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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极乐之宴

【榛兮给儿时的梦划了一个破折号——在梦里害怕遇见的鬼,是今生想见都见不到的人。】

“娘亲,等我长大,我要穿着最红的衣裳,嫁今生最爱的人。”

彼时的她是无锡钱氏的大小姐,钱氏一族门丁兴旺,嫡系一族上香祈福,寻遍神医,才得一女,名唤榛兮。

是“珍惜”之意。

世人皆知,钱氏小女含着金汤匙出身,钱氏一族是当今圣上左膀右臂,无限荣宠,即便是出生在皇室的公子千金,提到钱氏小女钱榛兮,也是艳羡不已。

永安三年,太祖登基,下令元宵时节于秦淮河畔点燃万盏灯火,寓意永安长乐。

长安城外,秦淮十里,商贾云集,钱宅更是一片盛景。

当今圣上登基大典,亲提“福”字赠无锡钱氏一族,无限恩宠,无双盛景。

元宵佳节钱宅一片繁忙热闹,佣人来去匆匆,但西南院的一角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倒显得与这忙碌的景象格格不入。

钱氏二公子钱弈言花名在外,今晚秦淮河畔酒肆繁荣,元宵节盛景,他是最大的主家,自不会缺席。

“二哥,你就偷偷带着兮儿一起遛出去嘛!晚上我也想上花船,一睹名震四海的‘秦淮八艳’!”

钱弈言看着抱着自己胳膊撒娇卖萌的妹妹,扶额,一时间头疼不已。

要是让爹娘知道他把他们的宝贝疙瘩带去花船,就不是平时抄家书的事了,怕是自己要脱层皮二老才肯罢休。

看着自家哥哥皱着眉头摇头,一脸为难的模样,榛兮“哼”的一声甩开了二哥的胳膊:“钱弈言!你今儿要是不带我去,我就告诉爹娘你偷偷在长安城开赌场、攒酒局的事,还有那名扬天下的‘秦淮八艳’其实是你花船上的······”

“艺伎”还没说完,钱弈言忙上前捂住榛兮的嘴:“得了,小祖宗!带你!”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还是二哥最疼兮儿!”

榛兮欢呼一声,蹦蹦跳跳的回到自己的院子。

钱弈言看着妹妹欢乐的身影,头上的两个圆圆的发髻毛茸茸的,真是他的活祖宗啊。

既生兮,何生言啊!钱弈言仰天叹气,他生来就是给妹妹跑腿背锅的。

这丫头也就13岁的年龄,却古灵精怪的紧!

算了,都是他宠的。

--

秦淮湖畔,白天是江南水乡,小家碧玉,晚上摇身一变,秦楼楚馆,灯红酒绿。

“一会跟着二哥,我们说好了啊,只在船上待上三刻钟,时间一到,必须跟哥下船!”

钱弈言太明白自家小妹贪玩的秉性了,不玩尽兴不会下船,所以上船前他再三叮嘱。

“行,兮儿全都听哥哥的!”榛兮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会“八艳齐舞”的景象,这可是当今世上最美的女娘们啊!

她压根没心思去想哥哥说了什么。

去年元宵灯节后,“秦淮八艳”声名鹊起,名艳四方,街上的说书先生愣是反复讲了一整个夏天,什么白小娘,一把三尺素琴,让秦淮河水黯然失色···

神乎其神,夸张的不行。

榛兮听着别人的描述,早就心痒难耐,迫不及待想一睹八艳真容。

——

这是所有故事的开始,如果没有那晚的秦淮盛景,就不会有和他的初见。

榛兮每每在往后没有他的日子里回想起这个夜晚,万灯齐燃,纸醉金迷,让人流连忘返。

只是彼时她还是无锡钱氏捧在掌心的大小姐······

梦境越来越模糊——

“榛兮,榛兮!”

朦胧之中听到有人喊自己,榛兮眨眨酸痛沉重的眼皮,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一时间难以适应四周刺眼的白光。

她在医院。

笑笑激动的拉着榛兮的手:“兮宝,你终于醒了!”

等适应四周的亮度,榛兮睁眼看到自己的闺蜜谈笑。

“兮宝,吓死我了,接到你同事电话说你在聚会上晕倒了,还好就是贫血。”

笑笑夸张地拍着胸脯。

“我没事。这两天店里的情况怎么样?”

“有我镇店,那当然是——相当不错哒!对了,时先生今天来找你了,说是上次的治疗效果不错诶!”

“嗯,我知道。”

时先生和他一个姓氏,她还幻想过他俩会不会是一个人。

笑笑:“对了,小兮,刚刚你们高主任还向我打听你有没有男朋友呢!我听她跟他孙子打电话,说是想给你们安排个相亲!”

“······”

“兮宝,你可要态度坚定,这亲不能相!他不行!”

“······”

此不行非彼不行。

笑笑自言自语:“其实我觉得你和时先生有点郎才女貌,就是你患者,男帅女美,加上医生患者···我靠!PLAY?小兮兮,不可以色色!”

