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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边关雁门

内城规模并不大,更像是普通的集镇,其内诸多买卖行当大多齐全,华灯初上城内开始热闹起来,最近边关不宁商旅不兴,街面出入的多是一些兵士,最热闹的地方就是那些餐馆酒肆,划拳行令的吆喝声远及可闻。张云逸初到此地,也不知从何找起,在街上逛了几个来回也没见曹真踪影,夜色渐深想到师父如若在此,必有落脚之处,便去各家客店寻找。内城不大只有三家客栈,时逢淡季没什么客旅入住,张云逸逐个询问无果,只好找了一家较小的客店歇息,初时还担心会查看通关凭证,见店家并无此意便放下心来。夜色已深他本想再出去找寻一番,却发现街上开始有军兵巡逻,怕徒惹麻烦便回到店内,让小二简单弄了些吃食,早早安寝休息。

张云逸担心师父安危怎也睡不安稳,次日天微微放亮便已收拾妥帖,想着赶早去街上转转,也许就能碰到师父。刚出房门便见小二正在打扫庭院,他琢磨小二哥是本地人自然知道何处寻人,小二也是热心肠指点他去东门口瞧瞧,过往行旅出入关口都要经过那里,谢过小二哥后,出了客栈张云逸便向东行去。

清晨时分路上没什么行人,张云逸很快便到达东城门,城门紧闭还没到开放时间,他只好站在城门前四处观望打发时间。城门一侧建有一座小庙,规模不大有些破败,可能因为年久失修所致,庙门大开也没有什么人在此值守,门上挂着一块匾额上书武安君祠。武安顾名思义,以武安定天下,能配得上这名号的人世间寥寥。张云逸读书有限,历史上有名的武安君也只知道两位,一位是秦国武安君,另一位是赵国武安君。战国时期有起、廉、牧、翦四大名将。秦国武安君为战国四大名将之首的白起,此人战功彪悍,攻城拔寨无坚不摧,戎马生涯从无败绩。战伊阙、淹鄢城、占华阳、攻陉城,最后更是在长平一战中彻底将赵国打垮,为秦国统一天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但此人过于弑杀成性,每战必斩降卒,仅长平一战就坑杀了赵国兵将四十余万,一生之中因他而死的六国兵卒过于百万,因此被世人诟病,称他为“杀神”或“人屠”。而赵国武安君的功绩也不嫌多让,他便是另一位战国四大名将之一的赵国李牧。李牧深受百姓和士兵爱戴,屡次重创敌军未尝一败,更有着高超的军事指挥才能。为国戍边抵御匈奴,败东胡、收林胡、灭襜褴。之后在肥之战和番吾之战中,更是击溃纵横天下的大秦帝国铁骑,一人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赵国江山。“战神”之名响誉列国诸侯。

雁门关是 “战神”李牧曾经驻守之地,当年他便利用步兵将十万匈奴铁骑合围在此,全部斩杀在雁门关外。这里的武安君祠应该就是老李的地盘,貌似和老白没有半个铜板关系。张云逸闲来无事,信步走进武安君祠内,其内是个不大的庭院,青砖铺地院中设有大香炉,炉内空空荡荡的散落着些许香灰,看来人气不是十分兴旺,老李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庭院尽头便是正殿,殿内上首正中位置供奉着一尊身着铜盔铁甲的中年汉子,汉子腰佩宝剑手握剑柄双目凝视前方,不愧是威震一方的名将,气势上果然清尘脱俗。张云逸仔细看了看李牧的面容,并没有武者兵人的粗豪,更多的是文人儒雅中流露出的荣智。

中原庙宇中大多供奉的是菩萨,还有各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神仙,人们各取所需经常找它们帮忙,有诚心的,有半诚心的,当然还有临时应急抱佛脚的,神仙帮不帮忙也要看心情,有没有空余时间,灵与不灵很难说,只能说菩萨和神仙也很忙,保不保佑也要看机缘,你懂的……

庙宇中也有供奉凡人的,诸葛半仙就住在武侯祠里,其中家最多的就是关二哥,张三弟也有属于自己的小庙,眼前这位老李显然家境很一般,张云逸只在这里才第一次见到他的小庙,也许是雁门关的那些将领觉得它还有些用处,便在这里给它安了个家,至于有事能不能帮忙,也许只有天知道。

殿正中放着一张长条香案,案上摆着个小香炉和一些零碎的散香。张云逸拾起三根完整的黄香,用随身携带的火折点燃,恭恭敬敬的插在香炉之内,又跪在香案前对着李牧的圣像磕了数个头。他祈求的是师父曹真平安无事,早日与自己相见。其实人有所长、术有专精,神仙也不例外。祈福保佑这等之事还是菩萨最擅长,毕竟人家也算专业人士。老李最拿手的是带兵打仗,这事拜托他办,成与不成还很难说,张云逸也是临时起意,现抓现用也只能酬和了。

