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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捉奸成双

虞相宜没做声,一时受宠若惊,言辞吞吐:“这,这……”

殷国公莫非对自己青眼有加?可她如此不堪,配不上这份看重。

但逐月都来“请”她了,这个面子,她必须得买。

逐月耐心等她回答,直到她点头应下,一抹笑意漾开在他嘴角:“请虞公子随我来。”

他一口一个虞公子,亲热得很。虞相宜被叫得两颊红红,泛起恼意,稳重自持的架子差点没端稳。

马车罩着蓝绸车帘,她伸手掀开,一猫腰便躲了进去。

纠缠的裙裾把帘子扯出一条不宽不窄的缝隙,泻进外头的喧嚣。

殷兰辞扫了眼,并不多言,将捆扎好的纸包推至她面前,“小侄说你喘症发作,但无暇见你,就托付我转交。”

虞相宜收下,客气道:“今日詹事府轮休,不知伯爷忙些什么?”

做场面,难免客套客套,她没想着能从他这儿问出实际来,但他的下一句,令她顿时打起十分精神。

“他忙什么,你岂不已经知道了?”殷兰辞见到她扮男装丝毫不惊讶,开门见山,“还是说,你不确定,就特来亲眼一瞧。”

字字如刀,虞相宜的心迹在他面前袒露无疑。但他好像没有恶意,还悠闲地点了熏香。

细麻绳捆扎的纸包,散发淡淡的药味,她自小闻惯了,在此刻却觉得陌生。像把尖钩的针,一下一下挠着嗓子和舌底,痒痒的,不敢妄言。

可不敢妄言,又不是不能妄言。

兴许死过一次,虞相宜胆气大了很多,今非昔比,问道:“公爷见事高明。既如此,敢问这药果真是他给的?”

殷礼安如此好心,惹人生疑。

换做平常,他肯定会说,病了就好生歇养,多喝温水,少走动。而不是托了长辈的人情,只为给她这可有可无的废人送包药。

虞相宜生怕他跟自己一样变性子了,那可真是细思极恐。但殷兰辞道:“确非他的主意,是葛夫人下令,他才开口让我带这一回。”

她有些犯嘀咕:殷礼安何时攀上他了?瞧殷兰辞的行径,他分明不喜欢这侄子。

可他们的事儿,她无权置喙,也没闲趣探究。

“那真是辛苦公爷了,麻烦您这么多,我代他赔个不是。”虞相宜再与他闲谈几句,微微欠身,背脊形成一道优雅的曲线,“时候不早,我得办事了。”

殷兰辞挥挥手,正眼不看她:“去。”

虞相宜麻溜地拿起药包走人了。

其实,她心里翻腾得厉害,龌龊的计划被撞破,若非前世见惯了大场面,否则此刻定要惊慌失措了。

她攥着帕子,掌心摩挲了阵,将手汗搽在上面,再重新叠好放回去。

远处竹音靡靡,宝青拿出堵耳的塞子,看向她怀中,随口问道:“姑娘,这是何物?”

虞相宜掂量掂量,摸到隐约的形状,又闻了闻,“浙贝母。”

“诶,不就是妈妈她们去药铺买的吗?”宝青想也不想地道,“公爷对您真好呀。”

虞相宜顿住,脸色逐渐难看:“没有的事,不可僭礼胡说。”

宝青后知后觉地捂嘴,但已经晚了。她还想憋出些补救之言,虞相宜却已整好男装发冠,不咸不淡地扔下一句:“走了。”

红莲坊在柳阴街正中,虞相宜脚步飞快,思绪驳杂。

她能猜出葛夫人赐药的理由,却猜不出殷兰辞帮他们那房的理由。

虽是随手的小事,但世间人情往来,行径厚薄都有说法,久居高位的顾阁老不可能冒着被人误解的风险,干无利益之事。

怀里的药包,突然变得烫手。

虞相宜想不通。直到啰唣的吆喝声将她淹没。

面前是熟悉的红莲坊,漫天的红绸,绚丽得像堆锦簇绣,刺得她眼角生疼。

妖娆妩媚的檐角,撑起云波般的靡靡之音和银铃声,跟胭脂花粉味一道钻入五脏。她反胃,再吃了颗酸杏干。

“您如何得知小殷伯爷在这?”宝青小心翼翼地问,“寒青她们都没与我说在哪里。”

虞相宜道:“我当然知道。”她回头,扯起一个笑,安慰宝青,“而且,我笃定,你且看着。”

她拍了拍宝青的肩,在香粉胭脂的环绕下,进了红莲坊。

馨香浓厚,宝青熏得头昏,以至于分辨不出她的眼神——哀戚,释然,却有种难言的鲜亮……鲜亮?

喜怒哀乐浓稠复杂,虞相宜也说不准自己的心境,与迎客的妈妈要了两处靠上的散座,端看殷礼安有没有贪花之行。

两盘茶饼点心,一壶清酒,宝青自是一口吃不下去的,虞相宜则进了些点心,又倒酒饮下,喝的尤其多。

光是坐着喝酒吃果还不够,她让宝青在座上接着听曲,说道:“若有人来问我,就胡诌几句糊弄过去。”

宝青被她按住,也看不清她的脸,心里七上八下的:“能行吗姑娘?这里鱼龙混杂,得当心啊。”

如今世道不似前朝那般看重贞洁名誉,但仍有前朝遗风,出阁嫁娶尤甚。

若虞家姑娘的名声被毁,她们做下人的,纵有十颗脑袋也不够掉的。

虞相宜满口答应,而她到三楼,便掉了个个儿,四下环顾,喊住一个梳着双鬟的端水丫头:“姑娘,劳烦问问,地字甲房今日有人么?”

