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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再遇萧战

张云逸跟随老头穿过马棚,来到牲口铺后院的一块空地。这里也散养着些马匹,他打眼一瞧心中摇头,这些马儿不是病的站不起来,就是受过极严重的外伤,别说骑就是犁地、拉车都不行,只能作为肉马进行屠宰。

老头看张云逸站着发呆,不耐烦的叫道:“愣着干嘛,走啊。”张云逸心里纳闷,难道还有更糟糕的马?想归想继续跟随老头向里走,来到院子最内侧角落的一处马厩。

老头指着厩内拴着的一匹黑马道:“这匹你看怎么样?”张云逸看着老头指的那匹马儿,面孔渐渐扭曲他不知如何评价才好,口中自然而然的蹦出几个字:“很不怎么样。”这老头本想夸耀下自己马儿的好处,但想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优点只好作罢。这是一匹大黑马,优点没发现,缺点也只一条——瘦,而且不是一般的瘦,你在外表根本看不出它身上那里有肉,整个皮囊包裹着一副偌大的骨架,张云逸甚至怀疑如果一阵大风刮来,这马倒下能否再站起来。

看着如此奇葩的马儿,张云逸有感而发,随口问道:“这家伙该不是贴贝货吧?”那老头看看他,动动嘴终究没说出口,张云逸心下立时明了,原来真被自己说中了。(贴贝货:贝者钱也,贴贝补钱也,就是说如果买的东西多,卖家有时会给些优惠,用现代语言来说就是附带的免费赠品。)这老头吝啬的很,收购马匹之时斤斤计较,一个铜板也要面红耳赤的痛马畈争执半日,久而久之便再没有客商愿意与其交易,无奈之下这老头每次上货,只能多进一些储存备用,因为买的多,所以要求客商必须给他优惠,客商不愿贴钱于是想到了免费赠送,赠品就是张云逸现在见到的这匹“贴贝货”。

老头当时觉得瘦点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多喂几天草料而已,等膘长起来一样售卖。怎料人算不如天算,马到他手里根本不怎么吃草料反倒日渐消瘦,这回老头可急了,卖没人买,杀没有肉,养着每日不止消耗草料,身体更是一天比一天瘦弱,那日倘若突然暴毙就砸在了自己手里。这老头因此几天吃不好、睡不香,每日就看着马儿发愁。今天他看见张云逸在马市来回瞎逛询问价格,便知道其兜里没什么银钱,想到自己那匹瘦马便有了主意。

张云逸心中明白,如若买了这匹马,基本有赔无赚血本无归,但他为人太过善良,看马儿瘦成如此模样心生怜悯,走上前去轻轻抚摸了抚马头,马儿空洞的眼神望着他,将头探入其怀中蹭了蹭发出几声低鸣,张云逸本想离去,但终也于心不忍,掏出仅有的二两半银子扔给老头,拉着马儿便向外行去。

老头初时十分高兴,但见张云逸拉马要走,又觉这点银钱卖匹活马亏得慌,他见张云逸腰中宝剑还值些银子,便向其索要。钱财是身外之物,剑是保命利器,张云逸那肯答应,争执之下老头也不敢逼得太紧,怕其一怒之下改变主意,便提出多少加点,张云逸身上那还有什么值钱之物,搜遍全身也只找出十几枚铜板,老头抢过铜板揣进兜内,看他再无什么油水可榨才放其离去。

牵着瘦马走出集市,张云逸看着它心生怜惜,便想着等下出城找一处水草茂盛之地,让马儿好好吃顿饱草歇息一下,至于能不能活下来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一人一马沿着街道行至南城门处,张云逸刚想出城,发现守门的还是昨日那群兵丁,为首的正是那赵班头。他赶忙拉着马躲至街道角落,心里暗叫倒霉,进城之时便被其所阻,自己是偷混进来,现在出去岂不撞个正着。倘若被安上辽国间隙的罪名,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躲在角落的张云逸不住向城门方向观望,希望赵班头临时有事早些离开,自己好趁机混出城去,哪知这赵班头站在城门前一步不离,还不住回头向城内张望。张云逸明白这家伙昨日得了好处,今日便又在此蹲守,期盼着再遇到那姜员外捞些好处。