榛兮:真是无了个大语,九年义务教育下,怎么出了这么个女妖怪!

想到时先生今天会诊,她起床,准备出院。

其实,笑笑还真说对了一点,她觉得时先生确实赏心悦目。

“丁香结”是榛兮和谈笑在大学期间合开的剧本杀店,生意一直还不错。

自古丁香多愁绪,人生渺渺结中劫。

和一般的剧本杀店不太一样,因为榛兮有个能入梦境的丁香结手链。

这也是店名的来源。

【丁香结入梦,木铎解千愁。

结链相扣,梦境相结;木铎一响,百转千年。】

-

丁香结手链是榛家祖传的,也是一次机缘巧合下,榛兮发现戴上丁香结手链,意识就能进入剧本中。

后来,她就利用手链在梦里帮助患者解开心结,治疗一些复杂的心理疾病。

但这个手链只有她戴上才有用。

大学期间,她开创了“剧本治疗法”——

谈笑口中的时先生就是她的患者。

-

想到刚刚未完的梦,她也有好久没有去过梦里的那个地方了。

等谈笑帮忙办完出院手续,榛兮先开车把谈笑送回店里。

“笑笑,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榛兮朝笑笑摆摆手。

“兮宝,注意身体,保温杯里还有热牛奶,我亲自煮的,你最喜欢的金丝猴奶糖味!”

笑笑指了指副驾座椅上的奶白色保温杯。

“谢谢我的笑笑。”

榛兮含着奶糖,关上车窗,先去买了一捧菊花,一路开车上了高架。

--

可梦里的地方不再是记忆里繁华热闹的钱家大院。

开车过去要好几个小时。

一路上榛兮连音乐都没有打开,握着方向盘,沉默地看着前方的路。

到了地方,榛兮把车停好,下车后看到旁边有一辆低调的黑色的保时捷。

空旷的地方就他们两辆车,榛兮下意识留意了一番,然后朝着前方的寺庙走去,抱着花一步步拾阶而上。

记忆中的地方现在是寺庙——灵山寺。

没有史料记载灵山寺是在哪个年代修建的,但榛兮知道,可物是人非,再也找不到一点和大院有关的熟悉痕迹。

榛兮抱着花到寺庙后院,杂草都长到大腿,一片郁郁葱葱,平日里几乎不会有人到这里来。

到地点后,榛兮一愣,看到熟悉的石头上摆了一捧新鲜的菊花,皱眉满心疑惑。

这里没有墓碑,这是祭奠谁的?

难道放花的人和自己一样,知道这里原来是钱家大院?这人还知道些什么呢?

榛兮急忙放下手中的花束,小跑着追了出去,花上面还有摇摇欲坠的露水,那人应该没走远。

顺着台阶一路小跑而下,只看到刚刚停在车边的黑色保时捷车尾顺着来时的大路头也不回地开走了。

榛兮有些颓然的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狠狠嚼了几下嘴里的奶糖。

真可惜,没有看到脸。

榛兮倚在车门上,看着不远处的寺庙和山坡,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不知道在哪本书里看到过一句话——

“在坟山遇到的鬼,是想见都见不到的人。”

其实她现在也猜不到灵山的后院究竟埋着什么秘密,只是小时候常常梦到有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在漫天火焰里看着自己——翩然起舞,眼角挂着血泪,如血色般刺眼的红裙渲染了整个长夜···

梦里的女子让她有莫名的亲切感,她像第三视角一般旁观着一切。

还有种莫名的力量让她情不自禁靠近,但无论她怎么走近都看不清红衣女子的脸,更触摸不到她的身体。

后来成年后她开车不知不觉间就找到了这个地方,虽然物是人非,但她可以肯定这就是梦里的地方——

无锡钱氏的旧址。

梦里出现过的墓碑也被巨大的石块取代,沉重的石块下究竟埋藏着什么秘密,那个在梦里穿着红裙朝自己微笑的女人又是谁?

榛兮不得而知。

看来线索又断了,她无声暗叹口气,驱车回到市里。

--

回去时是下午三四点,正是店里的营业高峰期。

榛兮和时先生约好下午的见面时间,就先到店里准备治疗要用到的相关的物品。

她停车时故意往四周看了一眼,只有辆黑色的宾利。

莫名其妙的失落,看来还是她想多了,怎么可能这么巧,时先生就是他呢?

