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似乎胸有成竹的岸边露水,千早点头的同时问出应该是对方想让自己问的话:“想要打进甲子园,肯定还要再找其他愿意入部、拥有棒球天赋的学生——怎么,你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是在学校天台碰巧遇到的一位学长。”岸边想到自己那天中午被要拉着去天台吃(便利店生产的)便当——“这样是不是很有动漫里的感觉”——时碰巧遇到的一位学长,对方当时正投入地用手机玩着棒球游戏,“不过我还没找到机会去邀请他入部。”岸边露水有能说服那位学长加入棒球部的自信,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这么做——就像他即使因为对要圭有着从小到大的了解、才会认定“圭一定没有真正放弃棒球”想要帮助对方重新捡起棒球,但偶尔也会有一瞬怀疑自己“这么做会不会适得其反”、“如果圭其实已经不喜欢棒球了呢”——他不想让那位学长成为另一个“要圭”。
“喂,小露水,我们去你家庆祝吧。”折返回来拍了拍岸边的肩的要圭用嘴型说着“那个大庄园”,“我有事要和你们说。”
因为赢得比赛——绝不是因为对岸边家的庄园和棒球场恋恋不舍——这才答应跟着一起去的藤堂、千早,和本来就打算跟着要和岸边回去的清峰,还有担心藤堂和千早是否会转学、所以一路在思考着应对策略(但是想到最后果然还是只有祝福的话吧)的山田,几人依旧坐上了前往岸边郊外的家的豪华轿车。
“是不是和上一次来接我们的车不一样了啊。”
“这种事情谁会关心啊。”藤堂一句话把转过头来想要活跃气氛的要圭堵得转回了头。
“这种事情我也发现了。”推了推眼镜的千早问坐在旁边的岸边,“都是劳斯莱斯系列的吧?”
“嗯。”岸边露水也不知道为什么两次接送他们的车会不一样,于是转移话题道,“藤堂君,那你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
藤堂关心的当然是——
把众人叫到了郊区庄园这么偏远的地方的这个短发白痴究竟要做什么:
“各位,”神情严肃的要圭和平日里的模样看上去像是两个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再卖关子我就走了。”
“诶诶——”瞬间跪地扑过去的要圭死死拖住藤堂的腿,“我想要学习棒球知识。”
“……”这是惊讶得连自己假装要走都顾不上的藤堂葵。
“……”这是听完岸边之前说的话对此意外地不那么惊讶、但对于要圭一定要把众人拉来郊野才愿意说表示绝对不能理解和原谅的千早瞬平。
“……”这是内心有点高兴但是表面没有任何表情、捏着握力器的清峰叶流火。
“……要君,这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啊。”这是让其余几人更意外的十分捧场的山田太郎。
“这里有很多关于棒球的书籍和影视资料。”但岸边露水拒绝了要圭的提议,“要君,学习棒球知识最好的地点是在棒球场上——所以你想来我家的——棒球场?”
“没错。”但是此刻和帝德比完赛、一旦坐下就再难挪动身体的要圭趴在榻榻米地板上的暖桌旁,反弹了岸边的拒绝,“但今天我更想学习书本上的棒球知识。”
“圭少爷,您要的书和甜品。”仿佛有特异功能的管家乔纳森一口气搬来了比要圭人还要高出许多的一堆棒球书,同时还能在书顶捎带上要圭点的奶茶和草莓蛋糕。
“棒球是有一个投球手、一个接球手、一个击球手和其余……”捧着书像是在给小孩子念睡前故事的岸边露水被千早拍了拍手臂,才从棒球书里抬起头——
然后映入眼帘的就是已经伴着自己的念书声酣然入睡的要圭。
把人放平躺在地上、体贴地盖上一床被子、蹑手蹑脚走出房间的岸边看着屋外的其余几个人,提议:“要去练习吗?”他可以作为捕手来接清峰的球,让其他几人练习打击。
数十分钟后,夜幕降临但被灯光照亮的棒球场上。
“藤堂君。”岸边露水站起身,脱掉了捕手带的护具,走向藤堂,“刚才和帝德比赛时在休息区的我看不清楚,但现在我看清楚了——”
岸边并不是在质问隐瞒其他人的这位游击手,只是平静地说出了他观察到的事实:“你不敢传球——不能向一垒方向投球?”
“抱歉,一直没告诉你们。”脸上的表情明显就是“被说中了”的藤堂葵垂下头,看上去有些泄气,“正式比赛时,要找人把我这个游击手换掉才行。”
“是‘Yips(易普症,感官型运动障碍)’啊。”岸边露水看了看其余三人,每个人脸上都没有类似“那就放弃藤堂这个游击手吧”的表情,最后看向藤堂的岸边笑了,“藤堂君,我们都觉得你就是正式比赛时的‘那个游击手’啊。”
“如果是要的话,大概会说出‘那么今天的任务就是把藤堂的Yips治好然后去吉祥寺庆祝’这种话吧。”岸边把手里的球塞进站在二垒附近的藤堂葵,“我不是医生,但我觉得任何疾病都会有治好的办法。”岸边露水话音一顿,转向一垒的方向、按照自己的回忆做了几个投球的姿势:“没治好只是我们还没找到正确的治疗方式而已。”
“等等。”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来自山田的画外音:我有时真的怀疑岸边君是哆啦A梦的孩子)掏出了备用棒球的岸边露水按照记忆里看到过的姿势、朝向一垒扔出了一个弹地的传球,看向藤堂,“用这样的方式投球呢?投的时候尽量减轻自己‘必须快速传球让一垒触杀’的压力,用这种并不需要强力传球的姿势,会不会好一点?”
“但是这种投球是只有业余的那些大叔才……”
“或许我的这个想法有些天真。”岸边转向当初被自己填成“一垒手”的山田太郎,“山田君,可以请你站在一垒配合接我传的弹地球吗?”
“……哦——好!当然可以。”既担心藤堂君的Yips,也为棒球队的未来忧虑的山田太郎听到叫了自己名字的岸边,反应过来,“呃,弹地球?”
“没错!要用最舒服的姿势来接——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岸边远远地向已经跑到了一垒的山田喊道。
“好的——”
“藤堂君、千早君。”向山田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稍等片刻的岸边看着这两位认识没多久、但值得信任的队友们,“我的确从来没在正式比赛中上场过。”
“但是,我看过无数场棒球比赛,无论是在现场还是通过电视转播、录像带、手机视频。”
“我相信人的学习和模仿能力。”岸边露水轻柔地替藤堂揉了揉这肩负了太多的右肩,“所以这一次,让我来替你找出最合适的传球路线吧?”明明已经在今天的比赛中投了几十球的少年再次摆出了传(投)球的姿势:“藤堂君,请你认真看着我每一次投球,直到你觉得‘我也可以’的时候,就替换我上场吧!”
“山田君!我要准备投了!”
举起了右手,却被千早瞬平的一句话叫停了的岸边不解地看向戴眼镜的红发少年:“你不是左撇子吗,岸边?”
“他是右撇子。”
“我是右撇子哦,千早君。”
岸边露水笑着看向脸上隐约能透露出担忧神色的清峰,示意对方让自己来解释:“但为了保护用来画画的右手,我一般会选择左投。”少年顿了顿:
“不过,藤堂君是右投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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