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魂魔为她彻底的蔑视气恼，又不敢真的和她开战，果断选择出卖同族：“我可以为你工作，监视亡者之门的动静，所有在附近徘徊的恶魔我都能告诉你！”
桂乐苏皱起眉头，竖曈透出几分不耐，她很不想多费口舌：“我真的只需要你的大脑和心脏，你自己拿出来给我不好吗？如果我来动手肯定会浪费很多材料，你的死状也不好看。”
恶魔一听就清楚自己今天逃不了了，他无法奈何桂乐苏却能影响那两个孱弱的人类。判魂魔尖啸一声，企图用恐惧光环逼迫杰森和提姆陷入混乱，自己能趁机逃跑。
“糟糕，我忘记判魂魔还有冷冻抗性了，不过附近应该还有其他恶魔。”
桂乐苏见一次龙息只给判魂魔的双腿留下一层厚霜，决定再去找一只方便冻起来的恶魔交给杰森解刨。
那道绚丽的魔法尚未触及目标就逸散在空气中，被桂乐苏的龙爪挡下，她仅仅只是迅速飞近，用爪子拍向判魂魔，勾出一道细小的血痕，接着恶魔高大的身躯就四溢出鲜血摊成一团烂肉。
那些能够拿来吹嘘的荣誉此时成为致命的伤害，被圣水灼伤的地方、与同族厮杀的裂口……一瞬间这些重新出现的伤口带走了判魂魔的生命力，重重叠叠的伤害几乎把恶魔轰成肉泥，连灵魂也不复存在。
但不断蠕动的活性血肉中钻出来一条晶亮光滑的黑色虫豸，此刻正一弓一缩地想往外逃。
桂乐苏有些惊讶：“我就说现在的恶魔现在都急着往外跑，怎么会有留在地下城的小恶魔，原来被寄生了。”
她不甘不愿地把那团血肉用尾巴扫到瀑布中，连这那条虫子一起冻住，没办法，虚界就是蠕虫的快乐老家，她自己没办法在这杀死蠕虫。
提姆看她没能拿到想要的材料，提议道：“要不试试在这里召唤恶魔？我看你对付恶魔挺轻松的。”
“你跟康斯坦丁学的？”桂乐苏想用尾巴把提姆卷起来投掷到那祭品里让他知道什么叫恶魔，怎么会有恶魔蠢到响应一个老家打来的推销电话，不用想都知道是某个仇人的陷阱或者更大阴谋。
提姆迅速摇头：“我没有魔法天赋。”
杰森提着鱼人祭司回来，身上全是激战过后留下的鱼人血液，看上去比现在已死的恶魔邪恶多了。
他说：“这个祭司知道城里其他恶魔的住处，还能抓两只。”
“你什么时候会的深渊语？”桂乐苏有点疑惑，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教过杰森这门语言，大种姓就更不可能了，那群雪山上的僧侣只会授予斩除邪恶的本事，而恶魔本身就是邪恶的同义词。
而且住在这座城，真的有没被寄生的恶魔吗？她盯着鱼人祭司硕大无神的眼睛，确认对方眼中没有被寄生的痕迹。
奇了怪了，难不成蠕虫是刚来这的？桂乐苏默默腹诽。
杰森惊讶：“我只会几句日常用语，勉强能听懂，是你自己嫌我学的太慢不想教的。”
“那我教你恶魔解刨没，等会需要你来取出完整的大脑和心脏，我动手的话就会像刚才一样，能用的素材全部会变成废料。”桂乐苏思考了一会。
据某图书馆管理员说，自己拿去韦恩庄园的手抄本，大概有书局藏书的一半，从司辰秘史到怪物图册不等，如果杰森把所有的书都看了那也不奇怪为什么会解刨恶魔。
“就在《驱魔手册》里，我们还抓了一只恶魔在噤声书局里解刨学习呢。”杰森倍感无语。
桂乐苏满意地点头，再次确认自己以前和杰森真的关系好：“那行，我们马上出发。”
她从鱼人祭司口中得到另外两只住在地下城里享乐的恶魔，很显然住在这的恶魔都是躺平的类型，他们已经被大恶魔或者**师彻底击垮信心，不想争夺更多的地盘也不想收割人类灵魂，老老实实躲起来不外出，避免被搅进战斗里。
住在这的恶魔很显然捡了两界相撞的漏，安居一隅靠着少智的鱼人满足那点虚荣心，原住民无力反抗恶魔的暴行也无意顺从改信，于是被大肆屠杀，城中也不剩几个活着的。
能在这找到可用的恶魔自然比赶到转生之门旁钓鱼执法来的方便，桂乐苏看这只鱼人都觉得它顺眼起来了，瞧这呆滞的大眼睛，就是憨厚可爱。
“就这么把它放走了？”杰森对这群弄出血祭的鱼人抱有恶感，可怕的不只有邪恶，还有这种崇拜混乱暴力的愚昧群体。
桂乐苏表情不变：“杀死这一只鱼人有什么用，这些寇涛鱼人总是喜欢寻找他们以为的强者去信仰，今天杀死一只恶魔和鱼人祭司，也许明天他们就会开始信仰我们。”
“放他走吧，这里没有恶魔后自然也不会有献祭了。”
银龙带着杰森、提姆在地下城里飞来飞去，总算是冻僵一只恶魔后让杰森取出大脑和心脏，只是心头血被冻成冰渣需要解冻一会。
桂乐苏暂时不想解除荒野形态，那样很耗费力量。她用银龙的化形魔法变成一位白发银眼的精灵，身着皮甲，露出有力的双臂。
精灵面容俊美不似真人，看起来冰冷高傲，可再好看的精灵也很奇怪，这是个男性精灵！
“……”
杰森先用眼神询问提姆：这是怎么回事，桂乐苏也受到某种风气影响开始认可心理性别为男了吗？
我不知道啊。提姆非常无辜地眨眼，我连她能变成龙都是今天才知道的，不会吧，不会吧，大名鼎鼎的红头罩都不知道自己朋友的事情，还需要问红罗宾？
