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合作
C市夜店区最高端的酒吧。
“呦，这不是秦家的顶梁柱么，您今天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消遣，是因为今天工作受累了么？”
说话的是杜启峰，他今天参演节目结束以后，便慕名来这家夜店，他一向喜欢美女帅哥多又热闹的地方。
秦海有几分醉意地望着眼前的人：“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看我的笑话？”
杜启峰：“算不上，毕竟是自家兄弟干的，让你们多出了点钱而已，你们家大业大也不是出不起。”
秦海不甘示弱：“有什么好得意的？同样都是外孙，就算你姓杜又如何，你不是照样依靠自家亲戚给投资么，要不然你能在娱乐圈站稳脚跟？”
杜启峰不觉得理亏：“我们这种身份，撇开背景和家族说名利就是笑话，既然能有依靠为何不靠？你不也是靠你爹？我靠我的外公也是天经地义。”
秦海继续嘲讽道：“同样是杜老爷子的外孙，你还姓杜呢，都不如程家的儿子抬手就是几十亿的出价。这样一比较，你是不是逊多了？哈哈……”
秦海的笑声中掺杂着苦涩，看来心情是不好。
杜启峰不想和他再因这个问题纠缠，他想到秦家旗下也有家文化公司，想到了几件事便问道：“过去的事情过去就算了。秦家有家文娱投资公司，也在投资电影对么？”
秦海诧异：“怎么，你们钱不够，杜家想和我们合作？不合适吧，毕竟我们是竞争关系。”
杜启峰：“文化项目对你们来说算不上大事，都是一两个亿的规模，还有几个小型的，但都是有潜力的好项目。可惜内部我不能控制，肥水也只能留给外人。”
秦海：“大明星，你不是投委会的委员么，这点权力还是有的吧？”
杜启峰：“我不过是随波逐流罢了。你可以认真考虑下，这些项目目前都还没有敲定投资方。只不过不能等太久。”
杜启峰又看了一眼灯红酒绿的众人，便离开了。
秦海还是半阴沉的脸，嘴里喃喃说道：“什么文娱项目，不过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东西，竟然想甩给我？程远帆让我不痛快，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秦海醉醺醺地自顾自喝着酒，没过多久便被来人扶走了。他今天为自己父亲背了锅，之后这个项目需要启动最高风险的投资模型，自然也是未来利润最大的，董事会那边需要一个解释。他的鲁莽草率就是解释，也是促成原因。说不上是喜还是悲，就是这样了。
第二天，秦海从酒店房间醒来，发现身边的人是助理齐香，他懒懒起身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昨天，你去接我的？”
齐香恭敬回道：“我不过也是凑巧，听说这个酒吧是这里最有名的，便去凑个热闹，没想到能碰上你。”
秦海不耐烦：“不是和你说过，我爸他不高兴看见我们经常在一起。所以尽量避嫌。”
齐香正在化妆，手里的唇膏顿了一瞬，含笑说道：“我懂的，你是知道的，我一向懂事的。”
她起身面带微笑和他道别：“我安排车在楼下等着了，下午三点的航班，还有别的想去的地方我也可以陪你去。我先下去了。”
齐香已经习惯了他的自私和冷漠，但她依然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她当时也不知道为何要同他在一起，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寂寞和无助。
毕竟他是她在最无助的时候收留了她，给了她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这份恩情慢慢发展成这样，她也是始料未及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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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医院病房内。
程远帆焦急地问：“想想，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一点么？”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我这是……”想想强撑着精神看了一眼四周。她又来医院了。程远帆：“医生说你是急性肠胃炎，有点发烧，所以需要治疗。这段时间好好休养吧。”
想想：“急性肠胃炎？难道是我昨天吃了什么么？”
想想认真回想后说道：“昨天桌上有烧烤，是不是肉有问题？”想想回顾了一下聚餐的事情，好像自己就是贪吃吃了几串肉。
程远帆：“把餐厅名字告诉我，我找人去查。”
想想：“我只是怀疑，别冤枉了好人。”
程远帆：“放心吧。这段时间你需要安心调养，要不要告诉家长，让她们来看你。”
想想忙回道：“不用的，我这休息几天就好了，别让她们来回跑了。工作都那么忙。”
程远帆：“那你好好休息，我已经安排了护工来陪护，我也会经常来陪你。”
想想：“哥哥不是要回A市了么？”
