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仙侠玄幻 > 鱼怎么养龙啊?!! > 第3章 第 3 章

第3章 第 3 章

窗外天色微明,纱灯暖光昏暗,圆先春已经退了烧,那枚红鹤尾的妖丹退了她的烧,兽穴不御寒,旧衾盖了多年,板结发硬,鱼琅琊被冻醒了,虽然很想继续躺着,但外面妖兽的叫声难免刺耳。

鱼琅琊看见自己腕上的致伤已经自动愈合了,只留下一道极浅的疤,她不明白,如果自己真的只是凡人,又哪里会有这样的恢复力?

妖界入冬,又下了场雪,冷得似乎能把人的耳朵给冻掉,鱼琅琊在打下来的鞭子中被疼醒,其他人也是如此,纷纷手忙脚乱地出了兽穴,去开启自己艰难的一天,氤氲的浓雾几乎凝成实体,显得湿漉漉的。

偶有兽奴牵着庞大的兽从他们身边走过,搅动着雾气也不安分得流动,妖兽身上的铁链系了满身,不安的嘶吼声掩在深重的浓雾下。

“今天妖皇的几个皇子殿下到外京围场狩猎,寻几匹兽送过去放生,让他们狩着玩。你!去挑几匹温驯的低阶妖兽给他们送去。”

鱼琅琊和几个兽奴一起被点到,同样被点到的还有圆先春,圆先春瞬间刚恢复的那点血气顿时褪得干干净净,犹如被吸尽了血的枯尸,圆先春肩上的那头灵蛇吐出紫色的蛇信子在她脸上蹭,好似也有了精神。

押送妖兽可不是什么好事,中途被发狂的妖兽咬死的不在少数,到了外宗的狩猎场煞气太重,适应不旺的鲁奴有可能当场死掉,妖族向来以强者为尊,妖皇底下的皇子个个残虐嗜杀,都是从血海里养出来的,心性软弱善良的早死在权斗里。

圆先春拉住鱼琅琊:“姐姐,昨天你取来妖丹没事吧?你…你怎么杀得妖兽的?都怪我太没用,才害得姐姐要冒着生命危险去为我杀妖,今天押送妖兽难免凶多吉少,我去找妖主要点干粮,我们路上吃!对了,我不是伺候着只灵羊吗?我偷偷留了些羊乳就放在房里,待会儿收拾的时候姐姐偷偷地把它喝了吧。”

鱼琅琊回头看向圆先春苍白的脸,竹枝般细弱的身子,人虽未完全长开,却已是明眸皓齿,一双圆圆的乘涡若隐若现,身上是兽奴常穿的单薄袄衣,制造得十分粗糙,此刻将她身上露出来的皮肤冻得青紫。

她比鱼琅琊略矮半个头,鱼琅琊便轻轻地揉着她的发顶:“押送的时候跟在姐姐身边,千万不要乱走,知道吗?”

这时圆先春肩上的灵蛇将头伸到鱼琅琊的手边细嗅,张开了撩牙正要下口,被圆先春拍了下脑袋,但它似乎仍不懂的样子,正着脑袋,目光仍直直地落在鱼琅琊的手上。

鱼琅琊的手上有许多伤口,一会儿伤口便裂开了,有血从手缝里漏出来,对小灵蛇来说不失为一种极致诱惑。“真奇怪,阿牡好像只喜欢姐姐的血。”

圆先春呆呆地看着灵蛇。

鱼琅琊无奈道:“行了,我们去帮忙吧。”

鱼琅琊看见远处被赶出来的一大批虎兽和角奴,他们从绣衣楼一并排五大间、亮晶晶地发出金钉和铜兽环的炫目光彩的黑漆大门走出,领头的是一匹红枣色的三头豹兽,豹上之人则是一身绛红色绣金团花的圆领袍,脚踏黑皮靴,有一股潇洒与妩媚兼具的特殊魅力。

他身边跟着的几位豪奴府容皆对他作逢迎讨好、献媚凑趣的姿态,鱼琅琊认出来这位是厄妖司掌司朱厌谛,厄妖司乃六部之首,专管刑法,他本人出身于六大族氏的朱厌氏,其母出身于山月氏,听说朱厌谛为人心狠手辣,是太子党。

