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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6章:打我吧,求你

回去的路上,桑笛还在持续兴奋,反复回味着惊鸿一瞥的大学生活,打算存档进美好回忆的磁盘里。

小变态好像累了,歪倒在副驾上闭目养神,回到家更是直接瘫到地毯上长睡不起。

桑笛没办法,只好开了洗手间的灯,躲在里面包馄饨。这个小祖宗的嘴是真的挑,一天下来就吃了几口饺子和水果捞,宁可饿死也不吃不喜欢的,可真牛皮。幸好桑笛还隐约记得收拾了哪些外卖,馄饨算是他常点的食物。

包完出来天色已昏沉,任雨生还在睡,他就轻手轻脚的上去收拾房间。

推开门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多套了几层手套,但满屋狼藉还是让他心烦意乱。他把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玩具和瓶瓶罐罐都检查一下,能泡水的都扔进了浴缸里。

就这么泡着吧。眼不见为净。

床铺也很混乱,但还算干净。桑笛换完四件套,又抱着玩偶枕头等所有可拆卸的东西一口气扔进脏衣篓,等任雨生醒来就开动洗衣机。

幸好是洗烘一体,不然多少晾衣架都不够用。

从洗衣房出来,任雨生还侧身趴在地毯上安静睡觉。桑笛放轻脚步准备去清理洗手间,恍惚间好像看到任雨生的睫毛在扑扇。

不确定,走近再看看。

睫毛又眨了一下。

他瞬间放松,站直身子,恢复了正常声音:“醒了怎么不叫我?”

任雨生一动不动,好像在盯着夜色出神。

桑笛大大咧咧的走过去,问:“要不要吃点......”

话音戛然而止。

任雨生在哭!

甚至桑笛都不确定这叫不叫哭。

面无表情非常平静的一张脸,一动不动,只有眼睛簌簌的流泪。

......这是怎么了啊,下午不还好好的吗?

桑笛一下就慌了,手足无措的趴下去想给他擦眼泪,又突然想起有纸巾。手抖着捏出一张,捏着尖尖一点点的蘸他脸上的泪痕,嘴里不停哎吆哎吆,心也揪成了一团。

他想擦干眼泪,可那两只眼睛就像失控的水龙头,眨巴一下就会有两滴滚滚落下,根本停不下来。

桑笛就不停的擦,不停的擦,他想摸摸头,哄一哄,看着那张平静的脸,又不太敢。只能陪着趴在一边,不停的接眼泪。

等到眼泪终于不下的时候,任雨生爬起来,捏了张纸擦擦脸,长长的深出一口气,然后伸出双手转向桑笛:“抱我去洗脸。”

他的声音里还有浓浓的鼻音,眼眶也红通通的,但言行举止都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桑笛默默爬起来,把人抱到怀里,偷偷的颠两下。

小时候他哄闹人的弟弟就这样,慢慢抱着颠会就正常了。

他问:“刚刚哭什么啊?”

任雨生:“啊,谁哭了?没有吧。”

好,自欺欺人还的是你。

桑笛也配合他按下不提,等他处理完又抱回去。

不同于之前的紧张,任雨生好像完全习惯了被他抱,两只手都不再挂在上,而是放松的抱在自己胸前。

他的眼神飘忽,整个人虚无缥缈,神游天外的虚脱样。

桑笛有些担心,问:“要不要回房间睡,我换了新床单。”

任雨生点了下头,无所谓的扣着手指,任由桑笛转身上楼,借助爬楼一下又一下的轻轻颠着。

桑笛在床前陪坐了一会,不知何去何从。任雨生说话不理,手机也不玩,桑笛下楼端了杯水,喂到嘴边也不喝。

看上去脆弱孤独又失落。

桑笛看着他,猜测放他一个人待会不会好一点,他难过的时候也不想有人在场。

等他上楼的时候,却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任雨生拿着蜡烛,垂眼看明亮的火焰滋滋灼烧他的右掌心。

特别平静,特别诡异!

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桑笛猛冲上去,一把夺过蜡烛,斜抱着任雨生跑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冲洗掌心。

他惊魂未定的看着任雨生无神的脸,简直想抽他一掌让他清醒一点。

又抓起掌心看了看。还好不是很严重,没有起泡,只是有些轻微红肿。

他忍不住狠狠剜了小变态一眼,如果这是他弟弟,只怕早就屁股开花了。

这一眼倒是被任雨生捕捉到了,他轻轻的说:“这是低温蜡烛,不会受伤的。小星特别喜欢这个,我就是好奇试一试。”

桑笛不理解,但是知法犯法让他更生气:“这是火,能随便试吗?不要命了。”

任雨生垂下头,很失望的样子:“真的不疼。”

桑笛:“你想疼吗?”

任雨生点点头,手腕上马上就挨了一下。

“啪。”

清脆的响声,随即就又红又肿,快速鼓起来。

任雨生下意识瑟缩着抽回手,却被桑笛紧紧抓住,严厉的看着他。

他喉结滚动了下,眼神变的更聚焦些。

他说:“再来一下。”

桑笛看着眼前主动往前送的红手腕,简直不可思议,但怒气还在,他又猛拍了一下,只是力度比刚刚请了许多。

任雨生扬起脸,真心的笑了,语气里说不出的解脱:“活过来了。”

桑笛想,还是给王助打个电话吧。

任雨生坐在床上喝着水,眼神清明的看着走来走去的桑笛,然后扔下水杯说:“吓到你了吧,不好意思。”

桑笛停下脚步,问:“你这,怎么了?”

