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的香槟塔、色泽诱人的烤鸡牛排、香甜的小蛋糕,这是西餐区域。另一边,鲜美浓郁的佛跳墙,外酥里嫩的北京烤鸭,清香扑鼻的桂花糕,这是中餐区。
小餐餐桌上,离让和蓝青已经聊起天了,各自面前都摆着糕点,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聊边吃,时不时还来口梅子酒。
没错,离让也来了,他是红狐家族参加人员之一,同时还有京雨、却林等一堆老熟人。
这头蓝瀛一边等着傅昃,一边跟几位古妖家族的公子们聊天。
自从他回了那条消息以后,傅昃就又没影了。
凤凰麒麟他们聊得正开心,见蓝瀛一直心不在焉的,忍不住询问出声:“你在看什么呢蓝瀛,这木头门都快被你盯出花了。”
白虎高高壮壮的,心思倒是很细腻:“是在等人吧。”
蓝瀛也没藏着,点了点头。
“要不然先去里面天井那坐一会,你朋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凤凰性子跳脱,这会儿有些无聊。
麒麟倒是知道些内部消息,一边往里走一边道:“听说今天会来一位血族侯爵。”
“血族?血族是我们国家的吗?”
一行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新奇市,蓝瀛一步三回头,都走出好些距离了,眼睛依旧扒着来客区。
正是热闹的时候,不断有宾客进进出出,可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傅老师,虽然舍不得,但蓝瀛也只能作罢。
然而就在他们就在快要离开前厅的时候,门口处传来了一阵小骚动,各色的声音传来,语气中都带着惊叹。
“那位是谁家的公子哥,怎么感觉从没见过?”
“金头发蓝眼睛,不是国内的妖吧。”
“难道是特邀嘉宾?”
这一会的功夫门口处就围了一圈人。
听着他们的描述,蓝瀛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明明两人分开的时间不到一个星期,却觉得满心的思念如潮水般再也挡不住。
是傅昃吗?
他不再犹豫,转头往人堆里挤去,无暇顾及身后同伴们的呼喊。
各位妖怪们对初来乍到的外国魔族很是新奇,纷纷站在恰到好处不失礼貌的距离对新来的人释放好奇。
蓝瀛挤得有些艰难,嘴里不断说着“借过”,不断着急地迈着步子。
就在他思考瞬移过去会不会发生踩踏事件时,前面的人却忽然散开了,形成了一条道路,露出了那抹让他心驰神往地身影。
“好久不见,蓝瀛。”
人群中,傅昃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西装,头发用他给的头绳松松地扎着,嘴角挂着一抹笑,如同朗朗明月般清冷皎洁,又似白玉温润。
在他胸口同样别着一枚金色胸针,展翅蝙蝠代表了他血族的身份。
明明是正统的西方长相,却与这方阁楼很是契合,净透浅蓝的瞳孔不似从前那般冰冷,看向蓝瀛时总是多了几分柔和。
“抱歉,让你久等了。”傅昃笑着,坚定地向他走来。
蓝瀛摇摇头,额前的碎发轻轻晃了晃,不知是不是这套骚包的衣服衬得,笑起来总像是要勾走他人的魂般:“没关系傅老师,我愿意等,多久都可以。”
看到对方的那一刻,思念纷纷汇聚成爱意,哪还会在乎等待的这几天。
旁边跑来凑热闹的好友们叹为观止,都是认识百年的朋友了,哪曾见过蓝瀛这副肉麻地样子,这一看就是动心了,鲛人动心了!
傅昃也注意到了他们,双方友好地点了点头,他又很快转回视线看向蓝瀛,声音轻缓道:“第一次来,可以带我去逛逛么?”
