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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入京

“吁~”驾车的少年色如新月,身后是一片暮色的乱林。风尘仆仆、脸上藏着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哀痛,似木兰,于军书生死中又缝合好了面孔,不肯让人窥探出一丝神伤哀痛,只淡淡流露出几分天生的哀愁悲悯,添上许多遐思。

“到了。”少年跳下马车,替车内的人掀开了帘子,只见从里面伸出一双涂满豆蔻的手。

骨节分明、玉指修长,一看就知是锦绣绮罗里生养出的富贵人儿,只有这样的人儿才配得上眼前新月似的少年。

两人的手交握,那女子的裙也露了出来,如火凤一般的艳色,是江南最好的绣娘织就而成,耗三月之功,费钱千百两。

那女子跳下车来,污了玉鞋,怎一张昳丽的面孔啊,不需油彩便有了戏台上的隆重,更妙得是他鼻翼、面孔都比普通女子高些、大些更是有艳压群芳之姿容。

“我的鞋子。”赵蓉跳了两下脚,心中暗道了两声晦气,看着牌匾上的“万花窟”,心中更是嫌恶,“匈奴人在这歇脚!真是糟蹋姑娘。”

秦子悦神色淡淡,竟把身旁的绝代佳人的艳色衬住了,显得越加飘逸。

“进去吧。”他语中似有叹息,看着脚下的路,大步踏进了万花窟。

那妈妈也见过许多世面,见迎面而来的一对玉童金女也是愣了一秒,忙叠着笑脸迎上,“公子、小姐是那里人,来我这落脚吗。是要酒菜还是要上房休息,我且安排下去。”她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一丝儿也不错。

“妈妈烦请安排一间清净些的屋子,我明日想要拜访一下匈奴的这位使者,也请妈妈跟姐姐美言。”秦子悦从腰间取了银袋子,里面装的都是金叶子。

妈妈看了一眼堆起笑脸,这一般是富贵人家才有的了,出手这样大方非是豪族不可。京中豪族,又这样人才的她没有不识的,见他身上苏绣难得,便猜道:“公子是江南人吧,我带公子和小姐去房里休息。若公子不弃,小女自当为公子引荐使者。”

三人往楼上走去,妈妈也乖觉的往匈奴人那边走。

幕天席地,置若罔闻。

赵蓉掩面装作羞涩,一双眼儿又直溜溜地去看,妈妈心中暗道:果然不是深闺闺秀,只不知是下九流的哪一行,傍了这样的少年公子。

又余光瞧一眼秦子悦。

他似没瞧见眼前的艳事一般,如风穿过帘幕不带情丝。

妈妈心中咂么,不知这是个什么反应,只觉奇怪,又觉合理,该是这么个人。

风月情浓穿身,诸事不烦。

她心中都不料生出些好奇。

火光电石见,见他桃花眼,腰间一柄折扇,江南人,脱口而出道:“公子莫不姓秦。”

两人穿过那些花娘与匈奴人间,往内房走去,秦子悦淡淡道了声是。

那还未消散的**缠绵在他的声中淡了,饶是妈妈阅人无数,也不明白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怎会如此淡欲,如此轻愁。

妈妈连证明他是谁的**也无了,正要搭话,面前的房门却扑地一下开了,花魁一身白衫,见妈妈前来,道:“我累了,您让春……”花魁一抬头,便见那双日思夜想的桃花眼出现在眼前,疑是梦中,人已先羞愤地关了门。

秦子悦一惊,脸上终于有了些人的情绪,喃喃道:“那是梦娘。”

赵荣不知这是谁,妈妈却一时明白起来,原来媚娘心心念念的情郎便是眼前的青年,打量一番,怪不得她如此难忘。

解释道:“秦公子那是俗家的名字了,当了妓,自然有妓的名字如今唤做媚娘,也不姓李了。”

秦子悦收了声色,且命人来赎她,又是那副淡淡面容了。

妈妈讪笑,原来这秦公子也非是神祇,只是眼光儿甚高。领着路带他们去房间里休息。

她这院子就靠媚娘奇货可居了。

却说媚娘躲到了门后,眼泪便止不住的落下,身子也颤抖起来,羞愧比爱意来得更汹涌,几乎要让她把心儿吐出来才好。

年少之事她已经消磨在那年,却不想如今翻出更甚当年之痛,她非是瘦马了,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妓。

屋内还有匈奴来的客人,她已数不清有过多少个男人,日夜折磨她的是不知梦醒在何人旁。幼年时所受的闺阁教育让她如在地狱煎熬。

她想那个江南的少年,鲜妍明媚似四月的春光,她离被当做人的日子已经很远了。却被那人活生生地带到眼前,原来,原来就在昨日,她还是李梦娘,一个家破人亡变成官妓的女子。

“姐姐,您怎么在这哭上了,王子还在里面呢。”

