没有吗?那估计明天她得提着枪来“拜访”我。
“拆开吧!”我说,在这么严肃的场合,我听他叫我二爷,突然有点不习惯,于是问,“咳咳,怎么,这局子里也成了十三师的天下?”
他看我一眼,边帮我拆快递边说:“那倒没有,不过我祖上是十三师的人,咱们十三师难得如此活跃——”
剩下的话他还没说我也猜到了。不然这快递也送不到我跟前来。话说要是在这里也能网购什么的也就奇了怪了。
“公共场合,你们把称呼改改。”我接了他手里的袋子,安顿他。
“二爷,这不是就咱俩吗?我就在门口,你有什么事情就随时叫我。”他说着转身要走。
“来,帮我瞧瞧,合不合身。”我抖开袋子里的那件白衬衫,心里美滋滋的,果然,置之死地而后生。
“怎么样?”我穿上之后让他看。
“二爷身材好,撑衣服,穿什么都好看。”他倒是很会拍马屁。
“这女人嘛,总是口是心非的动物。你看,口口声声说给我寄老鼠药,结果呢——”我的话未完,小王便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包用透明胶带缠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小包,外面用口红写着“老鼠药”三个字。
我系扣子的手顿住,瞬间石化在那里。什么叫啪啪啪打脸?大概这就是。
“哈哈哈哈哈,六爷太可爱了。”小王笑得前俯后仰。
“谢曾琳,老子跟你没完。”我气得骂一句,随手将小王手里的动作拿来摔了出去。摔出去还不过瘾,于是对小王说:“你告诉她,老子这辈子呆这儿了,不出去了。”
“噗!”小王虽然笑的很轻,但还是被我听到了。我瞪他一眼,示意他出去。
“二爷,还是我帮你拆开看看吧,说不定有惊喜。”他说。
我转身躺回床上,不想理他。但听着他拆包裹的声音,还是没忍住转头瞄了两眼。
结果,拆到最后,是一个笔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忽地从床上坐起来问他。
“验孕棒。”小王说。
“她给我寄这个做什么?”
“恭喜二爷,你们有孩子了。”小王指着那笔中间的两个红杠跟我说。
我在那儿反应了半天,不确定的问:“我有孩子了?”
小王点了点头。
然后我就高兴的抱着小王在地下跳了足足有一刻钟。
“二爷,你是不是现在该想想怎么出去的事情?”他这句话直接给我浇了一盆凉水。
“要是换在以前,可能会很快,但是现在,白家的人跟疯狗一样,我要是立刻出去,只能给十三师带来麻烦。”
“他怎么说?”我愣了会儿,有些黯然的问。
“易爷说现在他还不方便,得再等等。”
“他答应过我不伤人性命的,我可以等,但你告诉他千万不能急功近利,要扳倒白家,必须徐徐图之。”
“行,二爷这话我保证给他带到。”
“他现在白天对晚上发生的事情记得多少?”
“应该是大都记得,不然就不会跟我说目前不方便了。”
“行,你回去吧,让他万事小心。”
“好。”
小王走后,我拿着那“笔”,嗤嗤傻笑了足足有半分钟。
说起我那小娇妻,得从我大三的时候说起。
我大三那年作为学校学生会的成员,负责在南门口接新生。
九月的北国还是很热,大多小学妹都还穿着热裤或者超短裙。一个身着淡粉色热裤,穿着纯白色吊带背心的小学妹吸引了我的注意。不是因为她穿着清凉,真的,她的胸比飞机场还平。只因她那随风飘动的马尾很容易让人想起初恋女友。
呃,大概,她总体外形也挺符合大众直男的初恋女友标准。
她的脸是侧着的,耳朵上是一个心状的银白色耳钉,在太阳下闪着耀眼的光亮。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也喜欢带那样的耳钉,只可惜,她已经去了帝都。
“岩岩,愣着干嘛?”走啊!我一个舍友推了推我。
那些小学弟小学妹们都是家长陪着来,有的甚至跟了五六个家长,唯独她是一个人。她背着个很大的双肩包,好托着个大行李箱。显然很吃力的样子。
因为已经下午七点了,来的学生只能先安排他们住宿,然后第二天再带他们报道。我一问才知道那小学妹跟我一个院。后来各自学院送自己学院的到宿舍,我便陪着她去了。跟她一起的还有我们院另外一个女生,个头高挑的大胸妹。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学长这个学长那个,吵的我头疼。比起那大胸妹,她安静了许多,只是推着箱子默默的走着。
后来上楼的时候我想帮她提箱子,但是被她拒绝了。
送到宿舍之后我又被一帮小女生吵的头疼,明天在哪儿集合之类的。但她还是没说话,之中静静的收拾床铺。
刚上来想替她拿箱子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正脸,像绝了我一个朋友的脸。不是说,他那张脸,放在女生身上更合适。只是,天底下怎么有那么相似的人?就连他的双胞胎弟弟也没那么像啊。
我想这件事情我的跟我的兄弟说说,指不定是他爸的私生女之类的。这么想着,我便利用了职务之便,来了一句:“刚上来的两位同学,过来。”