离开武安君祠的时候天已大亮,只是时辰未到城门依然没有开放。张云逸活动活动筋骨,在城门旁的空地上来回踱步,他不敢乱走怕错过开门时间与师父擦肩而过。正等待时身后传来吆喝声,张云逸纳闷他在这里没有熟人,怎么会有人叫自己,转身向后打量,见是一位粗布衣衫的中年汉子,这汉子左肩挂着一块白布钱挂子,右肩扛着一张长条板凳,正站在身后望着自己。张云逸不解,问道:“这位兄台有事吗?”中年汉子身板有些瘦弱,说话不但地方口音浓重,言语还有些许结巴,汉子吃力道:“让——让——让——让一让,出——出摊了。”张云逸好半天才弄明白,原来这个空地是个露天茶馆,这中年汉子就是茶馆老板,早上起来开始出摊,张云逸在此来回踱步,老板不方便摆放桌凳,是以出声让他动一动位置。张云逸会意后赶忙抱歉,顺便帮他将桌凳等物摆放齐整。茶馆较小桌子只有三张,也没有什么伙计,老板、伙计都他一个人当了,这汉子忒忙也没工夫和张云逸闲聊,升起炉子开始烧水,顺便蒸了一锅白面素馒头。张云逸起的太早,饭也没顾上吃,看着刚蒸好的白面馒头,心中馋虫作祟,便要了两个馒头一壶茶水,坐在城门旁当眼处的木桌边,一边吃一边等待城门开放,那汉子老板虽然话不多人还不错,看在他帮忙摆放桌凳的份上,默默送上了一小蝶腌制酱菜,酱菜味道还算不错张云逸吃的颇为顺口。

时辰不久东城门缓缓打开,从门内开出两队军兵,分站道路两侧守住城门要道,又有几名军兵抬来一张长桌和几把椅子放在城门洞旁,两名军官模样的人这才姗姗来迟,在椅子上坐稳,开始检查过往行旅。张云逸发现这些军兵和昨天自己看到的那些完全不同,他们动作整齐,服装整洁,连手里拿的武器都是长短搭配,显然是进行过各种兵器配合作战的演练。为首的两名军官居然穿着全套的轻质铠甲,防卫等级和检查力度,绝非昨日赵班头那些城门杂兵可比。

雁门关是出入大宋的最后一道关卡,最近正值宋辽关系紧张,所以检查力度异常严格,通关文牒是最基本的,还要检查货物和随身物品等等,甚至有些人还要接受必要的盘问,整个通关过程异常缓慢,好在近期也没有什么商旅达此经过,一个时辰后城门附近等待通关的人已所剩无几。张云逸一直盯着城门方向,没有发现师父曹真的身影,看着冷冷清清的城门,心中开始焦急起来,有心离去四处寻找,又怕一旦离开会与师父失之交臂。日近午时再无通关之人,整个城门前空荡荡的,只剩下那些守门的兵丁。

张云逸在茶铺坐了约有半日,茶水少说已喝了三壶,整个人像泡在茶缸里一样,无精打采的坐在板凳上发呆。身后茶铺老板也是生意惨淡,就张云逸一位铁杆金主,为了感谢他的鼎力支持,特意提来一壶热茶,将其空了的茶碗续满,张云逸看着满碗的茶水脸都绿了,他是真的真的喝不下去了,现在要他喝水和取他性命基本等值。张云逸谢过老板好意,摇摇手示意自己喝不下了。茶铺老板也不奇怪,他在此开店十几年,像张云逸这样一动不动能喝下三大壶茶水的,在这个茶铺也算是历史第一人。老板佩服的眼神看着他,有些歉意的动了动嘴唇,真诚道:“兄——兄弟,麻——麻烦——把——把茶钱——结——结下呗,我——我——等你——收——收摊呢。”张云逸没想到老板如此真诚,弄得十分尴尬,赶紧从腰间取出十几枚铜钱递了过去,茶铺老板办事干净利索,拿到钱后就开始拾到家当准备收摊。

张云逸也帮忙收拾,茶铺老板说话不利索,人还是很热心的,询问张云逸是否在等人?(此处茶馆老板说话实在费力,综合考虑本人代为翻译,,防止有些人因此,被带到沟里翻车。)张云逸如实相告,说自己要等师父,他老人家从关外回来。茶馆老板告诉他,现在边关形式紧张生意难做,每日只有城门开放后的一个多时辰有些生意,其他时间根本没人出入关隘,让他别再等了赶紧回去。张云逸心情失落,却又有些不甘,想留下多等一会。茶铺老板看他无意离去也不再多劝,告诉他前天就有个老者像他一样在此等人,昨天也来了一样没等到,最后失落的走了。张云逸听完心头一动,赶紧向其询问那老头长相和衣着,茶馆老板口齿不利,记忆又不甚灵光,说的颠三倒四,张云逸听得云山雾罩、晕头转向,好在最后茶馆老板告诉他,那老者向其打听是否见过一位年轻公子。张云逸听到这里暗想,那就不会错了,定是师父早已到过这里,只是奇怪自己为何没能遇到呢?他赶忙向其打听那老者去向,茶馆老板想了想告诉他,昨日清晨之后就没再见过了,不是在城里就是去了关内,反正是没出关。

