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美去找发霉的东西了,但是游郭不是什么生活优渥的地方,一般不会有人把食物放到发霉,所以斑提着徐梦又来到猫屋。
月影匆匆迎接,等到听到徐梦磕磕绊绊表达清楚自己要的东西后,月影迟疑地再三向族长确认,见斑没有提出反对,于是眼神诡异地下去了。
大家族的情报网还是迅速的,这种小事几乎是没多久就办好了。
宇智波一族虽然是忍者家族,不像普通贵族家族那样事事讲究,但族长身份毕竟不一般,吃穿用度肯定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但是现在,斑面前的桧木桌上摆着几个干净的托盘,托盘上是素雅的白瓷,里面装着一大堆发霉的食物。
一个长相清秀可爱的少女正兴高采烈地对着那堆刚从城内各处搜集来的垃圾挑挑拣拣。
“不错不错!很多都能用!”
徐梦高兴地拍了拍手上的霉,诚心道谢:“真是感谢,帮大忙了!”
月影犹豫再三道:“您是要去做什么呢?”
“我做一样东西,嘿嘿。”
来之前斑交代过她不要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她自觉这句话有点城府又不至于没有情商,于是邀功般地对着斑笑了笑。
见她这样,斑似乎无奈闭了闭眼,月影眼珠一转,追问道:“那这些东西小女还需要再收集吗?”
徐梦有点没把握,于是又看向斑:“要吧,我需要很多……呃这个霉。”
月影虽然疑惑还是垂首:“是。”
……
回游女屋路上,徐梦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拉住斑:“哎哎,等一下,我还需要一些东西!”
斑无奈看着被拉住的袖子,抬头语气不善道:“你最好一次说完。”
徐梦悄悄撇了撇嘴:“又不是多难找的东西,我需要一块阳光充足的肥沃土地,还需要米……我们天天爬的那座山脚下不是有很多稻田吗?可以去和农民买一点啊,我有钱!我有钱的!”
斑看了下举着一块铜板的徐梦一眼,慢条斯理道:“不错,知道拿铜板买东西了。”
徐梦很明显地撇了撇嘴:“你就说能不能买吧。”
斑用嘲弄的眼神扫了扫徐梦,转身慢慢往前走,秋天的凉风绕过他的头发,长袖和指尖,好像让这个冷硬的男人也变得温柔起来。
徐梦于是大胆地跟了上去:“我们可以现在就去买吗?山脚下那么多农户,实在不行买点淘米水,那个本来就没用,会有人愿意卖的!”
斑突然停下,徐梦啪叽一声撞在斑的后背上,拼命揉走了鼻子的酸涩感:“怎么不走了!”
男人若有所思盯着徐梦:“你……”
徐梦:“?”
他又定定观察徐梦几秒,久到徐梦以为斑想透过她观察什么东西,他就转身走了。
回去以后,娜美边整理这一堆发霉的东西,边解释道:“山下的良田不是农户的,他们只是代替贵族耕种,几乎全部的收成都在年底上交。”
徐梦张大嘴巴:“太狠了吧,这比中国古代田赋收十之**还高啊,十成十都要上交,那老百姓吃什么?”
娜美疑惑道:“就是我们天天吃的杂粮,野菜啊,米饭是贵族才能吃的……”
好吧,本来以为最容易搞到的东西,原来是最难的,那要怎么办?去贵族家里偷淘米水?
徐梦试探性地问道:“贵族家有泔水桶吗?我们能不能去偷点淘米水?”
娜美明显噎了一下,她嘴角抽了抽:“淘米水一般人不会扔掉的?可以煮汤喝……”
啊,不会很脏吗?那里面全是虫卵和灰尘哎!
说着她飞快看了眼拿着一本徐梦的教科书翻阅的斑,意有所指道:“而且淘米水并不难找。”
徐梦get到她的意思,讪笑着凑到斑的面前狗腿递上一本书,斑抬头扫了她一眼又低头翻了一页书。
徐梦不停解释:“这个淘米水我又不是拿来玩的,是培养青霉菌用的,不仅如此,我还需要油,最好是菜籽油,还需要草木灰提纯,如果运气好就能得到能用的青霉素溶液,你看看这里。”
她热心地翻到一页,那是课上老师讲的古法培养青霉素的方法,被她仔仔细细地抄到了笔记本上,没记错的话她还贴心画了示意图。
图呢?
她尴尬地看了看闲闲看着她的斑,左右翻了翻,没看到图,只有一张画着大大小小乌龟的纸,一个个摇头摆尾,活灵活现的。
“总之,就是这样。”
徐梦顽强结束了讲解。
斑轻轻伸手抚过书籍上精美印刷的字:“你十八岁了?”
书籍夹着一张死党林鑫送的十八岁生日贺卡,点点头:“对啊,今年十八岁,怎么了?”
斑看了看封面上的大一字样,沉默片刻问道:“十八岁还整日在学堂?”
“我才大学一年级啊,还有大二大三呢。”
见斑陷入沉思,她又坐回娜美对面,只见娜美睁大眼睛羡慕道:“十八岁还能读书吗?”
徐梦疑惑道:“三十岁都能读书啊,只要你愿意,还能一直读,成绩好还能免费读。”
娜美眼睛圆瞪:“梦小姐,你的国家一定很和平吧,不需要打仗吗?”