今天傅昃脸上的笑容好像格外的多,并且更加真挚,蓝瀛不禁呆了呆,一时之间没从对方眼神里的爱意中缓过神来。
“咳咳。”旁边白虎看不下去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子了,出声稍微提醒,好在蓝瀛也反映了过来,红着耳根点点头。
好友们很自觉,都不用他们打招呼就躲远了。
两人并肩走着,其中紧密的氛围容不得他人插足,原本起了些心思的妖察觉到他们眼中对彼此的占有欲后纷纷望而却步,倒是叫他们讨了清净。
一直走到一处无人的小庭院,两人停了下来。
此刻天上挂着月牙,夜色寂静,微弱的风吹拂过,竹叶沙沙轻响,花灯的暖光打下,映出的影子都更加柔和。
“蓝瀛,抱歉。”廊亭下,傅昃眼眸微垂,纤长的睫毛映出绒绒的阴影。
为什么抱歉,是拒绝吗?
明明是静谧美好的画面,却让蓝瀛的心都凉了半截。
他笑得有些勉强,原先见到对方积攒起的甜蜜幸福慢慢回落,被苦涩所代替:“傅老师,不用跟我道歉,感情的事本来就勉强不来。”
没想到一番话下来,傅昃却被逗笑了,有些无奈的看着他:“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蓝瀛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失落中带着懵懂,倒真像一只有些笨的大狗,等待着主人的解释。
只见傅昃伸出手,摊开,骨节分明的手指间缠绕着银色的细链,挂着一枚水滴形的银质吊坠,水滴正中间镶嵌着一枚水蓝色的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
“项链?给我的吗?”蓝瀛此刻的思绪乱得像毛线球,有些不明所以地接过项链。
冰凉的触感刚一传来,项链便像是认了主人般,主动引出了蓝瀛的妖气,化作丝线融进了中间的蓝色宝石中。
原本小巧地水滴型闪过一抹蓝银光,瞬间化为一柄小臂长的短剑,上面的花纹与傅昃那柄长剑如出一辙,蓝宝石则镶嵌在剑柄上。
蓝瀛稍微比划了两下,惊奇的发现这柄短剑像是为他量身定制般,与他的动作习惯完美契合,一招一式都无比流畅。
紧接着他发现了一丝不对劲,这短剑的纹路间残留了微弱的魔气,他用手指仔细描摹着这些利落古朴的花纹,而后满脸诧异地看向傅昃:“这柄短剑是傅老师自己铸造的吗?”
傅昃点点头:“是,他比我预计的用了更多时间。”
喜悦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同时也升腾起了意思不解,蓝瀛忍不住猜测这把银剑代表了什么,算是定情信物吗?
他看向傅昃,对方似乎是在回忆什么,表情漠然,似乎又带了隐秘的悲壮。
蓝瀛看着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了预感,好似傅昃心中最坚固的大门正在慢慢向他敞开,即将露出藏在门内的遍体鳞伤的血肉。
“在血族内,自然孕育的吸血鬼身上会有血脉的不同,每支血脉都有各自的特点,这是从血族诞生之初就存在的分别。”
”阿尔伯特继承的血脉赋予她堪比神灵的智慧,却也让她天生冷漠,对一切都不感兴趣;塞雷纳斯则有很强的直觉,运气很好,同时更加狡猾多疑。”
傅昃的身上再次显现出一种神性,也许这是他谈及过往时给自己加上的保护,没有感情的神不会因为回忆而陷入痛苦。
“最初为了保持血脉纯净,血族只会选择和同血脉者结合,直到腥红战争结束后,血族不再一味的追求强大,衍生出了无数种融合血脉。”
“而我和阿尔伯特他们一样,是为数不多还活着的纯净血脉者。”傅昃定定地看着蓝瀛,眼神漠然寂静,“我是α血脉的最后一名继承者。”
腥红战争蓝瀛有所耳闻,那是一场人类与血族的战争,足足延续了几百年之久,一直到一千年前两方和解才得以结束。
从那之后,血族退居红蝙蝠岛,不再伤害人类,而人类则定期向血族提供血液,以求和平。
傅昃的血脉于腥红战争中觉醒,自此他终于明白,他所强求地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