如此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赵班头有离开的意思。张云逸觉得腹中饥饿,便从背囊中取了一些杂面菜饼子充饥。那对老夫妻得了他五两银子,觉得过意不去,便将家中几乎所有粮食都做成饼子让其带在身上,饼子多到够他吃上十天半月还有剩余。张云逸吃着饼子发现瘦马一直盯着他看,便拿出几个放在它嘴边,马儿几口便将饼子咀嚼殆尽,仍意犹未尽的看着他,并将头伸向其放置食物的背囊。张云逸觉得有趣,马儿竟然爱吃饼子,索性取出大半给它,顷刻间竟然被其吃个精光。张云逸琢磨这马瘦成这样,定是平日得不到什么吃食才至如此,可怜的马儿以后跟着自己定不要让它再受折磨。

日头渐渐西落,赵班头没能等到姜员外,只好吩咐兵丁关闭城门,自己失望的先行离去。张云逸趁机拉着瘦马混出城去。先找了处水草茂盛之地,让马儿休息片刻随便吃些东西,瘦马只喝了几口水却未吃地上的草料。云逸只好挑选一些娇嫩的青草送到它嘴边,岂料瘦马却不肯食用更将头挪向一旁。张云逸见它不吃也没办法,转身收拾行装准备南行,未曾想瘦马却将身子靠过来,马头一直盯着他的兜囊,张云逸只好又取了些饼子给它,马儿几口下肚吃的甚是香甜。

张云逸这时算是明白马的病根所在,没有公主命得了公主病。穷人家的孩子,帝王阶级的肠胃。马儿本是草食动物,每日只要喂些廉价的草料便可,但这匹瘦马却不一样,它更爱吃粮食或谷物,通俗点说就是两个字“挑食”。客商和那吝啬老头怎会舍得用昂贵的粮食喂养马匹,只会给些价格最低廉的劣质草料,久而久之食不匹胃便瘦成了如此模样。他看着眼前的马儿不由的感叹,能活到它这样的境界也算奇葩。

牵着瘦马沿着官道一路向南,张云逸心中感慨良多,他买马是为了赶路代步,现在却像找了个祖宗,牵着它一同赶路不算,还要好吃好喝的照顾。看着它那瘦弱的身板,倘若自己骑上去---哎~还是算了,容易出马命。

如此行了一段,瘦马反而觉得走的甚慢,跑到前面拽着马缰拖其前行。张云逸心中不爽,将手偷偷按在马背上试探着运内力下压,发觉这马儿看似瘦弱,身体状况还算不错,骨架非常结实。他有意作弄这瘦马,一跃而起骑到了马背上,马儿本来心情不错走的甚是畅快,怎料张云逸突然骑到它背上占其便宜,马儿怎会愿意,在地上晃着身子来回打转,张云逸与其对峙了半晌,最后使出杀手锏,从背囊中又取出几块杂面菜饼子给它,一人一马算是达成了某种程度的默契,瘦马驮着张云逸慢悠悠的向南而去。

马背上没有什么肉更没有鞍韂,骨头顶得张云逸十分难受,他只好从背囊中取出件较厚的衣衫垫在臀下,算是解决了目前最要命的问题。说起这匹瘦马其实还算健康,本身体质来说也非常不错,就是自己作死挑食,才混成现今的模样。

杂面菜饼子是粮食中的硬通货,吃了那么多马儿体力恢复不错,只是它饿的太久身子十分虚弱,但驮着人前行一点问题都没有。张云逸觉得马速太过缓慢,试着击打马股催促前行,岂知这瘦马还来了脾气,站在原地不再移动,将头扭转回来看着背上的他,四目相对杠上了。张云逸彻底服了,人有个性的的他见过,马有个性的倒是第一次见,惹不起只有躲着了,他赶忙拿出两个饼子塞进马嘴里,瘦马吃完饼子也不废话,接着慢悠悠的向前走。张云逸再不敢强求什么随它去了,反正怎么着也比自己走路强多了。