这房间原是一个套房,里面还有內间,因此媚娘在这哭了一场竟无人知觉。

那姐妹替媚娘拭干了泪,劝道:“姐姐快去洗洗,我先替你撑着些。”

媚娘已哭够了,思绪渐渐清明,从那姐妹的手镜中窥见自己容颜:雪肤花貌、楚楚可怜。

脑中已生出了些模糊的念想,还来不及细思,便已有了行动。她跌跌撞撞进了里间,匍到桌上嘤嘤哭起来。

匈奴王子不过眉头刚皱,媚娘已抬起头,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粉面,未语泪先流,泪珠儿晶莹的像天山的雪水。

匈奴王子已软了三分,气消了一半儿。

众姐妹悬着的心也落了下去,暗暗叹道:要不说对付男人还得看媚娘呢!

几个姐妹忙扶的扶,安抚的安抚,有又两个已贴到匈奴王子身上,求他恕罪。

软香温玉,尽是匈奴王子脑中的中原风情,草原女人是绝无这般情致的。他也第一次不觉得女人哭起来厌烦,颇有些英雄救美的问道:“怎么了?”

“王子,奴只是想到伤心事,不想辗转与人身侧了。”

几个姐妹噤声不言,匈奴王子却听不懂辗转之意,他也知是件“为难”事了。索性笑道:“你有什么只管与我说,我替你解决了就是。”

众姐妹不敢说话,这唱得是哪一出,有人把眼去瞧陪媚娘进来的思思,思思摇摇头也不知是什么事。

媚娘轻移莲步,到了匈奴王子身前便缓缓跪下,抬首看他,“王子请杀了奴婢吧。”她抓了匈奴王子的手,使着劲,纵使是拼了全身的力气也不能撼动他分毫。媚娘的娇躯之下迸发出一种射人的美,要吞噬一位粗莽草原贵族的心。

“奴婢不想在过卖笑的日子了。”她垂目哀泣,姐妹们不解可还是静默了,不知是谁先哭起来,又许是见客人没有呵斥竟连成了一片低泣,谁生来愿做这下等人。

大王子生得粗大,心思也粗大,本该厌烦了,可瞧见那媚娘的样子竟化做了柔情。

“姑娘,你怎么了,告诉我。”他手忙脚乱的去拉,全然不似先前的牛嚼牡丹。

媚娘盈盈起了,像要做雨露化掉一般。那王子心烦,只冲其他女子发泄道:“你们都下去吧。”众人忙退下了。

媚娘拭了拭泪,缓缓道:“王子远来是客,想不到要听我如此抱怨。”她自怜地姿态亦是极美的,含情目、玲珑心、洛神貌、诸葛智。

大王子有些想挠头,这样的女子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他家中只有个大部落出身的正室,自然管得极严,如今是破题的头一遭。

“王子不知,我以前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落了难,才到了这里。如今姐妹死的死的,散的散,一时触动了心肠,若是能死在您的手下,见了那些姐妹也有些脸面,我非是死在这院子里,也免了病痛之苦。”

大王子听得半懂不懂,却悟出了自己的非凡和能救这女子于水火的权利,笑道:“姑娘我赎你出院子,可成!”他伸出手。

媚娘感激地握了,顺着力道卧倒在他怀里,娇娇弱弱的一团儿,脸上红霞飞起。她闭了眼,等催促那莽夫吹了灯,眼前却闪过秦子悦的脸来。

十四、五岁的少年,从天而降的朱红色金线披风……

赵蓉已洗漱了,卸下妆,露出一张雌雄莫辨的瑰丽面孔,只平坦的胸部露出了玄机。他生**洁,洗了几遍还觉得身上似有灰尘。不满地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的秦子悦,挑衅道:“怎么,从刚才开始就愁眉苦脸的这是遇到情债了。”

秦子悦不答,只心内自责。他,没去寻她。他,以为,她死了。

“哼,眼前就是京城了,咱们跟了一路一点成效也没,这查的是什么案,救的是什么人。我爹就要死在大理寺了。”

是了,越元帅已经死了。

秦子悦耷拉下眼皮,搬出那些老话,“还需时机。”

“那时机在什么时候?”赵蓉嚷嚷,他已忍不得了,谁知道自己的爹在牢里受苦都会忍不得,即便那个爹不怎么回家。

“明日。”

“真的?”赵蓉不信,见秦子悦又是一张无情脸,知他没有开玩笑才笑起来。

“你别忘了身份。”秦子悦提醒。

“知道知道,我是和秦公子私奔的戏子,你师傅不想我和你在一起,我们打算做野鸳鸯去。”他喜滋滋念了人设,兴奋的在床上滚了滚。又想起那个姑娘来,撺掇道:“要不让她做内应?”

秦子悦一个飞眼杀过,赵蓉没了声,复又哼唧起来也不知念叨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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