“我的父母死于我十二岁那年,那之后一直到五十岁时,我才终于得知了父母死亡的真正原因,自此血脉彻底觉醒。”
α血脉时所有血脉中最强大的存在,魔力强大的同时拥有不亚于阿尔伯特一脉的智慧,可以说是与神比肩的存在。
但在α血脉彻底发挥之时,它会犹如恶灵一般,与继承者进行博弈,企图操控反噬继承者。
一旦被彻底反噬,继承者将会失去理智,成为一名眼中只有暴虐杀戮的怪物,所到之处生灵涂炭,直到身体筋疲力尽魔力透支,反噬之力无处宣泄从而使血液沸腾,迫不得已承受烈火焚烧之痛,永远沉睡。
即使最后理智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高强度催动血脉后依旧会陷入长达5至10年的血脉冷静期,在这期间继承者只能动用自身的力量与魔气,极有可能被其他血脉者杀害。
“我经历过两反噬。”傅昃停了下来,再也无法掩盖对自己的厌恶,连声音都开始颤抖,“蓝瀛,我的双手沾满鲜血。”
傅昃闭上眼睛,不敢看蓝瀛的表情,也不敢露出眼神中的怆然,下一秒,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阵温热在他肩膀上轻轻蹭了蹭,蓝瀛的下颌有些硌,宽大的手掌如同哄孩子般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抱住他的人声音低哑,在他耳边轻声道:“傅老师,你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我。阿尔伯特女士都告诉我了,一千年前是你停止了腥红战争,阻止了更多生命的消亡。”
“战争之中手染鲜血在所难免,不必为此自责。”
在蓝瀛的安慰下,傅昃却觉得自己更加不堪。
一开始面对对方的告白,他只想退缩,一个常年睡在棺材里,杀人杀妖无数的活死人,怎么能拥抱阳光。
但傅昃不甘心啊,不甘心所爱之人拥抱他人,也不想让蓝瀛伤心。与其徒留遗憾,不如直言坦白,即使蓝瀛最后会厌恶他害怕他,他也认了。
“蓝瀛,若是你还愿意接受罪孽缠身,一旦失控就变为恶鬼的我,就请收下这把短剑。”他虔诚地,一字一颤地交出最后的筹码,“我把生命交给你,若是有朝一日我丧失了理智,你一定要亲手将这把银剑刺入我的心脏。”
“你……你还愿意吗?”
傅昃离开蓝瀛的怀抱,等待最后的审判,宝石般的双眼覆上了水汽,期待着希望得到来,也做好了被打入地狱的准备。
“帮我戴上吧,这条项链。”好在蓝瀛没有让他等太久,他的爱意始终坚定,“我的男朋友。”
这是一个尖锐的选项,亲手葬送爱人的生命需要承受多少痛苦,蓝瀛无法预计。
但若是傅昃真的有丧失理智的那一天,他也希望亲手送他离开的那个人是自己。届时,殉情也好,哀悼也好,蓝瀛做好了永远爱他的准备。
不过他有信心,他会保护好傅昃,不让他陷入强行催动血脉的境地,他相信那一天绝对不会来临。
短剑重新变为项链,镶嵌着蓝宝石的水滴吊坠如同傅昃未流出的眼泪。
微凉的银链贴上皮肤,指间时不时碰到蓝瀛的后颈,有些痒。锁扣闭上的同时,他们的心也紧紧相扣。
竹影晃动,见证了两个心意相同的灵魂慢慢靠近,直至相拥而吻。
傅昃闭上眼睛,鼻尖尽是蓝瀛身上的温暖香甜,本该让他感到饥饿的气味却让他无比安心,填满了心脏的每一处空隙。
(实在读不起我的两位小读者,这两天事情特别特别多,等我有空了一定写!!!
绝对不会坑!绝对不会坑!绝对不会坑!!!
全文免费!!![爆哭][爆哭][爆哭])
下一章是傅老师的过去经历
……
终于在一起了!!!
阿尔伯特(吐个爱心烟圈):“不用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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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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