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狂饮龙舌兰 终篇》
自从挨了雷德那记耳光,已经过去半个月。这期间尤里乌斯没有去见莱茵哈鲁特,对方也没有来找他。
直到菲鲁特公主的婚礼请柬送到手上。
——原来这段时间,莱茵哈鲁特忙着筹备婚礼,哪还顾得上他。
送信的阿斯特雷亚随从很老,显然认识从小离开家族自立的雷德,他毕恭毕敬并战战兢兢双手捧上请柬:“大、大少爷....”吓得话都说不出。
雷德:“——。”
“……。”尤里乌斯解救了他,拿走请柬,打开瞄一眼放在桌上。
尤里乌斯:“——。”
雷德:“……”
桌上,只有信封的金色与橡木桶陈酿龙舌兰酒的金色交相辉映。
"去吗?"雷德垂眼看着桌面,手中白色的骰盅摇得哗啦哗啦响。
尤里乌斯视线瞥向那封信。凝视着信封上阿斯特雷亚的家徽。曾经他收到带这个纹章的信件会心跳加速....
"去。"他仰头灌下雷德杯里的龙舌兰酒,喉结滚动间金色酒液打湿了衣领,"还要送份厚礼。"
——!骰盅扣在信上,雷德抬眼漫不经心道:“大还是小?”
婚礼当日。
酒过三巡,宴会正酣。
菜月昴挥舞着酒瓶:"尤里乌斯!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酒液溅在尤里乌斯身上。
周围贵族压着嗓子说话,天剑雷德就坐在不远处。华丽的罗马柱阴影笼罩他大半个身子。他的声音清晰扎进尤里乌斯耳里:"大冒险。"
尤里乌斯紧抿双唇抬头朝他望,只一眼心便猛地揪紧。那双总是盛满张扬的蓝宝石眼睛,此刻颓然黯淡。
雷德灌了口龙舌兰,金色酒液如同自暴自弃一样,顺着瓶身,沿着白皙的颈项流到心口。他右手举起的餐刀上,插着一大块龙肉。缓缓左右晃几下后,对准尤里乌斯。"亲,莱茵哈鲁特。"
黄水晶的瞳孔骤缩。“呜——”
尤里乌斯浑身一颤,很快压抑住想哭的冲动。
自己何等卑劣!他没资格哭,尤其是在雷德面前。
过去只要他哭,雷德就会让步。他不能再让雷德妥协。
原本的雷德那么耀眼。他不想让雷德因自己改变太多。
然已太迟,两人相处的十五年,雷德早就被他改变许多。
未来就由自己来补偿、自己来迁就。他要让雷德变回那个自由桀骜的红发少年。
收到请柬的那天,他只顾着自怜自艾、忙着想莱茵哈鲁特为什么不联系自己。根本没有关注过,这个自他九岁起就一直陪伴在身边,为他付出无数的男人,哪怕一分也没有!
他明知道雷德年少时为何抛弃阿斯特雷亚家。可只因他想去,雷德便带他踏入骑士团。这地方算什么?不过是贵族子弟粉饰门面的沙盘,一群纨绔的镀金过家家!
他到底要忽视这个原本桀骜的男人到何时才会满意!他到底还要糟蹋雷德的真心多久!这样的他与莱茵哈鲁特又有什么区别!
看着雷德此刻的神情,尤里乌斯觉得胸口像被剜一样。
七年间,他一次次让雷德失望。每次争吵,他都口头答应会离开莱茵哈鲁特,可总是没几天就死灰复燃。
而现在,那个不可一世的天剑雷德,居然要用这种方式来确认他的真心?这比任何责骂都更让他难受。
亲莱茵哈鲁特?绝不可能。
雷德不可能真的想让他这么做。况且,他已经下定决心和莱茵哈鲁特彻底了断,哪怕这是雷德的要求,他也不会动摇。
他要证明给雷德看,但绝不是以伤害雷德、以这种互相折磨的方式来达成。
尤里乌斯转头看莱茵哈鲁特,霎时如芒在背。普莉希拉用扇子遮着半张脸;芙拉姆眉头紧锁,脸色难看;菲鲁特则咧开嘴,笑得胜券在握。
这些都比不上雷德那双眼睛里翻涌的、深不见底的暗潮,让他连呼吸都发颤。
莱茵哈鲁特站在黄水晶大吊灯之下,蓝眼睛像结冰的湖面,始终未发一语。
收回凝望雷德的视线,尤里乌斯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朝菜月昴道:"我选真心话。"
菜月昴:“哦、哦。”
随后尤里乌斯干脆利落的转向本场宴会的主人:"莱茵哈鲁特,你当初为什么要我做你的情人?"
