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因着两地距离,不过半月之后,渊千星就带着人正式上门接亲了。这本是两家商议好的,陆家的人也没有为难长明教的人,吉时一到就让渊千星接上陆月晚出门了。长明教的人吹拉弹唱抬着轿子就往城外去,陆月晚的嫁妆丰厚,接亲的队伍从头到尾浩浩荡荡,也幸好长明教来的人多,又是“威名”在外,自然也不敢有人捣乱。
因顾虑着陆月晚坐在轿子里会不舒坦,渊千星等人的速度放得较慢,她打算离凌霄城远些就让陆月晚从轿子里出来。
凌霄城里各派都派了人来道贺,渊千星特意吩咐过长明教的人,无论往日有何恩怨,接亲时统统当作看不见,否则别怪她不留情面。大伙儿此刻早已知晓少主对少主夫人的重视,接亲一事也是精挑细选了她信任的人来,自然没人那么不识相。
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凌霄城,在一个小镇上休整了一晚,在离开小镇不久,就遇上了一帮来劫亲的人。那些人认为渊千星用肮脏的手段逼迫陆月晚嫁给她,集结在一块儿来救陆月晚出去。
渊千星骑在马上不动声色,只是挥了挥手,抬着嫁妆的那些人放下嫁妆,留了几人看着,其余的都冲上前来,抬着轿子的人甚至连轿子都不曾放下,就那般站立着等。
渊千星带来的人都是长明教的个中好手,那些抬轿子抬嫁妆的都是虎豹堂和黑莲堂的高手,姚琪湄也带了几个自在堂的姑娘守在轿子边上。渊千星手上拉着缰绳,满是不屑地看着那帮人一个一个被按压在地上。
“算你们走运,这几日我还不想见血。”渊千星冷冷道,又竖起两根手指晃了一下,长明教的人给那些人喂了药下去,便将他们绑了扔到路旁,有几个还嫌不够出气,又踹了几脚。那几人大喊大叫:“女魔头!你给我们喂了什么!有本事就杀了我们!你杀了我们,还会有人来救陆月晚的!”
“呵,短短几日,我又成女魔头了。妙极妙极!你们这般找上门来,总不能让我请你们吃喜糖罢,不过看在阿晚的面上,小惩一番罢了,我劝你们近一个月都不要运功为好。至于你说还有人,我们长明教欢迎得很,毕竟我答应过阿晚,不去寻你们麻烦,可若是你们主动寻来,就别怪我们了。”渊千星说完,两腿轻轻使力,驱马向前,轿子紧随其后,队伍照常行进,仿佛只是半途搬了块石头。
那些人被绑住了手脚,嘴却没有被捂住,在那儿不断咒骂,渊千星却是越听越高兴,连带着长明教的人也是一齐大笑起来,全然将那些人当作笑话。
陆月晚坐在轿中,自然也是知晓外头的动静的,但她没有插手,她不愿在旁人面前惹渊千星不快,也不想怪那些满腔热血的少年们自作多情,幸好渊千星也顾忌着她的感受,事情处理得她亦是接受。
到了客栈,渊千星同她一块儿进了屋,她的盖头离了凌霄城便让渊千星掀开了,她觉得这东西除了让陆月晚麻烦没有任何用处。陆月晚下了轿子脸色便有些冷淡,渊千星进了屋才问:“可是觉得我方才那般不妥?”
陆月晚摇了摇头:“大喜的日子有人这般,你不恼才奇怪呢。我只是在想,要如何才能叫他们知晓,我是心甘情愿与你成亲的。”
渊千星听她是在思虑这个,脸上压抑不住的笑意:“不必管他们,我知晓便成了。你在他们心里那般美好,自是不信你会喜欢上我这个女魔头的。话说回来,女魔头这个称号比妖女是好听一些的。”
“也就只有你,把别人的咒骂当好话。”陆月晚嘀咕着,渊千星又问她:“明日你是骑马还是继续坐轿子?我虽然特意寻的大轿子,恐怕窝在里头久了也不舒服。”
“没有盖头也就罢了,我还骑马?不太好罢。”陆月晚嘴上虽这般说,内心却是蠢蠢欲动,她在轿子里憋了两日,早就想出来透透气了。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没有那些规矩,所谓的吉利不吉利,都是那些人胡编出来吓人的,哪儿有男子做什么都吉利,女子做什么都不吉利的?反正长明教也无人敢说你,也无人在意这些吉利不吉利的,毕竟外人瞧来,我们长明教都不是什么吉利之人。”渊千星对那些所谓的规矩嗤之以鼻,若不是要卖陆家一个面子,她都想让陆月晚与她携手同出,好叫大伙儿都瞧瞧,她们是正大光明成了亲的。又是盖着盖头,又要躲在轿子里,她们成个亲多见不得人似的。
陆月晚双手捏了捏渊千星的脸颊:“胡说什么,你明明是大吉之人,跟你在一块儿,比我以前都要开心。”渊千星听陆月晚这般说,十分得意地仰了仰脑袋,又拱向前,在陆月晚的肩窝蹭着。
几日过后,一行人顺利来到长明教的山头。
本堂的门前众人候着相迎,远远便瞧见最前头有两人穿着红衣骑着马并肩而行。渊千萤大喊一声:“来了来了!她们来了!快放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又是一阵热闹的吹拉弹唱。陆月晚本是想回轿子的,渊千星直言喜欢如何便如何,无需拘谨,陆月晚便径直骑着马上来了,待她走近才发现,渊无夜竟也在门口候着。她一时有些无措,担心自己这般太过分惹她不快,无措地看向渊千星。渊千星伸手拉住她的手:“慌什么,你再想想,我娘既然能站在这儿等,会在意你是如何来的吗?”
所谓关心则乱,经渊千星一提醒,陆月晚立马便反应过来了,平常人家成亲,那些爹娘哪个不摆足了架子?更何况是一教之主?渊无夜能站在这儿相迎,便如渊千星所言,她们并不在乎那些禁锢住人的虚礼。
果真,进了本堂,拜堂成亲亦是十分简单,倒是与姚琪湄的亲事相差无几,只是来的人比当时多了不知多少,陆月晚也没有在新房里候着,而是坐在渊千星的边上,受着一波又一波的人过来敬酒。渊千星也十分耐心,与她介绍着那些人,有些人陆月晚本就早有耳闻,如今对上容貌又觉似乎与自己想象中不大相同。
幸好后来,渊千星便不准他们再来敬酒,否则两人就要醉倒在这桌上。两人被自在堂的姑娘们推搡进新房,又十分贴心地将门合上。外头的热闹一下子便隔绝在外,新房里没有人,布置得倒是十分喜庆,红烛照耀下,什么都是红彤彤的,两个人的脸蛋也是。
两人方才便在人前饮过合卺酒了,屋里倒是还备着一些酒水吃食,不过两人都已经吃不下了,便去一旁洗漱。
“方才江优雯递给你什么了?”渊千星看见江优雯与陆月晚说话,还递给她几瓶药。
陆月晚掏出那几个瓷瓶:“她说得轻,我也没听清,似乎有好几种。”
“幸好先吃了醒酒的药,不然我们俩绝对挺不到现在。”渊千星先替陆月晚脱去衣裳,让她坐进浴桶,随后自己也褪尽衣裳走了进去,“她那几瓶药,估计都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偷偷摸摸的,非得这个时候给你。”
陆月晚没有说话,只拿着帕子轻轻擦着渊千星的锁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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