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了，好无聊，你在干嘛呢？】
【回一条嘛，我就十分钟时间】
【你不会在认真学习吧，才高二诶，放过自己吧】
【闻渊闻渊闻渊闻渊】
【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你怎么就不为所动呢】
闻渊短暂勾了嘴角，还是没有回复。
他只觉得下午的自己太冲动，就应该赶紧走的，就不应该给他们两个再开始的机会。
总觉得会引出一连串的麻烦事。
他又撕下一套试卷，扫了听力的二维码。
清亮女声和努力凹气泡音的男人有着鲜明对比。
闻渊流畅地听完，写下答案，做阅读、做七选五……
除了闻晴进来查手机的小插曲，这个晚上其实挺愉快的。
他连着刷了四套题，后面三套都是全对，才停手。
洗澡睡觉之前，闻渊还是给刚下晚自习的叶述霖发了条消息。
【睡了，别吵】
最后一道铃声刚响起，叶述霖就抓着书包带子从教室后门跑了出去。
速度要快出残影，喊都喊不及。
不过他每天都这样，那群同学早就见怪不怪，而且，像他这样的人并不少。
他手里抓着电瓶车钥匙，一路奔出校门，插钥匙放书包一气呵成。
唯一的坏习惯就是不爱戴头盔。
“你迟早被车撞死。”这是两年前闻渊的原话。
但到现在为止，叶述霖还没出过事故。
“好吧，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晚自习做了一套数学一套物理现在快死过去了。”
驾驶途中不方便打字，他直接发语音骚扰。
难为对面耐着性子听完他全是风声的语音条，还回了个句号。
叶述霖心情大好，甚至在路边多花了五块钱买馄饨，决定给在自家客厅等他回家的亲爹也来一份夜宵。
“爸，我回来了！”他开门，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昏昏欲睡的中年男人。
“那行，我去睡了。”叶天华原本就下垂的眼皮快完全合上，很快被他儿子重重拍了一下肩。
叶述霖把书包往地上一丢：“别睡啊爸，陪我吃馄饨。”
“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叶天华立马察觉到儿子的不对劲。
他满脸堆笑，在昏暗光线下显得越发诡异。
叶述霖和他对视，淡淡摇头：“不能说。”
接着就把两碗馄饨放到饭桌上，拆开一次性筷子和勺子，开始招呼他爸。
“快快快别被妈发现了。”
叶天华半信半疑走过去。
然后小心翼翼问出一句：“不会是，之前那个小男孩回来了吧？”
要不是他爹呢，料事如神啊。
叶述霖眼神变了变，又摇摇头。
他心虚道：“您别猜了猜不到的，我饿死了我要吃饭了。”
林幼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只看见父子俩一人一碗馄饨吃得正欢。
“我的呢？”她揉了揉叶述霖的脑袋。
“您不是减肥嘛我就没买。”叶述霖表情僵了僵，转头笑了，“妈但我觉得您现在够瘦了，明天晚上回来肯定给你买点好的，我给你买那个养生燕窝粥。”
听着贵，实际上也是真贵，是一碗馄饨的六倍。
“还是儿子好，缺钱了和妈说啊。”她打了个哈欠，走进卫生间。
“还是当儿子好，缺钱了还能和妈说。”
叶天华顿时觉得馄饨都不香了。
“没事的爸，我以后还偷偷给你买馄饨。”
国庆第一天，高二段休息，高三段也休息。
傅笺喊闻渊出去玩。
“我去图书馆，你去吗？”闻渊只是在电话里回复。
“不是，你能不能别这么好学了，感受一下正常人类的娱乐生活好不好？”傅笺十分无语，她都穿上最喜欢的一条jk裙，打算去外面逛街了。
但班里那群女生——不是很熟。
还有个在置顶躺了两年没联系的——她不太敢找。
“不是说想拿第一，你就这态度哪来的第一。”
闻渊不为所动，只是默默做了一道政治选择题。
正常人类的娱乐活动？逛已经逛过很多次的店，吃已经吃过很多次的饭，还有呢？
不就这么点事，还不如多背点书来得有用。
“那我喊叶述霖了。”傅笺轻哼了一声。
听到这个名字，闻渊才反应大点。
放他们俩单独出去，不知道傅笺要和他说多少乱编的事情，回头说不定还美其名曰助攻。
想到这儿，闻渊不得不收起笔：“我陪你，总行了吧？”
“还得放他出来你才会听话，那我十分钟之后在你家楼下等。”
十分钟，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傅笺做事，确实是很绝。
闻渊打开一个许久没有聊过天的好友对话框。
【她大概半小时后会出现在万达门口】
傅笺绝，他其实也好不到哪去。
【出来玩吗？我就三天假［可怜］［可怜］】
出租车开到半路，叶述霖的消息也来了。
【不】闻渊只回复了一句。
“别玩手机了，回来一个月我都没好好看过路边这些店，你也是吧？”女生一把夺过他手机，指向窗外倒退着的街景。
“两年前不也这个样子，有什么好看的。”闻渊不以为意。
而且刚十月份，气温还没降下去，白天出门，又热又晒。
傅笺白了他一眼。
即使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她也仍旧忍不住感叹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不解风情的人。
“叶述霖到底看上你哪一点？”
“关你什么事。”闻渊从她手里拿回手机，打开了某个学习软件，开始背单词，“我还想问张语洁是怎么看上你的呢。”
三个字一出，傅笺和被按了禁言键一样，突然就安静不吭声了。
闻渊瞥她，几不可查地笑了：“怎么不说话了？是因为不喜欢吗？”
等到了目的地，就换成闻渊不说话了。