顿时,整个婚礼宴会厅鸦雀无声。
莱茵哈鲁特手中的酒荡出涟漪。洁白新郎礼服之下,黄水晶袖扣若隐若现。
七年前初见尤里乌斯时,第一眼就被对方的光芒灼伤。剔透的纯洁挑断他每一根神经。防御本能早于理智行动,他必须让这块水晶沾染自己的颜色,否则就会被纯粹的光明吞噬殆尽。于是他便精心编织蛛网,引诱少年一同堕落。
"因为......"水晶杯沿压出泛白的指痕,莱茵哈鲁特迟迟说不出下一句。
"因为好骗。"鎏金折扇利落合拢,太阳公主普莉希拉嘴角扬起嗤笑,"瞧瞧,你珍稀定制的黑桃皇后牌...自己挣脱卡槽逃跑了呢。"
尤里乌斯朝太阳公主点了点头,双手一摊,露出笑容,“公主殿下,诚如您所说。”
普莉希拉合上扇子笑容消失:“没趣。”她转身呼唤自己的骑士来解闷。
尤里乌斯又看了一圈其他人,除了他们的朋友,以及来巴结剑圣的人以外,现场的来宾里,莱茵哈鲁特的情人们占了一大半。
尤里乌斯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金色龙舌兰呛热眼眶。他忽然嗤笑一声,放下酒杯,杯底重重磕响桌面,裂纹绽放。
——脚跟才刚抬起,一步还未迈出,身体也刚前倾,莱茵哈鲁特的瞳孔瞬间微微一颤。他很快停驻在原地。恢复优雅仪态,莱茵哈鲁特面无表情。他的目光在宴会厅游移几息,又落回尤里乌斯身上。此时此刻,任凭他如何努力,完美的笑容就是无法戴在脸上。
站在他身边的新娘菲鲁特公主脸色苍白,笑容变得支离破碎。刚才莱茵哈鲁特的异常,她看的一清二楚。菲鲁特血红色的目光锁定尤里乌斯,恨不得立刻烧穿他。
风带着玫瑰凋谢的气息,从宴会厅敞开的露台灌进大厅。沐浴这风,尤里乌斯觉得格外舒畅。
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雷德的唇角露出得逞的笑意——
哼。
卖惨这么有效...
早知道七年前就该这么干了。
望着尤里乌斯的侧影,雷德右手抓着酒瓶,上下抛接——
"再来!"
一瓶龙舌兰飞来,尤里乌斯从容接住,淡紫色发丝扫过泛红的眼尾,他偏头笑道:“一瓶哪够。”
“管够。”雷德大步走来。还差一步之遥,突入醉鬼挡路,他一脚踢开。惹得人群一阵骚乱,雷德完全无视。
他挨着尤里乌斯坐下后,右手直接捏他下巴,迫使他抬头。尤里乌斯启开酒瓶的动作也因此打断。
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盯着他看了片刻。
他的眼神令尤里乌斯想到对方教他剑术时,进行的训练成果检查。如果太差就会被揍,美名其曰加练。最近被揍的经验就是雷德给的那一巴掌。尤里乌斯想,如果他刚才真的去吻莱茵哈鲁特,雷德肯定又会给他一巴掌吧?
