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宫门的侍女传话,要所有待选新娘都前往女客院落的正厅里等候,也不说具体等候什么。
上官浅心中有几分犹疑,本想借宫白徵的势回绝,但转念一想,这是难得能见到云为衫与她商议的机会。
于是这一等,便是半日逝去,日暮西山。
上官浅不知是第几次不动声色的抬眸去看对面的空位了。
云为衫始终没有出现。
出去寻找的侍女们进进出出,每一个都面露难色,摇头叹息。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渐起,听最爱说闲话的宋四姑娘说,云为衫自从上次应徵宫主的话去了医馆后,就跟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有回来。
医馆就在徵宫旁边,上官浅在徵宫的事情早就在宫门传遍,若云为衫行动自如定会想办法主动和她联络。
可近几日却始终没有发现半点云为衫的踪迹。
要么是受了严密的监管,要么就是......
上官浅一颗心猛地沉了下去。
放弃宫尚角,转而接近宫白徵,这个选择真的是正确的吗?
以宫白徵的心狠手辣,跟她合作,和与虎谋皮有何异......
进入宫门之后,看似摆在她面前的选择有很多,但实则条条是死路。
遍地无生机......
“有请上官浅姑娘。”
上官浅抬头望去,说话的正是宫白徵身边的贴身侍卫,金棋。
上官浅收敛了思绪,无视了周遭新娘们窃窃私语的议论,正要起身时却瞄见了一抹白色的衣袂。
宫门里人人都穿黑色,只有宫白徵常年一身白。
江湖都道她是手上沾了太多血腥,为了给自己积点儿德才终年一身‘缟素’,晦气得很。
有关宫白徵的所有传言,只这一条上官浅无法苟同。
从前是觉得宫白徵那样的人,死在她手上的人不计其数,人命在她心中轻若鸿毛。
旁人口中的罪孽只会被她当成身上的荣耀。
现在觉得,宫白徵之容若广寒仙子,无双之姿令人生不出半点亵渎之心。只有一尘不染的胜雪白衣才勉强衬得上她。
当然......广寒仙子的前提,是忽略宫白徵身上的血腥。
而此时,这位从血海里趟出来的广寒仙子正站在上官浅的身前,眼中是上官浅从未见过的柔情。
“上官姑娘,跟我走。”
傅妈妈抬眼不动声色瞧了一眼上官浅,而后小心翼翼将视线向宫白徵处移去,只窥见宫白徵万分之一的柔情便低下头,心中震惊久久不能平息。
其他人显然没有傅妈妈的沉着冷静,有心浮气躁的侍女怀疑自己处于梦中,狠狠捏了自己的胳膊一把,痛呼过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儿,煞白着脸跪下去流着眼泪朝宫白徵磕头,无声请罪。
气氛因她而一瞬间降到冰点。
一片森冷寂静中,上官浅缓缓抬起手,将自己交到了宫白徵的掌心里。
宫白徵抿唇一笑,不是从前的冷笑和故意伪装的假笑。
冰雪一瞬融春水,门外大雪纷飞,上官浅的眼中却是一幅春末暖景。
春晚绿野秀,岩高白云屯。
明媚而素婉,纯净而柔和。
在宫白徵的眼神示意下,傅妈妈上前将那名侍女扶起来,轻声安抚两句让她站回原位。
宫白徵握紧上官浅的手,声音不大,却足够所有人听清楚。
“我会派人给上官家送去书信,往后徵宫就是你在宫门的家,我便是你除了父母以外的第三个家人。”
宫白徵眼中的情谊之真切顺着上官浅的双眼落入她的心头,已经冷硬的心,忽然有一处变得十分柔软。
良久,上官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好”
直到宫白徵和上官浅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待选新娘们的声音才逐渐大了起来。
议论宫白徵和上官浅两个女子相恋如何惊世骇俗,将宫白徵不仅心狠手辣,还公然违背俗世纲常。
傅妈妈手中戒尺狠敲了两下桌案,冷声警告。
“今日姑娘们说的话我不会外传,但徵宫主行事,还轮不到你们置喙,执刃和角宫主还未选择新娘,姑娘们若想留在宫门为你们的家族出一份力,就请管好自己的嘴,好好想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
“徵宫主的脾气如何,姑娘们也都有所耳闻,不用我多说了吧。”
傅妈妈锐利的眼光扫过。
新娘们皆噤若寒蝉,为自己方才的冲动之言而懊恼不已。
宫白徵是扒皮抽筋的恶鬼,要谈论也该在隐秘之处,避着众人才对......
小白:美美牵老婆回家o(〃^▽^〃)o
浅浅:在心动和心惊里左右横跳来回仰卧起坐
小徵:姐!嫂嫂给你灌了什么**汤?你肩膀的伤啊姐!
金棋:老板还自己过来一趟是不是不太信任我的业务能力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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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选新娘了选新娘了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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