程远帆：“我的事情远程也能处理，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想想弯唇说道：“虽然觉得愧疚，但有哥哥在身边，我总是安心的。”
想想说几句话便觉得头又晕晕的，所以躺下休息了。
程远帆还没来得及喂他喝粥，看着她有点疲累，便拿资料到一旁去看了。
没过多久，乔秘书的电话来了，他悄声出门接起：“不用等我，你们先回，有事随时电话。”
乔秘书忍了忍，还是开口说道：“小程总，事情有轻重缓急，这边的事情需要和老杜总汇报的。单是我去，老杜总不会满意的。”
“你大致讲讲就好。我有分寸。”程远帆挂了电话，然后进病房内看了一眼沉沉睡去的想想，心底一丝温存泛起，他静静地看着这段时间的调研资料，开始梳理这段时间的工作。
明面上，这次的拍卖会他们除了给秦家使绊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但根据调研资料显示，这几块地皮都和近几年政府的迁址政策有关。
政府方面要把核心产业迁出市中心，然后公司总部之外的产业都集聚到产业小镇中去，所以这几块地谭至伟就是这么拿的。
这几块地现在都作为抵押物背着巨额债务，但抵押时的价值和这几年的价值差距还是蛮大的。如果进行重新评估，说不定债权人会重新考虑债务的偿还方案。
就在程远帆开始筹谋如何低价收回那几块地时，卫燃给他电话：“乌想想生病虽然情有可原，但是节目有自己的章程，这期的演出只能让备选选手来参加了。”
程远帆挂了电话思索着，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就算想想不怕吃苦，现在她也没有精神再来参加这个比赛了。找个时间开导一下就好，毕竟这样的比赛以后多的是。
医生过来查房，他了解想想的情况以后，和程远帆说道：“等她醒来以后，还是多少喝一点清淡的粥补充营养。
程远帆感谢医生后便来到想想床前，他伸手轻轻地触了触想想的额头，小声叫醒她：“想想，醒醒，起来吃点东西。”
他把想想瘦弱的肩膀靠在自己身上，因为想想没什么力气，所以脑袋也斜搭在程远帆的肩膀上，他宽厚的胸膛给迷迷糊糊的想想一些力量。
想想恢复了些力气。她一边喝着程远帆喂的白粥，一边思索着什么，许久她才问：“比赛我参加不了，是不是要直接退赛了呢。”
程远帆安慰道：“现在身体是第一位的，比赛这次没了，还有很多比赛。”
想想有点难过和自责：“可是我为什么这个时候会生病呢，我一向身体很好不挑食的。哥哥，如果我就这么退赛，你会不会对我失望呢。爸爸妈妈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也失望呢。”
程远帆：“别胡思乱想了，你是因为现在身体状况不太好影响思维了，等恢复健康以后你一定不会这么想的。一定会说：‘我现在参加了一半的赛程都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下次比赛我一定也会表现非常好的。’”
想想弯了弯唇，笑着说道：“也就是哥哥，才能在这个时候还让我笑出来。”
程远帆继续喂她：“喝粥吧，多休息几天再说，至于比赛，这周的肯定来不及了。下周吧。”
想想咽了一口粥说道：“嗯嗯，都听哥哥的。我不喝了，要睡一会儿。哥哥，你要有事就去忙吧，找护工小姐姐陪我就好。”
程远帆：“等我走的时候，会让人来陪你的。”
“嗯。”想想又睡过去了。她的手迷迷糊糊地抱着程远帆的手臂，久久不肯松开。
程远帆能感受到软软的小手所传递来的依赖，她不想让他走。他就这么斜靠在病床上，任由想想这么抱着。身在异乡，想想该想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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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套房内。
“朱主任，这个项目我们前前后后已经谈了这么久，为何投资协议还没有正式敲定，不是说相关部门已经统一意见了么，核心条款都已经确定好了？”说话的是秦笑业。
朱主任解释道：“我是项目主要负责人，但我们的决策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算的。现在很多投资方都在接洽，都想进来，我已经发挥作用将此事确定给你们了。只不过政府核心领导层还没有真正统一意见。”
秦笑业这个电话打得不是时候，他们只谈了一小会儿，那头便说有办公会要去忙了。
几个项目都这么停在这里，漂亮话说了一大堆，但没有实质进展。老练如他已察觉出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他用了一个很老式的手机拨出一个电话，电话很简短，前后不到一分钟，他放下电话便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果不其然，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顿了一会儿便让人把秦海找过来。秦海还没有回来，他生气地在满屋子乱转。今晚还约了人，他收拾下心情开始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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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非常隐蔽没有门面的会所，一看就是特殊会员制的，没有任何的标识。