"看什么看。想挨操?"雷德松开他,夺过他手中的酒瓶,用拇指一下顶开,放在桌上。
“.....。”尤里乌斯盯着他的拇指动作,忽然想到了什么,垂下头,耳朵通红。
雷德低笑一声,伸手粗暴地揉乱他的头发。“是谁刚才又哭了。”
“我不是小孩!”尤里乌斯抬起头双眼含羞硬是瞪圆,他拍开他的手,快速整理发型。
"哼哼。"带着龙舌兰酒气的呼吸,喷在尤里乌斯耳畔,只听雷德低语:"那就是想当抱枕。"
似曾相识的场景,尤里乌斯眼前浮现一副画面——
与雷德历练的八年间,在某个雪夜,他被雷德当人形抱枕,两人在破败小屋互相取暖。
尤里乌斯抬脚踩雷德。“明明是你想!”踩了个空不说,身体还往地上栽。
——此时一位侍应生刚好过来。
雷德大笑揽住他的腰,挽回了他即将丢人的局面:"凭你还想踩到我。天真。"
侍应生在桌上默默放下酒水食物后火速逃离。
尤里乌斯坐好,脸上有些尴尬,装作开酒瓶来掩饰。雷德也依次打开桌上的酒瓶。没多久,所有酒瓶都被两人打开。空气中弥漫浓郁的龙舌兰酒气。
雷德拿起距离最近的一瓶对嘴喝了好几口。
“这是我的酒。”尤里乌斯抢回来自己喝。
“谁想喝你的口水。”雷德拿起另一瓶酒喝。他叉起盘里沾着酱的龙肉咬一口又放回。“好甜。”
“吃你自己的!”尤里乌斯放下喝一半的酒瓶,无视盘中龙肉上的牙印,抢回来咬了几口。
两人一口酒一口肉,把交际用的宴会全当餐厅自助。
待到满桌空酒瓶时,宴会也即将接近尾声。
特邀歌姬莉莉安娜的《习惯孤独》刚唱到一半,菜月昴就冲上舞台爆锤她的宝贝乐器:“换一首!这晦气歌配不上我兄弟的大喜日子!”
莉莉安娜哪能轻易屈服,一边大喊:“这是既定压轴曲目,我不能随意更改!”一边竭力保护自己的心爱乐器。两人在台上闹的不可开交。
人群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台上。莉莉安娜与菜月昴的互扯,很快波及台下歌姬的狂粉们与菜月昴的信徒们。于是台上台下一片混乱。婚礼的主持人与新郎新娘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完全不管。
雷德的手掌突然压上来,烫得尤里乌斯指尖一颤。酒瓶在交叠的掌心里摇晃,琥珀色的液体折射着迷离的光。尤里乌斯抬眼——正撞进雷德戏谑的视线里。
呼吸交错。他仰头刚想吻,雷德偏头一躲。
"......"尤里乌斯抿抿唇。睫毛垂落,投下一片阴影。他刚要退开——
后脑突然被扣住。
雷德的吻又凶又急,舌头蛮横地顶开齿列。尤里乌斯闷哼一声,"唔...雷德..."喘息间漏出的声音又软又恼。
下一秒天旋地转。雷德把他拽到腿上,手臂勒紧他的腰。吻得更深更狠。尤里乌斯喘不上气,手指胡乱扯开自己领口,裸露的肌肤一片粉色。
"急什么。"雷德终于松开他艳红的唇,气息灼烧着他的耳尖,"回去干你。"
尤里乌斯低头就咬他脖颈。牙齿磨着皮肤,留下泛红的印子。两人抵着额头傻笑,呼吸间全是龙舌兰的香味。
黄水晶眼睛发亮:"——我现在特别想唱歌。"
"这就醉了?"雷德松手任由尤里乌斯离开怀抱,目光却黏在他摇晃的背影上。
尤里乌斯跳上舞台,抢过麦克风。清冽疯癫的嗓音撕碎满场——
"じゃあ、飲み干せ、テキーラ!"
(来吧,一口狂饮龙舌兰!)
台下,雷德手中高举的金色龙舌兰酒泼洒而出,肆无忌惮大笑跟着高歌。“じゃあ、飲み干せ、テキーラ!”
他的嗓音与尤里乌斯十分搭。一时间,宴会大厅,激荡着两人的歌声。
莉莉安娜、菜月昴、台下众人都静了一瞬。
普莉希拉扇子啪的一声收起,脚下附和节奏踢踏,舞步随大裙摆旋转,占据宴会中心。“舞台的焦点应是妾身!”满脸倨傲笑容,她带头热舞。
“燃烧起来!”莉莉安娜立刻热情伴奏,边跳边弹。
“噢!!”歌姬狂粉们跟着齐声唱:“じゃあ、飲み干せ、テキーラ!”
