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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教学开始

徐念儿授课风范自成一派,既善旁征博引,又会寓教于乐,学子无不在轻松的氛围中,收获最多的知识。

在完成原定的教学后,徐念儿特地留出一盏茶的时间,抛出一个话题:“这几日在修读古史,接下来便是温故知新,共同探讨史上何人可当诸位的楷模。”

见学子忐忑,忧虑言多必失,徐念儿特意嘱咐:“学子在学堂之言是一家之论,意在引导诸位各抒己见、畅所欲言。我奉圣人之命教学,自当维护学堂规矩,不会允许有人在外胡编乱造学子言论,损害同窗情谊。若有人明知故犯,弘德馆不会饶过,圣人亦不会容许。”

弘德馆的学子自幼饱读诗书,闻言放下心来,受徐念儿影响,饶有兴致地谈起此事,众说纷纭,多数人谈得最多的楷模是本朝无数才子憧憬的前朝——梁朝。

梁朝强盛百年,一度拿下西域各国,可天下合久必分,一连几位皇帝昏庸无能,梁朝气数终尽,接着着便是群雄割据一方、逐鹿中原,打了四百年,是大昱开国皇帝一统天下,虽失了西域,但大昱是继梁朝之后拥有疆土最辽阔的王朝。

大昱才子吟诗常借梁代昱,来称颂大昱繁华。曾媓改朝后,才子还是那帮人,念的还是那个梁朝。

“梁朝开国皇后为人刚毅,辅佐梁国皇帝安邦定国,堪称女子典范。”兵部尚书殷桓的幼女殷知秋遗传其父心直口快的性子,于学堂之上最为热情主动,这次便是她第一个发言。

“身为皇后,容不下丈夫姬妾,无故鸠杀庶子,连其子都惊恐于她的心狠手辣。呀,难不成你日后亦要效仿她为妒妇。”吏部尚书的孙女总和殷知秋过不去,但凡后者说些什么,她都习惯反驳一嘴。

因吏部尚书是三朝元老,奉行中庸之道,做事不出采,但从不引火烧身,朝臣大多都要给吏部尚书一分薄面。学堂之上,大多学子都愿同吏部尚书的孙女交好,少数人嫌弃她骄纵任性,默默远离,也不会同她起争执,唯有殷知秋不惯着她,有话直说,好几次直接在学堂之上吵得不可开交。

殷知秋一点就着,想同对方好好掰扯此事。

徐念儿见气氛又要变,出声控制住场面:“要对梁国开国皇后其人下论断,自当是据理力争,怎能对同窗妄下论断,攀扯到同窗品行上去。怎得抄了五十遍馆训还不够,今儿又忘了。”

吏部尚书的孙女想起昨日,在温文尔雅的曾女官面前,她又一次出言讥讽殷知秋粗鄙不堪,殷知秋本是一忍再忍,终是忍不住同她争论起来。曾女官不知所措,愣在原地,任由她二人吵成一团,越吵越凶,吵得像要把弘德馆掀翻。

和馆长正巧路过。

和馆长知晓实情后,她被罚抄五十遍馆训,于今日开馆前亲自交给馆长。一想起刚交上去的馆训,她抄了一夜的手便隐隐作痛。

她紧咬嘴唇,双拳握紧。过了半响,她温吞地冒出一句:“是学生失礼,请师长恕罪。”再面向殷知秋,咬牙切齿地向她微微行礼,就当是道歉。殷知秋则挑眉一笑,向她回礼后便懒得计较。

见二人没吵起来,余下学子皆缓了一口气。昨日闹得鸡飞狗跳,属实是荒唐。

转眼,有人顺着“梁朝开国皇后”聊起梁国贤后。

“梁朝第一贤后以“女君”之誉临朝听政,知人善用、匡扶梁室,可谓兴灭国、继绝世,连陛下亦视其为女子楷模。”

因曾媓多次称赞梁朝第一贤后有“大圣”风范,甚至坦言她正效仿贤后处理政事。学堂上多数人便以此为定论。

“可若谈到贤后,怎能不谈贤后之师——出身儒学世家的封大家,其撰写的典籍至今仍是我等必学之书。三从四德谁能不守?”

众人听后不置可否。

有人忍不住可惜:“封大家早年丧夫,从此孤苦一生,无法同相爱之人白头偕老,实在唏嘘。”

少数几人包括殷知秋在内,动了动唇却没有回答,轻轻叹了口气。

徐念儿见众人无意再谈其余人,正要点评时,却被好事者寻机会讽刺一二。

“我倒觉得梁朝武帝的第二任皇后可以谈谈。歌姬出身,卑贱之躯,三生有幸沐浴君恩,得以母仪天下,却不知感恩,教导子女不力,连累太子被害,就算她悬梁自尽也抵消不了她的罪大恶极。想来,徳不配位之人便该早早认清自己有几斤几两,自请下堂,不至于好为人师,误人子弟才是。这反面例子听听倒也能给咱提个醒儿。”

宰相明谦通之女看似文文静静,脸上总挂着一丝得体的笑容,这回说起话来却一反常态,夹枪带棒的,细品发觉她的笑意并未达到眼底。

其他学子听到她特意在“歌姬”二字上强调一二,便基本懂得这人真正想谈论什么,她是第一个私下在学子中间点出徐念儿歌姬出身的人,其他人却未料到她竟敢在学堂之上公开讽刺。

徐念儿听后,莞尔一笑,转而看向明相之女,问道:“依你之见,何人之德可为皇后?”

