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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图你

位居巅南跟蜀郡交接处的鹤唳雪山,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雾瘴弥漫,致幻且有毒,还传闻多妖异精怪,但纵使进山采茶的百姓频繁离奇失踪,却仍有为利所驱者前仆后继。

只因此山独产的白针银毫素有‘茶王’美称,当属1绝,以前都进贡给朝廷,如今也是达官显贵们追捧的圣品。

茶以稀为贵的殊荣,白茶乐意认领。

但戕害性命的罪,她发誓1件没干。

她1心向佛。

崇尚慈悲为怀戒杀孽。

毕竟,若非千余年前幸得菩萨净瓶里的甘露水浇灌,那她这棵枝疏叶陋的茶树,还要修炼好久才能成精。

何况,她每日忙着收露珠集雪摘野果,根本无暇操心山底的污糟事。

谁让她那恩蛇,绥朝时被骗、遭剜丹,却至今仍赖在洞穴里疗伤呢。

唉。

白茶惋叹。

这茬都过去700年,他怎么还当缩头蛇?

提着盛满爆浆蓝莓的竹篮1路踽行,黢黑的洞穴里,只有寂寥的几只萤火虫引路照明,差点就被碎石绊脚;白茶掐诀,从指尖溢出泛绿光的藤,才总算亮堂些。

行至洞底。

倒变敞亮。

因为周遭石壁嵌着数颗夜明珠。

还有潜行在1弯溪流里通体鳞光细闪的蛇,在供亮。

见他又泡在水里发懒,白茶没好气地将果篮嘭地磕在岩石块,并挑了块平整的落座:“惊蛰都过去俩月,你还贪睡。”

溪中裸蛇惫懒地撩眼皮,辩解道:“呜,但现在半夜呀,应该多休息来养精蓄锐。”

“化形的精髓没掌握,强词夺理你倒是熟练。”

“我可以。”

“那你变人啊。”

“我…”挨训的白蛇耷眉臊眼,傲娇地哼1声以示反抗,“这不倒春寒没过完,我法力还被冷冻嘛~”

白茶眯缝着眸射冷箭,挥掌残酷地拍在他试图勾篮的尾巴尖,啪叽脆响:“无稽之谈。”

白蛇可怜地卷尾潜逃进水底:“疼-”

“忍着!”

“坏。”

“少给我装无辜。”拎起竹篮投溪,馋诱的深色蓝莓就全都浸进水里濯洗,白茶今晚誓将铁面无私贯彻到底,“当年被剜肉剖丹,你就该直接吞了那负心郎当晚餐,如今倒好,耽搁700年,早不知他投胎转世为何种面貌,找起来费劲。”

熟练地捡果吃,塞了满嘴咀嚼的白蛇声色怯懦:“虽然最初,拖着肉腐血渗的蛇躯苟延残喘,我好像有过恼意,但现已侥幸重新结丹,往事就悉数随风掩葬吧。”

白茶真想凿开他脑壳看构造:“呸,你压根儿就不知何为嗔怪责怨恨。”

“勿暴躁。”

“白瞎我煎雪煮茶给你喝。”

“怎么会呢?”白蛇勾尾呈心型,谄媚地讨好,“我若没喝薅你的叶煮成的好茶,哪能这般脱俗超凡。”

“跟我无关,别替我邀功,是你够蠢。”

被盖戳的白蛇仍食欲旺盛。

白茶按捺抡棒槌砸他的冲动,毕竟暴力不会让他醍醐灌顶,而开窍需要契机酝酿;她深呼吸,辞色俱厉:“别想再蒙混过关,这是最后通牒,你赶紧给我化形成人去找回你那金丹渡雷劫,否则,我非但不给你送吃,还堵住洞口,饿你仨月。”

被钉七寸的贪吃蛇哀怨,连鳞光都黯淡:“很难找耶。”

眼珠骨碌转悠的白茶:“有姻缘绳。”

白蛇试图垂死挣扎,他脖颈处被流寇用投石车砸伤的红痕还没消褪呢,而且尸横遍野、野狗分食的惨状,他真的再也不想多看1眼:“都绑了好几百年,恐怕失效吧?”

“别打退堂鼓,除非你想挨饿。”

“那我可以再次冬眠吗?”

“当然。”

“真的?”