菜月昴不甘示弱跟上节奏摇摆。“じゃあ、飲み干せ、テキーラ!”人群一片骚动。艾米莉亚、碧翠丝、拉姆、蕾姆也拎着裙摆蹦迪高歌。
舞台装置自动洒落无数金箔花瓣,现场气氛到达最**。
看着台下响应的众人,这一瞬间,尤里乌斯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胸腔里碎裂开来,从身体里流失。他甩飞端庄优雅的礼服外套,他在台下各种目光中欢笑着旋转摇摆不停歇,靴跟砸出轻快的响声。
台下众人或举杯、或侧目、或大笑、或沉默。
金色龙舌兰酒液从无数高举的杯中震荡泼洒。
一切、一切,尤里乌斯全都不顾。他尽情放声高歌。
一口饮尽龙舌兰,随手扔下空酒瓶,火红长发飞扬,雷德跃上舞台与尤里乌斯共舞。
单手揽着对方的腰,充分散发荷尔蒙与性感,他们尽情热舞。两人身边,莉莉安娜与菜月昴踩着舞步绕着两人旋转。
台下不少人纷纷起舞,跟着高歌:“じゃあ、飲み干せ、テキーラ!”
众人头顶,金碧辉煌的黄水晶大吊灯的光芒落入大家的眼中,视野一片迷蒙的灿金。
尤里乌斯旋身。红毯尽头,莱茵哈鲁特立在狂欢人群另一端。白色礼服裹住他,完美如玉雕。
贵族眼中,这舞步毫无优雅,这笑容全无得体。
台上,尤里乌斯嘶吼高歌,雷德狂放热舞,众人纵情踏碎礼节。宾客起哄、口哨、鄙夷、质问——他们唱得更大声,跳得更疯。
舞台边缘,一位醉醺醺的大贵族看准时机朝尤里乌斯伸手,还没等他碰到人,头部就挨了雷德一脚。瞬间飞出,横穿整个宴会厅,一路撞碎多个香槟塔。
其余贵族立刻咽下咒骂,脸色苍白。面对天剑,无人敢动。
“呜哇!”莉莉安娜吓了一跳。乐声中断。众人像被按了暂停键顿住。
“じゃあ、飲み干せ、テキーラ!”台上雷德长腿扫飞脚下堆积的金箔,搂着尤里乌斯。“じゃあ、飲み干せ、テキーラ!”视线胶着,二人融为一体,在这诡异的安静中独舞。
"接着奏乐!"普莉希拉踩上餐桌,大裙摆扫倒一片水晶杯。“じゃあ、飲み干せ、テキーラ!”
“哦、噢!”莉莉安娜抖着手弹错几个音。
“じゃあ、飲み干せ、テキーラ!”当她找回状态时,艾米莉亚、碧翠丝、蕾姆、拉姆已经纷纷踩着清脆的歌声,跳上舞台与菜月昴共舞。
“じゃあ、飲み干せ、テキーラ!”安娜塔西亚双手抛洒金币。“跳起来跳起来不要停!”奥托跟着扬手。金属冷光划破空气。
“喂!”有人惊呼。
“还不住手——!痛!”有人不幸被金币砸到。
“じゃあ、飲み干せ、テキーラ!”两位大商人的手下紧跟助阵,金币暴雨倾泻而下。砸得人群骚乱。台上金箔簌簌飘落,台下钱币叮当弹跳。刺眼光芒交织成网。
当乐声、歌声、舞步**再起时,台下的香槟塔被金币暴雨砸倒,玻璃爆裂声淹没在癫狂合唱里。
“じゃあ、飲み干せ、テキーラ!”
无声注视眼前的一切,莱茵哈鲁特的蓝眼睛充满了疑问。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朋友们热烈的为他的婚礼起舞庆贺。
他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第一次看不懂尤里乌斯。
第一次体会到,心像出现裂痕一样的感觉。
台上跳舞的尤里乌斯看起来那么耀眼明媚。柔美的身段,端丽的脸庞,激昂的歌声,一切都很完美。
他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不满。
“じゃあ、飲み干せ、テキーラ!”
众人激情的歌声中,视线意外相交,莱茵哈鲁特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尤里乌斯已经背过身去——
这个瞬间,他感觉尤里乌斯离他远去。
这个想法立刻被他坚定否决——
能阻止他的人只有雷德。
雷德没有野心。
莱茵哈鲁特放心了。
他告诉自己,没什么好在意的,没人能控制剑圣的命运。
三个月后,边境城市郊外。
尤里乌斯踩着冻土前行。靴底沾着干涸泥块,腰间剑鞘刻着"笨蛋专用"的凹痕。
"你跟踪我?"他忽然转身。
"你想得美。"雷德晃了晃发黄的羊皮纸。"魔兽群袭击北境——除了你这傻子,谁接这种赔本买卖?"