那个女生会来他是知道的，但为什么叶述霖也在边上？
【闻渊跟我说傅笺半小时后会到万达，你觉得他会去吗？】
叶述霖收到张语洁信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这两天好事怎么一件接一件找上门。
昨个下午偶遇前男友，今天就有前男友朋友的前女友给他通风报信。
这运气，他都怕一会儿被车创死。
【百分之九十】
他从床上弹射起步，边往身上套衣服边向外走。
“你不是说你不出门吗？”他直接给闻渊发去语音。
闻渊不出意料没回。
一直到他在商场门口看见本人。
闻渊穿了件白色短袖加十分朴素的牛仔裤，肤色快比衣服白。
但因为脸过分好看，好看到可以直接忽略衣着……
“哇，你们也来玩啊。”叶述霖装作震惊。
他走到闻渊边上，揽着他往里面走。
“你……”闻渊满脸无奈，由着他搂搂抱抱。
张语洁和傅笺那边才叫尴尬。
傅笺鲜有地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看她。
出来玩碰到前女友了怎么办？自己还对前女友余情未了怎么办？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闻渊已经被叶述霖拐跑了。
“放手。”闻渊把叶述霖带到一家快搬空了的店，然后推他。
“没有人会打扰我们了，还要我放手吗？”
叶述霖本来不想做什么，只是闻渊这态度，他越看越不爽。
“有监控。”闻渊眼珠漆黑，像浸过墨水，深不见底。
他盯着叶述霖，眸中没有一点波澜。
“那正好，刺激。”叶述霖箍在闻渊腰上的手紧了紧，往更过分的地方探去。
闻渊立马抓住他的腕骨，却反被扣住手指。
叶述霖往前一跨，强行分开闻渊那两条又长又直的腿，空着的手拨弄着闻渊耳垂，轻声笑了：“这么主动啊？”
“我说了这里唔……”
话未完，闻渊就被堵住了唇。
他没有抗拒，回抱着叶述霖，感受他那截在自己口腔中试探的舌尖，顺从地配合着。
“你明明很喜欢，都起反应了，为什么不说实话？”
唇齿分开的时候，叶述霖微微喘着气，声音都变得温柔许多。
他轻抚着闻渊的脸颊，很眷恋地嗅了嗅他颈窝，听着都带了委屈。
闻渊摸着他后脑的发，嘴唇一路吻过叶述霖的鼻尖、眉眼。
闭了闭眼，闻渊再次开口：“我用手帮你，其它的你别管了，或者，用嘴也行。”
整个过程中闻渊时不时看向墙角的监控，想最大限度地将他的动作藏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叶述霖埋在他肩头的脑袋发出一声低吟，然后紧紧抱住了他。
闻渊擦干净手，一点点拍着叶述霖的后背。
叶述霖哭了。
他的眼泪不多不少，正好就能打湿闻渊短袖的衣料，让他感受到那一点潮湿。
弄得闻渊也有点不知所措，就用手都能爽到这种程度吗？
那天在礼堂怎么没见他热泪盈眶呢？
“对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当时也不会……”
叶述霖声音发闷，一半通过空气传进闻渊耳朵，一半通过胸腔的震颤直达他的心脏。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没关系，都过去了。”
谁知道，听了这话的叶述霖本来都快缓过来。
现在又开始哭。
“……”闻渊懒得哄，默默玩手机。
他发消息问傅笺要不要一起吃饭。
傅笺发消息说他是个畜生为什么要把他们的行踪告诉张语洁。
闻渊不想回，捧着叶述霖的脸啧了一声：“成年人了，别哭哭啼啼的。”
他抽出张纸巾，帮面前的人擦干泪痕。
而叶述霖则大有一种要抱着他一辈子不放的感觉：“是我不好，我真的太差了……”
闻渊叹了口气，狠心把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
“你慢慢哭，我饿了，去吃饭了。”他转身离开。
正好傅笺也有了下文，说她和张语洁在游戏城抓娃娃，现在还不想吃饭。
实际上闻渊也有点手痒，于是转身问叶述霖：“去玩吗？”
攥着闻渊给的纸巾，叶述霖从自责里抽身出来，通红的双眼抬起：“去哪玩？”
这心情，调整得还真快。闻渊面无表情。
他扯了扯叶述霖的袖子，把他拉出空店铺：“你先去卫生间洗把脸，然后我带你去。”
“好。”叶述霖亦步亦趋跟着闻渊。
让闻渊有一种他是鸭妈妈而叶述霖是小鸭子的错觉。
按他们俩的条件——好像真能做鸭。
他把那男的推到洗手台前：“洗脸，快点。”
叶述霖乖乖照做。
他现在的听话程度不像刚哭完，像喝醉酒。
闻渊眼珠子转了转，还真有点好奇他喝醉是什么样的。
“叶述霖，晚上喝点酒吗？”他直接问出来。
“你妈让？”叶述霖有些诧异，闻渊他妈妈一向管得很严。
“没说我要喝，我问你。”
镜子中，两人目光相触，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平添了几分旖旎。
视线在闻渊眉骨、眼睛、鼻梁看了一圈，靠近水池的男人无意识地舔了舔唇，慢半拍回应：“你想让我喝我就喝呗。”
大家少喝酒哦，喝多了别吐，不然每次都会想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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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扭扭捏捏刷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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