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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几天后,一辆简陋的马车驶进金陵城,停在了沈家大门前,几个穿的破破烂烂的人从马车下来,叩响沈府的大门。

小厮开一条缝一看,眼露鄙夷:“哪里来的叫花子敢来沈家闹事,快滚快滚。”

沈桥面色铁青,怒斥道:“瞎了你的狗眼,连老爷都不识!”

“老、老爷!”小厮浑身一抖,赶紧打开门,扭头跑进府里喊道:“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厅堂里沈桥洗浴完坐在主座,接过姨娘孟氏递过来的热茶饮下。

“老爷不是去宿州看货,怎得弄成这样?”孟姨娘怕是徐家出问题,关切问道。

“什么!这可怎么是好啊。”听完沈桥路上经历了什么,她吓得眼蹬老大。

“老爷文知的婚事将近,要是让齐家知道了,肯定不会把齐家小姐嫁过来了,这可……”

“——够了!”沈桥重重把茶盏摔在桌上。

孟姨娘没被他严厉对过,瞬间不敢吭声,捏着手帕小声抽泣。

“你还有脸哭,你那远方表亲做的好事我还没同你追究……”

话说一半,下人来报,钱庄的白掌柜求见。

沈桥身形一顿,坐下身让人请白掌柜进来。

“白掌柜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沈桥笑着迎人上座,示意婢女奉茶。

白掌柜抬手推举并不打算与他闲聊,直说道:“沈老爷,月余前您以订购新布料一时周转不开为由,向钱庄借了三十万两白银,如今也到了约定的还款时间了。您贵人多忘事,白某今日特带人前来,也不劳烦沈老爷再跑一趟。”

沈桥收起笑,说:“既如此,张管家你带着白掌柜去库房清点银两吧。”

张管家请白掌柜去后院庑房,他却没动,从衣袖中拿出一沓欠条说:

“——不急,出去沈老板借的三十万两白银,还有沈大公子在钱庄的欠条今日一并算清,总共是白银两千三百万两。”

“什么!”

此话一出,厅堂上人人震惊。

“怎么可能,文知一个读书人怎么回欠两千多万两白银。”沈桥不敢相信。

“大公子每次借债的欠条凭据都在这么,沈老爷若不信尽可以查看。”

他躲过那一沓欠条,一张张翻看,脸色越看越沉,上面是沈文知的字迹,甚至还有沈家家主的私章。

沈桥此刻算得上是心如死灰,再开口时声音低压:“白掌柜,这银两数目太大……沈家一时拿不出这么多,可否宽限些时日。”

沈家这些年什么样他早有耳闻,猜到会有这一遭,拿出几份地契铺面说:“大公子借的钱量大,虽有沈老爷的私章但终究不保险,所以大公子把沈家衣铺和地契压给了我,承诺要是还不上银子就把铺子和地抵押给钱庄。”

地契?衣铺?!

沈桥心头一惊看向孟姨娘,刚刚还哭哭啼啼的孟姨娘此时不说话了,躲闪着他的目光。

沈桥把管家权给她后,就把地契、私章、和铺子商契都给了她保护,沈文知抵押的东西是在哪里得到的还不清楚吗。

他瞬间暴起一巴掌打向孟姨娘:“贱人!你都干了些什么!”

眼见沈桥还不上钱,白掌柜指示随从去收铺子田地抵债。

沈桥和孟姨娘拦着不让,两方扭打一团。

“小姐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春燕着急忙慌跑来,把前厅的乱事告诉两人。

“钱还不上,钱庄派人去咱家衣铺把铺子都封了。”春燕说着说着就哭起来,“夫人、小姐咱们可怎么办啊。”

“哭什么。”沈流鸢抹掉她面上的泪。

“要是沈家出事了……”春燕还是担心。

“所以当务之急,是怎么把这个窟窿补上,让沈家撑过这道坎。”

沈夫人点点头赞同女儿的话,她说:“你太祖母以前是太后娘娘钦点执掌尚服局,官职正五品,要没她那出神入化的手艺,沈家也不能在金陵扎根几代不倒。虽然当年皇恩不在,但金陵地界多少还卖沈家几分薄面,只要撑过这道坎,何怕没有东山再起之时。”