太子乌相玄是妖皇乌政暄众多皇子中唯一的金蛟,生来便承天命继承储君之位,目前有资格与太子争储的便是穆玉王乌临吾,虽为黑蛟,但其母却是仙界的嫘祖之女周昭女君,而且妖皇自己也更倾向于与自己血脉更相近的乌临吾,各方站队,妖界一时也是人心惶惶。

乌市玹清瘦的身影也出现在队伍中,仿佛他一出现,空气中靡丽的脂粉香气都消失了般,取而化之的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腐朽之气。

乌市玹的长相过于阴冷,望之便让人心生惧意,即使少年相貌妖冶若玉也让人欣赏不起来,他身上那件黑色的衣服破败,更显身形清瘦,很难让人想象这是那位徒手杀了好几只虎妖的凡人角奴,

鱼琅琊猜测,或许他是用了手段的。

妖冶玉此刻陪在她的姐姐妖冶芷身边,那是一位样貌绮丽的女子,一身粉红色织金锦裙,背后随着几位侍女,妖冶氏是妖族比较有名气的姓氏,只是在上百年前现任妖皇联合几大世族从太后手中夺权而发起的宫变中,妖冶氏和山阴氏中途叛变,差点害得官变失败,褚太后一死,妖冶氏和山阴氏相继被灭,但妖冶化因为贡献长生不老丹留下了部分族人性命,罚没为奴。

天芜青为人风流,府宅有众位侍妾,妖冶芷是其中最受宠爱的一位,只可惜由于妖冶芷是被妖皇钦定的世袭官奴,她们注定不能脱离奴籍。

鱼琅琊随侍在一只长耳白虎的身边,那长耳白虎用眼睛盯了她半晌,出奇地挺安分,鱼琅琊对这只长耳白虎有点印象,听说是南国送来的瑞唐,只是妖皇看不上眼,一直放在绣衣楼里养着,现下居然被批作充当玩物供以皇子们玩乐的妖兽,当真是暴殄天物。

妖族皇帝强力又血腥的暴政已经特续了近三百年,妖兽和凡人在妖界为最贱,最不值钱。

中途休息歇整的时候,鱼琅琊去领了烧好的水给长耳白虎喂了,中途圆先春跑了过来,从怀中掏出她私藏的那瓶羊乳,圆先春递给鱼琅琊的时候还是温热的:“还有三天的路程,他们也没有为我们准备东西吃,我看有些兽奴趁管事不在,偷偷去摘野果了,晚上的时候咱们也去吧,这里是灵归山,传说尧华帝君在此处栖隐过,沾了帝君的灵气与福泽,长出的都是奇珍异草,哪怕是野果也有延年益寿的作用。”

鱼琅琊没接羊乳:“你身体才刚好,肚腹中日有不适?这事你千万别和别人说,说了你有危险,你不要去摘野果,我听说灵归山有山神守着的,而且,若让管事的发现你擅离职守,你的小命可就没了,你快回去看住那只鹿狸兽,有什么事回来找我。”

圆先春将羊乳硬塞回鱼琅琊手中,脸上露出笑容:“那只鹿狸兽乖巧,我原来还担心自己服侍不来虎兽,结果却是一只温驯的鹿狸。”

鹿狸兽温驯?

虽说没有虎妖这么暴躁,但无论如何也和温驯搭不上边吧。

直到她看见圆先春一直养着的那只灵蛇一直缠在那只鹿狸兽的脖颈上,呲和列嘴,吓得鹿狸兽不敢动弹,鱼琅琊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圆先春会说鹿狸兽温驯了。

夜里,那些押送过来的妖兽很不安分,有好几只打斗起来,很多兽奴都从梦乡中苏醒,远远有人叫喊起来,那声音又很是惊骇,他们停的这处只是密林,旁边是湖,有水流声响得匆急。

鱼琅琊由然而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她拢了拢自己身上本就单薄的衣裳向那边走去,夜里除了几堆火篝便只剩下清冷的月光,雪下得绵密,落在鱼琅琊的脸上感觉是刀刮子似地疼痛。

一股血腥味从她前方涌上来,有许多兽奴低低地啜泣起来,鱼琅琊顺着目光看见了一具尸体,他的脑袋和双腿已经被吃掉了。

乘黄兽嘴角还在往下渗血,妖兽吃人的事并不是没有,但一般来说妖兽并不喜欢吃人,怎么好端端今夜发生这种事?