黄昏时分天色渐暗月上苍穹,瘦马依然按自己节奏慢慢前行,张云逸管不了它,只得眼不见心不烦,闭目坐在马背上打盹。突然马儿身子一颤向前倾倒,张云逸感觉整个人也随着向前跌去,好在马儿行的不快,加之他反应迅速,用脚在地上撑了一下,向前冲出丈许才稳住身子。张云逸心中暗想:这马儿虽然倔强,身体终究过于虚弱,马失前蹄估计是快不行了,他心中还怪自己没有对马好一点。

他赶忙回身查看,发现马儿摔倒在土路上,身后不远处位置横着一根粗麻绳,起初张云逸还纳闷谁这么坏,竟然把麻绳绑在了路中央,但转念一想暗道不好,这那是什么粗麻绳分明是绊马索,自己可能遇到了土匪或山贼。想到这里赶忙警惕的四周观望,发现路旁的密林里冲出一条人影,来人身材十分魁梧头发散乱,身穿整套鱼鳞战甲,走起路来发出哗啦哗啦的甲片撞击声,手拎两把大弯刀直奔自己而来。张云逸见到此人,如冷水泼头心情立刻降到冰点,暗道冤家路窄,怎么又碰上了这个追命的阎王,此人也不用多说就是萧战。

张云逸倒不是怕萧战,只是觉得此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智谋过人,极富韬略,十分的难缠。更要命的是,他发现萧战胆略过人,喜欢兵行险着出奇制胜,这让他防不胜防。拿此次遇袭来说,张云逸到了雁门关,本以为逃过了追捕,便放松了警惕,其后获悉师父消息,欣喜过旺急于赶路,结果掉进萧战的埋伏。要知道雁门关隘有重兵驻守,这官道之上经常有大队军士从此经过,将这里选择为伏击地点,无异于火中取栗。

萧战越走越近,张云逸想到前日还让他的侍卫带话,说自己在雁门关内等他,没想到此人如此光棍,竟然提前赴约了,看来今日他是专程来索命的。萧战来的甚急已到得其近前,挥双刀便要攻来。张云逸见只有萧战一人,心里觉得奇怪,他每次出现都是前呼后拥一群侍卫跟随,怎么今日只他一人独来,所谓反常必有妖,最好先别动手,观察下形势较为稳妥。张云逸大声喊道:“萧将军且慢动手。”萧战本急于出手,看他有话要讲,微一错愕停在原地,朗声道:“张云逸你我有甚话说?”张云逸一笑:“自然有话说,萧将军,不知来此所谓何事?”萧战一愣,冷冷回道:“自然是取你性命。“取我性命?,不知在下与将军有何恩怨,将军竟要下此毒手?”张云逸故作疑问道。萧战冷哼一声:“你费话真多,不过今日让死个明白,你我并无恩怨,更无仇恨。你必须死,是因为你是汉人我是辽人,我们注定会成为敌人。之所以我要杀你,是因为你配当我的对手,你我二人必有一战,最好尽早做个了断,我希望今晚便有个结果。”

对于萧战此番言论,张云逸多少可以理解,武功达到一定境界的人大多都是寂寞的,萧战也不例外。跟随师父曹真身边多年,师父无聊时总是喜欢擦拭宝剑,可他从来没见师父对敌之时使用过,与劫灭法王之战是其第一次见师父使用武器。

武功达他们那般境界,能找到可以一战的对手何其的不易。但他不明白在萧战意识中,为何宋辽不能共存,注定成为敌人。他想了一下,才慢慢道:“你是辽国将军,而我张云逸只不过是大宋的一介草民,你我之间本无关联,问题的关键还是宋辽之争。你们辽国已然占了我汉人的燕云十六州,竟然还咄咄逼人,妄图大举进犯我中原腹地,一举灭我汉人江山,真是岂有此理。”

