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迟失忆了,一大早郑云间就发现了。
不是因为别的,是一大早郑云间就被萧风迟踹下了床。本身就因为昨夜他喊停时萧风迟又要了好几回生气,这大早晨的萧风迟还要闹他就更烦了。
“萧风迟,你闹什么?”郑云间强撑着站起来问道。
床上的萧风迟似是有些不太对劲,他抱着被子指着郑云间问:“你……你是什么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陌生人,跟你不熟。”郑云间穿上衣服就要走,他懒得陪萧风迟玩。
“来人,快来人啊,来人啊!”萧风迟大喊。
郑云间蹙眉:“你又发什么疯?”
“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萧风迟质问,“你给我下药爬我床?我告诉你,我不可能对你负责的。”
郑云间意识到有些不对,但因为被他骗了太多次,郑云间也谨慎起来:“你还记不记得你昨天干什么了?”
“昨天……”萧风迟想了想,“昨天,我跟母妃还有兄长一起过生辰,父皇没来,我早早就睡了。”
郑云间又问:“那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萧风迟环顾四周,终于发觉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环境,“你不仅给我下药,你还把我绑了?”
“来人啊!快来人啊!”萧风迟大喊。
怪不得刚才他叫了半天没人来,原来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他必须得弄出些动静来,不然没人知道他是被迫的。
想到这里,萧风迟一边警惕提防着郑云间,一边迅速穿好衣服,跳下床拿起一个花瓶就往地上砸。
“殿下,殿下,殿下有什么吩咐。”小厮不清楚他们家殿下这是怎么了,往常这大清早的压根不叫他们进来侍奉,这回是怎么了?
“你知道我是九皇子?”萧风迟像是终于找到救星一样拉着那个小厮,“你刚刚叫我殿下?”
“有……有什么问题吗?”小厮不明所以,难不成他们殿下又跟郑大人在搞什么夫夫之间的趣味?
“你快救救我,你快帮帮我,你带我去找母妃,我会给你好多银子的,求你帮帮我。”萧风迟哭喊道。
小厮无措地看向郑云间,他那里敢让萧风迟真去见他母妃啊。
郑云间摆摆手:“去将陛下请来,说绥王殿下病了。”
“是。”小厮依言拿了令牌往宫里去。
萧风迟却指着郑云间大喊:“你把我绑了还敢将我父皇请来,你就等着我父皇把你下大狱吧!”
“好,我等着呢。”郑云间敷衍道。
没多久,建兴帝便火急火燎地来了绥王府。他一听说萧风迟出事,连帝王仪态都顾不上就来了。
“兄长,你怎么来了?父皇呢?”萧风迟歪着头问道。
建兴帝赶紧叫跟来的太医检查,确认是萧风迟头部受到撞击,血块压迫所导致的失忆。
“可有治疗的法子?”建兴帝问道。
“法子自然是有的,只不过见效会慢一些。”太医回道。
“没关系,只要能恢复就好。”建兴帝松了一口气。
“兄长,你们在说些什么啊?什么失忆?父皇母妃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跟那个人认识吗?”萧风迟一连串的问题叫建兴帝不知从何作答,只好将这些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萧风迟。
“不可能!”听完这一切的萧风迟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人?还为了那个男人做这么多事!”
萧风迟说这些时,建兴帝下意识看向郑云间,郑云间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似乎他不是萧风迟口中那个绝对不可能喜欢的男人似的。
“你现在不记得了,会说这些话很正常……”为了自己弟弟将来的幸福生活,建兴帝决定替他找补一下。
“跟我记不记得没有关系,不可能喜欢就是不可能喜欢!”萧风迟不满道,“你,给我出去,别让我看见你!”
