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沈家的人并不知道沈尧光的模样,瑶光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可以安心的借用沈尧光的身份在这庆安县定居下来,想办法完成原身的愿望。
程观已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自己想要扳倒他最好的办法就是站的比他更高。
正当她想着要怎么比程观站的更高之时就有人给她递来了梯子。
韩望以及那日在医馆看到的军医一起登门拜访。
韩望是来跟瑶光道谢的,而这位医者是来向她请教医术的。
此地位于边关常有外敌入侵,将士们以身卫国,被刀剑砍伤是常有的事情。
作为军队的随行医者,胡一鸣知道取人性命最多的不是流血过多而是伤口感染之后的发烧,那日见瑶光给顾梓陵处理伤口,他就想请教了,只是当时顾梓陵还在昏迷他抽不开身只能暂时作罢。
待顾梓陵好转之后他就撺掇韩望上门来拜谢。
韩望知道他的想法,清楚胡一鸣学了瑶光治疗外伤的手法对军营而言是件好事,故而也没怎么拒绝。
韩望是典型的军人,话少却直奔重点,他跟瑶光表示感谢之后就把话语权交给了胡一鸣。
胡一鸣主动问起用烈酒处理刀伤的原因,他知道这么问相当于是在问瑶光的独门绝技,也做好了瑶光会含糊回答的准备。
瑶光将用酒处理伤口的原因仔细跟胡一鸣讲解,又和胡一鸣讨论起了医术,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半日。
直到肚子咕咕作响,胡一鸣才惊觉时间的流逝,“多谢尧光兄弟解惑。”
“与胡大人论医,我也收获颇丰。”瑶光客气的回道。
“不知这处理伤口的方法我可否能传给军里的军医。”
传给军队里的军医,这无异于是将瑶光的独门秘法昭告天下,在这个时代谁的秘术不是藏着噎着的,胡一鸣知道自己这个做法很不要脸,但想到军队里那些因为伤口感染而截肢甚至死亡的年轻人他还是想试一试。
瑶光的面上有些错愕,旋即看到脸色涨红满是羞愧的胡一鸣她像是想到什么失笑道,“我既将这方法交给您就是想让您用在该用的地方。”
胡一鸣猛然抬头,看瑶光的脸上没有丝毫不悦,对着瑶光深深拱手,感动的说道,“先生大义,我代边关的将士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瑶光微微侧身,她实在是不能接受一个比自己年级大的人对自己行此大礼。
“不知先生可有意向去军营担任军医一职。”韩望心念一动开口问道。
军营军医短缺若是有这么一个医术高超又不藏私的医者在对将士们也是一重保障。
瑶光眼珠一转,开玩笑似的问道,“将军这般随意的邀请我进入军营就不怕我是奸细?”
据她所知军营纪律森严出入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查,若是要核对她的身份那她就不能去了。
“韩某相信先生的人品。”
瑶光:......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眼见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也不纠结了,“沈某喜欢自由,军营规矩森严不适合我。”
相当于是拒绝了,韩望也没有失望只是离开前他说道,“若是有什么困难沈公子可来西郊军营找我。”
半年的时间一晃而过,经过半年的调理,瑶光由还本黝黑的山里汉子变成了白面书生,不管是气质还是面容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此刻哪怕是程观站在她的面前都不可能发现眼前之人就是他之前弃之若敝的未婚妻。
瑶光看着铜镜中判若两人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既然那程观以读书人自居看不起身为猎户的原主那么她就要在朝堂上站在程观的面前把他狠狠地踩下去。
瑶光是个雷厉风行的确定了自己的计划,当即就出门去书肆,打算买些科举的书。
庆安县民风彪悍,文人稀少,瑶光找了几条街都没找到书肆的位置,最后还是在一位好心人的指路下才找到那开在犄角旮旯里的书肆。
书肆里没有人,掌柜的坐在柜台上打盹,书架上落满了灰尘,瑶光一进门就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将那睡熟的掌柜的吵醒了。
掌柜的不甚热情的招呼道,“客官随便看。”
瑶光捂着鼻子飞快的在书架上找到科举要用的书。
“读书人?”掌柜的看向瑶光时满是惊讶,仿佛这庆安县出个读书人是个什么神奇的事情。
“多少钱?”瑶光急着走没有寒暄的想法。
掌柜飞快的拨动算盘,“二两又五十七文。”
瑶光递出三两银子放到柜台上。
“客官可要买纸墨笔砚?”