“把今年的布料卖了先补上窟窿再说。”她身体不好,走几步就咳嗽,“鸢儿,扶我去库房看看那些布匹。”

“娘这些就是我们从宿州买的布料,可惜半路……”沈流鸢小心搀扶着沈夫人蹲下查看布匹受损程度。

“诶。”沈夫人无奈叹口气:“布料表面都被河水弄脏了,要是绣花遮盖面积太大,看着凌乱无章,而且成本也降不下去,沈家也等不起绣娘把布全修好,不好处理。”

“这布要是拿去低价售卖也挽回不了损失,只有遮盖污损才可能卖的上价……”

遮盖?印花……

沈流鸢心中一喜:“娘,我想到办法!”

回到房里她拿住那块印花布说:“这是我从一个大婶那里知道的锤草印花制成的布,绣花繁多不行,我们可以印花啊。”

“印花?”沈夫人不知她说的是什么。

“可以理解为拓印。”她说:“绣花成本高,但我们可以用真花代替,城外山上野花种类繁多,我们采来用锤草印花技艺把花叶的色彩纹路拓印在布料污损处,既能遮盖痕迹,还不用担心成本问题。”

“更何况这样的技艺金陵可没有,做出的印花布美观还新颖,说不定可行呢!”沈流鸢笑着说,眼睛里流转着星光。

沈夫人对这种技艺闻所未闻,不免有些怀疑,但看着女儿少有的孩童般无忧的笑颜,她做不到泼冷水,点点头说:“那鸢儿就试试吧。”

“我这就去和父亲商量。”沈流鸢跑去前厅。

白掌柜带人走了,整个沈府像遭土匪一样,前厅却整整齐齐摆着十几个大箱子。

她看见齐家夫人端坐在堂上,沈桥和孟姨娘坐在下首脸色难看。

“沈老爷,我就直说了,当时我们也是看沈公子是个安稳读书的才同意浑身,谁知他竟是个赌坊里的常客!”齐夫人喝口茶顺顺气:“沈家的事如今在金陵传遍了,小女听后哭闹不止,两人绝非良配,聘礼如今原数奉还,两家婚事就此作罢。”

“齐夫人,这怎么行,小儿和令爱的生辰八字是让高僧看过的合的很,而且下了聘临近吉日哪有退婚的道理。”孟姨娘不同意。

齐夫人冷哼一声:“婚姻大事哪里轮得到你个妾室插手。”

孟姨娘瞬间羞恼的脸红,府上谁敢拿她是妾室说事,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当下拍桌要闹。

“回去!”沈桥呵斥住她。

“齐夫人,这件事是犬子做的不对,我定会好好管教再不让他沾染那下九流的玩意,这婚约是两家说好的,怎能随便作罢。”沈桥还想劝,远处一人哭喊着跑来。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把他带下去别冲撞了贵客,没一点规矩!”张管家喊人按下他。

“张管家,快让我见老爷。”他一抬头竟是个熟人。

“双喜?你不应该跟在少爷身边伺候吗?”

双喜抱着张管家腿哭喊道:“管家快去救救少爷,赌坊的庄家把少爷抓了,说一刻钟内沈家不拿钱去赎人就砍了少爷的手!”

“什么!!!”

“快去拿钱,快去啊!”

下人还没动,厅堂外一道身影先动了。

沈流鸢抄起护院的砍刀带着几个小厮就冲出沈府,张管家拦都拦不住,只能带人跟着她去。

沈流鸢一脚踹开赌坊大门,里面的客人还以为是官府来人的。吓得四处逃窜。

赌坊小厮认出她身后跟着的是沈家下人,引着她去后院。

不同于赌坊的热闹喧嚣,后院空旷幽静,一群打手围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那人正是她的庶兄沈文知。

“小妹,救我啊小妹——”看见沈家来人了,沈文知挣扎着呼救。

“老实点。”陈老板一脚揣向他。

转头看向拿着和自身不搭的大砍刀的沈流鸢,笑道:“沈小姐这是做什么,我们不过是请沈家来结清沈公子欠我们的银子而已,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何必动刀动枪。”

“他欠你们多少银子?”沈流鸢冷冷道

“不多,也就一亿两白银。”

“一亿两!”