乘黄兽的两只犬眸在寒夜之中依旧发着亮光,如黑色玛瑙,它此刻的目光落在鱼琅琊的身上,鱼琅琊立刻转身就跑,但很快队伍里又发出一声惊呼!

鱼琅琊转过头,乘黄那只金色的眼睛已经到了鱼琅琊跟前,它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伴随着它胸腔里发出来的浊音在夜里很清晰。

鱼琅琊正掏着自己腰上挂的那把匕首,眉头微微皱起,按妖法兽奴在任何情况都不能伤害妖兽,何况这还是要送贡到皇宫的。

鱼琅琊也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击退这只乘黄,眼见乘黄兽愈来愈近,有的骑奴使催动灵锁,乘黄兽被这下激得发性,立刻张开满口的獠牙。

这实在让大家大吃一惊,乘黄兽本是所有押送过来的妖兽中最猛驯不过的,很少有这样疯狂的时候。

鱼琅琊抽出刀,正想起对它的脖颈上来上一刀,空气中传来鞭子划空的摩擦厉声,紧接着是乘黄兽竭力发出的痛苦沉吼,而下一刻,鱼琅琊目光落在月光下的少年上。

他穿着宽松的白色长袍,长发半绾着散落在肩身,以一种很是随意懒散的姿态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鱼琅琊,细看之下,是昳丽的样貌,不怒自威。

皮肤白得没有血色,眼角末端却有道类似于梅花的伤疤,不大不小,也不妨于美观,鱼琅琊认出来了是今天早上见到的男人,后妖司掌司朱厌谛。

乘黄兽已经没了力气,那道杀生鞭更是后妖司掌司的祖传法器,当初有一位掌司用它杀过上神,因此足可见其威力。朱厌氏起源于乌台山,与当初的望族山阴氏一度旗鼓相当,朱厌氏的祖先乃是一只上古九凤。

这种神兽乃是凤凰身,却有九只脑袋,山阴氏祖先乃是一只净,据说是居住在乌台山的一种奇兽,声音如击石般铿锵,脸部中央长出一只角,而且有五条尾巴,身形似豹,朱厌谛的真身据说是只黑色九凤。

“怎么回事?”

朱厌谛目光落在鱼琅琊身上,有眼尖的已经为朱厌谛披上了警衣,端了茶水,然后有人用力地推她一把,将鱼琅琊押到朱厌谛面前。

“奴才不知。”鱼琅琊深深地埋下头。

朱厌谛缓声道:“是凡人?”

鱼琅琊点了点头,她余光看见朱厌谛脸上的不耐烦之意,他的身量很高,宽敞的衣袍翻飞时勾勒出他精壮的身体,青丝缭乱地披在肩侧,鱼琅琊此刻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大人,奴才并非有意招惹乘黄,想来只是奴才刚才逃跑跑显得太心怀叵测这才让它盯上,打扰了大人休息并非奴才本意,还请大人放奴才一马。”

朱厌谛听了她的话后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眼眸微动,将她上下打量,他伸出手扼住了她的脖颈,冰凉的指腹按在她裸露在外的颈侧上:“有点不对,乘黄只对魔物狂躁。”

他扯过她的半边脸,让她的目光落在刚才被乘黄兽吃掉半边身子的人身上,那人已经散成了一团鬼气,并没有现出本来的兽形,可见是混在队物里的魔物,两界根本不对付,都想吞蚀对方的领土。

鱼琅琊转头对上朱厌谛冷而厉的目光,鱼琅琊还没反应过来,朱厌谛突然对着她的侧颈一口咬下!