张云逸算了下时间,昨天清晨老者不见的,自己那时正在城外大石后睡觉,中午时分才自醒转,丫丫坏事了,定是昨天上午师父等不到自己,便出城先行回关内了,自己因为贪睡误了大事,张云逸懊悔不已,暗骂自己无用。他想起师父临别之时特别交代,雁门关内如果失散,便赶往长安观音禅寺找了凡大师,师父等不到自己定是去了长安,现在他必须立刻动身也许还能追上师父。想到这里张云逸谢过茶馆老板,匆匆赶回客店收拾行囊准备赶往长安。

自从与师父失散一直担心老人家安危,现在知道他平安无事,悬在胸口的一快大石总算落地,心情也轻松畅快许多。突然想到自己刚在庙里求过老李帮忙,想不到它办事效率如此之高,顷刻间便令自己达成所愿,以后再来雁门还得先去它老人家那里报到,多上几炷香好好感谢一下。

一切收拾妥当,张云逸离开客店赶往南城门,路上居然发现城内有售卖骡子、马匹的牲口行,他想着长安距此路程颇远,找匹代步的健马最好不过,磨刀不误砍柴工,赶路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打定注意一转身信步拐进牲口行。

张云逸在漠北草原生活日久,见惯了游牧民族牲畜交易的场景,成群的马匹被圈在栅栏里,供买家随意挑选,马儿大多未经驯化,甚至还有抓捕的野马,付钱只是那里很小的一个步骤,重要的是骑手能不能驯服马匹供其驱策。中原之地售卖的马匹,无论从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没法与其相比,而且大多经过数次转手,多轮调教,野性尽失,只能轮为任人摆布的交通工具,有些甚至用来拉车、犁地,每日只能在皮鞭驱策下度过余生。

这里的马市规模不大,马儿的种类和质量却很不错,它们大多是边境商人以货易货,从草原牧民手中交换而来。张云逸在马市逛了一圈,大致问明各种马匹价格,一等骑乘骏马二十五两,二等一般马匹十五两,三等犁地、拉车的只要十两,当然这不是绝对的,只能说价格区间大致如此,至于实际购入价格,还是在于怎么砍价,但大致上也不会浮动太大。张云逸初来乍到,身上银子更不豪横,只能边看边问耐心寻觅。市场上的马贩大都混迹此道多年,深通相人世故之法,见张云逸身着粗布旧衫,就知不是什么金主,加之面带愁容问价而不砍价,便断定其囊中羞涩,这样的主顾多说无益,就算照顾生意也无甚油水可捞。

三圈逛下来张云逸彻底放弃,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残忍的现实已经无情的告诉他,走着去长安注定是唯一的选择。万般无奈下他只得转身离开,那知刚要走出马市门口,就有一位小伙计从后面跑来将其叫住,说他们掌柜的有请。张云逸在这里没有熟人,况且也买不起马匹,怎么还会有人叫自己,好奇之下跟着伙计回到马市,二人来到一间马棚前,伙计进去找掌柜的,让张云逸在此稍候片刻。

这家店他刚刚光顾过,马匹质量一般,价格却贵的惊人,若在平日决不会在此多做逗留。正想着马棚后走出位老头,这老头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五十上下左右,头发胡子刚刚有些花白而已,只是身板有点羸弱,简单的说就是瘦的跟皮包骨差不多,两只眼睛深深的陷在眼眶内,一身粗布麻衣洗的已经泛白,上面还打着好多个补丁。老头出来后,撇着嘴瞧了瞧张云逸,才冷冷道:“想买马啊?”张云逸看着老头,心想这就是伙计说的掌柜吗?怎么看着比自己还要寒酸,如果老头不开口,他还以为是店内打杂的包身老工,既然人家问了,张云逸只得回道:“随便看看。”老头不乐意了,冷哼道:“没钱就是没钱,什么随便看看。”张云逸被当场揭穿,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老头也没打算给他留面子,接着道:“你有多少钱?”张云逸不知这老头什么意思,从背囊里摸了摸,掏出二两半银子,他身上银子大多送了萧战,又给了两位老夫妻五两,加上驻店吃喝,身上也仅剩这些。老头探身过来仔细看了看,脸皱的十分难看,撇着嘴刚要说话,身旁伙计插言问道:“掌柜的这马粪扔那里啊?”老头听罢脸色更加难看,大骂道:“扔什么扔,你个败家子,都给我收好了,过几天拉到乡下地里当肥料用。”张云逸瞬间明白了,这老头原来是个超级吝啬鬼,怪不得瘦成那样,他就是传说中的,每顿一个菜,半块豆腐沾盐水的那种。老头看着张云逸手中的那点银钱,心有不甘,一把夺过他的背囊,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遍,真的没找到银子和值钱的东西才宣告作罢,犹豫一下才道:“跟我来吧。”

其实很喜欢张云逸去拜武安君庙那段,雁门关我没去过,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顺便拜祭一下李牧将军,他是令我很崇拜的一个人。后面那段关于神仙的,只是即兴发挥,世态炎凉不过如是,切莫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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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边关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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