“嗯。”瞄准他欣喜若狂、妄图钻漏洞的脸,白茶无情剿杀:“但作为投喂者,我有权延期执行对你的绝食计划,且把时长翻倍。”

再次被精准拿捏的白蛇,萎靡不振道:“但你刚给我剪的短发,丑。”

白茶撇嘴,气场陡然凛冽:“有意见憋着。”理亏时,翻旧账是很好的杀手锏,“绥朝时降完雨外出溜跶,你穿我衣裙男扮女相咋不嫌弃呢?”

遭怼的白蛇:“容我考虑两天总行吧。”

白茶轻啧,嗤笑他搞蚍蜉撼树的拖延:“晌午前,你若还犯懒,我就亲自掐诀、强行把你传送到俗世红尘。”指尖窜出的青藤随念力迅速拧成绳,她邪魅地睨向冷溪,“别试图反抗,被鞭/抽挨打很疼。”

白蛇窝囊地打寒颤。

寒意漫出洞,很快便融进雨歇后仍潮湿的长夜。

而夜的触角是风,那风从山腰跌落,吹向鹤唳雪山底新修的省道,那里,有1截被疾驰的别克车灯所照亮的沥青路,恰似蟒蛇蛰伏,跟此处藏有巨蟒的传闻不谋而合。

风还蘸满湿意,缠绕在搭在半降车窗的薄蕴谦手掌。

他覆着疤痕枪茧的指缝里,夹着根燃了半截的三炮台,有灰白的烟雾被风薅着飘散。

他赶着回衢州。

毕竟得看1眼他爹是否还魂归阳。

薄蕴谦舌尖顶腮,唇边翘起1抹讥诮的弧度,冷哼1声,道:“老薄这异常惜命的狐狸呀,哪里是甘愿当风流鬼,分明仗着有池岸在,就恣意妄为,觉得反正能被兜底。”

副驾饿瘪还瞌睡得栽脑袋的何晋:“啊?”

“没事,睡吧你。”

“喔。”

但何晋刚阖闭眼帘,就又听见句吐槽,仍是他那纨绔兵痞的少帅——薄蕴谦扔了烟蒂,唏嘘不已:“唉,祖坟庇佑,也不能瞎/搞啊。”

他想接腔,但嘴像粘胶,便只能妥协入梦。

后座的薄蕴谦嘱咐司机:“把油门踩到底。”

最终,当天际披露第1缕曦光,他们抵达衢州,而入城前撵下车了何晋跟司机,薄蕴谦亲自驾车,并在车轱辘被泥洼路热情地满裹泥浆前,抵达叠翠岭唯1的那座宅邸,把门拍得震天响。

洪敏正在庭院扫洒,听声赶紧跑来:“也就谦崽你呀,每次来都噼里啪啦的敢扰主子清净。”

薄蕴谦跨过门槛径直朝里走:“钟婶,早。”

“早。”

“他人呢?”

“你爹在偏厅卧榻躺着,还晕厥未醒,谢副官没来接走呢。”洪敏想起那1路擦得她触目惊心的血渍,还掉鸡皮疙瘩,就赶紧挥舞笤帚除秽,“主子给惜抱斋待着呢。”

拐过影壁,薄蕴谦腿长步阔:“我去找他。”

洪敏再抬头,就只瞥见1抹西装革履的残影,啊了声后应道:“行。”

半盏茶后。

薄蕴谦巡视1圈,却没见池岸。

便踱步到窗前,精雕细琢的窗棂糊着油纸,虽瞧不清外边,不过能模糊可见外面的轮廓剪影。

果真在!

他绕至书斋后。

那里,屋檐遮光,就把柿挂满枝的树冠给暂且笼罩在阴处,而池岸,肤色欺霜赛雪、唇惨白,像病恹无药可医的重症患者,虚弱地躺在藤椅内。

薄蕴谦凑近,捡起椅边掉的1副卷轴,铺展:“唷,相思病。这副画像都快被你盘出浆。”

“嗬。”

“好虚啊你。”

池岸唇瓣嗫唲:“滚。”

收了画,薄蕴谦颇为幸灾乐祸地朗笑:“哈哈,又想骂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嘚吧,是我词不逮意,男人不能说虚。”

若非法力耗损严重,池岸绝对掐诀让他止语。

“啧,还想禁我言呢。”

“那就闭嘴。”翘睫浓密似刷,几经颤动,终是拨开条细缝,露出里边珍藏的黑曜石般的眸,但池岸毫无恶劣念头被戳穿的窘迫,毕竟也就薄蕴谦,虽是吊儿郎当的1纨绔,自幼缺心差肺,却唯独待他正常,跟平辈的亲朋挚友般相处。“见过你爹没?”