那丫头愣了愣,说了句有人,而后闭上嘴,微微打量她一番,警惕问道:“客人找谁?”

红莲坊驭下有素,端水的丫头都能把贵客私隐护严实。不像前世的伯府下人,见天儿的嚼人舌根。

虞相宜暗自感慨,笑笑,打旁与她擦身经过,往她手里塞了个钱袋,音调平和:“有些忘了,你记得在哪吗?兴许我过去了,便想起来了。”

钱袋样式朴素,内里是她三个整月的月银。小丫头连掂都没掂,沉默地收下,眸光闪动:“……您随我来吧。”

虞相宜跟在她后头,心想红莲坊也没那么好。

丫头收了钱,自得妥帖办事。一路穿帘避人,安静无声地经过三五道回廊,才引她到了开设地字房的楼。

“客官。”

地字房眼看就在前方,大约双十年华的女子叫住了她们,不动声地打量着,边道:“今日房满了,您可是寻人?”

“没错。”虞相宜颔首,“我寻同窗知己,有重要物事交托于他,他不喜张扬,我晓得路,让我自个儿去吧。”

盘查关卡复杂,还好虞相宜容貌本就清丽灵动,扮得够像个男子,更有恹恹之态的阴柔,风仪过人。

她又晃了晃手中卷轴,一看便是文书信件,非常人能阅。

那女子听她说不喜张扬,还有这重要的物事,沉吟了阵,终道:“好,客官有事唤铃即可。”逆了恩客可是会砸招牌的。

虞相宜应了声,重新展开折扇,缓缓朝过廊尽头而去。

她从府里到这儿太过顺遂,都怀疑起是否是有人下套了。

毕竟,虞家嫡女扮男装逛窑子,说出去了,她会名声尽毁。至于虞家,大概会削了她的头发送她去做尼姑。

一阵冷风吹来,虞相宜朝外望了望,勾起唇,笑意浅淡。

云色缭乱,漂泊来去,纠缠着耀目的红日,双双坠入皎洁的桂宫。

华灯初上,笑音,喘音,暧昧,婉转,缠绵,到底哪道声音才属于殷礼安与奴儿拂水?

虞相宜梦到前世后,很少开心,连笑都是冰冰的,这时却有种由衷的意味,几乎发自真心。

她希望,经此事后,跟整个殷家都别再有来往了。

被抽骨吸髓的上辈子,被彻底困住的上辈子,是她永生永世的烙印,时时刻刻在脑海中错乱,时时刻刻提醒她——你是颗众亲不认的弃子。

何以为家?

虞家女儿,无家可归。

造孽的男女就在门内,她一向温敦谦恭,却最恨郎心无常。

是以,她解开了锁,推门推得极是干脆。

馨香扑面,传来耳熟的调笑,她停留了须臾,听到纱帘内娇柔的女声,轻佻狎昵:“伯爷有这闲空,不去与虞家下定,那也不能隔三差五的就来呀。太招眼了,妾身怕您惹人闲话,落得个贪花的差名声,说出去多不好听?”

虞相宜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

“你好大的胆色,非要讲些败兴话。我七天才来个两三回,与别人相比,已收敛很多了。再者,虞四无趣,粘人粘得厌烦,她姐姐还好说,若非为了金银,我哪稀罕他们家!”殷礼安似乎解了拂水的衣裳,几上的炉瓶三事被他的手肘撞了个翻,骨碌碌地滚在地上,盖过了衣料撕扯声,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呼吟。

虞相宜面对六根不净的场面,陷入沉思。粘人?

她确实粘人,认定了钟意之人,便想千倍万倍地对他好,哪怕他是个畜生。

内室的对话还在继续,拂水道:“啊啊……伯爷,伯爷往后与虞四小姐成亲了,可,可还会带妾身进门子?”

破碎的话语飘了出来,虞相宜等了很久,才等到殷礼安含含糊糊的回应:“会吧,待我拿到了虞四的嫁妆银子。”

“您莫忘了虞家财力雄厚,最不缺金子银子了,四小姐是虞家嫡女,想必定有许多体己钱。您与她成亲后,如有契机,得巨细靡遗地算一算账,到时候化为己用,往后官场打点疏通,就不用愁银子啦。”

殷礼安若有所思地听着,然后忽然发作:“她敢跟我藏奸?!”

拂水赶紧道:“非也非也,四小姐对您痴情,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

他失神了下,然后否决:“不……你说的在理,我是得查查她。”

两人情迷意乱,都这时了仍不忘盘算她的身家,虞相宜面色发白,攥紧了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仔细看,她死命咬着下唇,身体摇摇欲坠,似乎正在与什么对抗,全靠一口未出的气撑着。

虞家克扣她,此乃惯常。她的体己钱存了七八年才有百两之数,前世就是这么被殷礼安哄骗着全交给他的吧。

她的好夫君啊。

里头两人还在极乐途中,虞相宜实在忍不住了,冷笑着抽出挂在外室墙上的剑。这把还是殷礼安的。

剑光明亮,如镜的剑面凛凛地反射她的脸庞。

下一刻,这把剑直指殷礼安汗湿的后颈。

虞相宜持剑的手没有分毫抖动,仅需前进,剑尖便能刺破他的皮肤。

“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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