沈流鸢自幼四处野大的,都些三六九流的把戏稍有了解,一亿两白银拿去养批军队都够了,沈文知怎么赌得出一亿两,这其中赌坊没少耍手段。

“陈老板,欠债还钱没错,但也不是由着你坑骗,这一亿两怎么来的您心里也清楚,沈家会还债,但这不该还的也绝不会还!”

“这一亿两都是沈公子在我这里赌输的,听沈小姐这意思你们这是不想认?”

“是,不认。”

陈老板似笑非笑,眼中露出阴森之色,“那就只好把沈公子的命留下了。”

“不要!不要!沈流鸢你快把钱给他们!快给他们,不然我出了事父亲不会放过你的!”沈文知惊恐咒骂。

沈流鸢冷笑道:“好啊,那你就杀了他吧。”

说罢转身离开。

陈老板没想到她真的不管沈文知死活,示意打手拦住他们。

门外张管家带着下人闯进来,沈桥和孟姨娘听说沈文知被抓,也跟着赶来。

“爹!娘!救救儿子,救救我啊!”沈文知生怕被放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哟,沈老爷是亲自来还令郎欠的一亿两吗?”

一亿两!沈桥听后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老爷老爷!”孟姨娘赶忙扶住他。

他指着孟姨娘这个他娇纵信任的女人,咬牙切齿道:“都是你这个毒妇,瞧瞧你生的好儿子!瞧瞧他都做了什么好事!”

她此时也顾不得别的,跪下哀求道:“老爷文知他可是您的独子啊,您不能不管他……”

沈桥闭上眼,盖住眼角的湿润,说:“我只是造了什么孽啊!”

纵使沈流鸢百般阻拦,沈桥还是要救下沈文知,沈家大宅被抵押给赌坊,里面所有值钱的物件也被夺去,可依旧填补上窟窿。

沈家的仆役只留了几个贴身照顾的,其他全都发卖抵钱,齐家的婚事作罢,一群人搬到了沈夫人陪嫁的一处小宅子。

曾经名扬金陵的沈家一夜之间成了人人耻笑的破落户。

沈桥经此一遭一蹶不振,整日在屋里坐着发愣也不说话,整个沈家被阴影笼罩着。

祖传家业被封,还背负着巨额债务,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当家的又一蹶不振,沈家没了主心骨。

沈流鸢自觉不能这样下去,不然到了还债的日子还不上,她们会过的更惨。

库房里那一批受损的布匹赌坊看不上,留给了沈家,现在成了沈家翻盘的唯一指望。

天还蒙蒙亮,沈流鸢就起身出城采花,用来染布。

近些日子接连下雨,山路全是泥泞难以行走,沈流鸢一个不留神就滑倒摔破了膝盖,她只能忍着疼痛继续往上山爬,寻找能用来印花的花草。

太阳下山,她才赶着关城门回来。

春燕看见她背着个大草筐浑身狼狈,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沈流鸢失笑道:“好了好了,真心疼我,就来帮忙印布。”

两人熬了一整夜才在一块布上印好简单的印花。

第二天一早,还在睡梦中的沈流鸢被春燕的惊呼声吵醒。

“怎么了?”她揉着眼睛问道。

“小姐你快看这布!”春燕把昨晚做好的印花布举到她眼前。

沈流鸢瞬间惊醒,“布怎么会变成这样!”

昨晚睡前还艳丽的印花布,现在印花的地方泛着黑,看着像是霉点一般,比没印花之前还难看。

明明昨晚她已经用印花把布料污损盖住,成品还艳丽好看证明了锤草印花之法可行,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样。

她在宿州布料明明没有这个问题。

她拿出从宿州带回的印花布,放在一旁仔细比对,找不到丝毫头绪。

“不行,印花是唯一拯救污损的办法。”她对春燕说。

“帮我收拾几件行李,我要去宿州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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