任雨生摊开双手,知无不言的坦诚姿态:“心理疾病,难受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身体和情绪,虽然不想哭,但是眼泪会不由自主的流出来。”

桑笛诧异一刻,又问:“那蜡烛烧手呐?”

任雨生:“严重的时候会自我伤害,也可能会伤害别人,但我还没那么严重,能自控。”

桑笛不理解:“为什么会伤害自己?”

任雨生:“需要刺激和发泄,否则找不到活着的真实感。”

桑笛:“你这是什么病?王助知道吗?”

任雨生抱起双臂:“我不知道,他不确定知不知道。”

桑笛坐到床边,思索半天关切的问:“那你是不是应该去看心理医生?有吃药吗?”

任雨生:“心理医生有在看,不想吃药就没吃。”

桑笛没说话,暂时也没想到要问什么。

任雨生主动开口了:“跟王助说一下,明天别来了吧,换个人照顾我。”

桑笛猛抬头:“为什么?”

他满脸不敢相信,任雨生为什么要开除他,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任雨生无所谓的笑了下:“你不是一直想走吗?刚刚问那么多,是想给王助打电话再辞一次吧。”

桑笛:“......”

问这么多不是关心你吗?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个人果然脑回路有问题。

不跟傻子一般见识。

桑笛:“我不走!”

任雨生抬眼看他,等待下文。

桑笛拧过脸说:“你这吃得好住得好,给的钱又多,我不舍得。”

任雨生:“不怕我性骚扰,不怕我发疯?”

桑笛被口水呛了一下,没想到两人能直接开诚布公到这种透明的程度。他沉吟片刻才说:“你说过我不是你的菜,我长得像黑奴,我也不喜欢男的,你也打不过我,所以骚扰不成立。发疯的话,你不是能自控吗?再说,哭哭啼啼的烧自己,更需要担心是你自己吧。”

任雨生点点头:“有道理哎。”

他抬起手腕旋转半圈反复观看,上面鼓起十个交错的指印,中间最高的地方红得发紫,甚是骇人。

桑笛心惊肉跳,生怕小玩意以这个为托词,把自己赶出家门。

没想到任雨生满意的点点头:“以后我要是脑子不清楚,你就这么抽我吧。”

啊?

多么无理的要求......

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变态让桑笛把他搬进洗手间,说独自洗澡。这对桑笛来说简直求之不得,但一想到火烧手掌心里就通通直跳。最后两人协商,不关门,但桑笛也不进去,守在门口以备不时之需。

他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不由得感叹,最近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而与小变态的几天接触,越发觉得这人摸不透,有时像个痴呆,有个像个癫狂,有时很小孩,有时很正常。

但不管怎么奇怪,好像都没脱离王助说的“人很好”,对他各种手段最后也没造成什么实际伤害,反而被自己打了两巴掌。不恰当的说,任雨生就像个扣在玻璃罩里的外星怪物,看着唬人,实际谁也伤害不了。

呵,小纸老虎。

桑笛突然跳起来,他想起一件事,浴缸里是不是还泡着奇奇怪怪?

侧耳听了一会,确实有漂在水里偶尔碰撞的声音,但好像没影响。

他想了想,坐下了。反正自己用的,谁也别嫌弃谁。

过了会,水停了,桑笛听见里面开始擦拭身体了,就冲着门缝喊:“地上滑别逞强,等会叫我来抱你。”

门里低低应了声,过了会喊他,他就进去把浴巾包裹的任雨生抱了出来。

任雨生钻进被窝开始玩手机,他就去楼下开始洗漱。洗完正好洗衣机提示任务已完成,是一个玩偶和两个枕头,他想了想还是决定送上去。

敲了门进去,任雨生还在乖乖的趴着玩手机。桑笛坐在床边套枕套,忽然抽了抽鼻子,好像有一股蜡烛的味道?

他狐疑的看着任雨生,任雨生就乖巧的冲他笑,一点也不心虚的样子。

桑笛伸手去摸桌上的蜡烛头。

果然是热的。

这个狗东西,阳奉阴违不诚实啊!

他呲牙咧嘴像个班主任一样正色严厉,任雨生就讪讪的笑,讨好的说:“低温蜡烛,真的不烫,你看,什么都没有。”

他伸出两只手反复旋转,果然烛油下的皮肤很正常,细白手腕上只有自己打的红痕。

桑笛的气势瞬间矮了三分。怎么说,打雇主都不太占理吧。

任雨生还在一个劲的解释:“真的,不信你试试。”

桑笛:“我试个屁,我又不是没见过,小时候还被燎过眉毛呐。”

任雨生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又带着点怂恿:“这不是普通的蜡烛,是......反正你试下就知道了。”

哦,刚他是不是说过小星很喜欢?

难道,也是增加情趣的?

就这?

他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几眼豹纹的包装,正襟危坐:“说什么我都不会玩,你也别玩。”

桑笛:“小孩玩火尿床。没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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