他穿了一身休闲装进去没多久，便看到前后又有两人都进去了。
301包房，秦笑业、冯乔、赵怀都正襟危坐着。
秦笑业先开了口：“兄弟们，许久未见啊。若不是这次情况紧急，我们这样的见面应该还会推迟许久。”
赵怀赶忙接话：“是啊，秦大哥有事，我自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不过如今我被搞得也敢不见天日，不知道还有什么能用的着的地方？”
冯乔有点无奈说道：“你早就该去自首，我劝了你好多次让你收手，你不听，现在的局面难道你没有提前预料到么？”
赵怀没有接纳冯乔的所谓好意提醒：“冯大哥，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当时我也是两位大哥帮忙撑起来的，如今我落难，我不难为你们，也希望你们不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秦笑业安慰道：“赵兄弟，如果不是必须你出马，我又何尝愿意此时来找你呢。如今国内风声紧了，你想办法出境才对，这样也是保全自己。而我这边也有事情需要你带出国外安置好。”
赵怀惊讶说道：“大哥，难道你……”
秦笑业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说道：“不知道是不是老了多心了，这件事迟早得安排，还是得找有路子信得过的兄弟办。
能带多少带多少，先走吧。走之前，最后帮我疏通下境外的建材通道。但东西一定要最好的，这个项目非比寻常。”
赵怀：“如今我的处境危机，出面再处理这些事情，恐怕会自顾不暇呐。秦大哥，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你帮过我一把，我赵怀是记恩情的。只不过这件事，一旦出了事故，会把你也牵连进来。”
秦笑业：“不必这么讲，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同无能之人废话。至于风险，哪里没有？冯兄弟你说呢？”
冯乔：“其实你们说这些何必叫我来，华J的事情还没完，我不好做太多动作。”
秦笑业：“华J那头你已经算是走到尽头了，还是想想别的生意比较好。这次C市的项目是个绝佳的机会，说不定帮你彻底打开市场。你还是多为以后做打算吧。”
冯乔：“你想让我怎么做，继续和他合作给你供货？不是我不愿意，如今赵怀身上背负的太重，他怎么安心给你做事？
就算他敢，境外的那些人哪个是善茬，都是有头有脸黑吃黑的人物，难道国内的消息他们一点都不清楚么？”
秦笑业见冯乔的态度刚硬，看来此事他是不会参与了。
他转头问赵怀：“如果这件事成，除了有三成利之外，还有一成项目收益，这份收益还是很可观的，你处置得当，或可以免除之前的祸事，就不用再这样东躲西藏地过下去了。”
冯乔看了一眼赵怀，这么多年的合作他是了解眼前人的，他是个走在危险边缘的人。换言之，风险越大，对他的诱惑越大，他知道赵怀心动了。
冯乔：“既然事情已谈到此处，暂时没我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冯乔起身便离开了包房。
秦笑业还在等赵怀的答复。
赵怀一咬牙，便恳切说道：“我回去看看，这件事我放在心上。三天后我们还是在此处，我给你答复。”
秦笑业满意说道：“就知道兄弟你是上道的生意人。冯乔要是有你一半，他的生意早不是如今这样了。那我静候佳音了。”
秦笑业也离开了。赵怀从301出来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走进了另一个包间。
冯乔：“他走了？”
赵怀：“嗯。你真的不参与？”
冯乔：“秦家现在不会太好过，我等过了这阵风声再从长计议吧。”
赵怀：“我的事情你不必担心，他们的生意我接了这么多年，并没有出过大错。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只不过，我也在考虑退路。”
秦家有件事说的没错，他可以照顾你的生意。得罪他对你没有好处。就算这次算个砍，他也应当有法子迈过去。”
冯乔：“你对他们这么有信心？”
赵怀：“秦家这三十几年发展的都不错，从上到下哪一层的关系没有，你别太小心了。”
冯乔：“你就是很不小心，如今才会这样被人抓住把柄。华J的事情你真的打算不理会了？”
赵怀：“我也没有机会同程家人谈啊，不是程德正现在在美国么，留下个年轻人，谈了有什么用？”
冯乔：“程远帆虽然年轻，但是该懂的他都懂，背后还有他的外祖父撑着，不会太跑偏。华J的规模比秦家可大多了。秦家要打翻身仗他自己去折腾，我们做小生意的没必要掺和。”
过了一会儿，冯乔反应过来：“你，想见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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