他俩眼神的交战愈烈，滋出的火花连桂乐苏都看不下去了，她叉着腰：“我觉得这样子比穿着戏服和面具的打扮好得多。”
提姆抗议：“这是超英传统，为了不被敌人发现我们的真实身份！”
“哦，我信。”桂乐苏撇嘴，想得知一个人的真实身份对她这样的学徒来说根本不难，她转而解释自己这副样子是怎么来的。
“德鲁伊的荒野形态需要转化成自己见过的生物，我只认识一头雄性银龙，而他很喜欢伪装成男性高精灵，所以使用拟态魔法会默认变成这样。”她绝口不提自己对拟态魔法的不熟练。
学术求知欲旺盛的提姆提问：“荒野形态是完全复刻生物的结构和特性吗？那如果是荒野形态的德鲁伊和对应的生物繁衍下一代，这是混血还是纯血？”
这个问题太邪恶了，一时间空气里全是堪比极地的冷气，也许是虚界亡灵的气息把这片区域冻成真空才久久没有声音。
桂乐苏感觉提姆是个瞬发沉默术的天才，她差一点就被带进思考这个邪恶的问题，可谁会进行这种实验啊，可能一些法师会，德鲁伊……嗯，这简直是黑暗德鲁伊都唾弃的东西，反正她是不会的。
杰森踢了提姆一脚，提姆没敢还手，呲牙咧嘴地甩腿缓和痛感。
“实际上拿生物做实验是法师会做的事情，比如把马和青蛙杂交在一起，或者给人换上兽类的部件……这些都是违背自然规律的实验室产物，没有德鲁伊会喜欢，更不可能亲自进行试验。”
“反正只要有点龙血就能自称龙裔，是不是纯种龙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桂乐苏默认了第一个问题的答案。
提姆瞬间联想到莱克斯·卢瑟拿自己和超人的基因制造出超级小子——一个诞生于两个男性之间的半氪星人，他的出生毫无疑问地违背自然，甚至连成长周期都被卢瑟用机器缩短，刚出生三个月就有人类青少年的体型和智力，但他的氪星能力明显不及超人的青年时期。
“好，我现在开始画法阵了。”
她淡定地用手上恢复鲜活跳动的心脏在地上绘制法阵，解冻后自行升温的滚烫恶魔血与地面接触冒出滋滋的黑烟，留下浅浅的凹槽盛着冷却下来的血液。
桂乐苏徒手画出正七芒星，再把恶魔脑、钻石、熏香、古铜币放在对应的位置。但她没急着开启法阵，而是把手上失血过多有些萎靡的心脏塞回恶魔体内，用冰封住他胸口前的大洞不让更多的血液流失。
桂乐苏解释道：“恶魔有一点好，生命力尤其旺盛，只要把心脏放回去就能慢慢修复身体，等个几百年就好了，又能出来兴风作浪。”
提姆不理解这种做法：“我以为你很厌恶这样的邪恶种族，至少处刑人的工作里你不是经常需要追杀跑到现世的恶魔吗？”
“多余的杀戮会破坏自然平衡，第一头恶魔是不小心杀的，因为她只要动手能留下的只有碎尸。这一头是故意的，但他也没死，还能活。”杰森帮桂乐苏解释。
“啊？”
提姆发出弱弱的疑惑声，柔软多褶的大脑在高速运转，他顿时觉得有些缺氧。
杰森点头：“她们德鲁伊是这样的。”
“……”
你都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我还能怎么办？
桂乐苏稍作科普：“我奉行自然平衡之道，生命死生轮回皆有定理，过多干涉不是好事。恶魔通常只会想收割灵魂而不是做死而复生的交易，我只追杀行事过于嚣张的恶魔，或者在防剿局觉得绩效不高时挑些恶魔交差。”
“德鲁伊不爱接触城市、亲近自然，当然我也是这样。科技产物是文明的附属，你们偏好的钢铁装置我都不喜欢，而且过于便利的生活会让人遗忘饥饿与疾病，把铺张浪费当作潮流，把体弱气虚当成时尚。”
“好吧。”提姆点点头，总算明白桂乐苏始终不肯用电子产品通信的原因。
明明是个年轻人却比大部分老人还守旧、更排斥科技，算了，神秘侧是这样的，康斯坦丁和扎塔娜也不爱用电子通讯。
桂乐苏见他们没再作妖便从斗篷下拿出自己的项链，那是一枚黑绳串着的钥匙,这把钥匙通体透明，只是内部有大半部分被絮状的白色物质填满，整体形似蛇头缠杖，匙齿则是微翘的蛇尾。
她拿着钥匙在法阵中心凭空拧了一下，匙齿末端泛起层层涟漪，光华扭曲迷离，逐渐形成门扉的形状。
法阵光芒大作，赤红的火焰在血液上燃烧，一道内部混沌旋转的传送门在中心打开，只是时隐时现不太稳定的样子。
“好像不太对劲？”
桂乐苏眯起眼盯住传送门内扭曲的画像，有个穿浅咖风衣的金发男人在对面拿着法器说着什么，很熟悉的样貌，很熟悉的声音。
她冷着脸从次元袋中取出一把幽绿的长弓搭弦，空气里凝出一支透明的冰箭被她射出，带着音爆直冲传送门内金发男人的头颅。
为了剧情流畅，蠕虫相关全被魔改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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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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