萧战哈哈大笑道:“张云逸你不觉太过幼稚吗?列国纷争弱肉强食历史使然。你们中原便有战国七雄征战数百年,有那个国家收手吗?又有那个国家可以独善其身吗?秦国强盛,列国积弱,难道秦国因此就放弃一统天下吗?”张云逸无言以对。萧战接着道:“我们草原游牧民族与你们中原农耕民族的战争还少吗?那次是因为所谓的道理而止熄,又有那次不是由弯刀与长剑的碰撞的结果来决定。强者生,弱者亡,哪有什么道理可言?当年你们汉朝强盛,武皇帝麾下铁骑的汉剑斩杀了多少弯刀勇士,他们可曾放我们草原民族一条生路?”萧战看着对面的张云逸接着道:“你从草原归来可曾见过三年大雪。”

张云逸与师父曹真生活在草原腹地多年,三年大雪他自是亲身经历过的。草原游牧民族最怕的就是黄、白两灾。黄灾是短期内出现数量庞大的蝗虫,将草原植被啃食殆尽;将白灾指的则是冬季暴雪将牧草完全覆盖,从而引发的次生灾害。

所谓三年大雪就是一场巨大的白灾。整个草原地区连续三个冬天都降下数尺深的积雪,雪盖牧草数月不融。牛、羊牲畜成片成片的冻饿而死,其数量多达数百万之巨。牧民无以为继,冻饿而死的也不在少数。活下来的只能卖儿卖女或投身奴籍得以过活。此等人间悲剧张云逸都是亲眼所见,如今萧战提起,他内心不免有些凄然。他看了看萧战,道:“三年大雪确是惨痛之极,可是我们中原汉人又有何错,你们发动战争无非就是想将你们的痛苦,转嫁到我们汉人身上,抢我们粮食,占我们土地,奴役我们人民。”萧战厉声道:“不错,我们辽人历代生活在沙漠、草原等贫瘠的苦寒之地,而你们汉人却能生活在温暖富庶的中原腹地,这世间是如此的不公,我们大辽勇士只能用手中的弯刀来争取最大的利益,这是两个民族之间的生死对决没有退路可言。”

张云逸听到此处心中大怒,朗声道:“既然如此,多所无意。萧战,今日你要怎样?”萧战看了看他,冷冷道:“你我在此决一死战,赢的走,输的这里便是他的坟墓。”张云逸气愤之极,点头道:“如此甚好。”接着也肃然道:“萧战,你觉得一定能赢吗?”萧战淡淡道:“我不知道,在我看来输赢几率各占半数。”张云逸与萧战两次对决,自然知道各自利弊,他其实觉得萧战胜出几率更大,因为在耐力上萧战更胜一筹,如若久战自己必处下风,但今日形式已然如此,退无可退只能拼死一搏。

早春时节雁门山的夜晚依然有些寒冷,北方吹动林中的树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张云逸与萧战立在官道南北两侧对视着,这不是一场武功的切磋,而是生死的搏杀,只有胜利者才配活着离开。张云逸握着手中的长剑望着对面的萧战,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要抢先发动进攻,占据主动才有更大的胜算。张云逸将内力注入剑体,他使用的剑法名为《天罡九转剑》法,此剑法分为三十六招,第一招天魁星落,飞身越起自上而下向萧战当头砍去,萧战双刀十字交叉向上硬架,张云逸长剑被震开不退反进,第二招天罡横空,长剑斩萧战腰部,萧战双刀左档右攻,以守代攻发动反击。第三招天机反转。张云逸收剑侧避,反手推剑刺攻其腹部。萧战跨步躲避,双刀回击分别斩张云逸上胸、下腿,张云逸向后退步,第四招天闲撩日,长剑挑萧战双目。萧战身子下蹲,左刀架剑右刀斩其下腹。张云逸将剑法发挥极致,主动出招天勇击空、天雄乱宇、天猛长击、天威陨降……连续不断的向萧战发动猛攻,力争占据主动将其死死困在剑网之内。

这章还不错,其实我很喜欢萧战这个人物,性格直爽敢做敢为,一名典型的草原民族汉子,血性而直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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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再遇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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