她们过来之后我便分别拍了她们的照片,然后解释说为了给院里报没有报名的人,所以需要照片。
拿到照片之后我便给木易发了过去。但那家伙说我是ps的,指不定把他的脸P到哪个妹子身上去了。
经过百般解释他才信了我,然后跟我说可能天底下真有两片相同的树叶。
后来我与她的碰面大都是在学生会开会的时候,每次有什么决定,我总是有意无意的力挺她。见过木易的都说我可能是看在我兄弟的面子上才那么照顾那个小学妹。我想,也许真是那样。
半年之后的一天,我通知了大家在团学办公室开会。
我过去的时候她已经站在门口,但是没有进去。我听到里面几个女生的谈话声传了出来:“那个曾熙蕊真是贱,她肯定跟苏学长睡过了,不然怎么学长每次会挺她。”
“就是,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吗?男人啊,果然是视觉动物。”
“这次换届,她肯定会升部长,不信你看着。”
“那是当然,不过你们知道吗?苏学长家里很有背景的,据说他爸是当官的。”
“我也听说了,不然他哪来那么多钱在外面开店?”
“哦,原来那小女生那么有心机,一来就傍大款啊?”
“我自己就是大款,我用得着傍大款吗?”就在我以为她会偷偷哭泣的时候,她跨进了那个门,然后一把钞票扬在了桌子上。
办公室瞬间一片寂静。
我勾了勾唇,走进去,捡起地上的一张毛爷爷,然后对她说:“曾熙蕊同学,谢谢你请大家喝饮料,我就不客气了。”
……
那天开完会之后,一出来她便说要请我喝饮料。刚好我有些渴,便答应了。
那天我俩胡乱侃了很多话,原来她爸爸是隔壁大学的教授,怪不得她花钱那么大手大脚。不过她最后有些伤感的说除了钱,她爸爸基本不怎么管她,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孤儿。
我爸一直在外做官,我妈也忙,其实我与她有些同病相怜。
那天我们相谈甚欢,然后彼此留了□□。
从那之后,我们便有事没事就相约出去坐坐,喝喝饮料,打打游戏。
有一日,小也给我发了个视频,她又吐血了。她说:“岩岩,看到没有,一次比一次多。所以,我求你,找个女朋友吧!我担心木易会疯,可是我也担心你啊。你找个小学妹什么的试试,指不定会比我更好。”
我将指节握到发白,最后无力的倒在了墙角。小也,她本来早已不属于我。是我一直执着的以为她玩够了就会回来。要是对手是木易,我就是滚地耍赖皮也能将她抢回来,因为木易是我的兄弟。可是如今对手是死神,我拿什么为筹码跟它抢?
“学长,你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飘来。我抬头,撞上那张再也熟悉不过的脸,于是来了句:“兄弟,能陪我喝两杯吗?”
她愣了愣,笑着说我是不是又将她当成木易了,还说想喝酒我不一定能喝得过她。
就那样,她做了我三天的酒友,但每次都是我喝趴下了她还好好的。
醉生梦死数天之后我便想通了,找个小学妹试试。这不有现成的吗?于是我准备了一桌子菜将她约了出来。吃到中间的时候我说希望她做我女朋友,她愣了愣说了一句让我觉得可爱的要死的话:“我们经常一起喝饮料,我以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咳咳,那个,那我们以后天天约会好不好?”我抠了抠脑门,看着她唇角的酸奶,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东西流过。
“好啊,不过有时候我有课,咱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吧。”她嘴里憋着东西,口齿不清道。
“那最少一天见一次面,好不好?”
“学长,你抢了我的台词。”她笑着说,尖尖的虎牙露出来,特别好看。
呃,似乎刚那话确实女生说的比较多。可是怎么办?我太怕失去了。
“怎么还叫我学长?”我急忙转移了话题。
“那叫什么?老公?男朋友?”她倒是说的很随意。
“就叫岩岩吧,我家人都这么叫我。”
“岩岩。”她甜甜的叫了一声。
那声音犹如一股清泉流入久旱已久的荒漠般流入了我的心间。我曾经爱过,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心动,原来我苏岩也会对别的女孩子心动。
我笑着点了点头,最后却有泪顺着脸颊滚入嘴里,咸咸的、涩涩的。
她有些紧张的问我为什么哭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时的心情,大概是百感交集吧。
“宝贝儿,谢谢你。”最后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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