郑云间看着萧风迟那敌意的眼神,他知道这回是真的,不是寻常时候那样在诓他。
“我知道了。”郑云间面上平静道,“给我几日时间,我很快就搬走。”
“你为什么不立刻搬走?你是不是对我图谋不轨?”萧风迟气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兄长,你现在是皇帝,你快把他贬了,让他走的远远的。”
“别胡闹了,哪里有人搬家是不需要时间的啊,人家都答应搬走了。”建兴帝劝道。
“这里是我的王府,我说了算,我叫他立刻搬走就要立刻搬走。”萧风迟撒泼道。
“我知道了,我今日一定搬得干干净净。”郑云间说道。
“但愿你说话算话。”萧风迟小声嘟哝道。
郑云间立刻叫人去把他的东西全都收拾好搬出来,他不想回抚南将军府,也不想回自己的府邸,所以他命人将东西全都搬到他京郊的一处宅子里。
等郑云间彻底搬走,这出闹剧才算是结束了。
不过郑云间身为朝中大臣,是需要来宫里上早朝的。而萧风迟听说自己已经成了将军之后,迫不及待地进了军营。
这日,郑云间去镇北军驻扎在京郊的练兵场查看情况,就见萧风迟跟几个士兵争辩地面红耳赤。
其中一人道:“就这还接着当我们的元帅统领镇北军呢?连我都打不过,我看还是直接让贤吧。”
“殿下只是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待殿下想起来,就依然是那个战无不胜的镇北军统帅!”刘将军替萧风迟辩驳道。
“嘁,你就是他的一条狗,当然想着他说话。”那人不屑道,“什么绥王,居然不要脸到有玩男人的癖好,还非要跟人家成婚,我看那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绥王殿下的姘头叫什么来着?”一个故意问道。
另一人语气嘲讽道:“叫什么郑云间,还是兵部尚书呢,也不知道叫多少人睡过才得来这么一个官职。”
忽然,一支箭准确无误地从最开始挑事的那人的发冠上穿过,将那人的头发都弄散了,那人心有余悸随即恼羞成怒:“谁?谁要害我?”
他环视一圈,看到了手里拿着弓的郑云间:“这便是镇北军的军纪吗?”
“我当是谁呢?”那人刚嘲讽完,郑云间的箭也将那人的头发射散。
“都说妇人是最长舌的,我看不然,分明是你们镇北军的士兵才是最碎嘴长舌的。”随后,郑云间走到最嚣张的那人面前,赏了他一巴掌,“你若是下次再敢乱说,这箭射穿的就是你的脑袋。”
“你……你不过是侥幸罢了!”那人还在嘴硬狡辩。
“侥幸?”郑云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又抽了一支箭出来朝着不远处一射,正中把心。
而那人正要说句“不过如此”时,郑云间又抽出一支箭来将原来射在把心的那支箭射穿。如此这般重复,一支支箭插在那里像是开了一朵花一样。
看着那人震惊的模样,郑云间道:“随意在军中挑起事端,按照军纪,全都打二十军棍!”
处置完那些人,郑云间与萧风迟擦肩而过,明明是形同陌路,何必再帮他出头?
萧风迟哪里见过这样的人,一时间全部注意都被郑云间吸引过去,直到郑云间要走他才反应过来。
“没想到郑大人箭法这样好。”萧风迟真心夸赞道。
“殿下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思考片刻后,郑云间还是想要挽回一下,万一萧风迟会再重新爱上自己呢?
萧风迟红着耳朵低下头:“不……不用了,我自己练就好了。”
“好。”看来,还是没有机会啊。
郑云间讨厌做一件根本没有希望的事,若是不可能,那何必要进行?
飞蛾扑火,什么也得不到罢了。
每到旱季,总会有流民跑到京都来,京都有钱人多,那就多了一份活着的希望。
而这些流民来这里只是为了找口吃的,待到大旱结束,自然而然就回去种地了。
因而最合适的法子就是施粥,若是以工代赈,这工作还没干完去,那边流民田地里的活就来了,他们自然选择回去耕种自己的退的。
郑云间像建兴帝自请下放,去那些常年干旱的地方修一些水库水渠,好叫他们不再过这般颠沛流离的生活。
而郑云间现在是三品兵部尚书,若是下放,那就意味着被贬,他在朝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又有了那么多功绩,就全白费了。
“臣自当以江山百姓为先。“郑云间道。
其实外放也好,外放之后就不会再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亲密无间的爱人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己。
他真的想放弃了,这一外放,不出意外就是三年,等郑云间再回来,想来萧风迟早就成婚生子了。
那他便继续在外面待着吧,直到彻底将萧风迟忘了。
“既然你这么说,朕便准了,只是朕只叫你去三年,等三年一过回来便好了,不必在外面继续待了。”建兴帝也看出郑云间的另一重原因,于是叮嘱道。
“多谢陛下牵挂。”郑云间谢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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