“所谓后妃贤德,除女子基本品德,应是有辅佐圣人之功,匡正帝王之失、劝谏帝王之过。可身为一国之母,担起辅佐圣人职责,唯有出身勋贵之家才配得。古来皆是如此。”明相之女侃侃而谈,志得意满。

“那王室之女可配得?”

“自然。”

“武帝第一任皇后之母乃权倾一时的长公主,其下场又当如何?”

明相之女一时语噎

“明相昔日尚为白身,但因其才华横溢,成为南州座上宾,我也有幸与他结识,知明相是谦谦君子,想来定教女有方,可以言传身教,点名出身决定不了未来。”

明相之女哑口无言。

史书记载,梁武帝的第一任皇后无子失宠,又因骄横善妒,施以巫蛊之术为梁武帝废后。

“事实上,我无意评价诸位提及的皇后或才女是非功过。她们所处的时代会困住她们。”

学堂内,连同讥讽徐念儿的人在内都疑惑不解。

“史书有云,梁朝臣子对梁朝第一贤后的评价是‘纵有贤徳,惟家之索’,意在其虽有功绩,但身为女子临朝听政到底不妥,将国之不国。封大家撰写训诫女子的书籍亦有规劝贤后放权的意思。”

在大应,曾媓为帝,纵是赵家老臣也只敢私下发牢骚,谁敢当众再谈“牝鸡司晨、惟家之索”之言,遑论放权。

学子中有几位知晓府中长辈的心思,暗暗点头。

“然,我们所处的时代也会困住我等。故而读史可知古鉴今。诸位入弘德馆学习需修五年,五年后若通过终试,则可参加女子科考。若未通过,则照常归家。于尔等,五年后是徒有虚名,还是实至名归,皆在诸位选择。”

因曾媓重视弘德馆,甚至给予五年一届科考徳名额,于众人眼里,选入弘德馆的女子自然是出类拔萃、天之骄女。一度有传言,弘德馆的女子学成之后,将一家女百家求。

但弘德馆教学,不是为了教出一位新妇,而是教出她们自己。

“历史上,出身尊贵或是卑微的女子往往别无选择,成为贤妻是所有人对她们的期望,但我们不曾知晓这是否是她们对自身的期待,或许有人想如男儿一样为官为将。但今时今日,诸位有选择,能不能把握住就看来日你们的表现。”

待徐念儿授课结束后,带头议论徐念儿的明相之女主动向她道歉,徐念儿则淡然一笑,耐心同明相之女说些什么。

在旁看完整堂课的赵月华才对弘德馆授课放下心来。

当一个娘子被长辈成日教育当以相夫教子为重时,自然忘了她们身上其余机会。

赵月华总觉得她能做的事情太少,到处皆是限制。对于世族小姐而言,嫁一个好男儿依旧是她们最好的归处。

但她希望,最起码让女子们都知道,若她们不想困于内宅,想要驰骋官场也是可以的。赵月华心想她总会等到足以说服曾媓或者是她有权推动女子入朝为官变为习以为常的时候。

除弘德馆的顺利运行外,朝堂之上,还有一件大事发生,宋言回来了!

赵月华清楚以宋言的功绩,曾媓对他能力的信赖,宋言回京是迟早的事。曾媓知宰相钱三通乃宋言旧交,常常与钱相提及旧事,有时笑骂:“宋言有时就是固执己见”,有时感慨:“宋卿若在,朕也省事些。”

包括宋言即将赴任宰相在内,如今朝**三位宰相,其余两位中,一个是被赵月华关照过,后因政绩突出早早回京,兢兢业业升职的钱相,唯赵月华马首是瞻。另一位是明谦通,早年间科举出身,在朝中算得上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才被曾媓提拔到宰相一职,有人讽刺明相又在攀附曾媓情人魏子玉的高枝。

出乎意料的是,曾媓还命宰相府统率金吾卫。

宰相一职一度变换太多人,死的也多。光是杜威手上就有五条人命。曾媓干脆命太子遥领金吾卫,但这回她却借着宋言回京这件事,将统领金吾卫的权力又还给了宰相府。

宋言是曾媓提拔回来的,但他为曾媓举荐的多数人仍一直默默拥护太子,又或者是拥护姓赵的皇子。这些年经过曾媓的打压,余下不少人在朝中学会审时度势,保全自身。可他们平日拥护曾媓的决策,一旦涉及太子之位,便如春草一般,和风一吹,成群冒了出来。

就像昨日早朝,有臣子依旧请奏立劳苦功高的安王曾少川为太子,便有老臣一个接着一个怒骂拥护曾少川的臣子有不臣之心。平日里,谈论其他事,一个个像似锯了嘴的葫芦,在这事上却妙语连珠,吼得他人面红耳赤。

这种景象在过去几年里,成了朝臣看腻也演腻的戏码。

曾媓在此事上不偏不倚,既未斥责曾少川的人,也没制止过赵家老臣。但昨日许是因宋言不日就入京就职,赵家老臣骂人骂得格外起劲,非得曾媓出面呵斥才止住老臣的话头。

赵月华正等着宋言回京,一观朝中局势,却先在成化寺等来了金吾卫中郎将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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