“他肯定活着呗。”

“…”

“相较捡回条烂命的我爹,很明显施术后柔弱不能自理的你,更亟需善良的我的扶倾济弱。”

“巧舌如簧。”

“这叫摆事实。”

歇了1柱香之久,池岸已脉象归顺,便抬腕整理前襟,吩咐道:“搀我到后山柿林吧。”

薄蕴谦解开西装扣,弯腰,却直接捞起池岸抗在肩膀:“我爹宿花眠柳玩昏聩,却要你承那孽缘的代价,唉,你说你图啥?”鹅卵石路硌脚,但对军靴没辙,他步履稳健生风,连气息都没乱, “此消彼长,天道哪会容许只占便宜的漏洞存在。”

左掌撑在薄蕴谦肩胛骨处,避免过分前栽而把胃给搅吐,右手心里、倔犟地攥着那副画,老古董的池岸难得幽默:“图你。”

“别,我已婚。”

“图你给我当孝子贤孙。”

“就这?”薄蕴谦打趣说:“我不本来就是?果然,这人活得久啊,尤其700多岁的,容易健忘或患痴呆症,梳理不清关系谱。”

池岸经常无语状,但翻白眼有碍雅观,所以他选择忍耐。

行到爬坡处,薄蕴谦改抗为背。

石阶生藓。

多有滑腻。

所幸他军靴抓地强,够稳,嘴里还1直插科打诨没停,就很好地让池岸转嫁注意力。

最后,经池岸指路,他们到那棵柿树底。

脚边落了许多尚小的柿果,青黄渐变,而薄蕴谦扎马步蹲低,好让池岸能稳妥地脚踩地。

池岸扶着树站牢。

掺了暖意的晨风窸窣,掠过枝桠,也极具撩拨地吹佛着池岸披散的墨发——半途晃荡,就不知何时搞丢了绑发的红绸。

薄蕴谦好奇地绕树溜跶几圈:“它树龄得逾百年了吧?”

池岸倚树滑坐,怀里紧/窒地抱着那副画像,目光悠远,化为尖锥,恍若能凿透时光层峦叠嶂的隔阂,而跟曾经重逢:“嗯,原桩被天雷辟焦,后来从根部发了这棵苗,被我移栽至此,已230年有余。”

“真耐活。”

“我1直用法力供养着。”

“这是…”薄蕴谦斟酌措辞,“你跟画像姑娘相好的结缘之树?”

“嗯。”

“难怪呢。”

“走吧,悄摸带你爹到医院,”池岸耗竭仅剩的那点法力,辅佐以符篆,开始凝结防护罩,并铺展画卷,驱得那裙布荆钗、却难掩姿容昳丽的少女,幻成实质,1语双关道:“免得谢昀总唱空城计后继乏力。”

纵使亲验过池岸操纵阴兵的实景,这种能掀翻天灵盖的震撼,仍让博闻强识、见惯奇闻异录的薄蕴谦,惊得心脏抽搐地跳。

他痴愣在原处。

直到被1落柿砸到脑壳。

视此举为天道警醒,唯恐他也心生贪婪的薄蕴谦,落荒而逃,却还是没忍住回眸探望,只见宠溺地指绕少女发梢的池岸,眼底蘸笑,目不转睛地瞧着那杏脸桃腮的少女吃糕点。

那画面,和谐到诡谲!

主要,是池岸太过迥异,他分明该是捂不热的冰块才对味。

从齿缝挤出1声呵笑,薄蕴谦最终掐了旁枝末节的心思,步频履急地回宅邸搬运他爹送医院。

树底。

就只余池岸。

跟他殚精竭虑几百年所祈愿成真的幻象。

然而他毕竟法力殆尽,没强撑太久,便阖眼沉睡——柿树1直被他供养,所以同根本源,待他有需,便会反哺,即、这是成熟的能疗愈或助益他精进的良性循环。

故此池岸虽孱弱难以独行,也坚持来这。

何况,柿树见证他们的初识。

但为何…

今日的幻境逐渐怪异?

竟有两个她——不,说‘她’有失偏颇,因为未曾入梦过、却更鲜活的贸然闯进之徒,虽容貌如出1辙,却是位长袍马褂扮相的清隽短发男!

男子还俯身欺近、拿指腹戳他脸颊,嘟囔道:“嗳?茶茶怎么传送的?这是哪呀?你又是谁?”

呼吸喷洒,触肤温热。

分明是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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