尤里乌斯这才发现,任务书不知何时,竟然被雷德偷走。他上前一把抓过卷轴。蓝宝石的眼中映出他的身影,尤里乌斯恍惚一瞬——十七岁的自己站在骑士团走廊尽头,莱茵哈鲁特蓝宝石的眼里,满满温柔,他微笑对他说:"再见。"
"走啦!"雷德胳膊压上他肩膀,勾着他的脖子向另一个方向走,"听我的,去那大赚一笔。"
尾声
菲鲁特女王加冕那天,莱茵哈鲁特站在王座旁,唇角挂着冰冷的微笑。
尤里乌斯消失了。
和雷德一起。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线索,就像人间蒸发一般。
想到那一天——
地图的碎片默默飘落。
莱茵哈鲁特喃喃道:“哪里都找不到的话....”证明两人到了他目前的势力伸不到的地方。
只能亲自去一趟了。
他叫来心腹,道:“我要远行,即刻出发,备好龙车,那个尺寸的便装多准备——”莱茵哈鲁特拿起龙剑的手突然顿住。
心腹不敢随意抬头看,只低头等着命令。
龙剑的剑柄紧紧攥在掌心,微微颤抖。莱茵哈鲁特双唇紧抿。
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他怎么能离开?
还差一步,就能将王室剩下的残党全部剔除……
他终于就要让剑圣永远成为自己的主人了……
.......
当心腹离开时,满脑子疑问——主人为什么又改主意?但思考这种问题是禁忌。
心腹将这些在脑中完全销毁......
于是,当早已“销声匿迹”的老将军罗姆以及对外宣告“已经抹杀”的六枚舌组织,全被艾尔莎一夜残杀的消息,与女王加冕的通知,一起传来时,菲鲁特傻了。
艾尔莎不是早被剑圣杀了吗....?
她这才惊慌,回想起种种迹象......她压根没看清形势!
剑圣一族所有人都……他们背后真正的主人是莱茵哈鲁特。
女王加冕仪式之后,莱茵哈鲁特开始疯狂地“集卡”——
各国的公主、贵族千金、甚至敌国的将军……只要是有价值的美人,他统统纳入后宫。
“剑圣大人真是风流呢。”贵族们窃窃私语。
莱茵哈鲁特微笑不语。
有些事,待宰牛羊不需要知道。
——他要让全世界遍布他的眼线,让每一个角落都尽在掌控。
============
菲鲁特女王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处境。
她虽然是王国的象征,但实权全在莱茵哈鲁特手中。
她唯一的作用,就是生下他的孩子。
可她怀不上——
“夫君……”菲鲁特穿着半透明的睡裙,春光若隐若现。
莱茵哈鲁特头也不抬:“出去。”
菲鲁特咬唇,眼眶泛红:“我只是想……”
“我说,出去。”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菲鲁特落荒而逃。
.......
后来,她终于怀孕了。
可没过多久,夏美、芙拉姆、格拉西丝的孩子——
那些她曾经抢来的、莱茵哈鲁特的妾室们的孩子,全都“意外”死亡。
任凭她如何证明,都没人相信这事与她无关。
“夫君大人!我们的孩子……!”夏美、芙拉姆、格拉西丝跪在地上痛哭。
莱茵哈鲁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他现在没心情处理这些琐事。“我会再给你们孩子。”他冷淡地说。
冰冷的表情却把心虚的夏美吓得不敢说话。
莱茵哈鲁特觉得无趣,转身离开。妾室的小把戏他早就知道——夏美害死了“过继”给菲鲁特的所有孩子。
几天后。
菲鲁特女王自请让贤,对此贤人会、神龙都不发一语。为了顺应民心,艾米莉亚被菜月昴积极拱上王座。任谁也看不出,背后的操盘者是莱茵哈鲁特——也许某些人是心知肚明,只是无力反抗。
几个月后,夏美和芙拉姆、格拉西丝再次怀孕,而菲鲁特……
无论她怎么做,莱茵哈鲁特都不屑一顾。失去利用价值,他不再看她一眼。
菲鲁特依然是名义上的“正妻”,却活得连妾室都不如。
她早就忘记七年前第一次踏入阿斯特雷亚家时,自己心中的誓言。
现在的她,只是个全身心疯狂迷恋着莱茵哈鲁特的普通女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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