朱厌谛的犬齿深深地刺入鱼琅琊的血管,因为吸吮不及,一缕鲜血顺着半裸瘦削的后背流下,在苍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鱼琅琊微微喘息,抬起头想说什么,但几次张口又颤抖着闭上了嘴巴,目光足够明亮,鱼琅琊身上的衣服是灰色的粗麻,上面沾着脏污的血和泥土,但是却衬得露出来的皮肤更加白得醒目,她眉眼过于浓黑,因为疼痛而不太过难受,无辜的杏眼沁出了水液,用一种央求的姿态看着他。

朱厌谛松开了獠牙,就着居高临下的姿势盯了他很久:“没有魔气,你的确是凡人,可是你的血…似乎是甜的,你到底是何人?”

鱼琅琊喘息着跪了下来,刚才被他吸血的那块皮肉已经愈合,只留下一块如同吻痕般泛红的印记,周围泛着鲜明的血丝,倒是火烧火燎地痛。

“天下之事无皆不有,兴许只是我是人妖所生的缘故,只可惜我并无妖力,也算是个凡人,但奴才并非鬼族,还请大人明鉴。”

朱厌谛俯下身,目光婆娑,衬得他俊美的面容明暗交错:“你有这身血,能活到现在,倒也是稀奇,怪不得乘黄兽这样躁动,连本官刚才尝了口你的血,现在就又想咬下一口,恨不得将你身上的血吸尽才好,你有这样的本事,若能用得好,何愁只是小小兽奴?”

鱼琅琊脖颈处有点起热,退了半步:“不敢当,日后大人若有需要,奴才自然随叫随到,至于其它的,奴才不敢妄想。”

“随你,本宫也不稀罕贱奴的血,本宫倒也好奇,你能活到几时。”

朱厌谛眉尾轻轻一扬,倏尔便显得更加耐人寻味。

鱼琅琊瘫坐下来,冷汗涔涔。

朱厌谛看向天空中比往常更明亮几分的魔神星,寻来寻去仍旧没有魔神转世的下落,若能抢到魔骨,自己便将是新的魔神,执掌魔界一统天下。

“派人留意刚才那个兽奴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即刻来报。”

到达外京围场的时候,几百只妖兽聚集在猎场,争相嘶吼,引得它们身上的锁链竟相引动,发出粗砺的声音,兽奴们更加用心地伺候着这群妖兽,因为不日便要将妖□□付给猎场的守卫,让他们查验过后放生以供捕猎,若是查出来病恹恹又或有了什么事,他们伺候照料兽奴的自然是难逃其咎。

兽奴每日吃着粗粝的饭食,干着繁重的劳动,一不小心就病死累死,鱼琅琊看着眼前被困在笼里的长耳白虎,陡然也生出自己被困在笼里的错觉,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她要爬得越高越好,思来想去,她除了依靠那位阴睛不定的乌市玹,她应该再往其他人身上押注才是,太子可不同,非但是金蛟,也是正统,朝臣多支持于太子,他的地位简直稳如泰山,可太子也不需她,她有何价值可以让太子看中?

先观察,先看看太子能不能堪为大用,虽说民间多有关于太子贤明的传言,可那毕竟只是口耳相传,与现实肯定多少有些偏差,何况粉饰太平向来是高位者驱策他人为自己所用、拉拢民心的手段,既真贤明仁德,就不会有这该死的奴隶制度。

鱼琅琊正自愤愤,抬眼看着这处围场,身后的寨堡已经沉没到苍莽的地平线下去了,高高的烽焰像小庄木桩直立在天地相接之处,一座座平缓低矮的沙丘往前铺排过去深昏的苍穹,长云暗淡,朔风劲吹,却有种浑厚开阔之感,鱼琅琊的心情一下子便松快不少。