整理好情绪,推开玻璃门,她一眼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时先生。

他面容隽逸,气质温润,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闲适坐在一角,和旁边嬉笑热闹的顾客形成鲜明的对比。

旁边有好几桌小女生红着脸偷看他。

看着少女们娇羞的小动作,榛兮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笑笑总在视屏软件上给她分享帅哥,还大言不惭说什么——看美好的东西心情就会变好!还说什么以后找男朋友宁愿找帅气的渣男,也不要找长得不好看的···

总之歪理一大堆。

不过,如果以后谁能跟时先生在一起,心情应该每天都会很美好吧···

正被她天马行空YY的时文安淡淡看来,还朝着榛兮礼貌打招呼。

榛兮第一次不好意思起来:“时、时先生,我听笑笑说您上次的治疗效果还不错···”

时先生的病很奇怪,更是罕见,一种名为“枇杷恐惧症”的心理疾病。

每年秋天和初冬枇杷开花之际是他病发最严重的时候,轻时失眠焦虑,严重的时候甚至呼吸困难。

上次入梦时榛兮就发现他多次有溺水般的濒死感,在他梦里看到的都是枯死的批把树。

说来也奇怪,榛兮给别的患者治疗时,梦里一般都是患者自己,但只有时先生不同,他的梦境里全部都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明眸皓齿,明丽动人。

他对枇杷敏感到在梦里见到也会抽搐不止、泪流满面,可是他的梦中又常有枇杷,噩梦搅得他日日无法安然入眠,更别提能有一场酣畅淋漓的美梦!

榛兮最是懂得这种噩梦常伴的痛苦,她儿时就是这样过来的。

--

榛兮从包里取出丁香结手链,“时先生,入梦前我想问您一个私人问题。”

“你说。”他合上手中的书本,朝榛兮看来,目光平静无波。

榛兮稳住自己紧张到有些颤抖的声音,“您刚刚是不是去过灵山寺?”

他眉头微蹙,却还是点头:“嗯。”

榛兮心头一震,压下涌到嗓子尖的哽咽:时初,是你吗?

榛兮舔舔嘴唇,深吸口气,闭眼稳定情绪,剩下的等会再说,先把这次治疗完成。

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榛兮戴上手链,“那我们开始吧。”

【梦里。】

“小兮,长安十里枇杷,今已亭亭如盖矣。”

永安二年,无锡钱氏三小姐钱榛兮坐在枇杷树上,惬意的晃着双腿。

“哥,等以后我长大了,我就把目之所及的地方都种上枇杷树,等六月结果,我们还一起吃甜甜的枇杷。”

建康二年,太子登基,昭告天下,长安十里,三步之内,宜植枇杷树······

这次的梦境里都是仲夏夜的蝉鸣声——

娘亲轻轻抱着你,低声吟唱着不知名的曲调,院子里的蝉鸣声从你记事起便伴随着娘亲的歌声和父兄宠溺的轻唤,在光怪陆离的酣梦中走入你的梦境,好梦长伴四季。

“娘亲,树上的虫子夜夜不停歇,好生吵闹。”

“兮儿,那是夏日特有的蝉鸣声。”

“蝉?这名字好特别。”

“是啊,蝉宝宝的一生也很特别。”

“兮儿想听,娘亲快些讲给兮儿听。”

“好。蝉宝宝的一生很是坎坷,从一出声就钻入暗无天日的泥土里···还要在树上完成一次艰辛的蜕变,才能在夏日来临之际开嗓鸣唱。这一曲就是一生。”

“啊?娘亲,这一曲是多久?”

“只有一个盛夏。”

“好可怜,他们只能活一个夏天,那他们为什么不每年只唱一段呢?”

这样就可以多活几年。

“可能是想让人们记住他们的声音吧,十余年的等待,一朝破茧,一曲诉衷肠,足矣。”

“娘,他们是怕被人遗忘吧。”

“兮儿,娘亲想告诉你,存在的方式有很多种,就如同陪伴一般。冬天回想起夏日的蝉鸣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一直在我们身边,只是以另一种方式陪着我们。”

另一种方式?

从那天后,榛兮晨起都会在左手的虎口处画上一只小小的蝉影。

“娘亲,您看!我把蝉宝宝画在手上,这样四季都能听到蝉宝宝的鸣叫,还有娘亲的歌声了。”

娘亲亲昵的刮了刮榛兮的鼻梁:“我家兮儿真聪明。”

梦境中的画面一转——

从明朗清凉的仲夏夜,变成了灼人刺眼的红光。

是她梦里的熊熊火焰,还有那个红衣女子!

火光灼的人睁不看眼,榛兮艰难的透过指缝看着不远处身着红裙的女子在熊熊烈火中翩翩起舞。

她和时文安的梦境重叠?

红衣女子身后是熟悉的枇杷树,但花枝却也被血水染成了红棕色,黄黄的花朵上还有雪凝成的小血珠滴滴欲坠。

是娘亲!

是她的娘亲啊!

娘亲在烈火中红袖似蝉翼,虚幻缥缈,耳边传来刀光剑影的厮杀声,还有呜呜的哽咽······

——

“咚”的一声,榛兮和时文安满头大汗,从梦中惊醒。

“对不起,时先生,我今天有些不舒服。”

“没关系···”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抱歉,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喂,外婆···我说了我不相亲···您别操心了···”

榛兮看着熟悉的背影,陷入刚刚重合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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