瑶光一想家里确实什么都没有便微微点头。
掌柜不知从哪里摸出笔墨纸砚,“今日买笔墨砚就送纸。”
瑶光又多花了十两银子将纸墨笔砚收入囊中。
她一脚踏出书肆就听到不远处的争吵声,循着声音望去,就见几个大汉抓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看上去像是女孩父母的人正跪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恳求他们放了自己的女儿。
原本还在打盹的书肆掌柜听到动静立马跑出来。
见几个大汉拉着女孩,拐进巷子,他叹息的喊道,“造孽啊。”
瑶光看向掌柜的。
“那几个大汉赌坊的打手看样子是要将人卖到青楼去,这女娃子也真是可怜。”掌柜的叹息道。
就在掌柜的说话的间隙,女孩和大汉的声音消失在街上。
瑶光朝着女孩出现的方向走去,不是她想多管闲事,那是她回家的方向。
巷子的拐角处站满了指指点点的人。
瑶光经过的时候就听有人说。
“沈福宝真不是人,竟然把自己的亲侄女卖到了青楼。”
“谁说不是呢,也怪沈来福糊涂,我要是生了这么个儿子早就把人掐死了。”
“大壮也是可怜,都分家了离得老远还能被弟弟吸血。”
......
瑶光的脚步微微一顿。
她的脑海里飞快的闪过那日客栈里掌柜的说过的话。
她对着其中一个中年妇女问道,“大娘说的沈来福可是上河街的沈来福?”
大娘开始有些警惕瑶光,待看清楚她的面容和手上拿的书之后脸上堆满了笑容,“是啊,就是上河街的沈来福,后生认识?”
“听说过。”
大娘没有怀疑,沈来福一家在附近几条街上名声都臭了,听到过他的名字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情。
得知受害人是沈尧光的亲人,瑶光的脚步一转,心中叹息道:罢了用了你的身份路引,又让我看到这种事情也许冥冥中自有定数。
巷子里挤满了人,瑶光只能循着声音的发源处追去。
七拐八拐的终于见到了那对夫妻和少女,以及两层楼高的青楼建筑。
“我们和沈福宝都分家了,他欠赌坊的钱为什么要我们家来还,大爷求求你把我家二丫还给我,你要钱去找沈福宝吧。”妇女拉着女孩的脚不肯松手,她知道这一松手自己的女儿就真的要被买进那腌臜的地方再没有出头的日子了。
女孩的父亲被人压到在地,没有反抗的力气。
见拉不开妇人的手,其中一个打手朝着妇女的心窝狠狠的踹了下去。
妇女被踹趴在地上再没了力气抓女孩的脚,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孩被大汉绑进去。
“等一下。”瑶光被挤的凌乱,但她满身气势的站在那让人觉得就像是天神下凡,“把人放了。”
为首的打手脚步一顿,看着瑶光邪肆一笑,“怎么想英雄救美?钱带够了没有。”
“不知这几位欠你们多少钱?”
“两百两,你有吗?”
“不知这姑娘值多少钱?”
“这种货色也就值十两了。”打手继续开口,“你要是想替她赎身得先把欠赌坊的两百两还了。”
“公子不如算了,为了个不认识的人不值当。”
“是啊是啊。”
......
不少人纷纷劝阻瑶光。
瑶光心念一转道,“两百两可以,不过我现在身上没有那么多钱。”
“臭小子敢耍花招,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大汉抡起袖子就想对瑶光动手。
“火气别这么大,我又没说不给你,不如这样,你和你的手下跟我一起去西郊军营跑一趟,我把钱给你们。”瑶光嘴角带着笑意,眼神中却满是冷芒。
大汉心中一个咯噔,军营那是他们这些地痞流氓都怕的地方。
不过看眼前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他觉得不像是军营里出来的人,以为她在框自己,“好啊,去就去,要是没钱你就等着拿命吧。”他的语气里有不易察觉的狠厉。
瑶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夫妇和被抓着的女孩说道,“这两人你们好好照顾,你们带着那女孩和我一起去取钱。”
见瑶光毫不心虚,打手的心里就开始打鼓了。
瑶光带着大几人往西郊军营的方向走,越走打手越是心慌。
走出一片小树林,几人能看见不远处的箭塔,瑶光带着少女就要往箭塔的方向走。
“等一下。”打手中的老大开口,“这钱我们不要了。”说罢他带着几个打手往回走。
“怎么能不要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瑶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幽幽想起。
老大知道自己这是碰到硬茬子了连忙开口,“欠钱的是沈福宝跟沈大壮一家无关。”
瑶光心中点头,要不说这人能做头,脑子转的还挺快,就是太狠了点。
“沈福宝在上河街有房产,大概能值一百五十两,加上存款,应该能还完欠你们的钱。”瑶光好心提醒,谁做的孽就让谁去还吧。
“我们找过沈家人,没用,拿沈福宝的命做威胁都没能让那两老人还钱,最后还是沈福宝说让我们去找沈大壮一家要钱的。”打手以为瑶光有背景说话客气了几分。
“你被他们骗了,你每天剁一根沈福宝的手指,保管不出三天他们就乖乖拿钱还债。”
打手左右对视面面相觑,似乎没想到瑶光是个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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