这时有人掀帐进来,此人身穿浅蓝色的官服,脚踩皂靴,外罩的氅衣尚未解下,周围还跟着同样的几个太监,他略抬眼扫向那些从绣衣楼里运来的妖兽:“都养得不错,膘肥体壮,样貌凶猛,都是宝兽,你们差事办得好,皇上自然会赏。他前月纳了妖冶氏的姑娘吧,瞧咱家都没来得及去恭贺,你们这些人得空见着他,帮咱家捎句话,说叫他得空来找咱家喝茶,六司那几位大人性情冷,都不好说话,咱家聊得来的也就他,只可惜在那边远的地儿办差,他和自己的老子也见不上几次面,你跟他说,他要愿意,咱家和皇上提,教他回来,陪咱家也解个闷。”

鱼琅琊跟着应是,鱼琅琊知道这位太监寿鬼,原身是一只青龟,倒是很得妖皇的宠,他身边站着的长相更清秀的少年是他的干儿子,名叫辟奴,原身就是只猫,因此长相也有点猫的形态,激动放松时两只猫耳附在脸侧,别人称他“猫公公。”

这个大太监,五十来岁。大概因为没根,生理功能紊乱,一身的赘肉,有点像泡熟了的发了芽的土豆,给人的目感十分不舒服。但这个人却是宫中公认的老实人,脾气又好,上上下下口碑不错。寿鬼是仁宗景祐四年进的宫,至今四十来年了,十岁那年,不顾家人反对,也不管乡里人的白眼,自己给自己来了一刀。这其实很要有几分胆量的,且要冒风险。别看当太监丢人,被人看不起,但想当太监的大有人在。世上混饭吃其实很不容易,能混到吃香的、喝辣的,就更不容易。当太监衣食不愁,也不很累,侍候好皇帝一家人就万事大吉。

因之,没点门路还当不上太监。

对他来说,进不了宫,那一刀就白挨了。割了又长不回去,那就亏大了。

他没门路,全靠运气和那个好脾气。进宫不久,宫中的老太监一眼就看中了他。寿鬼家其实并不太穷,他父母生有三子二女,有好些薄田,勉强度日还是可以的,他怕干农活,吃不了那个苦,却天生喜欢侍候人。

他进宫侍候过的后妃、太子、公主有十几位,没一个不喜欢他。寿鬼在宫中干得很顺,也很成功,从端茶送汤的小太监干起,一直当到入内内侍省都都知,坐上太监的头把交,在大内,除帝后、太后外,寿鬼说一不二。

寿鬼走到那只长耳白虎面前,笑道:“辟奴,你挑几只好的出来,交付到膳房让他们做菜,剩下的留着明天放生用来狩猎,给他们养好了,明天皇子们才能玩得尽心兴。”

辟奴笑道:“干多说的是,辟奴这就去办。”

寿鬼笑道:“皇上那边还要咱家伺候,你们这些人别仗着辟公公好说话就不将他放在眼睛里,做奴才的,都只尽心为皇上办事才是。”

他掀帘而出,原本周遭静得如死木一般,寿龟的动作却将原本躲在毯帐下栖着的鸟儿惊动了,一时帐里也静,得等这位辟公公的话。

辟奴看向跪着的众人,笑道:“我是好说话的人,你们不用给吓住了,安心办差便是,你们刚出来难免不懂规矩,但只要安分,主子叫你做什么你们便做什么,不要多话,现在我挑出几只妖兽,你们伺候的负责将妖兽送到膳房那里去,切忌小心,不要冲撞了贵人主子,不然谁也保不下你们。”

他看了鱼琅琊一眼,指了指那只长目白虎:“你这只送去猎场,有几位主子要用妖兽练手,去了伺候好主子。”

鱼琅琊怔了片刻,点头应是。

几只妖兽陆续被带离,鱼琅琊和另外两位牵着长耳白虎准备到兽场去,在走的路途中长耳白虎亲昵地用头蹭了鱼琅琊的脸。

她本能的转头,下巴上却忽然托上来只手,白而修长几乎将她脆弱的命脉完全掌握,从这凉如冰块的温度上,鱼琅琊知道这是乌市玹的手,他用了幻形术,借助月光抚摸她,一阵阴风吹过,鱼琅琊的耳略掠过一道阴冷的声音:“你安分些,如果让我发现你背叛,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求死不能。”