徐梦想了想,摇摇头:“只是我的国家和平而已,世界上还有很贫穷,战乱不断的地方,老百姓流离失所,朝不保夕。”
“真想看一看您的国家啊。”
听到这话,徐梦突然惆怅起来,她本不是一个恋家的人。
无父无母,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她并没有家的概念,原本以为她一辈子都没有什么思乡的概念,但是这一刻,一股浓浓的惆怅还是击中了她,她情绪瞬间低落下来。
此心安处是吾乡。
故乡,离开的时候才会万分想念的,神奇的地方。
原来家不是一个具体的概念,是心之寄托,情感的归宿。
穿越半月的徐梦,后知后觉的想家了,emo了。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没多久,徐梦的房门便被敲响,她正把整颗头放在桌子上emo,闻声没好气道:“谁啊,就不能让人安静会吗?”
她回头看了看斑,他已经变回能量体,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人是桜的侍女,叫做葵,她匆匆行了礼,急忙道:“蔷在‘妈妈’那里闹起来了,‘妈妈’请您过去呢!”
徐梦反应慢慢的:“蔷是谁?我认识吗?”
娜美凑近她的耳朵:“就是来诊断出花柳的那名姐姐。”
哦,好吧。
徐梦也站了起来,跟随葵七拐八弯来到了二楼那间宽敞和室,葵跪坐在外面,通报了一声,里面就有一名侍女拉开了门。
一进去,徐梦就被小小惊了一下,只见这间宽敞的坐满了游女,她们都朝着中间的‘妈妈’跪坐着。
而‘妈妈’正对面,正是之前来看病的蔷。
游女屋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名为茶姬,徐梦刚来时和她打过交道,当时觉得她好像不像想象中那些老鸨那么吓人,相反脸上时常挂着和善的笑容。
但茶姬现在脸色沉沉地看着面前的蔷,在厚重的妆容衬托下,竟凭空多了中凶狠阴森之感,总之,这里气氛好像非比寻常。
她连忙找了找,发现斑的能量体已经不客气地靠在窗前,正闲闲看着月亮。
徐梦于是小松了口气,又找到桜的方向,那里被空出一个小小的空位,她连忙带着娜美挤了进去。
“怎么了?”
徐梦眼神询问桜。
桜微微摇头,她也是被匆匆喊过来,尚且一头雾水。
在她们挤眉弄眼的时候,茶姬语气严厉,警告似的开口:“当着众位姐妹的面,你再说一遍。”
蔷深埋着头,但语气满是倔强:“我得了花柳,梦小姐说不适宜再接客,恳请‘妈妈’放我离开,我已准备了赎身钱,请‘妈妈’收下。”
空气凝固了,徐梦忍不住想打听下情况,然而全部游女没有一丝动作甚至表情的变化,都是埋着头看不清脸,于是她忍住了。
茶姬轻笑几声,连说了三个好字,突然脸一扬:“松下君,拿账单来。”
身边的娜美轻微颤抖了一下,徐梦认出了那个男人,正是徐梦在野外发现娜美的那天,想要侵犯她的男人,同时她注意到,许多游女同时露出恐惧的神色,大家似乎都十分害怕这个男人。
松下拿来一个厚厚的本子,走上前,扔在蔷面前,她顾不上看清松下脸上恶意十足的表情,扑上去拿起那个账本看起来。
松下嘴边噙着令人不舒服的笑意,大声道:“谁不知我们樱花坊最是公道,你们一桩桩一件件花费开销全在这儿记着,谁也不能抵赖。”
蔷没有理会她的话,她力道大得仿佛要把那个账本撕烂,终于翻到最后一页,然后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原本倔强挺拔的背脊也垮了下来。
茶姬环视四周,每个和她对视的游女都畏惧地低下头去,同时松下像是唱曲一样念道:“游女蔷,你十二岁进了咱们樱花坊,一共接客一万九百二十人,一笔笔都有记载,迄今赚取银子也有记载,正正好抵消你这五年间的食宿费,衣服手饰的费用,不多不少……
松下慢慢逼近跪坐着的蔷,语气阴森道:“不知你攒下多少钱,我们赎身费从开始明码标价,是五百两……”
徐梦皱了皱眉,这就是明摆着欺负人了,这么多年收入,居然只够在这里的一日三餐?这里的游女一个月才能吃一次肉汤,平时好几个游女挤一间屋子,每天就睡三十个小时,存不下钱就算了,一不小心还会倒欠老鸨各种名目的罚款。
但是蔷显然非常节约,她大叫道:
“我攒够了,我有五百两!”
蔷抓紧了那本册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本草纸做的册子,一个个名字,一笔笔记账,薄薄的纸张记录了她整个前半生,多么乏善可陈的半辈子。
松下住了嘴,他回头恭敬把耳朵靠近茶姬,茶姬缓缓开口,松下边听边连连点头,她的表情简直像是一个不可一世的‘女王’。
片刻,松下直起身子,用一种温柔的语气开口道:“‘妈妈’说,丫头真的非常努力,辛苦了。”
蔷满怀希望地睁大眼睛,就见松下眯着眼睛摇了摇头:“可惜啊可惜,你们最近都在跟着梦小姐学琴吧,这学琴的费用,是一百两,你准备了吗?”
什么?
徐梦坐直了身体,差点被一口气呛到:谁规定的费用,她可是一分钱都没收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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