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疏允眼神落在垂在屋檐边的葡萄上，藤曼临摹小亭外扩的边缘，垂下一颗颗饱满发紫的宝石。
“你们现在想吃葡萄吗？”秦施君问道。
成凌霖说“可是没有水啊。”
“现在就有咯。”秦施君刚说完孙姨就示意几个工人提来一桶清水，一坛酒。不用动手，只等剥过皮的葡萄喂到嘴里。
泰迪眼巴巴瞅着高疏允手上又大又圆的葡萄，作势要抬起上半身，舒清周立马上前遏止，哐哐拍的瑟琪脑瓜子作响，高疏允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嘴里发出“嘬嘬嘬”的音，瑟琪的小脑袋快速的往这边张望，并且往高疏允腿上扒拉。
“小狗吃不了!”
秦施君等待所有的人都喝下自己的葡萄酒。
慢条斯理，面到笑容问道：“你们都喝了吧，感觉味道怎么样？”
“一般。”成凌霖道。
“是嘛，这可是我亲自酿的呢，”峰回路转，“少女的脚的味道还不错吧。”
“什么？！”成凌霖第一个炸了。高疏允拿着瓷杯的手僵在空中。
秦施君摆摆手，说道：“世界顶级葡萄酒都是这么做的啊，有什么好惊讶的，国内白酒巨头也这样。”
边说这样的话，边把她们每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还特别挑人哦~”
成凌霖像吃了一片柠檬，瞬间老了十岁，语气中带点颤音，“不是，君君真是你用脚踩的？”秦施君撇见已然脸色不太好的高疏允，才说道：
“当然——不是，人工碾压的。”
成凌霖只感觉劫后余生，“我的玉皇大帝啊，你真是要吓死我。”
舒清周是从头到尾最镇定的一个，轻笑道：
“这酒有些甘草味，口味复杂，细品还有些花朵的香气。”
“你可夸天上去了，就你会说。”成凌霖哈哈。
秦施君全然没有刚才戏弄她们的不好意思，“谢谢你夸奖，去年天气好，就做了一坛，难得给你们赶上了。”
高疏允道：“我想先去上个厕所。”
“好，孙姨会带你去的。如果...”秦施君起身，想送她一路。
成凌霖收起她玩世不恭的表情，正色道：“君君，你过来下。”
秦施君还是回头看了眼高疏允，直到成凌霖说有事找她，她才略带遗憾的选择留下来。
舒清周看到两人往更深的荆棘林走去，是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呢？摸摸旁边的小狗，柔顺的毛发，有一团打着结。
“你不觉得你入戏太深了吗，她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强行把她融入我们的集体不是好事，你该明白，她心里会有巨大的落差。”
秦施君似乎早料到成凌林会说的话，“我和她现在不就挺好嘛。”
“那能一样嘛，你是喜欢她的脸。你们之间没有根本的矛盾冲突就还好。”今天的成凌霖格外有想法。
“但是她和我们呢？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一点都不公平，这件事情太过残忍。而且你本意就不是做朋友那么简单。”
“但是......”秦施君迟疑道。
“你别说现在，你就说以后,我觉得你们也不能成为真正的朋友，还有你先斩后奏的事我就算了，不然我绝对不会来。”成凌霖注意到小亭坐着的两个身影。
秦施君试图解释，“我知道这件事的确是我想的不周到，我是真的想让她敞开心扉。”
“所有我才说你入戏太深，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还是自己好好想吧。”
高疏允已经和舒清周聊上了。成凌霖插在她们中间坐着。成凌霖全程板着一张脸，叫她一起采葡萄她也没有反应，心里好像憋着一团火。
嗡嗡嗡，原来是孙姨的手机响了。“喂，诶诶好。”
“小君，秦先生来电话了，想和您说说。”孙姨双手把手机递到秦施君跟前，秦施君刚送走愤怒的“小霖”，她只是斜眼瞟了一眼，道：“打给我干嘛，他还有脸打给我。”
秦施君在二楼停下，怒声道：“他还知道有我这个女儿。”
高疏允看来孙姨一眼，孙姨又看了高疏允一眼，随后就上二楼。只剩孙姨叹了口气。
一支发毛的笔，一板破损的画布。一个人坐在地上。
高疏允抱住发颤的人儿，手掌拍着四分音符在后背。人儿在怀里乱动，高疏君也已成她。
月儿呀，月儿呀，星星是你的伴。
月儿呀，月儿呀，你是星星的唯一。
月儿呀，月儿呀，初月尖中旬圆。
你是发亮的她，我是倒映的你。
月儿呀，月儿呀，星星是你的伴
月儿呀，月儿呀，你是我的月光
月儿呀，月儿呀，嫦娥和玉兔。
你是我的挂念，我只身一人时。
.......
“我....”当干涩的声音为发出第一个音而焦灼不安时，心里的浓稠的小鱼跃出水岸，时间都在这一刻变得缓慢，就被一段外来的声音暂停，“不用对我说什么，想说的时再说。”
秦施君眼神闪烁，“高疏允，其实你不用的。”
“我们不是朋友嘛。”
她想看清她脸上每一个细节，眼睑，沟壑，毛绒，她的脸上充斥着一种颜色，一种她看不见的颜色。
秦施君摩挲手上的钻石，低下头颅，“其实你说的没错，我的妈妈的确死了，我甚至没有见她最后一面。”
高疏允用力抱住秦施君，“对不起，我当时真是口不择言。”胸腔的磕碰让秦施君闷哼，像喝水的玻璃杯从桌角掉在白色瓷砖上。
她继续，“我的妈妈好像是病死的，我的爸爸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告诉我，只因为他恨她。”
像一支黄鹅毛，温暖轻柔，浮在背部，高疏允在安慰她。
秦施君捏紧钻石，不想错过高疏允脸上的每一个瞬间。“我的妈妈生前最希望我成为一个画家，这是她的梦想，寄托在我的身上。拿出最好的作品。”秦施君眼睛看向破损的画布，“但是，我没有天赋，在妈妈临走前我都没有令她满意过，所有也成了我的遗憾。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让你成为我的模特，你这么完美有了我一定可以的。”说完这些话秦施君几乎是闭着眼睛的，喘着气，泪痕干涩垂直向下，现在的样子是高疏允未曾见过的狼狈。
半响“好，我答应你。”
“真的吗，你真是太好了。”紧紧抱住高疏允。
在她看不见的背后，狂然大笑。这是你的给我机会的，而且我根本没有撒谎，只是...有些夸大了些，高疏允，这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逼着你说的，这是你给我的机会啊。
那些月儿呀词是我自己写的，莫见怪(???`?)，马上要开始我的小**了，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过的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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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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