声音很快便消失了,这家伙神出鬼没,竟还有此等神力,看来他在密切地监视着自己。

长耳白虎还在蹭她,已经将她半张脸蹭得微微发红,鱼琅琊看着这只白虎,心里生出点同情与怜悯来,这只白虎幼时放在一座华丽的笼子里养着,现在是供人消遣的玩物,倒是和她一样从未得到过半点自由。

鱼琅琊心里起念,偷偷松了专用来捆兽的锁链,假装自己牵扯不住,后面跟着的两位兽奴立刻过来拉,长耳白虎见得了机会立刻发疯似地扭挣,最终成功脱离了桎梏,向远处冲去。

鱼琅琊看着它跑远的身影,只感觉有种痛快从心头上涌出来,接着涌向全身,令她沉郁的情绪被打开一个缺口,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一支冷剑从鱼琅琊面前擦身而过,直直插入白虎的脖颈,鲜血如注,鱼琅琊顺着冷剑的方向看过去,是乌市玹,他的长袍已经湿透,暗红色的液体裹着层难闻的腥味,乌发和脸颊上都浸润了这种血,顺着发尾滴落,有几滴似乎落在腰链上,发出清脆的金铃声。

显然又是不知与多少只妖兽缠斗过了,他倒是真厉害,这样的伤势都能平安地活过一日又一日。

他杀了白虎,他不怕死吗?

偷偷放走妖兽还可以推托是制服不住,他杀妖兽,以他的身份来说便是死罪。

辟奴从远处踏着夜色而来,那点暖光在偌大的夜色下显得犹为不足,衬得他半张脸犹如妖魅,阴冷的风吹得人连骨头都是痛的,他款步了过来道:“九皇子殿下跑什么?太子他们还在寻你,你这样咱们做奴才的也不好交差啊,他们也只是逗你玩,你大人有大量,切莫与人计较才是,奴才现在给你领路,跟咱家回去吧,你以为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这样闹,大家谁也不痛快。”

“我杀了白虎,你带我去见父皇,他当初说我杀够一百只妖兽就恢复我的身份,有该有的尊荣,这刚好已经是第一百只。”明澄澄的光线将他的身影衬得分外孤寂,俊美的脸犹如鬼魅,半张脸上尽是血污。

辟奴面无表情地笑着,那种笑意根本达眼底,全是嘲讽:“九皇子,您还不明白吗?您是凡人,生用不过是贱奴,身上没杀您便已是格外开恩了,往常其它世族里生出凡人的也不是只有皇家,大抵是血脉不清的原因,凡人与妖结合顶多生出来的后代有点妖力,可比呢,连妖力都没有,生来便是皇室的耻辱,您现在该考虑的是尽力让太子开心,让他开恩不留你的一条性命。”

乌市玹眉眼残着血,浸得眼尾像是被人用刀割开了两个血口,红而刺目,鱼琅琊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心也会揪着难受,但他杀了白虎,她又难免对他有点怨气。

紧接着已经有人寻了过来,他捂着胸口想要站起来,却被为首那人当胸一脚,直将他的身子打出三丈远,如同破沙袋般哐当一声砸入杂物堆中,乌市玹痛苦地蜷缩了身子,猛然咳出一口淤血,鲜红的殷鲜衬得他的面色更加惨白,却愈发俊美。

他粗重的喘息声犹如濒死的野兽,紧接着那人用力地将乌市玹的脸踩进泥里:“这么有能耐,那就打断你的两只腿好了,若腿废了,咱们也不亏待你,让你做东宫的守卫吧,当条狗窝在宫门前给咱们看门,不比你天天在绣衣楼里与妖兽搏斗来得安逸痛快?”

说话的这人鱼琅琊略有耳闻,应该是齐国公世子,当今渡廷司的掌司冉遗献,专责礼仪与外交,油水捞得最足。身后的那位锦衣长袍的才是当今妖国太子乌相玄,此人面容姣好,跟乌市玹比起来倒是比较正派的长相,眉眼和乌市玹相似,但乌市玹的眉眼更狭长些而已。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我,邪神创造者!

逆鳞

诡仙

开局创造一个世界

神秘复苏(神秘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